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9亿美元的弹药储备，价格将会大幅度下降。
并不是谢威希望看到的。
哪怕他临时把YH-150火箭弹的价格提升到了12万美元，比起远火-300单价的25万，每一枚少了13万美元，2.5个基数，1800枚，这可是少了2.34亿美元。
奈何，他也没法再忽悠对方。
谁特么的说大户傻的？
对吴立军跟葛建军来说，少2.34亿美元并不是问题——反正增加的弹药，都是多出来的，一共6.66亿美元呢。
加上原本的9.7亿，保利负责的业务加起来，超过了16亿美元。
远超过之前的预期了。
“行吧，你们看是直接更换弹药运输车跟装填车，还是另外增加，这个跟吴总以及葛主任他们谈吧。”
谢威有些失落。
即使把狙击榴的弹药算上，那也不会有多少。
索性，不如做个人情，“贵方增加了这么多火箭弹的订单，LG-40狙击榴的弹药，就赠送5个基数的榴弹吧……”
“谢主任！”
听到谢威直接赠送榴弹弹药，吴立军跟葛建军顿时急了。
败家子啊！
败家也不是这样败的啊。
LG-40毫米狙击榴，跟远程火箭炮、战术导弹等一样都是新型武器，部队的弹药配备标准里面并没有，都是按照谢威说的制定，这也才有了远火-300这种远程火箭炮一个基数只能打一轮齐射，按照部队122火箭炮等，一个基数都是要保证4轮齐射的。
而LG-40，一个基数的弹药是30发，差不多是狙击榴弹手在携带了其他装备后能携带的数量。
5个基数150发，人家可是采购了3000支，外加谢威赠送的600支，一共3600支狙击榴，弹药总量540000发，按照68美元一枚的40毫米榴弹价格计算，总价值高达3672万美元！
说送就送了？
败家也没有这么败家的啊！
“两位，可别再说你们把我当朋友，我只想掏你们兜里的美金！虽然我们很缺外汇、很缺钱，但是我们绝对不靠阴谋诡计来坑蒙拐骗！将近4000万美元的武器弹药赠送，是我作为朋友的诚意……你们谈吧！”
这话是对着法拉赫勒曼说的。
说的时候，谢威脸上浮现出了深深的失落。
这搞得法拉赫勒曼内疚到了极点——自己说错了话，让谢威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中国朋友失望了。
“谢，我没有那个意思……”
法拉赫勒曼急忙开口。
奈何，谢威已经离开了谈判场。
“两位，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沟通具体合同细节吧，沟通好了后，我们今晚上会连夜准备出来，如此一来，就不影响贵方的行程。”
葛建军没了之前的微笑。
这更让法拉赫勒曼心中内疚加深：看看！谢威是多好的朋友啊，一心都为他们的国防安全着想，连最先进的武器都不吝啬地向自己这些国家都未与对方国家建交的人展示他们最先进的武器！
这是什么精神？
这是真正的国际主义精神！
不顾个人前途，为大户家国防安全考虑的无私奉献精神！
亏得自己还说出那么伤人心的话。
于是，后面的各种谈判都变得顺利起来，只要中方提出来的，在法拉赫勒曼跟加西亚·阿卜杜拉等人稍微商量后就表示没有问题。
即使如此，一切都谈妥后，依然到了凌晨一点半。
“咱们回去得加紧把具体的合同拟定，免得夜长梦多，虽然交易数额庞大，如同谢威主任说的钱没有到咱们兜里，都不安全。”
从北方大厦出来后，满脸疲惫的葛建军沉声说道。
钱没到位，哪怕签订了合同，都白搭。
这是军事装备合同，一旦有一方违约，除了谴责，没有任何其他办法。
“葛主任，不是说大户的人平时工作时间很短吗？”
吴立军一脸疑惑。
来之前，他可没少做各种准备工作，对大户的人性格还是有着充分了解的。
“这关系到他们国家安全呢！”
葛建军说道，“换成咱们，涉及国家利益，谁敢掉以轻心？”
“要不是谢威，没有这样的可能。即使谈大东风，他们也没有熬夜到这么晚的时间。”
在整个谈判过程一直都睁着眼睛打瞌睡的刘德宝不屑地说道，“你们以为谢威是真的生气才走？换成你们，会这么不知轻重？”
“啊？”
两人顿时愕然。
“滴~”
正在几人愣神的功夫，突然一声喇叭轻鸣把他们吓了一跳。
“你还没回去？”
刘德宝见是谢威，不由诧异。
“等着结果呢。”
谢威示意几人上车，“他们没有再整幺蛾子吧？”
“没呢。你走了后，对方的态度就变化了很多，几乎没有任何意见，唯独就是他们要的技术支援人员很多，好像维护保养跟操作都想交给我们的人……”
吴立军开口说道。
“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谋求我们对他们的驻军，指望着我们保护他们呢……”
谢威一脸笑容。
“啊？花费这么大的代价购买的武器装备，就为了让出口国派兵驻军来保护他们的国防安全？闹呢！”
吴立军彻底愣住了。
这种，听都不曾听说过。
谁敢把自己国家的国防安全交到别的国家手里，那不是主动把自己摆到别人的砧板上，让别人鱼肉么！
“以后接触多了，你就习惯了。他们跟其他国家不同，对于资源丰富、富得流油，国民又没有太大上进心的国家，让强国对他们驻军，属于最明智的选择。”
谢威笑着给吴立军解释着。
大户的明智，远超过中东任何一个国家。
这也是富有的他们在中东那乱得不行的区域里，一直都稳如老狗的原因。
都说傻大户。
真的认为大户傻的人，那才是真的傻。
“……”
吴立军一脸惊愕，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行了，咱们赶紧回去吧，到食堂吃点宵夜，连夜把合同准备好，明天中航技那边的人过来，谈起来应该没有太大的难度。”
谢威一边开车一边说。
“谢总，您直接赠送超过4000万美元的武器跟弹药，我有些不理解。”
葛建军终究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太败家了！
4000万美元，这都可以让学校好些实验室升级了。
“其实可以不赠送的。”
谢威知道众人心中都对这有意见，为了避免亲自去向龙耀华等领导解释，他索性就说了原因：“按照之前的想法，我是准备把一个旅的火箭筒跟狙击榴连同弹药全部赠送的……相对超过45亿美元的巨额订单，4000万美元，也才不到1%而已……这样对比，是不是就觉得容易接受多了？”
才1%不到！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这批武器火力强悍是有目共睹的，对于训练有素的军队，已经减重到13.7公斤的狙击榴，不算重，可对于大户家的老爷兵来说，依然太重了……别说打仗，扛着训练几分钟都会累成狗一样……”
“所以，这批武器最终用户不会是大户家的军队？”
吴立军觉得隐隐抓到了谢威话里的关键信息。
“不，有很大一部分他们会保留，另外会提供给可以帮他们打仗的盟友……而那也是我们传统的客户！”
“法老？”
刘德宝一脸惊呼，“他们不靠谱得很啊，之前说采购我们的坦克，还要生产技术，最终也没了消息……”
在他看来，法老是不靠谱的。
“他们采购不采购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的装备在出现在战场上获得实战机会！你们真以为大户家是什么都不了解，就听我几句忽悠就采购这么大规模的装备？”
“啊？”
众人更加疑惑。
谢威不是说这些装备都难以获得实战机会么？
这会儿这意思？
“大户跟巴基斯坦的关系不算差……坟场那边的情况，要说不了解，你们信吗？”
谢威的问题，让几人都陷入了呆滞之中。
谁都没有考虑这些方面。
更没有把这些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东西联系到一起。
不就是一次单纯的武器装备贸易么。
“上面知道？”
刘德宝声音有些干涩。
“要是不知道，你觉得这事儿真的能谈？到了！”
谢威把车直接开到了一灶食堂门口，这边依然亮着灯，食堂里还有忙碌的身影，餐厅里更是还有不少人在吃宵夜。
“这么晚了，食堂还有这么多人？”
吴立军是第一次到哈工大的食堂。
“除了图书馆，晚上也就这里人最多……很多搞研究的忙起来顾不得吃饭，所以食堂就24小时供应……”
刘德宝得意地解释着。
虽然是谢威提议的，可这事情是他这位书记主抓的。
“难怪，你们能发展得比别的单位都快！”
吴立军看着人头攒动的食堂，不由喃喃地感慨着。
这可是凌晨两点！
废寝忘食，说的不就是这么一会儿事儿？
更重要的是哈工大的后勤保障工作做得也非常完善。
“喝点？”
刘德宝问谢威。
谢威摇头，“不了，我得回去陪媳妇儿，怀着孕呢！”
对酒本来就不喜欢，也就是平时陪着杜国旺等人喝点，能不喝酒，谢威是尽量不喝酒的。
“谢主任结婚了？”
吴立军愣了，“啥时候的事？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心中不由暗骂自己，平时关注还是太少了。
要是早点知道谢威结婚的消息，接着他结婚的机会送点礼，缓和一下矛盾，很多工作都好开展了。
“去年就领证了，谁都没请……”
刘德宝一开始还有些得意，毕竟莫灵羽请了他们的，可被谢威那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顿时就想起谢威都说了每人要收十块钱的份子钱……
哪里有钱给！
一直到谢威一脚油门，开车离开，连车尾灯都看不到了，刘德宝才松了一口气。
“行吧，赶紧吃点东西，把合同弄出来。”
谢威还没到院子门口，就看到家里还亮着灯，不由皱起了眉头。
“还没睡？”
莫灵羽坐在书桌前发呆，谢威走到她身后，她都没发现。
“回来了？锅里给你留着饭菜，我去给你端……”
回过神来的莫灵羽挤出个笑容，起身准备去给谢威端饭菜。
“吃了呢，又不饿。赶紧去床上躺着，我去洗漱……”
谢威刚说完就后悔了。
这话很容易引起人的误会啊。
尤其是莫灵羽这种在外面绝对严肃的知性女高知，回到家里……
“好~”
莫灵羽点了点头，轻声回答，随后就向着床走去。
根本没有之前那种抓着谢威话里的语病就非得强行征粮的征兆。
不对劲！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得记住，你现在成为了妻子，很快就会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有我在呢！”
谢威搂着莫灵羽，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告诉她，一切有自己。
“没事。”
莫灵羽急忙说道。
那就是肯定有事了。
“赶紧睡吧。时间不早了。”
谢威并没有追问莫灵羽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问也不会有结果：这女人性格太要强了，从当初刚进实验班，没有考过自己，然后一心想要竞选班长只当上了副班长就琢磨着要把自己压到她身下……
然后，她成功了。
结果，此刻却是这样的反应。
听到莫灵羽响起轻微的鼾声，谢威才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莫灵羽又拒绝了跟谢威一起去学校，到了门口遇到了提着早餐的谢柔。
“没什么异常啊。”
谢柔瞪着滴流圆的大眼睛，一脸迷茫。
“得！问你也是白问。”
除了专业的知识问谢柔，其他的，真的是白问，谢柔从来不关心任何在她眼中无聊的事情。
谢威顾不得去见即将到达的中航技的人。
反正谈判基本上没有问题，他去不去都不是那么重要，不去效果反而会更好。
直接跑到职工小区去找陈薇。
谢威敲门时，陈薇正系着围裙做早饭，他老公正拿着一块戒尺在饭桌边守着儿子写作业。
“班长，你咋来了？”
系着围裙的陈薇很是诧异。
谢威看着屋子里陈薇丈夫冯国平正阴沉着脸守着儿子写作业，不由笑着问道：“那小子昨晚上又没写作业？”
“班长，赶紧进来坐。这狗曰的龟儿子，昨晚上陈薇加班，我上夜班，回来就发现作业一个字都没写，今天他们老师又得找家长……我丢人无所谓，关键陈薇好歹也是你们实验班的，还是学校的老师……”
冯国平一脸怒气地说道。
他也是被儿子给气昏了头，连带自己跟陈薇都一起骂了。
听到陈薇加班，谢威顿时就愣了。
莫灵羽可是说昨晚上陈薇去家里帮忙做饭……
他儿子扭头看向门口发呆的谢威，还偷偷做了个鬼脸。
“啪~”
戒尺重重地拍在背上。
“还不赶紧做！等老子上白班了才收拾你！”
“你昨晚上加班？”
谢威没有如同以往那样跟陈薇的儿子开玩笑，而是严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