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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磁带上的声音

    一、杂货店旁的声忆盒与带磁粉香的指尖

    银杏里社区的 “便民杂货店”,总在清晨飘着麦芽糖的焦香与磁粉的淡味 —— 那是隔壁 “声忆盒” 工作室飘来的,像揉碎的声音记忆裹着老日子的温度。我守在摆着暖炉的柜台后,每天早上 7 点半,准能看见那个印着 “银杏里广播站” 的帆布磁带匣出现在巷口,匣面泛着洗旧的浅灰色,边角用细棉线缝了三道补丁,针脚密得每厘米能藏 6 针,是苏听澜怕磨坏磁带特意缝的。她总走在巷子内侧的银杏树下,会绕到老广播站的旧喇叭旁停两秒(喇叭网罩锈迹斑斑,却依旧挂在电线杆上,社区留作纪念),左手攥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 “今日修复清单”,右手轻轻扶着匣盖,像护着满匣的声音珍宝。

    “声忆盒” 是老广播站改造的,门面还留着当年的绿色木门,门框上刻着 “1975”—— 是广播站建成的年份,也是苏听澜母亲当播音员的开始。门楣上挂着块木质招牌,“声忆盒” 三个字是苏听澜老伴 1995 年写的,用墨蓝颜料,现在边缘有点褪色,她每年都会用细毛笔补涂一遍,“这是他写的字,得护着,就像护着当年他帮我整理磁带的手”。推开门的瞬间,最先听到的是磁带转动的 “沙沙” 声 —— 是苏听澜在试播刚修复的老磁带,混着淡淡的磁头清洁剂香气(柠檬味的,是母亲当年最爱的款),“妈说‘这味能醒磁头,让声音更亮’”。

    屋里的光线总调得偏柔,天花板上挂着盏 20 瓦的暖光灯泡,罩着个旧玻璃灯罩,是 1980 年代的 “上海牌”,苏听澜说 “强光会让磁带塑料壳变脆,暖光护带,也护着听声音的耳朵”。正中央的木质播音柜,是当年广播站的操作台改的,柜面刻着 “1975-2003”—— 是母亲工作的年份,木纹里嵌着细小的磁粉颗粒,是 28 年修复磁带落下的,苏听澜总说 “这些颗粒是声音的脚印,不能磨掉”。柜角放着个旧搪瓷杯,里面盛着凉白开,杯壁上印着 “优秀播音员”,是 1985 年母亲评先进得的奖品,杯口有点缺角,是当年苏听澜学徒时碰倒的,现在她还总用这杯子喝水,说 “摸着缺角,像妈还在教我轻拿轻放”。

    播音柜上摆着三样 “听觉印记”,每天苏听澜都会先逐个用软布擦一遍,动作轻得像怕碰醒沉睡的声音:

    母亲传的磁带清洁工具:1980 年代上海产的,装在淡蓝色帆布包里,包面绣着个小磁带图案(是母亲绣的,针脚有点歪)。里面有把细毛清洁刷(刷毛是羊毛的,软得像云朵,手柄缠着淡蓝棉布 ——1985 年母亲怕她握滑缠的,棉布边缘磨得发毛,却依旧整齐,刷尾刻着 “听澜护声”,是母亲用钢针刻的,字迹浅却清晰)、一瓶磁头清洁剂(柠檬味,瓶身贴着手写标签 “1990.5 妈买的,醒磁头”)、一包磁粉收集棉(白色的脱脂棉,撕成小块用,母亲说 “磁粉要收干净,不然卡磁头”)。每次用清洁刷时,苏听澜都会先在废磁带上试刷,“怕刷毛太硬,刮伤磁带”。

    跨年代磁带样本册:苏听澜自己手工装订的,封面是用 1970 年代的旧帆布做的,深灰色,上面贴了张母亲播音时的黑白照片(照片边缘有点卷,是 1982 年拍的)。样本册分四类,每类都用不同颜色的棉线装订:1970-1980 年代广播磁带(用红绳,多是母亲的播音录音,标签写着 “1982.3 妈播的银杏里新闻”)、1980-1990 年代家庭录音带(用蓝绳,有结婚录音、孩子哭声,比如 “1986.10 张奶奶结婚,老周唱《甜蜜蜜》”)、1990 年代音乐磁带(用黄绳,多是流行老歌,“1992.8 老周的《水手》,宿舍合唱版”)、2000 年后影视原声带(用绿绳,“2005.6 小孙的《喜羊羊》,童年最爱”)。每盘磁带旁都贴着手写标签,用钢笔写的,字迹工整,空白处还画着小音符,怕自己记混。

    记满声音故事的录音本:封面是用母亲的旧播音服布料改的,深灰色棉布,上面还留着当年别麦克风的痕迹 —— 是 1985 年母亲常穿的播音服,后来苏听澜把它改造成了录音本封面,“这样妈就像还在我身边,帮我记着声音的故事”。本里的纸是泛黄的稿纸,某页用蓝墨水写着 “张奶奶:1986 年结婚录音带(清洁磁粉,用细毛刷刷;擦磁头,滴 2 滴清洁剂;修复卡顿,慢放找磁粉堆积处;转录成 CD,保留原音,别降噪 —— 奶奶说‘要听当年的炒菜声,才有家味’);老周:1990 年老歌磁带《水手》(磁芯变形,换同型号磁芯;校音,让声音更稳;记他青春故事 —— 当年宿舍 6 人合唱,磁带录在毕业前夜);小孙:1998 年童年歌声带《让我们荡起双桨》(清洁磁带边缘,补磁粉;降噪,去掉背景杂音,保留他的童声 —— 小孙说‘想让孩子听爷爷小时候的歌’)”,每个需求旁都画着小磁带图案,红笔标 “急”(三天内要),蓝笔标 “缓”(一周内要)。

    工作室的老木柜,是 1970 年代的旧档案柜改的,刷了清漆,柜面贴满了街坊送的小纸条(“听澜,谢谢修好了我爸的录音带”“苏奶奶,磁带声音真清楚”)。柜子分三层,每层都铺着淡蓝色绒布,是用母亲的旧围巾改的:

    上层:放着母亲留下的未修复磁带,每盘都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袋上写着日期和故事:有 1982 年的广播录音带(封面写 “银杏里新闻播报”,磁带边缘磁粉脱落,母亲写着 “听澜,等你会修了帮妈弄”);有 1988 年的母女合唱带(《在希望的田野上》,母亲在贴纸上画了小音符,背面写 “和听澜一起唱的,记着”);有 1995 年的孙子哭声带(标签写 “小宝第一声哭,2.15”,磁带有点受潮,母亲写着 “这声要留一辈子”);还有盘 1990 年的街坊家书磁带(是母亲帮街坊读的家书录音,“张大爷给儿子的信,1990.8 播”,苏听澜说 “这是巷里的声音史”)。

    中层:放着修复耗材和备用设备,分了小格:有不同型号的磁芯(1980 年代的黑色磁芯、1990 年代的白色磁芯,装在小纸盒里)、空白磁带(1990 年代的 “TDK” 牌,母亲当年囤的)、磁带播放机(两台,一台 1985 年的 “熊猫牌”,用来试播;一台 1995 年的 “索尼牌”,用来转录)、耳机(旧的头戴式,母亲传的,音质还清晰)、小剪刀(剪磁带标签用,1980 年代的 “张小泉”),最底层压着张纸条,是母亲 1988 年写的 “修磁带就是修声音,声音里有日子,不能急;留原音就是留回忆,回忆里有温度,不能丢”。

    下层:放着街坊送来的待修磁带,每个都用淡蓝色绒布包着,写着名字和需求:“李阿姨:1985 年孩子生日磁带,修卡顿;王爷爷:1992 年京剧磁带,补磁粉;小夏:2000 年动画片磁带,换电池”,包布上还留着街坊的笔迹,有的画着小笑脸,有的写着 “不急,你慢慢弄”。

    我整理货架时,总看见苏听澜在播音柜前弯着腰,头凑近播放机,左手扶着磁带,右手捏着细毛清洁刷,像在给声音拂尘。帮张奶奶修 1986 年结婚录音带,她会先把磁带放在绒布垫上,用软布擦外壳:“这磁带比小孙还大,塑料壳脆,擦快了怕裂”。然后拿出细毛清洁刷,轻轻刷磁带边缘:“磁粉是声音的根,坏的要刷掉,好的要留住”,刷的时候要顺着磁带转动方向,“逆着刷会刮伤磁层,声音就断了”。刷完磁粉,她会打开播放机盖,滴 2 滴磁头清洁剂在棉纸上,轻轻擦磁头:“磁头脏了会卡顿,像声音卡了壳,擦干净就亮了”。

    试播时,她会戴上母亲的旧耳机,慢慢转动音量旋钮:“奶奶您听,这《甜蜜蜜》不卡了,还有当年厨房的炒菜声呢”,张奶奶凑过来,耳朵贴在播放机旁,笑着说 “对!就是这声!当年我在厨房炒菜,老周在客厅唱,你妈还说‘这录音好,有烟火气’”,苏听澜也笑,眼里泛着光:“您的日子都在这声音里,得护好,让它一直响”。

    帮老周修《水手》磁带,她会先检查磁芯:“您这磁芯有点变形,转起来不稳,得换个新的”,然后翻到样本册的音乐磁带页,找同型号磁芯:“1992 年的‘TDK’磁芯,跟您的一样”。换磁芯时,她会用小镊子轻轻夹着磁芯,慢慢放进磁带壳:“磁芯娇贵,夹重了会断,断了声音就没了”。换好后试播,《水手》的旋律响起来,老周跟着哼:“当年我们宿舍 6 个人,毕业前夜围着录音机唱,录了这盘带,现在只剩我还留着”,苏听澜递给他张纸巾:“这声音能留着,你们的青春就没走”。

    有次修复时,苏听澜在母亲的广播磁带里发现张夹着的便签 —— 是 1985 年母亲写的 “听澜今天学修磁带,慢着点,别慌”,那天她坐在播音柜旁,眼泪掉在磁带上,晕开一小片磁粉,却还是坚持把张奶奶的录音带修完才回家,“奶奶还等着听呢,妈也会支持我的”。

    上午 10 点修复高峰过了,苏听澜会来杂货店买块麦芽糖 —— 是老吴师傅按 1980 年代配方做的,嚼着有焦香,“当年妈播完音,总来买两块,一块给我,一块她自己吃,说‘这糖像声音,甜得有回味’”。她付账时总会多给 5 毛钱,说 “老吴你辛苦,凌晨就起来熬糖,多给点买包烟”,老吴不要,她就说 “下次多熬会儿,焦香重点,像当年的味”。路过工作室时,她总会回头看一眼,确认播放机电源关了:“怕烧磁头,这是妈教我的”。有次下雨,她忘了关窗,赶紧跑回店里,用干绒布擦磁带,擦了半小时,“怕磁带给潮了,声音就没了”。

    张奶奶总把老磁带包在棉布里拿来:“听澜,这是我结婚时的带,你帮我修修,现在只能在你这听见老周当年的歌声了,他现在嗓子哑了”;老周帮她整理磁带样本册:“听澜啊,你这样本册乱了,我帮你把 1980 年的广播磁带放一起,当年我就是听你妈的广播长大的”;就连刚搬来的 00 后租客小孙,也会周末来帮她记故事,“苏奶奶,我帮您把磁带故事输进电脑,我爷爷也有盘老歌磁带,我想听听他年轻时听的歌”。小孙输数据时,苏听澜就在旁边念,念得很慢,怕小孙记错:“张奶奶的带要留炒菜声,老周的带要换磁芯,小孙的带要降噪”,念到细节时,还会补充 “张奶奶结婚那天炖了排骨,老周毕业前夜喝了啤酒”,小孙记完后,她还会检查一遍,“怕漏了,耽误街坊听声音”。

    有次社区搞 “声音记忆展”,苏听澜带着街坊的磁带参展。当母亲 1988 年的母女合唱带响起来时,台下街坊都安静了,连孩子都不闹了,接着响起掌声,李阿姨擦着眼泪说 “这声音像回到了当年,我还跟着你妈学过这首歌呢”。苏听澜红了眼,却笑着说 “没想到妈当年的声音,现在还能让大家想起老日子,以后我会帮更多人留住声音”。

    二、磁粉旁的小忙碌与掌心的温度

    再次醒来时,鼻尖传来一阵熟悉的柠檬香 —— 是刚擦过磁头的缘故,指缝里还沾着点细磁粉。我猛地睁开眼,“声忆盒” 的暖光落在播音柜上,淡蓝色绒布垫上,张奶奶的 1986 年结婚录音带正躺在那里,封面 “李家大喜” 的字迹有点褪色,磁带边缘磁粉轻轻脱落;左手握着母亲传的细毛清洁刷,刷毛还软得像云朵;右手扶着磁带,指尖能摸到塑料壳的纹路,像声音的年轮;耳朵上戴着母亲的旧耳机,耳罩有点软,贴着皮肤暖暖的;右手食指第一节有道淡疤,是 1998 年刷磁粉时被刷毛扎的,现在摸起来还能感觉到小小的凸起 —— 我变成了苏听澜。

    “沙沙 ——”,播放机里还留着昨天试播的余响,像母亲在跟我说话。我低头看着张奶奶的录音带,塑料壳上还留着淡淡的指纹,是张奶奶昨天递过来时按的,“得把这带修好了,让奶奶再听见当年的《甜蜜蜜》,还有厨房的炒菜声”。

    手机在帆布磁带匣里震动,是老周发来的微信,语音里带着点急切,还夹杂着《水手》的旋律 —— 是他在试放旧磁带:“听澜啊,我那《水手》磁带我孙子今天要听,下午要去公园野餐,想带着播放机去,让娃听听爷爷当年唱的歌,你今天能修好吗?要是太急,我就先不换磁芯了,凑活听也行”。我摸了摸口袋,里面只剩 60 元钱 —— 是昨天帮小孙修磁带赚的 25 元,加上之前攒的 35 元,总共 60 元。够买块麦芽糖(5 元),再给磁头清洁剂买瓶新的(8 元,旧的快用完了),剩下的 47 元得留着买新磁芯,老周的磁带磁芯变形了,不换声音会飘。

    “妈,今天我要帮张奶奶修结婚带,帮老周换磁芯,您放心,我会修得好好的,不丢您的手艺”,我对着母亲的广播磁带小声说,然后把张奶奶的录音带放在播音柜上,打开播放机盖,准备清洁磁头。播放机的金属磁头有点暗,是昨天试播时沾了磁粉,“得擦干净,不然声音会卡顿”。

    我从帆布包里拿出磁头清洁剂,瓶身的标签有点卷,“这是妈 1990 年买的,柠檬味的,醒磁头最好”,我滴了 2 滴在脱脂棉上,轻轻擦磁头,擦的时候要慢,“怕擦花磁头,声音就不亮了”。擦完磁头,我把张奶奶的磁带放进播放机,按下播放键,“沙沙” 声后,《甜蜜蜜》的旋律慢慢响起来,却在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那句卡了一下,“是磁粉堆积了,得刷掉”。

    我按下暂停键,取出磁带,用细毛清洁刷轻轻刷磁带边缘,刷毛顺着磁带转动方向,一下一下,慢得像在数日子:“磁粉不能刷太狠,不然会刮掉好的磁层,声音就断了”。刷了三分钟,磁粉慢慢落在绒布垫上,像细小的声音颗粒。我把磁带放回播放机,再按播放键,《甜蜜蜜》顺畅地响起来,背景里还能听见淡淡的炒菜声 —— 是张奶奶当年在厨房炖排骨的声音,“对了,就是这个声,奶奶要的家味”。

    刚把张奶奶的磁带调好,她就来了,手里提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刚炖好的排骨汤,“听澜,麻烦你了,这汤你趁热喝,补补身子,你总坐着修磁带,辛苦”。我笑着说 “奶奶您坐,磁带修好了,您听听,是不是当年的声”,然后把耳机递给她。张奶奶戴上耳机,慢慢闭上眼睛,跟着旋律轻轻哼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掉下来:“是这个声!是这个声!你听这炒菜声,当年我炖的排骨,老周就在客厅唱,现在听着,像昨天一样”。我递给他张软纸巾,“您的日子都在这声音里,修好了,就能一直听”。

    送张奶奶出门时,老周提着《水手》磁带来了,磁带用绒布包得严严实实,“听澜,麻烦你了,我孙子等着呢,要是换磁芯太费时间,我就先凑活听,不耽误娃的野餐”。我接过磁带,打开塑料壳,里面的磁芯有点弯,“老周你坐,换磁芯快,半小时就能好,保证让娃听见清楚的声音”。

    我走到老木柜前,打开中层的门,拿出磁芯盒,里面装着不同型号的磁芯,“您这是 1992 年的‘TDK’磁芯,我帮您找个一样的”,我挑了个黑色磁芯,大小刚好,“这是妈当年囤的,质量好,声音稳”。换磁芯时,我用小镊子轻轻夹着旧磁芯,慢慢取出来,“磁芯娇贵,夹重了会断”,然后把新磁芯放进去,对准齿轮,“得对齐了,不然转不动”。试了两次,终于对齐了,我把磁带放进播放机,按下播放键,《水手》的前奏响起来,声音稳得像当年的合唱,“好了,你听,声音不飘了”。

    老周凑过来听,跟着旋律轻轻点头,眼泪掉在播放机上:“就是这个声!当年我们宿舍 6 个人,毕业前夜围着录音机唱,唱到嗓子哑,现在我孙子终于能听见了,他总问‘爷爷当年唱的歌是什么样的’,现在能给他答案了”。我帮他把磁带装进绒布套里,“您拿好,野餐时别让磁带受潮,听的时候音量别太大,护着娃的耳朵”。

    中午 12 点,我提着帆布磁带匣去杂货店买麦芽糖。路过老广播站的喇叭时,我停了一会儿,摸了摸锈迹斑斑的网罩,“妈,今天我修好了张奶奶和老周的磁带,您听见了吗?” 风吹过喇叭,发出轻轻的 “呜呜” 声,像母亲在点头。

    老吴师傅笑着喊 “听澜,麦芽糖给你留着呢,刚出锅的,热乎”,我买了块,付了 5 元,咬了一口,焦香在嘴里散开,像当年母亲递过来的味道 —— 她总说 “听澜,这糖甜得有回味,像好声音一样”,现在想起来,还能看见她站在杂货店门口,手里拿着两块麦芽糖,笑着等我。

    到了文具店,老板拿出瓶新的磁头清洁剂,“苏姐,这是你要的柠檬味的,8 元”,我付了钱,心里有点暖 —— 有了新清洁剂,下次修磁带就不用愁了。回到 “声忆盒”,我把新清洁剂放进帆布包,“妈,以后擦磁头有新的了,您放心”。

    下午 2 点,我继续整理母亲的广播磁带,突然手机震动了,是孙女发来的视频电话,她在大学的音频实验室里,背景是她做的 “声忆二维码” 海报:“奶奶,我把您修复的磁带声音做成了二维码,扫一下就能听,老师说可以在社区展出,让更多人听见老声音!” 我看着屏幕里的二维码,笑着说 “好啊,娃,你做得好,让更多人知道老磁带,知道咱们巷里的声音,别让这些声儿没了”。孙女说 “奶奶,放假我回去帮您把磁带都录成数字版,还想让您给我的同学讲妈当年播音的故事”,我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好,奶奶等着,跟你的同学讲你外婆的声音,讲巷里的老日子”。

    挂了电话,我坐在播音柜旁,拿出母亲的 1988 年母女合唱带,放进播放机,按下播放键,《在希望的田野上》的旋律响起来,母亲的声音和我的声音混在一起,像当年一样暖,“妈,你听,我们的歌还在响,日子也还在好好过”。

    三、声音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鼻尖还留着柠檬香和麦芽糖的焦香,指尖的磁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杂货店柜台的凉意 —— 我变回了自己,手里还拿着刚温好的牛奶,杯壁上凝着水珠,牛奶的温度像 “声忆盒” 的暖光灯,很暖。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社区群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像暖光一样照亮屏幕,群里很热闹,都是街坊们发的好消息:

    “@所有人 天大的好消息!苏姐的‘声忆盒’升级啦!咱们街坊凑钱帮她买了新的修复设备和声音展示架,新设备里有专业的磁带清洁机(能自动刷磁粉,还不伤磁带)、高清转录仪(能把磁带转成无损音频)、磁芯校准器(换磁芯更准);展示架是木质的,分五层,每层都放着修复好的磁带和播放机,街坊路过就能听!张奶奶捐了 200 元,说‘听澜帮我修好了结婚带,我得帮她’;老周送了套 1990 年代的空白磁带(说‘给街坊录新声音用’);小孙把实习工资 1000 元全捐了,说‘苏奶奶教我懂了老声音的暖,这钱该捐’;社区还帮着申请了‘老手艺传承补贴’,每月 1500 元,够苏姐买修复耗材和新设备了,以后不用愁耗材了!”

    “苏姐的孙女放暑假回来啦!这孩子真能干,帮‘声忆盒’做了‘声忆二维码’文创,把苏姐修复的 30 多盘磁带声音都做成了二维码,印在明信片上,背面写着磁带的故事,比如‘1986 年张奶奶结婚带:里面有《甜蜜蜜》和厨房的炒菜声,是家的味道’;还帮苏姐开了抖音账号,每周二、周五下午播‘磁带修复故事’,教大家怎么刷磁粉、擦磁头,第一次直播就有 1800 多人看,好多人留言说‘想让家里老人听听当年的声音’!”

    “社区在‘声忆盒’旁边加了个‘声音记忆展柜’,是用当年广播站的旧操作台改的,刷了清漆,跟‘声忆盒’的播音柜很配。展柜里放着苏姐修复的经典磁带,有 1982 年苏姐母亲的广播带、1986 年张奶奶的结婚带、1990 年老周的《水手》带,每个展柜都配了小播放机,扫码就能听,还贴了故事牌,比如‘1982 年广播带:苏听澜母亲播的银杏里新闻,1982 年 3 月,里面有街坊的家事、巷里的新鲜事,是银杏里的声音史’。街坊路过就能听,像个小型声音博物馆,好多孩子都来围观,问‘这小盒子怎么能放歌呀’,苏姐就蹲下来给他们讲磁带的故事,教他们听里面的老声音,可热闹了!”

    “苏姐收了两个学徒!一个是学音频制作的大学生,叫小杨,放假来社区实践,说‘想跟着苏奶奶学磁带修复,把手艺传下去,现在会修老磁带的人太少了,不能让老声音没了’;一个是社区的年轻人,叫小郑,25 岁,他爷爷有盘 1980 年代的京剧磁带,说‘苏奶奶的故事让我懂了老声音的珍贵,我要学好,帮苏奶奶打理抖音账号,让更多年轻人知道老磁带的美’。苏姐说会把自己会的都教他们,包括刷磁粉、擦磁头、换磁芯,还会教他们记声音故事,‘要让他们知道,修磁带不只是修塑料和磁粉,是修声音、修日子,要留着温度,别丢了’!”

    我赶紧关了杂货店的门,往 “声忆盒” 跑。晨雾已经散了,太阳升得老高,照在 “声忆盒” 的新玻璃门上,反射出耀眼的光,像撒了层金粉。门楣上的木质招牌挂了新的细棉线装饰,旁边还挂着个小铃铛,开门时 “叮” 地响了一声,像在欢迎我。

    推开门,“声忆盒” 里更热闹,柠檬香混着笑声飘出来,像温暖的风。苏听澜正坐在播音柜前,教学徒小杨清洁磁头,“滴 2 滴清洁剂就行,多了会流进播放机里;擦的时候要轻,像摸声音的脸,不能重”;小杨听得认真,手里拿着脱脂棉,慢慢擦磁头,“奶奶,我擦得对吗?磁头亮了吗?” 苏听澜笑着说 “对了,亮了,这样声音就能响得清楚了”。小郑在旁边整理抖音留言,“奶奶,有个深圳的叔叔留言,说他家里有盘 1985 年的家庭录音带,想寄过来让您修,他说‘里面有他爸妈的声音,想留住’”。

    母亲的 1982 年广播磁带放在新的展示柜最上层,旁边放着孙女做的 “声忆二维码” 明信片,“大家扫这个码,就能听我妈的广播,还能看故事”,苏听澜笑着说。展柜前围着好多街坊,有的戴着耳机听磁带,有的扫二维码,有的问修复技巧,张奶奶在给孩子们讲当年结婚的声音故事,老周在教年轻人怎么用播放机,小孙在给外地的朋友发 “声忆二维码”,热闹得像过年。

    社区主任手里拿着个红色证书,上面写着 “银杏里声音守护者”,递给苏听澜:“苏听澜同志,这是大家投票选的,你用磁带修复留住了街坊的声音记忆,让年轻人知道了当年的日子有多暖、有多真,是咱们的榜样!以后社区会一直支持你,让‘声忆盒’的声音飘得更远,让更多人知道老磁带的意义,知道老声音的珍贵!”

    苏听澜接过证书,手指有点抖,眼眶有点红,却笑着说 “谢谢大家,我只是修了点磁粉、擦了点磁头,没想到大家这么帮我。以前我总怕老磁带没人修、老声音没人听,现在有了新设备,有了学徒,有了二维码,我放心了。以后我会教更多人学修复,让更多人知道,老磁带里的声音,藏着咱们的根、咱们的日子,不能丢”。

    孙女的 “声忆二维码” 明信片放在展柜的最下层,上面印着 1986 年张奶奶结婚带的封面,写着 “里面有《甜蜜蜜》和厨房的炒菜声,是家的味道”。有个年轻人拿起明信片,扫码听了听,笑着说 “这声音真暖,我要寄给我爸妈,他们肯定也有这样的老磁带”。苏听澜笑着说 “好啊,让你爸妈也来讲讲他们的声音故事,咱们一起让老声音一直响下去”。

    “苏姐,来块麦芽糖!” 我喊她,她笑着点头,老吴师傅从杂货店送来刚做的麦芽糖,“听澜,给你留的,多熬了会儿,焦香重点,你爱吃的”。孙女帮她接过,还多给了我张 “声忆二维码” 明信片,是 1988 年的母女合唱带,扫码就能听见苏听澜和母亲唱的《在希望的田野上》,声音暖得像当年的阳光。

    风卷着柠檬香和麦芽糖的焦香,吹在脸上暖暖的。我看着 “声忆盒” 里的热闹 —— 苏听澜在教修复,学徒在学擦磁头,街坊在听磁带,孙女在讲文创,突然明白苏听澜磁带上的秘密:那些老磁带、细毛清洁刷、录音本,不是 “过时的塑料和刷毛”,是她用耐心拂去声音的尘埃,用坚持护着日子的温度;那些街坊的帮忙、孙女的传承、社区的照料,不是 “偶然的善意”,是生活里最朴素的温情,像磁带转动的 “沙沙” 声一样,把快时代的日子熬成了暖,把冷时光捂成了真。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开店,就看见 “声忆盒” 的灯亮了 —— 苏听澜正在修复母亲的 1982 年广播带,细毛清洁刷轻轻刷着磁粉,播放机里传出母亲清晰的声音:“各位街坊,今天的新闻播送完了,明天见”。她坐在播音柜旁,对着磁带笑着说 “妈,你看,你的声音还在,咱们的日子也还在好好过”。

    我想,以后的日子,银杏里的 “声忆盒” 会一直这么暖,像苏听澜常说的:“磁带会旧,磁粉会掉,但声音不会忘;日子会快,记忆会淡,但藏在声音里的温度不会丢 —— 只要手里握着清洁刷,心里装着老声音,再快的时代,也能像老磁带一样,响得真、响得暖,藏着永远的日子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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