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废弃工厂的博弈与王向东的底牌
城西的废弃工厂藏在一片拆迁区深处，锈迹斑斑的铁门被风刮得“哐当”作响。冯亮站在围墙外，借着月光看清了墙头上缠绕的铁丝网——上面还挂着几片破烂的“禁止入内”警示牌，像是在嘲笑这地方早已无人看管。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从东门进来，别耍花样。”
冯亮深吸一口气，摸了摸后腰别着的折叠刀——这是他从仓库工具箱里顺手拿的。系统的“危险预警”功能已经激活，界面上跳出一行闪烁的红光：【检测到工厂内部存在3个生命体信号，其中1个生命体征微弱（疑似赵宇）。】
他绕到东门，推开虚掩的铁皮门，铁锈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厂区里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废弃的机床零件散落一地，踩上去发出“嘎吱”的脆响。
“冯亮？”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主车间方向传来，“别往前走了，就在那儿站着。”
冯亮停下脚步，借着月光看清了说话的人——是个穿着工装的中年男人，脸上有道刀疤，正举着根钢管靠在车间门框上。他身后的阴影里，还站着两个同样精壮的汉子，手里都握着家伙。
“赵宇呢？”冯亮攥紧了折叠刀，系统提示：【目标三人：均有暴力犯罪前科，刀疤男为头目，携带管制刀具。】
刀疤男嗤笑一声，往旁边挪了挪。冯亮这才看到，车间角落的铁架上绑着个人，正是赵宇——他低着头，额角有血迹，看起来像是晕过去了。
“人在这儿，”刀疤男踢了踢脚下的铁链，“想救他，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把鼎盛广场的合同交出来。”刀疤男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着贪婪的光，“听说那单能赚不少，给我们哥仨分一半，再把王向东藏在仓库的东西交出来，就放你们走。”
仓库的东西？冯亮心里一动。看来这些人不仅是为了钱，还知道王向东的秘密。他故意装傻：“仓库里都是监控设备，有什么值钱的？”
“少他妈装蒜！”刀疤男突然提高了声音，“王向东让我们盯着仓库，就是怕有人发现那批‘货’！你既然能找到这儿，肯定知道是什么！”
【系统提示：检测到“货”字触发关键词，关联出王向东近期与境外号码的通话记录（加密状态）。】
【推测：仓库内可能存在非法物品，与王向东的秘密交易有关。】
冯亮的心跳漏了一拍。王向东果然不只是吃回扣那么简单。他瞥了眼赵宇，系统显示对方的生命体征正在恢复，应该只是被打晕了。
“合同在公司，我现在拿不到。”冯亮故意拖延时间，脑子飞快地转着，“但仓库里的东西，我知道在哪儿。你们先放了赵宇，我带你们去拿。”
刀疤男显然不信，挥了挥手：“先把他绑起来！”
两个汉子立刻围了上来。冯亮看准时机，猛地矮身躲过左边那人的拳头，右手的折叠刀“唰”地弹开，顶住了右边那人的喉咙。这几下动作又快又狠，完全不像个普通的安装员——这是他上辈子在工地上跟人打架练出来的本能，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别动！”冯亮的声音冷得像冰，“再往前走一步，他就没命了。”
被顶住喉咙的汉子吓得脸色发白，刀疤男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冯亮会反抗。
就在这时，赵宇突然哼唧了一声，缓缓抬起头。他看到冯亮手里的刀，急得想说话，却被嘴里的布条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解开他。”冯亮用下巴指了指赵宇。
刀疤男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冲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个汉子上前解开了赵宇身上的绳子，扯掉了他嘴里的布条。
“冯亮，别管我！”赵宇一开口就急道，“他们是王向东的人！仓库里的不是设备，是……”
“闭嘴！”刀疤男突然吼道，手里的钢管猛地砸向旁边的机床，“再多说一个字，我现在就废了他！”
赵宇立刻闭了嘴，但眼神里的焦急更甚。
冯亮心里已经有了谱。这些人确实是王向东派来的，目的就是守住仓库的秘密。可王向东为什么要绑架赵宇？难道赵宇发现的不只是报废电源，还有更要命的东西？
“我带你们去拿仓库的东西，”冯亮慢慢收回刀，却没完全合上，“但你们得保证，拿到东西就放我们走。”
刀疤男权衡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但要是敢耍花样，你们俩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
他让人用绳子把冯亮和赵宇的手腕松松地捆在一起，留出能走路的空隙，然后押着他们往工厂外走。
路上，冯亮故意落后半步，用胳膊肘碰了碰赵宇：“仓库里到底是什么？”
赵宇压低声音，飞快地说：“是一批改装过的监控设备，里面装了窃听模块……王向东在跟一个境外团伙合作，把这些设备卖到涉密单位。”
冯亮的头皮瞬间炸开。改装监控设备、窃听模块、境外团伙……这已经不是商业犯罪，是危害国家安全了！王向东这个混蛋，竟然敢干这种掉脑袋的事！
【系统提示：确认仓库内为非法窃听设备，已触发最高级预警。】
【紧急任务更新：阻止非法设备流通，收集王向东犯罪证据。】
【任务奖励：解锁“设备拆解”技能，系统权限提升至二级。】
【失败惩罚：宿主将被王向东及境外团伙灭口。】
难怪王向东刚才在竞标会上那么淡定，原来他根本不在乎公司能不能中标，只要守住这些“货”就行。鼎盛广场的项目，恐怕只是他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
走到工厂门口，刀疤男让手下去开车。冯亮看着他们转身的瞬间，突然对赵宇使了个眼色，猛地拽住绳子往旁边一拉——赵宇反应极快，顺势绊倒了离他最近的那个汉子。
“跑！”冯亮大吼一声，抽出藏在手心的折叠刀，几下割断了手腕上的绳子，同时将刀扔给赵宇，“往西边跑，找地方报警！”
赵宇接住刀，咬了咬牙：“你怎么办？”
“我拖住他们！”冯亮一脚踹向冲过来的刀疤男，转身往工厂深处跑。他知道赵宇手无缚鸡之力，必须让他先出去报信，自己好歹能周旋一会儿。
刀疤男被踹得后退两步，怒吼着追了上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冯亮在废弃的机床之间绕着圈，耳朵里全是自己的喘息声和身后的脚步声。系统的“危险预警”疯狂闪烁，提示他右侧有铁器袭来——他猛地低头，一根钢管擦着头皮砸在机器上，火星四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工厂外突然传来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刀疤男的动作顿了一下，脸色大变：“警察？怎么会有警察？”
冯亮心里一喜，是赵宇报的警！他趁机爬上一个高高的铁架，冲着下面喊道：“你们跑不掉了！王向东也一样！”
刀疤男知道大势已去，狠狠瞪了冯亮一眼，带着手下就往工厂后门跑。可他们刚冲出去，就被赶来的警察堵了个正着——红蓝交替的警灯照亮了他们惊慌失措的脸。
冯亮从铁架上跳下来，腿一软差点摔倒。一个警察跑过来扶住他：“你没事吧？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有绑架。”
“人在外面，”冯亮指着门口，“还有，東亮安防的仓库里有非法设备，你们快去查！”
警察立刻分了一队人去仓库。冯亮跟着另一队去做笔录，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赵宇正焦急地等着他，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你没事吧？”赵宇拉着他上下打量。
“没事，”冯亮笑了笑，“倒是你，反应够快的。”
赵宇挠了挠头：“我跑出去就看到巡逻警车了，运气好。”
两人正说着，冯亮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王向东。他看了眼警察，按下了接听键。
“小冯啊，在哪儿呢？”王向东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甚至带着点笑意，“聚餐的地方都订好了，就等你和赵宇了。”
冯亮看着远处被警察押上警车的刀疤男，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王总，我们可能去不了了。刚在仓库发现点事，警察正在处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王向东故作惊讶的声音：“警察？仓库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冯亮故意说得云淡风轻，“就是发现了点不该有的东西。对了王总，您现在在哪儿呢？”
“我……我在公司加班呢，”王向东的声音有点发飘，“既然你们有事，那聚餐改日再说。警察那边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没等冯亮再说什么，王向东就匆匆挂了电话。
冯亮收起手机，心里清楚，王向东肯定已经收到消息了。他现在要么在销毁证据，要么已经准备跑路。
【系统提示：检测到王向东正从公司后门离开，携带一个黑色行李箱，正前往机场方向。】
【任务更新：拦截王向东，获取其与境外团伙交易的核心证据（疑似在行李箱内）。】
【倒计时：1小时30分钟。】
冯亮看向赵宇，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赵哥，想不想彻底扳倒王向东？”
赵宇愣了一下，随即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把我们当傻子耍了这么久，早就该付出代价了！”
“那我们得去追他。”冯亮看了眼警察，“这里交给他们，我们去机场。”
赵宇没有丝毫犹豫：“走！”
两人借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工厂。远处的警灯还在闪烁，映照着废弃厂区的断壁残垣，像是在预示着東亮安防即将迎来的崩塌。
冯亮拦了辆出租车，报出机场的名字。车子驶上主干道时，他回头看了一眼那片拆迁区，心里清楚，从今晚开始，東亮安防，还有他自己的人生，都将彻底改变。
王向东的行李箱里，到底藏着什么？那个境外团伙，又会善罢甘休吗？
系统的倒计时，还在一秒一秒地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