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轰隆隆的轰鸣声响起,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日军阵地上。
当轰鸣声响起,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
“哈哈,我们的坦克来了!”
坦克?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是坦克!是我们的支援到了!”
“肯定是第九师团的九七式!这下八路军该完蛋了!”
小鬼子朝着旷野方向挥手,可下一秒,挥到半空的手却僵住了。
那不是九七式坦克该有的轮廓。
旷野尽头的土路上,五辆钢铁巨兽正缓缓驶来。
阳光透过硝烟洒在坦克的装甲上,泛着冷硬的银灰色。
九七式的黄褐色涂装绝没有这样刺眼的金属光泽。
大佐眯着眼数着履带。
九七式的窄履带在松软土地上会陷出浅坑。
可眼前的坦克履带宽得像磨盘,碾过土地时只留下两道深沟,连路边的断树都被履带直接压成了木屑。
“八嘎!这不是九七式!”
大佐的声音突然发颤。
他曾在满洲见过九七式坦克,那车高还不到两米,炮管细得像根铁管。
可眼前的坦克,光炮塔就比九七式的车身还高。
炮管粗得能塞进他的军靴,炮口的制退器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火来。
最让日军士兵头皮发麻的是尺寸。
五辆坦克排着一字纵队,每一辆都像移动的堡垒。
九七式坦克在它面前,就像孩童的玩具车,连履带的高度都只到对方的轮毂。
坦克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不是九七式那种“突突”的杂音。
而是沉闷的低吼,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城墙上的砖石簌簌往下掉灰。
“那……那是什么坦克?”
大佐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看到最前面的坦克炮塔缓缓转动,车身上的铆钉密密麻麻。
装甲板厚得能挡住重机枪子弹。
九七式的薄装甲连八路军的反坦克步枪都能打穿。
可眼前这坦克,看起来就算挨上几发山炮都不会有事。
就在这时,最前面那辆坦克的炮塔顶端,一面红旗突然展开。
风把红旗吹得猎猎作响,旗面上的黄色五角星和镰刀锤头清晰得刺眼。
“纳尼?”
大佐的指挥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城墙上的日军士兵像被施了定身咒,一个个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拳头。
“那是……八路军的军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个小鬼子疯狂地摇头:“八路军连像样的火炮都没几门,怎么会有坦克?”
“他们连打铁的作坊都没几个,拿什么造这么大的铁家伙?”
此刻,小鬼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反而多了几分震惊和惶恐。
他们死死盯着那面红旗,大脑一片空白。
大佐想起之前被俘的八路军士兵,那人穿着打补丁的单衣,连鞋子都是草鞋。
可现在,就是这样一支他眼里“装备不如叫花子”的军队。
竟然开着比皇军最先进的九七式还大一圈的坦克,朝着太原城压过来。
见鬼了……
这绝对是见鬼了。
坦克的轰鸣声越来越近,五辆钢铁巨兽的影子在地面上越拉越长,像五座移动的山。
城墙上的日军士兵开始慌乱起来,有人想举枪射击。
可看着那厚得吓人的装甲,手指却怎么也扣不动扳机。
“八嘎!他们怎么会有坦克……”
大佐瘫坐在城墙上,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八路怎么就会有坦克了呢?
然而,此时远处那黑洞洞的炮口对准城墙……
大佐瞬间头皮发麻。
……
城下。
八路军战士们与日军展开拉锯战。
小鬼子的歪把子机枪在城头吐着火舌,每一次枪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几名试图冲锋的战士刚跃出掩体,就被密集的弹雨按回尘土里。
金戈趴在断墙后,表情凝重:“再这么耗下去,等鬼子援兵到了,东门就彻底拿不下来了。”
他刚在心里沉叹,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震动。
不是炮弹落地的闷响,是更沉、更规律的轰鸣。
像远处奔来的惊雷。
连脚下的土地都在跟着轻轻颤抖。
“那是啥?”身旁的通信兵突然失声,手指着东北方的开阔地。
金戈猛地抬头,瞳孔瞬间缩紧。
视线尽头的土路上,五辆通体深绿的钢铁巨兽正缓缓驶来。
履带碾过碎石的“咔嚓”声越来越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最靠前的头车炮塔浑圆如覆甲的巨龟,车身比他在日耳曼见过的坦克整整宽出一圈。
车首的倾斜装甲在残阳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连炮盾边缘的焊缝都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厚重。
第二辆坦克的履带板上还沾着未干的黄泥,却丝毫不减其威慑。
炮塔侧面的舱门紧闭,高射机枪的枪管斜指天空,枪管护罩亮得能映出远处的硝烟。
第三辆的炮管最是惹眼,那根漆黑的炮身比寻常步枪长出三倍不止。
口径足有碗口粗,炮口制退器的棱线锋利如刀。
仿佛下一秒就能喷出撕裂钢铁的火焰。
第四辆和第五辆紧随其后,车身侧面的工具箱、备用履带板排列得整整齐齐。
连车顶上的潜望镜都透着精密的冷光。
五辆坦克排成楔形队列,像五座移动的钢铁山。
“这不是坦克吗?”金戈的喉结滚了滚,指尖竟有些发凉。
他在柏林军事博物馆见过坦克的解剖模型,知道这种钢铁怪物的威力。
厚装甲能扛住机枪子弹,火炮一发就能轰塌工事。
要是小鬼子的援军带着这东西来。
别说拿下东门,他们连现有的阵地都未必守得住。
“这么大的尺寸,炮管怕有一百毫米口径了吧?”
“小鬼子啥时候有这装备了?”
就在这时,最前头那辆坦克的炮塔顶端突然飘起一面旗帜。
红底黄星,边缘虽被风吹得有些卷边,却在硝烟里格外醒目。
金戈的眼睛猛地睁大,几乎要从断墙后站起来:“那是……咱们的军旗?”
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
没错,那面旗帜正是八路军的军旗!
五辆坦克的侧面不知何时刷上了白色的五角星,在深绿色的装甲上格外清晰。
金戈突然想起留洋时教官说的话:“坦克是陆战之王,有它在,攻坚就像切黄油。”
他看着那根漆黑的100毫米火炮,突然笑出声,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尘土,却挡不住眼里的光。
“哈哈……原来不是鬼子的!是咱们自己的坦克!”
身旁的八路军战士们还在发愣。
金戈已经朝着坦克的方向挥了挥手:“有这玩意,咱攻入太原城,岂不是手到擒来?”
他想起出发前司令说的“有惊喜”,忍不住拍了下大腿,笑声里满是畅快:“司令早拿出来嘛,害得我刚才还捏着把汗,哈哈!”
说话间,五辆59式坦克已经驶到阵地前,履带停下时溅起一片尘土。
最前头的坦克舱门打开,一名战士探出头来,朝着金戈敬了个礼:“团长,我们是装甲连的,奉命支援攻城!”
金戈回了个礼,看着那威武的坦克,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
他转身对身后的战士们喊道:“兄弟们,咱们的陆战之王来了!”
“跟我冲,拿下太原东门!”
不等城墙上的日军反应过来,领头坦克的炮口已喷出橘红色火舌。
“蹭……轰……”
第一发100毫米穿甲弹率先朝着城门飞去。
这发炮弹精准撞在城门左侧的铁皮包木连接处。
轰隆隆……
厚重的榆木城门瞬间被撕开半米宽的裂口。
铁皮如纸片般卷翘,嵌入城门的铸铁铆钉飞溅而出,像暗器般砸向城门洞内侧的日军守卫。
三名正举着三八大盖的小鬼子来不及反应。
直接被飞溅的木屑和铁皮划得满脸是血。
其中一人被铆钉穿透肩胛,惨叫着倒在血泊里。
城门上方的砖石垛口簌簌掉灰,几名日军吓得缩到垛口后,攥着步枪的手止不住发抖。
金戈看到这一幕,目瞪口呆。
打了半天,还不如59式坦克一发炮弹?
“哈哈,打得好!”
话音刚落。
第二发炮弹紧接着呼啸而至,这次瞄准的是城门正中央的铜制门闩。
“轰!”
炮弹爆炸的冲击波在城门洞形成漩涡。
咣啷……
铜制门闩应声断裂,半截带着火花的门闩飞出去,砸在十米外的日军机枪阵地。
机枪手被砸中胸口。
当场口吐鲜血倒在枪座上。
旁边的弹药手慌乱中碰倒弹药箱,手榴弹滚得满地都是。
还没等小鬼子反应过来。
第三发炮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落在城门右侧的石砌门柱上。
“轰隆!”
石屑如暴雨般飞溅,门柱被炸开一个篮球大的缺口,碎石块砸向城门洞后的日军小队。
一名日军少佐正挥舞军刀大喊“顶住”。
下一秒。
直接被一块拳头大的碎石砸中太阳穴。
直挺挺地倒在地上,鲜血顺着石缝渗进泥土里。
剩下的小鬼子见状,有的开始往后退,有的则蜷缩在墙角。
原本高昂的士气瞬间低落下去。
呼呼呼……嗡嗡嗡……
第四发炮弹偏离了城门主体,落在城门上方的箭楼底部。
“轰!”
箭楼的木梁被震得吱呀作响,几片瓦当掉落下来,砸在城墙上的日军士兵头上。
其中一名小鬼子刚要抬头查看,就被瓦当砸中额头。
滋滋滋……
鲜血顺着脸颊流进衣领,他疼得嗷嗷直叫,手里的步枪也掉在地上。
接下来是第五发高爆榴弹。
呼呼呼……
直接在城门洞正中央爆炸。
“嘭!”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城墙都在颤抖。
城门洞内侧的日军士兵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
有的被冲击波掀飞,撞在石墙上当场毙命。
有的则被弹片击中,身体瞬间被撕开伤口,鲜血染红了城墙和地面。
原本厚重的城门在这一击下彻底垮塌,碎木和铁皮堆在城门洞口,形成一道残缺的障碍。
日军的第一道防线彻底被摧枯拉朽般摧毁。
此时,城墙上的日军大佐看到这一幕,气得满脸通红,他挥舞着军刀大喊:“八嘎!给我顶住!”
“快,填补缺口,给我上!”
“另外,快把这个消息汇报给筱冢义男将军,东门请求支援!”
“快……”
他的吼声还没落下,远处的59式坦克再次齐射。
五发100毫米口径炮弹朝着城墙上的日军阵地呼啸而来。
第一发炮弹落在日军的迫击炮阵地,“轰!”迫击炮被掀翻。
炮管弯成了弧形,旁边的弹药箱被引爆,连环爆炸让整个阵地变成一片火海。
四名日军迫击炮手瞬间被火焰吞噬。
只剩下烧焦的尸体蜷缩在地上。
原本用来轰击坦克的迫击炮彻底失去作用。
第二发炮弹砸在城墙的垛口处。
“轰隆!”
垛口被炸开一个大口子,躲在后面的五名日军士兵被弹片击中。
有的手臂被打断,有的腹部被撕开,鲜血顺着城墙往下流。
在墙根处汇成小血洼。
剩下的日军士兵吓得赶紧转移阵地,原本密集的射击火力瞬间稀疏下来。
第三发炮弹落在日军的重机枪阵地。
“嘭!”
重机枪被弹片击中枪身,枪管扭曲变形,机枪手被冲击波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城墙上,七窍流血而亡。
旁边的副射手刚要去捡机枪,就被飞溅的碎石砸中膝盖,跪倒在地上无法动弹,重机枪阵地彻底哑火。
第四发炮弹落在日军的士兵集群中。
“轰!”
十几名日军士兵被包围在爆炸范围内。
有的被弹片穿透身体,有的被冲击波震碎内脏,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城墙上。
鲜血浸透了他们的军装,原本整齐的队列变成一片混乱的尸堆。
几名侥幸存活的日军士兵吓得魂飞魄散,不顾大佐的呵斥,开始往城墙下逃跑。
第五发炮弹刚好落在大战身边不远处。
“轰隆!”
碎石和弹片四处飞溅,大佐的军刀被弹片斩断,左手也被划伤,鲜血顺着手指往下滴。
“八嘎……”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城墙上死伤惨重的士兵和不断逼近的坦克。
大佐眼中充满了绝望,但还是强撑着喊道:“不许退!”
“谁退我就毙了谁!”
可他的吼声在炮火声中显得那么微弱,没有士兵再听从他的命令,防线彻底崩溃。
此刻,金戈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弟兄们,跟老子进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