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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行动,制造混乱

    夜色刚沉,城西的灰巷里传来铁门轻响。一道身影贴着墙根滑出,衣角在风中一荡便没了踪影。

    玄月蹲在暗处,指尖抹过腰间的短刃。刀身微温,是刚才顺手解决掉的那个巡哨留下的。她没多看尸体一眼,只将对方的身份玉牌塞进袖口,然后站起身,朝着北境第三据点的方向移动。

    据点建在半山腰,外围有三层符文阵。第一层是感应类,踩上去会触发地面微震;第二层带追踪气息功能,能锁定外来者残留的体温;第三层最麻烦,一旦激活,整片区域都会被封锁,连飞鸟都出不去。

    她伏在坡下,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牌。那是昨晚混进商队时顺来的,原本属于一个低阶执事。她轻轻吹了口气,玉牌表面浮现出一行编号,和她手中的完全一致。这是伪造品,只能骗过前两道关卡。

    她将真牌收好,把假的握在掌心,深吸一口气,开始往前爬。

    接近第一道警戒线时,她整个人趴在地上,像蛇一样贴地前行。符文阵没有反应。她继续向前,直到第二道阵边缘,才停下动作。

    两名守卫正站在岗亭外说话。她等了几息,趁他们转身换班的瞬间,举起玉牌,在空气中划了一道弧线。光纹一闪而过,阵法裂开一条缝隙。她立刻钻入,翻滚两圈,躲进仓库阴影里。

    仓库内部堆满木箱,上面印着红字标记。她扫了一眼,全是能源符匣,供给据点日常运转用的。她抽出小刀,在其中一个匣子底部划开细缝,塞进一枚蚀纹钉。钉子缓慢释放腐蚀力,会在两个时辰后让整个线路瘫痪。

    接着她绕到另一侧,点燃三处储物架。火势不大,但足够引起混乱。果然,不到片刻,警铃响起,大批守卫朝东区集结。

    她趁机摸向通讯室。那里有一排传音符,专供内部联络。她取出三张空白符纸,分别写下不同内容。一张写着:“南线已投诚天机阁,三日后将供出你等名单。”另一张是:“右使私藏叛徒,意图夺权。”最后一张更简单——“主殿有人泄露命轨图。”

    每张符都用了不同的笔迹,通过隐秘渠道发往不同派系。

    做完这些,她退回仓库角落,靠在箱子上喘了口气。汗水顺着额角流下,她抬手擦掉,发现指尖有点抖。连续使用幻术和暗劲,身体已经开始吃力。

    但她不能停。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高阶执事带着人冲进通讯室,脸色阴沉。他手里拿着几张传音符,正在逐一查验来源。

    玄月知道,这种人精明得很,不会轻易相信匿名消息。但她也清楚,只要种子撒下去,迟早会发芽。

    果然,那执事下令封锁所有通讯渠道,并启动“心镜阵”。这是一种检测谎言的古老手段,能让说谎者当场吐血。

    她不能再等。

    她走出藏身处,故意踩响一块地板。

    执事立刻抬头:“谁?”

    她不答,慢慢走近。两名押送者上前将她按住。她顺势垂下手,任由他们绑上锁链。

    一行人往审讯室走。路过中庭时,她忽然发力,双臂一震,经络断裂的闷响传来。两人倒地抽搐,她抽出短刃,一刀割断其中一人手腕上的护符,又把另一人的腰牌踢进排水沟。

    最后,她将一把刻有“幽冥殿”标志的短刃插进死去守卫的胸口。

    骚乱立刻爆发。

    她转身就跑,中途甩出一枚***。白雾弥漫中,她跃上屋顶,却没逃远,而是反向跳进灵鉴池旁的小院。

    池水清澈,用于占卜吉凶。她从怀中取出一段记忆碎片——是从一名死去探子脑中提取的影像,经过处理,只保留模糊画面和几句断续对话。

    她将碎片投入水中。

    水面泛起涟漪,随即浮现扭曲景象:一名身穿黑袍的人跪在殿中,声音低哑地说:“……右使之子已在北线接应。”

    这本是假的。

    但足够让高层怀疑。

    她离开池边,迅速撤离。

    身后喊杀声四起,火光映红半边天。她没回头,一路奔至据点外围,提前布下的九具替身傀儡同时启动。每具都带着她的气息,朝不同方向奔逃。

    她本人则折返地下排污通道。

    通道狭窄,满是腐液。她屏住呼吸,贴着壁面爬行。液体黏在衣服上,散发出难闻气味,正好掩盖她的存在。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出口。她推开铁栅,翻身而出,倒在一片荒草地上。

    天边已有微光。

    她撑着地面站起来,望向据点方向。黑烟滚滚升起,隐约还能听见争吵声。显然,心镜阵查不出结果,反而激化了矛盾。

    她扯了扯嘴角,没笑出声。

    远处传来破空之声。两道黑影正从高空疾驰而来,速度快得异常。他们背上背着长索,缠绕在手臂上,一看就是专门对付幻术者的装备。

    黑鸦使来了。

    她不再停留,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北走。半个时辰后,抵达一座废弃矿镇边缘。镇口有座塌陷的风车房,木架歪斜,叶片断裂。

    她钻进去,靠在墙角坐下。

    手指还在抖。她低头看了看,右手食指第一节已经发紫,是刚才强行震断经络时伤到了血脉。她撕下一块布条扎紧上臂,防止毒素扩散。

    外面风很大,吹得残破的叶片吱呀作响。

    她闭上眼,脑子里回放刚才的一幕。那名高阶执事看到传音符时的表情,不是震惊,而是犹豫。说明组织内部早已不稳,只是缺一个引爆点。

    她做到了。

    但现在,她成了目标。

    风车房外,一只乌鸦落在断柱上,盯着门口看了几秒,又扑翅飞走。

    玄月睁开眼,没有动。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她伸手摸向腰间,短刃还在。另一侧口袋里,藏着一枚未启用的信号钉。苏砚给她的,说是在危急时刻可以激活,但只能用一次。

    她没打算用。

    她缓缓抬起左手,看着指甲缝里残留的黑色污渍。那是灵鉴池底的沉积物,带着一丝极淡的腥味。她记得池底刻着半句铭文,被水藻盖住了,只露出几个字:“……生于月下”。

    她皱了眉。

    这个标记,她见过。

    在很久以前的一个晚上,有人在她手臂上画过同样的符号。

    门外沙沙作响,像是有人踩过碎石。

    她立刻收回手,握住刀柄。

    脚步声停在门口。

    门板晃了一下,却没有打开。

    一只干枯的手从缝隙伸进来,指尖挂着一枚铜铃。铃铛轻晃,发出一声脆响。

    玄月猛地起身,刀锋直指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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