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镇,镇主府内。
李良把一路的经过添油加醋说罢,
欢欢和她爷爷坐在梨花木椅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爷爷手里的旱烟杆悬在半空,
烟灰簌簌往下掉,掉在青石板上,溅起一小片烟尘;
欢欢放在膝头的手紧攥着绣花帕子,指节都泛了白,
脸上还凝着刚才的惊愕,仿佛没听清那番石破天惊的话。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难以置信和震惊,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所以说……
欢欢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了颤,声音带着点不敢相信的结巴,
“小超哥现在已经不是蓝田镇镇主,成了宝庆城的城主了?”
她还记得半月前,
李超还在她家灶台前帮着烧火,灰头土脸地抢着吃她蒸的玉米饼呢。
那时的李超,
只是一个平凡的镇主,谁能想到如今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李良重重点头,
拿起桌上的粗瓷大碗灌了一口凉茶,喉结滚动着说:
“千真万确!沈连城那老东西的脑袋,就被超哥拎在手里当信物,宝庆城上下看了,哪个敢不服?守城的校尉当场就跪了,连喊‘城主饶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兴奋和自豪,仿佛自己也为李超的成就做出了贡献。
“这……这才不到一个月啊……”
欢欢的声音里满是震颤,小手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她和爷爷以前就是靠山吃山的普通村民,
每天琢磨的不过是今天陷阱里的猎物够不够下锅,采的草药能不能换些粗粮。
可现在,
他们认识的那个“小超哥”,居然成了宝庆城城主——
那可是他们以前踮着脚都望不见的大人物,据说宝庆城里光带刀的士兵就有两千,比蓝田镇的村民还多。
这种跨度,比梦里飞上天还离谱。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惊叹,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欢欢爷爷枯瘦的手指攥着枣木拐杖,指节泛白,手背的青筋都凸了起来,身体因为激动微微颤抖。
他活了六十八年,
见过最大的官就是蓝田镇前任镇主,那人每次来村里收税,都要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四个挎刀随从,够他们议论半个月。
可宝庆城城主在他眼里,
那是云端上的人物,传说宫殿都是金砖铺地,吃饭要用银筷子,连咳嗽一声,方圆百里的镇主都要打哆嗦。
可现在,
那个曾在他家蹭过饭、帮他劈过柴、还给过他治腿疼草药的年轻人,竟一步登天,坐了那个位置。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敬畏和感慨,觉得李超的崛起就像一场传奇。
“爷爷,你说小超哥……还会往更高的地方走吗?”
欢欢等了半晌,
见爷爷没说话,又忍不住问,声音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憧憬。
她想象着李超穿着龙纹锦袍,站在比宝庆城更高的城楼上,接受万民朝拜的样子,脸颊微微发烫。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李超的期待和祝福,希望他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爷爷沉默了片刻,
缓缓摇头,烟杆在鞋底磕了磕烟灰:
“谁能说得准呢?”
他望着窗外远处的山峦,语气里带着敬畏,
“他毕竟是大族子嗣,就算失了忆,骨子里的能耐也藏不住。宝庆城在咱们看来是天顶了,在他眼里,或许真不算什么。就像咱们觉得蓝田镇的戏台子热闹,可他见过更大的场面,自然不稀罕。”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豁达和理解,觉得李超有着更广阔的天地。
李良在一旁听着,
摸了摸下巴,突然插话:
“我跟你说,我猜超哥说不定是十八座大城出来的!甚至……是皇都那边的?你想啊,一般人哪有这么能打的?沈连城那老狐狸多精啊,手里九百精锐,说杀就被杀了,换咱们蓝田镇的人,十个捆一起都不够他塞牙缝!”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猜测和敬佩,觉得李超的身世可能不简单。
欢欢爷爷赶紧摆手,语气严肃起来:
“别瞎猜!皇家的事少议论!”
他顿了顿,
看着两个年轻人,眼神沉沉的,
“不管他以前是谁,现在他是李大人,是你们要跟着的人。好好跟着他做事,少说话多跑腿,只要他稳稳当当的,你们以后的日子,绝对不是咱们能想象的。”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告诫和期望,希望两个年轻人能认清现实,好好跟随李超。
以前李超是蓝田镇镇主时,
他作为长辈还能拍着他肩膀说句“年轻人别太急”;
可当李超提着沈连城的头颅入主宝庆城,他就彻底收起了那点长者的矜持。
在这片大陆,
实力和权位就是底气,年纪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东西。
“那爷爷你呢?跟我们一起去宝庆城吧?”
欢欢拉着爷爷的袖子晃了晃,眼里满是期待,
“城里有大夫,你的腿疼能好好治治,还有好多好吃的,比村里的野果子甜多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爷爷的关心和爱戴,希望爷爷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爷爷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摇头:
“我这把老骨头,去了也帮不上忙,留在蓝田镇挺好。守着这老宅子,照看栗山村的乡亲们,也给你们留个念想。”
他望着院子里那棵三人合抱的老槐树,树皮上还留着李超帮他刻的“平安”二字,
“万一……我是说万一,有啥变故,这里还有个烧柴暖炕的地方,跑回来也有口热饭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安土重迁和对未来的担忧,觉得还是留在熟悉的地方更安心。
欢欢劝了几次,
爷爷心意已决,她也只好作罢。
眼下最重要的,
是赶紧把蓝田镇的事安排妥当——
清点粮仓、登记愿意迁去宝庆城的村民、把镇主府的钥匙交给暂代的老村长,然后尽快去宝庆城找李超。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责任感和决心,觉得自己要为李超和蓝田镇的乡亲们做好后勤工作。
……
而李超击杀沈连城、入主宝庆城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顺着官道、商路,很快通过各小镇的探信士兵传到了周围七八个小镇的镇主耳中。
各个镇主府里,都是一片死寂。
“不可能吧?那可是沈连城!带着九百精锐呢!去年他带人来咱们镇‘巡查’,光是马蹄子就把镇口的石板路踩碎了三块!”
白沙镇的镇主手里的翡翠茶杯差点摔在地上,满脸的不敢置信。
他们之前还聚在一处喝酒,打赌李超能在蓝田镇撑过三个月就算不错,怎么才半个多月,反倒把宝庆城城主给宰了?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震惊和难以置信,觉得这一切就像一场天方夜谭。
震惊过后,
更多的是暗自庆幸。
幸好当初李超派人来交易粮食和药材时,他们没敢摆架子,不仅给足了量,还额外送了些上好的伤药,认了“从属”的名分。
要不然,
以那位说杀就杀的狠劲,他们这点家底——
加起来不足百人的护卫、藏在地窖里的几千斤粮食,怕是早就被掀了个底朝天。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后怕和庆幸,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明智。
“这李超……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白杨镇的镇主摸着自己山羊胡,忍不住嘀咕,
“以前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连个卷宗记录都查不到,就跟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好奇,对李超的来历充满了疑问。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从今往后,
李超这个名字,就是他们头顶的一片天。
光是想想那个能轻松斩了沈连城的背影,他们就觉得胸口发闷,喘不过气。
有几个机灵的,已经连夜让人备好厚礼,打算等风头过些,亲自去宝庆城“恭贺新主”了。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讨好和畏惧,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
……
另一边,
李超在半路的驿站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便和颜克武一起赶往宝庆城。
那些跟着的士兵速度慢,
他让他们自行随后跟上,眼下城池刚定,倒也不急在一时。
一路同行,
李超倒觉得颜克武这人挺有意思。
不仅跑得快如疾风,脑子转得也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跟驿站掌柜讨热水时能把对方夸得眉开眼笑,聊起城中防务又条理分明,透着点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实在。
两人从守城技巧聊到各地风俗,倒也没了初见时的拘谨,关系融洽了不少。
李超的眼神中透露出对颜克武的欣赏,觉得他是一个可用之才。
站在宝庆城高大的城门前,李超抬眼望去。
城墙足有三丈高,青灰色的砖石上布满岁月的痕迹,城门上“宝庆城”三个大字用赤金镶嵌,在阳光下闪着晃眼的光,笔锋苍劲有力,透着一股威严。
守城的士兵见颜克武领着一个陌生男子过来,本想盘问,可当颜克武掀开手里的黑布,露出那颗面目狰狞的头颅时,士兵们的脸“唰”地白了,“噗通噗通”跪倒一片。
“参见新城主!”
李超没多言,
颜克武已经心领神会,快步上前对接。
作为城中旧部,又是主动归降的统领,
他在士兵里威望仍在,再加上手里那颗极具震慑力的头颅,根本没费多少口舌,守城士兵便纷纷放下兵器,跪地臣服。
李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自信,觉得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接收城池的过程,比李超预想的还要顺利。
毕竟对底层士兵来说,
城主是谁不重要,能按时领饷、不送命就行,没必要拿命去拼一个已经死了的旧主。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人性和局势的洞察,觉得这是人之常情。
颜克武忙着清点府库、安抚官吏,
从银库的账本到兵器库的矛戈数量,都一一核对,有条不紊。
李超则信步走上城楼,
望着城内纵横交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屋舍和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眼神平静。
宝庆城,只是开始。
他望着更远方的天际,
那里,
或许有他遗忘的过往,也有更广阔的天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更辉煌的未来。
“大人,要不咱们先去城主府?”
进城后,
颜克武低声问道,目光快速扫过街道两旁肃立的士兵——
他们虽已跪地臣服,眼神里却仍藏着几分试探,像是一群饿狼,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
毕竟新主初临,稳住阵脚最要紧,就像一艘在大海中航行的船只,需要一个稳固的港湾。
李超脚步微顿,侧头看了眼远处那座气派的城主府。
朱红大门紧闭,门前的石狮子张着巨口,仿佛在咆哮着旧主的威严,青砖灰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透着一股旧主留下的沉郁气息。
“城主府怕是还得拾掇拾掇吧?”
他指尖轻叩着腰间温润的玉佩,语气淡然,
“不急这一时。”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旧势力的不屑和对未来的规划,觉得城主府还需要时间来清理和整顿。
颜克武立刻心领神会,
新主是嫌那地方还沾着沈连城的味儿呢。
他赶紧点头,
转身对身后一个小头目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小头目连声称是,带着一队士兵快步朝着城主府方向去了——
想来是去安排清扫、换匾额、驱散旧人这些琐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机灵和服从,觉得颜克武的安排十分妥当。
李超这时才转向颜克武,
眉梢微挑,语气带了点漫不经心:
“你说知道沈连城灵币的储存地点?”
他抬步往另一个与城主府相反的方向走,
“趁这会有空,带我过去看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灵币的执着和渴望,觉得灵币是实现自己目标的重要资源。
颜克武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这位新主子对灵币的执着,是不是有点超乎寻常?
刚进城不先去城主府落脚,反倒急着查探私藏,这心性倒像极了底层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半点不摆虚架子。
但他半句废话没说,躬身应道:
“是,大人这边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敬畏和服从,觉得李超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
两人穿过几条喧闹的街。
街上的百姓刚听说换了城主,
正探头探脑地张望,见李超一身素衣、气度沉稳,身后跟着颜克武,都识趣地低下头,不敢多瞧。
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喧闹声瞬间被隔绝在外。
巷子窄得只能容两人并排走,
两侧墙皮斑驳,长着青苔,透着股常年不见光的潮湿气,空气中还飘着点霉味。
这条小巷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颜克武指着巷子深处一扇不起眼的院门,
那门是旧松木做的,漆皮剥落,门环上锈迹斑斑,看着跟废弃的杂物间似的。
“大人,就是这儿。”
他压低声音,
“莫城主的私藏从不放城主府,说怕被家眷乱拿,都藏在这种看着越普通的地方越安心。”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沈连城的了解和对这个地方的熟悉。
他顿了顿,
又补充道:
“这里有三个淬骨境高手守着,都是沈连城的死忠,昼夜轮班,寻常人靠近三步就得被打出去。之前有个小偷摸进来,被打断了腿扔在巷口,摆了三天呢。”
说着就要上前:
“我去跟他们交涉,看能不能……”
“不必。”
李超抬手拦住他,语气轻描淡写,
“这点小事,我来就行。”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果断,觉得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挑战。
话音未落,
他身形一晃,像片被风吹起的落叶似的,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连瓦片都没碰响一片。
几乎在他落地的瞬间,
院内猛地炸开三道强悍的气息,紧接着是兵器出鞘的锐响、怒喝声,
却又在短短十几秒后戛然而止,快得像一场幻觉,只余下几声闷哼,便没了动静。
他的身影在院子里穿梭,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而致命。
颜克武在门外攥着心等消息,手心都沁出了汗。
院门“吱呀”一声被拉开,李超站在门内,
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平常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进来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轻松和自信,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颜克武赶紧快步迈进去,
刚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后背一僵——
院子里躺着三具尸体,都是眉心或咽喉中了一击,干净利落,眼睛瞪得溜圆,脸上还凝固着没散去的惊恐,显然到死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守了这么久的宝贝就被人一锅端了。
他咽了口唾沫,暗自咋舌:
这位大人的手段,是真够利落的,比沈连城那套“先折磨再问话”的法子狠多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敬畏和惊叹,觉得李超的实力远超自己的想象。
藏宝的屋子在院子最里侧,挂着把大铜锁。
李超随手一拧,锁芯“咔哒”碎了。
推开门的瞬间,
颜克武下意识眯了眯眼——
满屋子的珠光宝气差点晃花人眼。
墙角堆着小超似的玉器玛瑙,绿的像春水,红的似火焰;
架子上摆着寒光闪闪的刀剑,有的刀柄镶着鸽蛋大的宝石,有的剑鞘上雕着繁复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最显眼的是靠墙立着的七八个红漆木箱,箱盖半敞着,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灵币,泛着温润的乳白色光泽,隐隐有灵气流转。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贪婪和惊叹,觉得这些宝藏简直就是一座金山。
李超走到木箱前,
随手拿起一枚灵币掂了掂,入手微凉,灵气醇厚。
他轻呼了口气:
“好家伙,沈连城这手笔可以啊。”
他之前在蓝田镇搜刮的那些灵币加起来,怕是连这一箱的零头都不够。
这要是全部炼化了,
别说突破小境界,说不定能直接冲阶,离那传说中的境界又近一步!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灵币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期待,觉得这些灵币将是他实现目标的重要助力。
他转头对颜克武道:
“叫人来把这些灵币全运到城主府,找个带禁制的密室存好,派两队人轮班守着,少一个子儿唯你是问。”
玄天塔的存在暂时不能露,还是走明路更稳妥,免得惹人猜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谨慎和智慧,觉得这些灵币需要妥善保管。
随后他走到那些武器功法前,拿起一柄镶着宝石的长刀看了看,刀身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过剧毒,他皱眉丢回架子上;
又翻了翻几本线装古籍,大多是些霸道的功法,与他的路数不合。
抬头问颜克武:
“这些东西,换成灵币应该不难吧?”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实用性的追求,觉得这些东西对他没有太大的用处。
颜克武愣了愣,有点懵:
“大人,这些可都是珍品啊……”
那柄刀是玄铁混着星纹钢铸的,劈山裂石都不在话下;
那几本古籍里还有半卷失传的身法秘籍,多少修士求都求不来,上次有个商会老板出价三千灵币,沈连城都没舍得卖!
把这些换成灵币?
这操作跟抱着金砖换铜板似的,也太……暴殄天物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惋惜和不解,觉得李超的决定有些可惜。
“确定。”
李超打断他,拿起一本功法册页随手翻了翻,
“对我没用,还不如换成灵丹实在。”
他挑了两柄轻便的短剑,剑身狭长,适合女子和少年用,
“这个给欢欢和李良留着用,防身正好。剩下的你登记一下,找个靠谱的铺子寄卖,换成灵币记得入账,一分都不能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家人和朋友的关怀,觉得这些短剑可以为他们提供保护。
颜克武看着李超把那半卷据说能踏雪无痕的身法秘籍扔回 pile 里,心疼得嘴角直抽,但还是躬身应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心里却暗自嘀咕:
这位大人是真不按常理出牌啊……但转念一想,能让灵币变多的事,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至少比沈连城把宝贝烂在库房里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认同,觉得李超的做法虽然有些特别,但也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