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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战友的不同看法.安顿.电话.来访

    火车轰鸣着,终于缓缓驶入了京都车站。

    随着一声悠长而疲惫的汽笛,车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最终彻底停稳。

    “到了,娘,奶奶,咱们到了。”阳光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久坐而有些僵硬的四肢,对神情依旧带着些许恍惚的母亲和奶奶说道。

    田玉芬和秦兰英仿佛大梦初醒,透过车窗,望着外面那庞大、嘈杂、与应县小站截然不同的站台景象,眼神里交织着难以掩饰的茫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怯。

    站台上人流如织,喧哗鼎沸,各种口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穿着蓝色、灰色、绿色服装的人们,扛着、拖着五花八门的行李,像潮水般涌向各个车箱门口。

    “跟紧我,千万别走散了。”阳光明一手提起那个沉重的旅行袋,背上背着包袱,另一只手紧紧牵着东张西望,既好奇又有些紧张的阳珊珊。

    田玉芬则拎着另一个包袱,搀扶着婆婆,一家人小心翼翼地随着人流,慢慢挪下了火车。

    双脚踩在京都车站坚实的水泥地上,田玉芬和秦兰英不约而同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确认自己真的已经踏上了这片只在想象中出现过的土地。

    “哥,这里好大,人真多啊!”阳珊珊仰着小脸,看着高耸的站台顶棚和川流不息的人群,小声惊叹道。

    “嗯,这就是京都。”阳光明应了一声,目光迅速扫视着周围,辨别着出站的方向,“咱们先出站,然后找地方住下。”

    出站的过程又是一番拼搏。

    阳光明凭借着力气和机敏,在前方开路,小心地护着家人,终于挤出了拥挤的检票口,来到了更加喧闹的车站广场。

    七月的京都,午后阳光炙热,广场地面反射着晃眼的白光。

    田玉芬和秦兰英看着眼前车水马龙、楼房林立的景象,只觉得眼花缭乱,脑袋都有些发晕。

    这与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宁静村庄,完全是两个世界。

    “娘,奶奶,咱们坐公交车去军区。”阳光明对照着记忆和路牌,领着家人走向公交车站。

    辗转换乘了两趟公交车,窗外的景色从繁华的街道逐渐变为略显肃穆、围墙高筑的大片区域。

    最终,他们在一条栽种着高大杨树,显得干净而安静的街道旁下了车。

    马路对面,能看到持枪站岗的士兵和庄严的大门,那里就是军区总部。

    阳光明带着家人,走进了不远处一栋挂着“军区招待所”牌子的三层楼房。

    招待所的大厅不算很大,但收拾得干净整洁,水泥地面拖得发亮。

    墙壁上挂着红色的标语和宣传画,一张深色的木质服务台后面,坐着一位穿着仿军装样式制服、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女服务员。

    看到阳光明一行人带着大包小裹、风尘仆仆地进来,尤其是还有一位小脚老太太,服务员抬起头,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平静。

    “同志,您好,我们想办理住宿。”阳光明走到服务台前,语气平和地说道。

    “介绍信。”女服务员言简意赅。

    阳光明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二舅田玉柱开好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服务员接过介绍信,仔细地看了看。

    信纸上盖着阳庄生产大队鲜红的公章,写明了田玉芬、秦兰英、阳光明、阳珊珊四人来京探亲兼办理事宜,关系清晰,事由合理。

    她点了点头,拿出一本住宿登记簿:“开几间房?”

    “开两间吧。”阳光明想了想说道,“我娘和我奶奶、妹妹住一间,我自己住一间。”

    服务员熟练地填写着登记簿,然后收了预付住宿费。

    办好手续,服务员递过来两把系着白色小木牌的钥匙:“二零三,二零五。上楼左转。热水房在楼道尽头,厕所在一楼后院。保持安静,爱护公物。”

    “谢谢同志。”阳光明接过钥匙,道了谢。

    一家人提着行李,沿着刷了绿漆的木质楼梯上了二楼,找到了各自的房间。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

    白色的墙壁,水泥地,一张木质写字台,两把椅子,一个暖水瓶,还有两张挂着白色蚊帐的硬板床。

    但收拾得干干净净,窗玻璃也擦得明亮。

    对于田玉芬和秦兰英来说,这已经是她们住过的最好的“房子”了。

    “娘,奶奶,你们先在这屋歇歇,缓口气。”阳光明把母亲和奶奶的行李放进二零三房间,又帮她们把暖水瓶打满了热水。

    老太太秦兰英到底是年纪大了,加上第一次出远门,坐了大半天的火车,精神明显有些不济,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

    她坐到硬板床上,背靠着迭得整齐的被子,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总算……总算到了。”老太太喃喃道,环视着这间陌生的屋子,眼神复杂。

    田玉芬虽然也累,但更多的是一种悬在半空、无处着落的不安。

    她看着儿子,欲言又止。

    阳光明知道她们的心思,宽慰道:“先安心住下,休息好。其他的事,等安顿下来再说。”

    他顿了顿,看向母亲:“娘,我借用一下招待所的电话,跟……那边联系一下。”

    田玉芬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阳光明理解母亲的复杂心情,没有多言,转身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他来到一楼的服务台,向那位女服务员说明想借用一下电话。

    服务员指了指放在柜台一角的一部黑色老式摇把电话:“市内电话,一毛钱一分钟,长途另外算费。”

    “谢谢。”阳光明走过去,拿起沉甸甸的听筒,拨通电话。

    听筒里传来总机接线员清脆的声音:“您好,要哪里?”

    阳光明报出了父亲阳建雄办公室的号码。

    为了方便家里有急事联系,阳建雄特意写信告诉田玉柱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办公室号码,一个是值班室号码。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响了七八声,一直无人接听。

    阳光明放下听筒,付了一毛钱。

    他沉吟了一下,再次拿起电话,报出了另一个号码——父亲所在师部的值班室号码。

    这次,电话很快被接起,一个年轻的男声传来:“喂,哪里?”

    “你好,我找阳建雄同志。”

    对方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判断他的身份,然后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他儿子,阳光明。”阳光明清晰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电话那头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似乎这个名字让对方有些意外。

    过了片刻,那个年轻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语气变得谨慎了许多:“请你稍等一下。”

    阳光明握着听筒,能听到那边隐约传来脚步声和低语声,似乎在向什么人汇报。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大约一分钟后,听筒里传来一个沉稳、略带沙哑的男性声音。

    这个声音听起来年纪稍长,带着一种长期处于领导岗位形成的威严。

    “喂,是阳光明同志吗?”对方开口,语气很正式,但又不失温和。

    “我是阳光明。请问您是?”阳光明谨慎地回答。

    “我是杨振华,你父亲阳建雄的搭档,师政委。”对方自我介绍道,然后直接切入正题,“建雄同志去外地参加一个紧急会议了,不在军区。大概要后天才能回来。你找他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事情紧急,可以先跟我说说,我看能不能帮忙协调解决。”

    原来是父亲的政委。阳光明心中了然。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杨政委,您好。事情……不算特别紧急,是家里的一些事情。既然他后天就能回来,那我们等两天好了。”

    毕竟是涉及到户口迁移和工作安排这样的家事,直接跟父亲的政委谈,显然不太合适。既然只等两天,时间上还能接受。

    电话那头的杨振华政委,似乎对阳光明有一些了解,并没有立刻挂断电话,而是继续问道:“光明同志,我记得你是在北大读书吧?现在应该是放暑假了?”

    “是的,杨政委,学校刚放假。”阳光明回答。

    “你现在人在京都?住在哪里?方便告诉我吗?”杨政委的语气带着长辈式的关切。

    “我们刚下火车,现在住在军区招待所。”阳光明如实相告,并报出了房间号。

    “好,我知道了。”杨政委记了下来,语气依旧沉稳,“既然建雄不在,你们一家人先安顿好,休息一下。有什么需要,可以再联系。等他回来,我会第一时间转告他。”

    “谢谢杨政委,麻烦您了。”

    “不客气。”

    挂断电话,阳光明付了电话费,站在原地沉吟了片刻。

    父亲出差,这算是一个小小的波折,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一位高级军官,事务繁忙是常态。

    他转身上楼,回到了母亲和奶奶的房间。

    田玉芬和秦兰英都眼巴巴地看着他,阳珊珊也安静地坐在奶奶身边,小脸上带着询问的神色。

    “电话打通了。”阳光明语气平静地说道,“接电话的是他工作上的搭档,杨政委。说他去外地开会了,大概后天才能回来。”

    “后天?”田玉芬愣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失望和更加明显的不安。

    原本鼓足勇气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准备面对那个多年未见的人,结果对方却不在。这种悬空的感觉,让她更加心慌。

    老太太秦兰英也皱起了眉头,疲惫的脸上添了几分愁容:“这么不凑巧……那……那咱们怎么办?”

    她首先想到的是最现实的问题:“咱们吃饭咋办?你爹不在,这人生地不熟的……”

    田玉芬经婆婆一提醒,也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紧张地看着儿子。

    在她们的潜意识里,来到京都,找到了阳建雄,接下来的吃住问题自然由他负责安排。

    现在人不在,她们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顿时慌了神。

    阳光明见状,连忙安抚道:“娘,奶奶,你们别担心。吃饭问题我能解决。”

    他拿出自己的钱包,从里面取出一迭全国粮票,展示给她们看:“你们看,这是学校发的假期粮票,还是全国粮票,加上我以前攒的,有六十多斤呢。足够咱们吃上好一阵子了。

    在京都,只要有全国粮票和钱,吃饭不是问题,你们不用担心。”

    看到儿子手里那厚厚一迭印着“全国通用粮票”字样的票证,田玉芬和秦兰英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们对全国粮票的“威力”有所耳闻,知道这是走南闯北的硬通货。

    “那就好,那就好……有粮票就行……”老太太喃喃着,紧绷的身体松弛了一些,重新靠回被子上。

    田玉芬也松了口气,但眉宇间的忧虑并未完全散去。

    初到异地的惶恐,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依然像一层无形的薄雾笼罩着她。

    知道父亲后天才能回来,一家人暂时也只能安心等待。

    阳光明为了安抚母亲和奶奶的情绪,没有回自己房间,就留在二零三室里,陪着她们说话,聊着京都的见闻,说着学校里的趣事,试图转移她们的注意力。

    阳珊珊毕竟年纪小,最初的紧张过后,好奇心渐渐占了上风,趴在窗户边上,看着楼下马路上的行人和偶尔驶过的汽车,小声地问着哥哥各种问题。

    时间在等待中缓缓流逝。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招待所里十分安静。

    差不多已经是晚饭时间,就在阳光明准备提议一起去招待所食堂吃晚饭的时候,房间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咚咚咚。”

    屋内的人都愣了一下。

    田玉芬下意识地看向儿子,眼神里带着询问和一丝紧张。

    这个时候,会是谁?

    阳光明站起身,示意母亲和奶奶不用紧张,大声问道:“谁啊?”

    “请问,阳光明同志是住在这个房间吗?”门外传来一个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男声。

    阳光明心中一动,隐约有了猜测。

    他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材高大、肩章上缀着大校军衔的中年军官。

    军官看上去五十岁出头年纪,面容方正,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鬓角已经有些斑白,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腰板挺得笔直,站在那里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

    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的警卫员,安静地站在稍远的位置。

    “您好,我是阳光明。”阳光明侧身让开,“请问您是?”

    “我是杨振华。”中年军官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目光迅速在阳光明身上扫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然后落在了屋内显然是一家人模样的田玉芬和秦兰英身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语气更加和缓了几分,“刚才我们通过电话。”

    果然是他,父亲的搭档,杨政委。

    阳光明连忙将人请进房间:“杨政委,您快请进。”

    房间本来就不大,一下子进来一位气场十足的军官,更显得有些局促。

    田玉芬和秦兰英都有些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拘谨和不安。

    她们虽然不认识军衔,但也看得出这位军官身份不凡。

    “娘,奶奶,这位是杨政委,是……是我爸的工作搭档。”阳光明向家人介绍道。

    老太太秦兰英一听是儿子的战友,连忙上前一步,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用带着浓重乡音的话说道:“是杨政委啊,快请坐,快请坐!这里地方小,你别见怪。”

    田玉芬也赶紧把唯一的一把椅子让出来,自己站到了床边,低着头。

    杨振华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摆了摆手,并没有坐下,而是对老太太说道:“老人家,您快坐下,别站着。我跟建雄是老战友了,您是他的母亲,那就是我的长辈,千万别客气。”

    他的目光又转向田玉芬,语气带着适当的尊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这位就是玉芬同志吧,一路上辛苦了。”

    田玉芬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身体微微一颤,强作镇定,语气僵硬的说道:“……不辛苦。”

    杨振华显然对阳建雄的家庭情况十分了解,他看向阳光明,语气自然地说道:

    “光明啊,刚才跟你通完电话,我放心不下,又跟建雄那边联系了一下。

    他那边的会议很重要,暂时脱不开身,要后天下午才能赶回来。他特意嘱咐我,一定要过来看看,安排好你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简单的陈设和放在墙角的行李,继续说道:“他听说你们来了,很着急,也很……高兴。特意让我问问,你们有什么需要没有?住的还习惯吗?吃饭问题解决了没有?”

    老太太听到对方提到儿子,眼圈微微有些发红,连忙说道:“习惯,习惯!这地方挺好的,比家里强多了。吃饭……光明说他有粮票,能解决,不麻烦组织了……”

    她虽然心里对儿子有怨气,但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儿子部队上的战友面前,还是习惯性地维护着,不想给儿子“丢脸”,也不想给“组织”添麻烦。

    田玉芬依旧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杨振华是何等人物,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

    他看出老太太的言不由衷和田玉芬的沉默抗拒,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老阳家里的这笔糊涂账,他作为多年的老战友,自然是清楚的。

    当年那件事,为了负起责任来,老阳最终选择了离婚。

    但老阳离婚,不是像有些人那样,抛弃年老的糟糠之妻,为的就是要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媳妇。

    相反,他承担了本不应该承担的责任。

    幸好,老天爷还是开眼了,情况慢慢有了好转,如今总算能过正常日子了。

    但最终的结果,老阳的原配田玉芬,显然也成了受害人之一,并且最无辜。

    如今老阳的前妻田玉芬,带着老母幼女找上门来,想必是有要紧事。

    他看到这一家老小,尤其是那位明显饱经风霜、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的田玉芬,心里也是有些唏嘘。

    “老人家,玉芬同志,你们千万别客气。”杨振华语气诚恳地说道,“建雄不在,有什么事,你们就跟我说,或者跟光明说,都是一样的。需要什么,缺什么,尽管开口。招待所这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会尽量提供方便。”

    他又客气地询问了几句路上的情况,叮嘱他们好好休息。

    老太太和田玉芬都只是连连点头,说着“没事”“挺好”。

    杨振华知道她们初来乍到,又面对着自己这个“外人”,肯定放不开。

    他寒暄了几句后,便对阳光明说道:“光明,你跟我来一下,我有点事情想单独跟你谈谈。”

    阳光明心中明了,点了点头,对母亲和奶奶说道:“娘,奶奶,你们先休息,我出去一下。”

    田玉芬和秦兰英都点了点头,看着阳光明跟着杨政委走出了房间。

    那名年轻的警卫员依旧安静地守在门口。

    阳光明知道杨政委有话要和他说,便带着他来到自己住的二零五房间。

    杨振华随手关上门,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神色变得更为严肃和认真。

    他示意阳光明坐在床边,自己则拉过了那把椅子坐下,目光平和地看着阳光明。

    “光明,这里没有外人,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杨振华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很有分量,“你父亲……他很惦记你。以前他去学校找过你两次,你都避而不见,他心里……很不好受。”

    阳光明沉默着,没有接话。对于原身那段固执的怨恨,他无法替其辩解,也无法立刻表现出完全释然。

    杨振华观察着他的神色,继续说道:“我知道,因为你父母离婚的事,你心里有疙瘩,对你父亲有意见。这件事,孰是孰非,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外人也不便评判。但是,光明……”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你要相信,天底下没有不疼孩子的父母。建雄他……或许在某些方面做得不够完美,毕竟事难两全,他确实亏欠了你们。

    但他对你这个儿子的心和期盼,是绝对真诚的,比山还重!你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最大的骄傲!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阳光明能感受到这位政委话语里的真诚和对父亲回护的意味,他抬起头,迎上杨振华的目光,语气平静地说道:

    “杨政委,谢谢您跟我说这些。

    过去的事情……或许有些复杂,我不是很清楚,暂时不好下结论。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追究过去谁对谁错。”

    他的眼神清澈而坦然:“我娘在农村,拉扯我和妹妹长大,伺候奶奶,吃了太多苦。

    现在农村的光景很严峻,靠天吃饭,朝不保夕,现在面对的是生存问题。

    我作为儿子,不能眼看着她们再这样熬下去。我妹妹珊珊也到了读书的关键年纪,农村的教育条件……毕竟有限。”

    他没有把话说尽,但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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