就在陈敬真踏出客栈,身形即将融入望天城熙攘人流的前一刹那,他周遭的空间仿佛骤然凝固。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法力碰撞的波澜,只有一只覆盖着粗硬青毛、大如磨盘的牛蹄,仿佛从虚空中直接探出,无声无息地按落。
陈敬真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护体法光便如同泡沫般幻灭。
他只觉得周身百骸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巨力瞬间封锁,连元神都像是被冻结在玄冰之中,意识瞬间陷入无边黑暗。
那牛蹄轻轻一踏,便将这位元神真人如同拈起一粒尘埃般摄走,原地只留下一缕微不可察的风,随即便被吹散,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客栈顶楼,褚青雨正盘坐于床榻。
她未施粉黛的脸庞莹润如玉,鬓边斜插一支素银簪子,几缕青丝垂落在颈侧,衬得那截脖颈愈发白皙修长,像上好的羊脂玉般泛着细腻光泽。
她身着一袭月白锦缎束腰长裙,领口微敞,露出小片莹润的锁骨,衣衫质地轻薄,隐约勾勒出她丰腴却不臃肿的身段,腰肢虽不如少女般纤细,却带着成熟女子独有的柔媚曲线。
裙摆下露出的脚踝圆润小巧,肌肤在室内微光下泛着淡淡的珍珠色,每一寸都透着被精心滋养的细腻。
哪怕是静坐修行,她垂眸时眼尾自然上挑的弧度,也带着几分说不尽的风情,俨然一副千娇百媚的少妇模样。
蛮熊木等人被关押在一旁,失去了神志,如同木偶一般本能地听候命令。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后,客栈房门被轻轻推开,‘陈敬真’面色如常地走了回来。
褚青雨缓缓睁开双眸,那双眼眸水润清亮,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关切。
她见到自家夫君,忙从床榻上起身时,身姿摇曳,月白裙摆随着动作贴在身上,将她丰满的胸脯与浑圆的臀部曲线勾勒得愈发清晰,却丝毫不显艳俗,只让人觉得这是岁月与情爱滋养出的绝佳风韵。
她走到‘陈敬真’面前,声音柔婉:“师兄,安排好了?”
“嗯,已用秘法送出,山上那位很快便会收到。”
‘陈敬真’点了点头,语气与平日一般无二,目光自然而然的扫过屋内那几位面容如同死尸一般僵硬的南疆来人——正是蛮熊木、温如云、石玉、吴霞儿、陈春娇等几位与他关系密切的人。
但除了他们外,还有一些无关的白犬寨族人和骷髅山修士,一共十数人,全部被关押至此。他们身上虽无严重外伤,但气息萎靡,显然受了不少折磨与禁制。
“望天城毕竟是在悬天峰下,这里到处都是耳目,客栈还是太引人注目了,咱们这一行人数量众多,行为又古怪,我刚才出去不少人都在打量。”
‘陈敬真’语气凝重地开口说道,“当此关键之时,咱们宁可小心谨慎,也绝不能有半点疏忽大意。”
“为防万一,我即刻带他们转移至我们提前安排的据点,虽然不够方便,没有吃食,但这些人只要活着留一口气便是。”他顿了顿,语气冷硬了几分,“若是没了用处,过几日反正要杀掉。”
他们之所以住进客栈,就是因为这十几个凡夫俗子有些还需要进食,在客栈里倒地方便一些。
褚青雨闻言倒也没有觉得不妥,更没有起半点疑心,她抬手将鬓边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纤细圆润,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健康的淡粉色。
无论是据点的事情,还是眼前“夫君”身上的气息、行为举止、语气神态,都和往日没有半点差别,她真的没有半点怀疑。
如今外面风雨飘摇,黄云山局势不妙,她也有些忧心,略作思索后说道:“夫君你说的有道理,不如我跟你一起前去,咱们索性便留在据点,也省得在客栈中引人耳目。”
‘陈敬真’却摇了摇头,“我们两个人还是留在这个客栈更好,万一被某些人盯上了,咱们和这些肉票分开,也不至于被人一锅端了。”
他看着褚青雨,目光落在她那张依旧娇美的脸上,“就算是门中有所察觉,我们夫妻二人留在客栈,也与他们无关。”
“稍后我施展大日金光法,立地无影,来无影去无踪,把他们锁在据点地下,神不知鬼不觉,然后再偷偷溜回来。”
“你我二人就留在客栈里,静候消息。”
褚青雨也觉有理,她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拉住‘陈敬真’的衣袖,掌心温软,肌肤细腻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她仰头看着他,叮嘱道:“夫君小心。”
“放心。”‘陈敬真’袖袍一卷,一股柔和而不可抗拒的法力便将蛮熊木等十数人笼罩,正是最精纯的大日金光法,乃是大日天轮神通的妙用之一。
大日金光落下,那十数人的身影似乎被淹没在了阳光之中,若是道行不够,这些人便是站在面前,也会视而不见。
‘陈敬真’悄无声息地遁出客栈,却并没有往那所谓的据点去,反而径直往悬天峰去了。
不多时便到了山门中,白浅早已在这里接应。她素手轻挥,将这十数人收走,以法力镇之,暂时不让他们醒过来。
“浅浅,你先照看他们一番,等我回来再说。”‘陈敬真’开口,声音却已经变成了吴天的音色。
白浅却皱了皱眉:“不要用这幅面孔叫我浅浅,平白让人恶心,去吧,小心些。”
吴天嘿嘿一笑,陈敬真夫妇的动作早已经被牛有德牢牢掌控,他们进入到望天城的第一时间,吴天就收到了消息。
再三求恳之下,牛有德还是答应了他往望天城走一遭,这里毕竟就在悬天峰下,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他也不敢太过耽搁时间,故意用‘陈敬真’的面目在山门中露了脸,这才大摇大摆地从悬天峰往望天城客栈的方向飞遁而去。
褚青雨见自家夫君耽搁了不少时间才返回,心头平添了几分阴霾,此时见他回来,她松了口气。
她身上裙摆垂落至脚踝,胸口处微开,更衬得肌肤雪白。
她走到‘陈敬真’面前,抬头问道:“夫君,没出什么问题吧?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吴天所化的‘陈敬真’道:“回来的时候发现四周多了不少耳目,我们的行踪应该暴露了。”
他走上前,很自然地揽住褚青雨的腰肢——入手处软腻温热,那腰肢虽带着几分丰腴,却柔韧有弹性,恰好能盈盈一握。
他语气转为低沉:“夫人,近日风波恶,为夫心中颇不安宁。”
“祖师堂步步紧逼,师父又闭关不出,前途莫测啊!”
褚青雨感受到“丈夫”话语中的压力与依赖,心中一软,顺势依偎在他怀中,胸脯轻轻贴着他的手臂,柔软的触感清晰可辨。
她仰起脸,发丝蹭过‘陈敬真’的脖颈,声音柔得能化水:“师兄不必忧心,父亲他定能突破真仙,届时一切困境自可迎刃而解。”
“你我夫妻一体,共渡难关便是。”
“幸好还有夫人在我身边。”吴天低下头,下巴轻轻摩挲着褚青雨的发丝,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熏香。
他心中充满着恶念,害我妻子,你就看我弄不弄你老婆。
他体内《太上炼形法》全力运转,模拟着陈敬真的一切气息、神态甚至法力波动。
与此同时手指轻抚过褚青雨的后背,指尖划过她月白罗裙下柔软的肌肤,带着某种暗示的意味。
褚青雨与陈敬真恩爱数百年,对丈夫的细微举动自是熟悉无比。
此刻感受到那熟悉的抚摸与“丈夫”逐渐升温的体温,她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如同上好的胭脂晕染开来,衬得她本就莹润的脸庞愈发娇艳。
她眼波流转,带着几分羞赧与顺从,这般模样,哪还有半分修士的清冷,全然是个被情爱滋养的娇美少妇。
夫妻二人都热衷此道,这不仅是闺房乐事,更是有益于修行,他们二人分别修行大日天轮神通和太阴法轮神通,彼此相合,便是日月天轮。
每次欢好,都是一场修行。
“好娘子,如今正该是苦修的时候。”吴天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褚青雨只当他是压力之下寻求慰藉,嘤咛一声,并未抗拒,反而主动踮起脚尖,将柔软的唇瓣凑了上去。
她的唇瓣温热柔软,带着几分清甜的气息,眼眸的媚意更浓了些:“可是,你不是说外面多了许多耳目吗?让人听去了……”
“无妨,让他们听便是。”吴天揽着她的腰肢,力道又紧了几分。
“你个坏人……呃……”褚青雨的声音软得像棉絮,带着几分娇嗔,彻底依偎进了“丈夫”的怀中。
……
与此同时,就在客栈隔壁的房间,一墙之隔,真正的陈敬真悠悠转醒。
他发现自己法力被封,如同凡人般被困于一隅。若能脱困而出,便会发现自己竟被封在一面铜镜之中。
他心下有些惊慌,却也知道自己必然碰到了高人。
等略定了定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从天而降的牛蹄子,对于袭击自己的存在便有了几分猜测:“是那头牛……”
那青牛此时却两眼发光,看得津津有味,“还是这狗崽子会玩儿。”
眼看陈敬真醒了,它竟是点了点镜面,陈敬真面前顿时浮现出了隔壁房间的画面。
只见另一个‘陈敬真’正揽着褚青雨,她月白罗裙的领口已被拉开些许,露出小片莹润的肌肤与精致的锁骨,脸颊潮红,眼波迷离,正软软地靠在‘陈敬真’怀中。
那副千娇百媚的模样,是陈敬真过去最熟悉的。
“不!!!”陈敬真目眦欲裂,心中发出无声的咆哮,浑身血液仿佛瞬间逆流冲上头顶。
他疯狂挣扎,但牛有德布下的禁制岂是他能撼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冒充者,以他的模样,对他的妻子极尽“宠爱”之能事……
褚青雨的发丝散乱在肩头,雪白的脖颈上渐渐浮现出淡淡的红痕,她偶尔发出的细碎呻吟,如同千万根毒针,狠狠扎进陈敬真的心脏。
愤怒、屈辱、恐惧、绝望……种种情绪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涌沸腾,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恨不能立刻冲出去,将那个冒充者碎尸万段,将褚青雨这个贱人给砍死……
不,青雨是被蒙蔽的!
都是那个该死的冒充者!
是白龙儿!一定是那条该死的狗!
我的老婆被狗……
啊!啊!啊!
他感觉自己要彻底疯了,一股说不出的耻辱涌上心头,充满了痛苦、无力,就连口中都有血腥味弥漫。
“雨儿她被狗……”
“我……该怎么办……”
“啊!!!”
……
客栈内,云收雨歇。
褚青雨满面潮红未褪,慵懒地趴在‘陈敬真’怀中。
她的月白罗裙凌乱地散在床榻上,露出的肩头与手臂肌肤雪白,带着几分薄汗,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发丝散乱,几缕贴在汗湿的额角,却丝毫不显狼狈,反而添了几分事后的娇憨。
她手指纤细柔软,在‘陈敬真’胸口轻轻画着圈,声音带着刚经历过情事的沙哑与柔媚:“师兄,今日你……似乎格外不同。”
吴天心中凛然,他刚才有些激动得过分了,比陈敬真平日里要更急切些。
但他面上不动声色,指尖轻轻抚摸着褚青雨光滑的后背,感受着那细腻的肌肤触感,温言道:“或许是压力所致,又或许是……愈发觉得夫人珍贵,生怕失去。”
他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后怕与深情,目光落在褚青雨那张依旧娇艳的脸上,将“丈夫”的角色扮演得滴水不漏。
褚青雨不疑有他,反而更加感动。她抬起头,脸颊蹭了蹭‘陈敬真’的胸口,紧紧抱住他的腰肢,声音软得像羽毛:“师兄莫要说傻话,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嗯……”
正在夫妻二人浓情蜜意之时,他们面色猛地一变,同时看向了西方。
只见望天城西方上空,原本清朗的天空忽然大放光明。
并非日光,而是一种柔和却不容忽视的金色佛光,如同水银泻地,铺洒开来,将半座城池都渲染得一片祥和。
梵唱隐隐,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