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开瓦煲的盖子,就已经闻到瑶柱粥的香味了。
冯述清惊讶地看过去,黄庆雨这是因为昨天的事心虚了?
还是真的心疼灿灿感冒没胃口?
“裴大哥,现在虽然灿灿妈妈过来了,但灿灿应该还不太适应,还是我来带她吗?”黄庆雨看裴砚行没有拒绝后,就试探地问。
裴砚行余光扫过冯述清,道:“还要麻烦你们。”
这半年,黄家姐妹把灿灿带得还可以。
黄庆雨立马笑了,“裴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带灿灿的。”
边说边留意到杂物房没有床,那就是说两个房间只有主卧有床,那昨晚冯述清在哪里睡一目了然,她眸底划过一抹暗色。
黄庆雨过来投奔姐姐黄庆梅,帮姐姐带孩子,冯述清昨晚从裴砚行口中了解了。
“黄同志,你平常都是这么早给灿灿做早餐的吗?”冯述清语带惊讶。
“这不是想着灿灿生病了吗?每次她生病,我都睡不着,总想着给她做点什么吃的。”
“太辛苦你了,弄得我和砚行都不好意思让你今天带灿灿了,你昨儿可是没睡。”冯述清半真半假地道。
黄庆雨神色一僵,“嫂子不用担心,我年轻,身体没问题。”
“灿灿还没有醒吗?昨晚我好像听到哭声,灿灿是不是不适应?”
说完就要进房间去看孩子。
“黄同志。”冯述清把人喊住,在对方看过来时,她微笑道:“房间有些乱,你先别进去。”
黄庆雨顿住脚,脸色变幻了下,勉强扯出一抹笑来,“以前嫂子还没过来时,这房间收拾得挺好的。”
说完不由拿余光去看裴砚行。
裴大哥这般爱整洁的人,也会容忍吗?
裴砚行没看她,反而是看了冯述清一眼,他不记得他的房间乱。
她就是不愿意黄庆雨进房间。
还有,她的笑怎么看怎么有股子暖味在?
对她这样的借口,他心里极其的不赞成。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且他也不想黄庆雨进去吵醒女儿。
他不喜欢外人进自己卧室。
到底没说什么。
灿灿没多久醒了,精神状态很好,没看到有感冒迹象,吃了整一碗的瑶柱粥,把碗一推就闹着要出去玩。
裴砚行交代了一些孩子要注意的情况,就回了营。
在裴砚行走了之后,黄庆雨就跟冯述清说:“嫂子,你有事忙就去忙吧,灿灿交给我就行。”
冯述清笑笑,“我刚过来哪有什么事,我现在主要的任务是陪孩子。”
脸上笑得温柔,态度却强硬。
黄庆雨看不得她这副模样,“嫂子,当初怎么这么狠心,把孩子扔下不管,我听说,还是裴大哥在路上捡回去的。”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当母亲?
冯述清丝毫没有被攻击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后妈扔的孩子,我已经把人送监狱了。”
黄庆雨拉过灿灿出门,看冯述清跟上来,又是忍不住,“灿灿每天都要到外面玩,嫂子不用跟着出来了,灿灿的尿布应该没有洗吧?”
冯述清哪会听她的。
反正黄庆雨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
出来时,提了兜孩子的玩具,让灿灿小朋友在其他小伙伴面前赚足了面子。
灿灿的玩具很多,衣服鞋袜这些也很多,在家属院怕是独一份。
也就相处了一上午的时间,灿灿就跟她熟了,主动伸手要她抱。
冯述清在女儿跟自己伸手的时候,她眼眶忍不住发热。
她这个当妈的,现在才得到女儿的接纳。
这足足迟了十九年。
黄庆雨在旁边咬了几次牙,她找了几次借口都没能让冯述清离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跟她亲近起来。
她想把孩子抢过来,但冯述清在旁边盯着,“庆雨,小孩子骨头软,你注意些。”
黄庆雨眸底闪过抹不甘,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冯述清就是想把孩子抢走,不让自己沾手。
她站起来,“我去上个厕所。”
“你去吧。”
冯述清带着女儿一处榕树下玩耍,这儿除了没上学的孩子,还有没上班的军属在织毛衣纳鞋子挑豆子什么的,手上没停,嘴上也没停,聊着家长里短。
看到她,八卦的光瞬间亮起。
“你是新来的军属吗?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呀,原来你就是裴营长的媳妇啊,长得可真俊,现在你是自己带孩子吗?”
“还好你过来了,你不知道,领导都要给裴营长介绍对象了。”
“弟妹,这两天家属院传的都是真的?当初你和裴营长,是因为他做任务中了毒,所以才有了孩子……”
这会儿没什么娱乐消遣,就是电视也没几家有,所以茶余饭后大家就爱八卦打听。
特别是大院里炙手可热的裴营长,虽然他带着个孩子,但他人长得好,又前途无量,不少家里有适龄女性亲戚朋友什么的,都想给他介绍。
哪想到,他那个没影儿的媳妇,突然就来了岛上。
于是对冯述清是各种打听,以及隐约的挑剔。
不过,一看到冯述清的脸,就有部分人的心思压了下去。
海岛上日照比较强,大部分人肤色都较黑,就算原来比较白的军属,在这海岛住了一段时间后,也会晒黑。
这裴砚长的媳妇却是白得发光,五官比那画上的人儿还好看。
人家对她们的过度打听,也回得落落大方,四两拔千金。
一看就是个文化人。
她配不上裴营长,还有谁能配得上?
冯述清前世能创业成功,利益于她的销售能力。
有销售能力,等于沟通能力较强。
对于这些八卦探听,她完全能应付。
正改变着大伙对她看法时,突然跑过来了一个人,冲她就喊,“真够不要脸的,当初扔了孩子,现在又厚着脸皮上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