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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龙的牙齿

    华盛顿的街道,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懒散。

    黑色轿车平稳地滑向威拉德酒店。

    “山哥,风放出去了。”

    梁文辉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车窗外的平静。

    “华尔街日报的专栏记者,明天会发一篇评论,探讨欧洲航空和半导体企业,在全球市场上的新机遇。”

    陈山靠在后座,闭着眼睛,左肩的伤口传来一阵阵闷痛。

    “波音那边什么反应?”

    “他们的公关副总裁,半小时内打了三个电话过来,想约您吃饭。”

    “说是要‘增进友谊’。”

    陈山没睁眼。

    “不见。”

    “告诉他,我的伤口需要静养,医生建议我去欧洲的疗养院。”

    梁文辉在笔记本上迅速记下,推了推眼镜。

    “第二件事,关于日本和苏联接触的消息,已经通过我们控制的南洋渠道,送到了CIA驻马尼拉站长的办公桌上。”

    “哈里斯刚才打来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您对日本财团的信誉怎么看。”

    “你怎么回的?”

    “我说,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日本人被我们和美国政府联手打压,日子不好过,为了生存,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陈山嘴角扯了一下,像是在笑,又不像。

    “很好。”

    “第三件事呢?”

    “纽约的交易室,已经开始行动了。”

    梁文辉的语气里,多了一点兴奋。

    “今天上午,他们分批次,小单量,一共抛售了价值五千万美金的日元期货。”

    “动静不大,但高盛和摩根的人,已经开始打听是谁在出手了。”

    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

    陈山睁开眼,眼神里没有波澜。

    “让交易室继续。”

    “把节奏放慢,像钝刀子割肉,别一下把他们吓跑了。”

    ……

    三天后,纽约。

    一家门面毫不起眼的意大利餐厅。

    这里是曼哈顿银行家和政客们最喜欢的密会地点之一,因为后门直接通向一条可以随时上车的窄巷。

    基辛格穿着便装,坐在角落的位置。

    “陈,你在华盛顿刮起了一阵风。”

    基辛格晃了晃酒杯,看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

    “国会山那帮老顽固,现在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军工复合体和能源巨头的代言人为首,他们觉得你是个巨大的威胁,正在想办法给你下绊子。”

    陈山切着盘子里的牛排,没抬头。

    “另一派呢?”

    “另一派,”基辛格笑了,“以中西部的农业州,还有西海岸的科技公司为代表。他们觉得你打开了一扇通往天堂的门。”

    “今天跟你一起吃饭的,就是农业州参议员里,说话最有分量的一位。”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高大、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白人老者,在餐厅经理的引导下走了过来。

    “亨利,这位就是拯救了波音,也即将拯救我们堪萨斯州农场的陈先生吧?”

    老者伸出手,握力很大。

    “陈先生,我是罗伯特·多尔。我们州的农场主,都盼着能把他们的大豆和玉米,卖到一个有十亿张嘴的市场去。”

    陈山站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多尔先生,我也盼着我的同胞,能吃上美国最好的面包。”

    三人落座。

    多尔开门见山。

    “陈先生,我听亨利说,你认为和北京的贸易,应该从民生开始?”

    “是的。”

    陈山放下刀叉。

    “再强大的军队,士兵也需要吃饭。”

    “当他们习惯了用你们的拖拉机耕种,用你们的化肥增产,当他们的餐桌上摆满了来自堪萨斯州的面包时,这种联系,比任何军事盟约都牢固。”

    “可国会里有些人,担心我们会因此喂饱一个未来的敌人。”多尔盯着陈山的眼睛。

    “敌人?”陈山笑了。

    “先生,您觉得,是开着拖拉机,吃着面包的农民可怕,还是开着坦克,饿着肚子的士兵更可怕?”

    “如果他们的人民生活富足,他们为什么还要战争?”

    “况且,市场是双向的。”陈山补充道,“你们的农民需要市场,他们的工厂也需要技术。比如孟山都的良种,约翰迪尔的农机。”

    “如果这笔生意做不成,我想,德国的拜耳和克虏伯,会很乐意接手。”

    多尔和基辛格对视了一眼。

    他们听出了陈山话里的意思。

    威胁,也是机遇。

    多尔端起酒杯。

    “陈先生,我明白了。”

    “我会告诉我的同僚们,这不是一笔政治交易。”

    “这是一笔能让几百万美国农民和工人,保住饭碗的生意。”

    ……

    纽约,中央公园。

    湖边的长椅上。

    陈山穿着一件深色风衣,手里拿着一份《纽约时报》。

    一个戴着鸭舌帽,看起来像是在晨练的华人中年男人,在他身边坐下。

    两人目光都看着湖面上嬉戏的野鸭。

    “陈山同志。”

    中年男人的声音很平稳,听不出情绪。

    “组织上感谢你为国家所做的一切。”

    陈山翻过一页报纸。

    “份内之事。”

    “你的胆子很大。”中年男人继续说道,“但这很危险。”

    “一旦你失去了利用价值,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你抛弃。”

    陈山终于放下了报纸。

    “我从来没指望过他们的仁慈。”

    “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在他们还有求于我们的时候,尽可能地从他们身上,撕下更多的肉。”

    陈山从风衣内袋里,取出一个信封,放在两人中间的长椅上。

    “这是我能争取到的第一批东西。”

    中年男人没有立刻去拿。

    “家里让我问你一句。”

    “香港的产业,美国的布局,这些终究是别人的地盘。你一个人在外面,能撑多久?”

    “我的根,在内地。”

    “我希望,我带回去的这些技术和设备,不是被锁在仓库里,成为几篇报告的点缀。”

    “我希望它们能落地,生根,发芽。”

    “能建立起我们自己的产业链,培养出我们自己的人才。”

    “这样,就算有一天,我倒下了,和记不在了。”

    “我们还有自己的波音,自己的IBM,自己的德州仪器。”

    中年男人沉默了。

    许久,他才拿起那个信封,站起身。

    他看着远处的摩天大楼。

    “我们不单单是在等你带回种子。”

    “我们已经在南方的海边,开垦好了试验田。”

    “缺的,就是你这样懂技术,懂资本,也懂外面世界的人。”

    中年男人转过身,深深地看了一眼陈山。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说完,他压低帽檐,转身汇入了公园里晨练的人流,很快消失不见。

    陈山独自坐在长椅上。

    清晨的凉风吹过湖面,带着水汽。

    他的伤口,似乎不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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