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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奋五世之余烈,九州凝一(上)

    ——大战骤然升起。

    对于辽国内部所发生的种种,大宋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已经收到了消息,不过却也并不在意。

    其实顾睿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无论是辽国也好,亦或是西夏也罢。

    两国内部发生矛盾都在顾睿的预料之中。

    这是一定的。

    不断的压迫一定会掀起百姓的抗争,更别说西夏与辽国的部落制度是不可能完全清除的。

    对于这一点,大宋早已心知肚明!

    寰极元年,春雷惊彻天地。

    ——沉潜三载的大宋,这头曾经睥睨四海的战争巨兽,终于彻底苏醒,再度展露出它足以吞没八荒的锋锐獠牙。

    统一的号角,自中原响彻边疆。

    顾霖恪守顾睿所遗的战略部署,传令四方大军齐出,誓要将太傅府中那幅九州堪舆图所缺之处——补全。

    一时之间,举国皆动。

    东线铁流奔涌,西线战马长嘶;辽东半岛烽烟再起,初定未久的西域亦闻鼓声雷动,此番不再是偏师试探,亦无主次之分,而是四路并进、雷霆万钧!

    已无需赘述进兵方略,这是纯粹国力的倾轧,是百年积淀的释放。

    ——此乃奋五世之余烈。

    从开疆拓土,到励精图治,再到蛰伏蓄力,顾氏五代人所铸的基业,已足以支撑大宋同时对两国挥出利刃。

    不,或许不止五代。

    更应该说,是顾氏千年以来的积淀使然——从百姓对顾姓的笃信,到顾氏学院百年来播下的文脉,再到数百年未曾停歇的扬帆拓海.

    这一切,皆汇成今日大宋气吞万里如虎的底气。

    纵使西夏与辽国不愿放弃又能如何?

    就算是他们拼命抵抗,无非也只是能够拖住些许时间罢了。

    大宋太强了。

    这种强,已经超出了单独九州的概念,同样还包括了海外。

    九州的底蕴.海外的补给。

    这一切都已然是将大宋抬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足矣支撑大宋去碾碎一切的障碍,就压根不会在乎西夏与辽国之间的打算。

    一处处兵马相继而动。

    而随着消息的不断蔓延,整个九州再次惊震!

    无数学子歌功颂德,纷纷想要见证九州这时隔数百年的再次一统。

    在开封,在洛阳,在江南.

    酒肆茶坊间,说书人将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唾沫横飞地讲述着顾瑾顾睿这一代代人当年的神机妙算与当今顾霖的雷霆决断。

    无数学子奔走相告,激动得不能自已。

    他们在各地不断诵读着最新的战报檄文,视此为文脉昌盛、王道复兴之始,是终结数百年离乱,重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盛况的壮举。

    这就是源于文化上的自信。

    甚至不仅仅是大宋的学子,包括西夏与辽国之间同样也是如此。

    ——九州一统!

    纵使列国争雄,这一点核心理念谁也不会忘却。

    若是以往没有机会的话也就罢了。

    但如今局势已然这般明显,这些学子们也早已抛去了那些表面上敌对,而是做起了迎接全新盛世的准备。

    西夏,兴庆府皇宫。

    垂帘听政的梁太后指节发白地攥着军报,珠帘后的面容失了血色。

    殿下群臣噤若寒蝉,唯有少年天子李乾顺紧抿着嘴唇,眼底翻涌着屈辱与不甘。

    这一刻,几乎所有西夏贵族们都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倘若景宗还在!

    景宗乃是李元昊的谥号。

    其也是西夏见过至今,功勋最为卓著的皇帝,甚至还要超过了开国皇帝李德明。

    西夏也唯有在他的时代最为强盛。

    无论是面对大宋也好,亦或是面对辽国也罢,西夏都无需低声下气。

    若是换做以往,自然是无人会想起李元昊的功勋。

    但现在则完全不同。

    西夏,要亡国了!

    可还是那句话,纵使是明知道这一点,他们又岂能放弃呢?

    且不说那些西夏皇族宗室,这些人是不可能跑得掉的。

    就算顾氏不会去杀他,这些年来被他们压迫的那些部落,也绝对会将他们生吞活剐了。

    就是那些西夏的朝臣们此时都不愿放弃。

    没办法,大宋的吏治太过于严格了。

    他们已经习惯了西夏的日子,又怎么可能甘心受到大宋的钳制呢?

    且不说地位不可能如常。

    只要西夏灭国,他们的身家性命就完全系于他人之手了,就算顾氏当真仁慈能够饶过他们,大宋内部的世家以及豪强们也绝对会瓜分他们的利益。

    这一切,早在不知多少王朝灭亡之时便已经上演过太多次了。、

    没有人会甘心放弃。

    但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他们又不知该如何抵抗。

    包括梁太后同样也是如此。

    哪怕是掌权多年,可她仍旧只是一个妇人,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同样也是手足无措。

    到了最后,还是那少年天子李乾顺缓缓开口。

    “朕要御驾亲征!”

    李乾顺此言一出,满殿死寂。

    珠帘之后,梁太后的身躯猛地一颤,失声惊呼:“皇帝!你.”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少年天子已经缓缓起身,那双尚且带着稚气的眼眸里,此刻燃烧着与年龄不符的决绝与苍凉。

    他环视殿内那一张张或惊愕、或惶恐、或羞愧的面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诸卿不必再劝。”

    “朕,是景宗皇帝的子孙,是嵬名氏的后人。”

    “大夏可以亡,但嵬名家的脊梁,不能断!”

    他微微昂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宫殿的穹顶,似乎是看到了西夏那一代代逝去的皇帝:

    “朕记得,顾睿在其《出师表》中曾言,‘庶几竭驽钝之力,攘除奸凶,克成统一大业’,其志在混一九州,此乃煌煌王道,亦是滔滔大势。”

    “我大夏挡不住了。”

    他的话音虽然稚嫩,但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清醒,随即,他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扫过那些面露挣扎的宗室与大臣:“然,亡国亦有亡国之姿!”

    “顾氏先人顾啸当年曾有言,死则死耳,何须多言!”

    “——今日,朕便效此气节!”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带的象征性短刃,重重按在御案之上,发出“铿”的一声脆响:“朕意已决,御驾亲征,与石州共存亡!”

    “朕若战死沙场,或可激得三军将士最后一分血勇,更或许.更能让那顾霖,念在朕以身殉国的份上,对我嵬名宗室,对在场诸卿的家眷族人,网开一面,留尔等一条生路,不至赶尽杀绝!”

    “皇帝——!”梁太后发出一声悲鸣,珠帘晃动,几乎要冲出帘幕。

    殿内群臣更是浑身剧震,不少人已扑通跪地,泣不成声,李乾顺这番话,撕开了所有虚伪的掩饰,将亡国之际最残酷也最现实的可能血淋淋地剖开。

    李乾顺的身体同样也在颤抖。

    他当然也害怕死亡。

    没有人会不害怕。

    只可惜,这是他这个皇帝应该承受的责任。

    这或许也是顾氏带来的最大改变之一,那便是道德水准上的提高!

    纵使是这些外族之人,如今在道德水准等很多方面也已然有了九州豪杰的风采。

    纵使,他只是一个少年!

    辽国,中京大定府。

    天祚帝耶律延禧摔碎了心爱的海东青玉镇纸,狰狞的青筋在额角跳动。

    “大宋.竟然真的动兵了?”

    “他们怎敢动兵?”

    “他们凭什么动兵?”

    他不断的嘶吼着,整个人的面容已然彻底扭曲,再也没有了昔日的气度,不断地摔打着面前的东西。

    殿内侍从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一众契丹贵胄与南面官重臣垂首而立,面色灰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说话啊!都哑巴了吗?!”耶律延禧猛地转向群臣,声音因愤怒而尖锐,“平日里不是个个都能言善辩,不是都说顾睿已死,南朝不足为惧吗?”

    “如今呢?”

    “宋人的战船都要到了辽阳府城下了!”

    “种谔的大军就在鸳鸯泊对岸!”

    “还有.还有那些该死的女真野人!”提到完颜阿骨打,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额角的青筋跳动得更加厉害。

    没催,完颜阿骨打已经动兵了。

    不仅仅是他。

    而是整个女真部落。

    耶律延禧本想着暗中处死完颜阿骨打,随之而来他便迎来了这个消息。

    这本就已然让他气愤无比。

    再加上如今大宋动兵的消息传来,他自是再也控制不住了。

    “陛下息怒!”北院枢密使萧得里底硬着头皮出列,声音干涩,“当务之急,是急调兵马,稳住战线。”

    “南京道有耶律淳王爷坐镇,或可抵挡种谔;”

    “东京道或可命将坚壁清野,拖延宋军水师;至于女真”他顿了顿,艰难地说道,“或可暂缓征讨,许以官职财物,先行安抚,待击退宋军再.”

    “安抚?哈哈哈哈!”耶律延禧发出一阵凄厉的狂笑,打断了他,“萧枢密,你莫非老糊涂了?”

    “那完颜阿骨打是几斗米、一个虚职就能打发的吗?”

    “他要的是朕的江山!”

    “是和宋人一样,想要我大辽万劫不复!”

    他踉跄着走下御阶,一把抓起刚刚送来的几份紧急军报,狠狠地摔在众臣面前。

    “看看,都睁开眼看看!”

    “宋军四路并进,海上陆上,西域辽东,处处烽烟!”

    “他们这是要一口吞了我大辽,连骨头都不打算吐!”

    “还有西夏!”

    “李乾顺那个黄口小儿都要御驾亲征了!”

    “我们呢?”

    “我们难道连西夏都不如了吗?!”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癫狂,目光扫过一张张惶恐不安的脸,最终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南院宰相张琳身上。

    “张卿!你素来多智,你说!”

    “如今该如何是好?”

    “难道真要朕学着那西夏小儿,也去亲征,然后死在乱军之中吗?!”

    张琳缓缓抬起头,脸上是深深的疲惫与无力,他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陛下.宋人此番,非为割地,非为岁币,其志.在一统。”

    “顾霖檄文已明告天下。”

    “兼有女真为乱,实乃实乃数百年来未有之危局。”

    “或或可遣使,尝试.”

    他后面“求和”二字未能说出口,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之意。

    然而,求和?

    在对方明确要你一统天下的时候,求和又能求来什么?

    不过是延缓片刻的屈辱罢了。

    耶律延禧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着后退几步,瘫坐在冰冷的御座上。

    狂怒过后,是更深沉的冰冷与绝望。

    他怔怔地望着殿外灰暗的天空,仿佛已经看到了大辽的龙纛在宋军与女真的联合攻击下,轰然倒塌的景象。

    殿内死寂,唯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残余瓷器碎片的轻微磕碰声。

    这极致的寂静,反而像是一盆冰水,浇醒了他被愤怒和恐惧冲昏的头脑。

    良久,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写满惊惶的眸子里,竟燃起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

    他缓缓站起身,尽管身形还有些摇晃,但脊梁却挺直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那枚摔裂了翅膀的海东青玉镇纸,摩挲着上面的裂痕,仿佛在抚摸大辽遍布疮痍的疆土。

    “西夏小儿尚知以身殉国,朕,承太祖太宗之业,受大辽九代香火,岂能枯坐在这中京城里,等着宋人的刀架到脖子上?等着女真野人杀到宫门前?”

    他猛地将残破的玉镇纸掷于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如同战鼓擂动。

    “传朕旨意!”

    “集结所有宫帐军,征调诸部族能战之兵!打开府库,尽取钱帛犒赏将士!”

    “朕,要亲率大军,迎战种谔于鸳鸯泊!”

    他的目光如同草原上被逼到悬崖边的头狼,扫过每一个大臣的脸:“要么,朕提着顾霖和完颜阿骨打的头回来!要么.”

    他顿了顿,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与李乾顺如出一辙的、君王末路的悲壮:“要么,朕就随这大辽万里江山,一同赴死!”

    “想灭我大辽,须得从朕的尸身上踏过去!”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的反应,猛地一甩袍袖,转身大步向内殿走去,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竟有了几分其祖辈驰骋疆场的悍勇轮廓。

    要么杀出生天,要么与国同休。

    看着耶律延禧的背影。

    一众辽国大臣的表情在此时也是愈发的复杂,但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万众一心,与一众西夏的大臣们一般无二。

    谁又能不怕死呢?

    这两艘快要沉了的大船,承载了太多太多人的性命。

    为了利益,这些人确实愿意再次去拼一把。

    但终是不可能断了所有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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