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反将一军的证据与消失的赵宇
会场的空调开得太足，冯亮却觉得后背在冒汗。他看着张总那张瞬间绷紧的脸，知道刚才那句“了解科力达K3”起了作用——宏业果然把宝压在了备用电源上，现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王向东在旁边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多嘴！”显然是怕冯亮把备用电源的猫腻抖出来。
冯亮没理他，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着。系统界面还亮着，倒计时跳到7分钟时，突然弹出一行新提示：
【检测到赵宇尝试突破仓库信号屏蔽，已触发紧急联络模式。】
【接收到赵宇传输的加密文件：科力达K3报废证明扫描件×1，王向东与经销商转账记录截图×3。】
成了！冯亮心里一松，刚想把文件转发给王向东的竞争对手，却听见主持人念到了東亮安防的名字。
“下面有请東亮安防科技有限公司，进行方案陈述。”
王向东整理了一下西装，深吸一口气走上台。他没用冯亮修改的方案，而是拿着那份被李涛泄露给宏业的旧参数表，故意把虚标的夜视距离和存储时长念得格外大声。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鼎盛广场的项目负责人皱起了眉，显然对这些夸张的数据不太信。
张总在对面笑得得意，还冲李涛使了个眼色。李涛低着头，手却在桌子底下飞快地发着信息。
【目标李涛：向张启明发送——“王向东果然用了旧方案，等会儿看我们怎么怼他”。】
冯亮冷眼看着这一切。王向东这是在玩欲擒故纵？故意先抛出有问题的方案，等宏业发难时再拿出修改后的版本？可他就不怕宏业直接拿出证据，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吗？
果然，王向东刚念完，张总就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主持人，我有异议！東亮安防的方案存在严重的数据造假，他们所谓的50米夜视距离，实际连30米都达不到！”
他示意手下播放PPT，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两组对比视频：左边是宏业用专业设备测试的画面，東亮那款廉价摄像头在30米外就一片模糊；右边是東亮参数表上的宣传图，画面清晰得像白天。
“大家看，这就是東亮安防的诚信！”张总拍着桌子，“用这种残次设备来竞标，是对鼎盛广场安全的极度不负责任！”
台下炸开了锅。项目负责人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王向东的眼神充满了质疑。
王向东却突然笑了，慢悠悠地从公文包里掏出冯亮修改后的方案：“张总急什么？我刚才念的，只是我们的备选方案。这才是東亮真正的竞标方案——缩减冗余设备，改用高性能夜视模块，预算还比宏业低三个点。”
他把新方案分发下去，补充道：“至于张总手里的测试视频，正好证明了我们放弃那款设备的原因。倒是宏业，为什么会有我们淘汰的方案参数？我很怀疑贵公司的商业道德。”
张总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没料到王向东还有这一手。他强撑着说：“别转移话题！就算换了摄像头，你们的备用电源呢？用的是不是早就被召回的科力达K3？”
这才是杀招。王向东的笑容僵住了，刚想辩解，冯亮突然站起来：“张总对我们的备用电源这么了解，难道也提前做过‘测试’？”
他走上台，没拿王向东准备的材料，而是直接打开了自己的诺基亚——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赵宇传过来的报废证明。
“科力达K3确实是问题产品，2013年就因短路隐患被国家质检总局召回。”冯亮把手机连接到会场的投影设备上，清晰的报废文件和召回公告出现在大屏幕上，“但東亮安防的方案里，从来没说过要用这款电源。”
张总猛地站起来：“你胡说！我们有证据……”
“证据就是李主管给你的消息，对吗？”冯亮突然转头看向台下的李涛。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集中过去。李涛吓得浑身发抖，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你、你血口喷人！”李涛色厉内荏地喊道。
“是不是血口喷人，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冯亮切换到下一张图，是李涛和张启明的微信聊天记录截图——系统升级后，他不仅能读取文字，还能截取屏幕画面，“李主管，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你向张总发送了我们的备用电源型号，换来了两万块的‘咨询费’，这事需要我念出转账记录吗？”
聊天记录里，李涛详细描述了王向东准备用科力达K3的计划，甚至附上了仓库的库存照片。张启明的回复更是露骨：“搞定这单，给你加五万。”
台下彻底炸了。项目负责人气得拍了桌子：“宏业安防！你们就是这么竞标的？”
张总面如死灰，指着李涛说不出话。李涛瘫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王向东又惊又喜地看着冯亮，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他大概没想到，这个平时不起眼的安装员，竟然能拿出这么致命的证据。
冯亮没理会他，继续说道：“至于東亮安防的备用电源，我们临时更换了供应商，采用的是华为新款UPS电源，这里是质检报告和参数对比。”他拿出赵宇早就准备好的另一套材料——显然赵宇不仅破解了信号屏蔽，还联系了新的供应商。
项目负责人翻看了几页，脸色缓和下来：“华为的电源确实靠谱。東亮，你们的方案很务实，预算也合理。”
胜负已分。张总和李涛被项目方的人“请”了出去，看那架势，怕是要追究商业窃密的责任。
散会后，王向东拍着冯亮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小冯啊！你可真是公司的福星！晚上我请客，必须好好犒劳你！”
冯亮敷衍地笑了笑，心里却惦记着赵宇。他拿出手机想打给赵宇，却发现对方一直没接。
【系统提示：检测到赵宇信号消失，最后定位在東亮安防仓库附近。】
【警告：仓库区域出现异常电磁干扰，可能存在危险。】
冯亮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赵宇刚才说“我懂了”，难道是在仓库里发现了什么，被王向东安排的人拦住了？
“王总，我去趟仓库，看看设备准备得怎么样了。”冯亮找了个借口。
王向东正忙着跟项目方寒暄，挥挥手说：“去吧去吧，让赵宇也早点下班，晚上一起吃饭。”
冯亮没耽误，打车直奔公司仓库。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焦糊味。仓库的卷帘门被撬开了，里面黑黢黢的，隐约能看到散落的纸箱。
他心里一紧，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进去——角落里倒着两个男人，正是刚才在仓库门口抽烟的陌生人，现在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布。
而赵宇，不见了。
地上有一摊拖拽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仓库后门。后门大开着，外面是条堆满垃圾的小巷，痕迹到这里就断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残留的麻醉剂气味，赵宇可能被强行带走。】
【发现赵宇遗留的U盘，是否读取？】
冯亮捡起那个闪着红光的U盘，手都在抖。他把U盘插进手机，里面只有一个音频文件。
点开后，传来赵宇急促的声音：“冯亮，小心王向东！仓库里不止有报废电源，还有……”
音频突然中断，只剩下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还有什么？冯亮攥紧了U盘。王向东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竟然要动用到绑架？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冯亮接起来，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想找赵宇，就一个人来城西废弃工厂。别报警，也别告诉王向东。”
电话直接挂断了。冯亮看着漆黑的仓库，又看了看手机上王向东发来的“晚上七点老地方聚餐”的短信，后背一阵发凉。
王向东到底是敌是友？绑架赵宇的人是谁？是宏业的报复，还是王向东杀人灭口？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诺基亚，系统界面上，新的任务已经刷新：
【紧急任务：营救赵宇，查明仓库隐藏的秘密。】
【任务奖励：高级安防设备图谱，系统积分1000，解锁“危险预警”功能。】
【失败惩罚：赵宇将被永久“处理”，宿主将被王向东列为清除目标。】
没有倒计时，但冯亮知道，时间不多了。他转身走向小巷深处，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紧绷的脸。
城西废弃工厂，他必须去。但他更清楚，这一去，面对的可能不只是绑匪，还有那个藏在背后，连王向东都忌惮的黑手。
赵宇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