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闭上眼。
循着他的气息,往前贴了下。
柔软的唇瓣碰上他的。
她允许!
谢淮旸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
扣住她的后颈,再无顾忌地压下深吻。
唇齿交缠。
他从耐心变得急不可耐。
像得了蜜的野兽,舔尝之后,急于得到更多可以消解渴望的丰美珍馐。
他近乎凶蛮地撬开她的牙关。
搜刮她唇齿间每一处可以霸占的领地,汲取她的呜咽和气息。
他一手掌住她的腰肢,一个旋身,将她压在沙发靠背上,扣住她后颈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指腹陷入肌肤,迫使她仰起头,更彻底地迎向他。
一场无可逃脱的索取。
沈知意在他怀中颤抖,指尖抓着他胸前的衬衫,将那些昂贵的布料攥成皱巴巴的一团。
她本就一直在黑暗中。
可此刻,所有的感官,都在他灼热的气息和霸道的掠夺中被无限放大。
她甚至能听到他们接吻时,令人面红耳赤的细碎水声。
和他压抑的喟叹闷哼。
他身上的热度,也几乎要将她灼伤,激起一连串难以自控的战栗。
氧气耗尽,她满面薄红。
谢淮旸好心地松开她的唇,从强硬的掌控变成带着安抚意味的舔吻,缠绵、温柔,却几乎将她的灵魂也吻走。
“呼吸。”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沈知意偏头,额头抵着他坚实的肩膀,张着嘴,小口小口地喘息。
可每一次呼吸,都汲取更多他身上的味道。
肺叶火烧火燎。
一颗心也咚咚乱跳。
她指尖蜷起,忍不住抓紧他的衣服。
谢淮旸低低笑起来,因为她的反应,胸腔不自觉盈满密密麻麻的愉悦。
“宝宝……”他低下头,唇瓣擦过她耳廓,声音带着餍足的慵懒,“你好甜。”
沈知意埋在他肩头,耳根都红透了。
他抱住她。
将她用力深锁在自己怀中,带着十足的占有欲。
沈知意心中竟也涌起一种贪恋的情绪。
谢淮旸……
你要是一直这样,该多好……
谢淮旸拉下西装,让她靠在自己怀中,一手安抚似的摸着她的后背,让她呼吸新鲜空气。
“宝宝,你有没有想过,重新回去上学?”他卷着她的头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眼神却小心翼翼地观察她。
她想做自己的品牌,想在这条路上持续钻研,就躲不开进修这条路。
除了大学,还有国外著名的调香学府。
如果她愿意,他会想方设法帮她。
沈知意神情微怔。
垂下眸。
“哪有那么简单。”
“我看不见,没有多少学校会收我的。”
那就是愿意。
谢淮旸直起身,握住她的肩,认真道:“那就治好你的眼睛。”
他顿了顿,有些紧张道:“宝宝,其实今天我请了个医生过来,他很厉害的,你愿不愿意,让他看看你的眼睛?”
他没有告诉她。
当初他想尽办法,帮她保留了学籍。
要是她的眼睛能恢复,她就能重新回京市上学。
当年她的成绩那么好,只要通过入学测试,一定能去自己喜欢的专业。
但是他还没有“恢复记忆”,这件事,得暂时瞒着她。
“医生?”沈知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嗯。”谢淮旸重重点头。
这几天,他查了当年她治疗的全部信息,是因为心理对抗,加上舅妈有意拖延,根本没有考虑给她进行角膜移植,这才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
但现在她情绪已经稳定。
只要她心理上愿意接受,不排斥移植的角膜,只要有技术好的医生操刀,不是没有复明的可能。
沈知意默了瞬,半晌后才抬头应了声:“好。”
她知道自己的眼睛能恢复的希望很渺茫。
可不知为何。
此刻,她不想拒绝他的心意。
心中也有一点隐隐的期盼。
万一……真的可以再次见到他呢?
谢淮旸高兴起来,连忙叫医生过来给她看。
明杰听到动静,走过来道:“旸哥,我家在这附近刚好有家私人诊所,要不要带嫂子和医生过去,在那边做个全面详细的检查?”
谢淮旸当然同意。
何越光刚好也有些实验室的事要和谢淮旸接着商量,就和他们一起去了诊所。
沈知意在检查的时候,一行人等在门口。
何越光看谢淮旸一脸着急,推了推眼镜道:“你替她保留学籍和开实验室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
谢淮旸还未回答,明杰瞬间跳脚。
保留学籍?
开实验室?
他瞪大眼,惊愕道:“旸哥,你恢复记忆了啊?!”
谢淮旸淡淡“嗯”了声。
“不是……”明杰看看紧闭的大门,又看看谢淮旸,“那你不是想起和沈知意是死对头了吗?!”
“怎么还和她那么亲密啊?”
他脑中猛地有道白光打过,指着谢淮旸:“你、你……”
“你背着浪子名声,搞纯爱暗恋啊?!”
“你小点声!”谢淮旸一把拍开他的手,“敢说漏嘴,坏我好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杰张了张嘴。
“那沈知意同意你住她家就算了,现在竟然也允许你对她又搂又抱,她什么意思啊?”
“是没把你当死对头,也爱上你了,还是故意将计就计,逗你玩呢?”
“旸哥,你可要仔细分辨啊……”
别到时候被人家耍了,那可真成乐子人了。
谢淮旸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唇,眸色深柔,唇角扬起一点微不可察的弧度。
“她是爱我还是玩我,我自己会分辨。”
明杰看他一副不值钱的样子,嘴角抽了抽。
拍了下他的肩。
“我知道,你其实根本就没有被她骗到,你就是在跟她博弈,装作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其实这只是你计划的一部分,你有自己的节奏,对不对?”
谢淮旸唇角轻勾,“你知道就好。”
明杰:……
得,这是彻底成舔狗了。
*
三个小时后,沈知意做完所有的检查,得了医生可以治疗的肯定结论,心神俱震地跟谢淮旸回了家。
“宝宝,我就知道,一定有希望的!”
谢淮旸比她还激动。
沈知意心绪复杂。
又想起刚刚在酒会上,他说的愿意给自己做导盲犬的言论,心中又感动又好笑。
“谢淮旸,是不是我所有的心愿,你都可以帮我实现啊?”她拉住他的手,一根根捏着他的指骨。
谢淮旸被她摸得心旌摇曳,肯定点头,“当然。”
“宝宝还有什么心愿?”
沈知意咬唇,轻声道:“我其实,有件一直以来都很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