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既然你说赠送一个旅的装备，根据我们商量，我们希望部队所有官兵都装备40毫米狙击榴……”
回到学校后，两人对于参观已经不感兴趣了。
在北方大厦吃了午饭后，就拉着谢威展开了新一轮的谈判。
“呃，两位，还是请唐总给你们介绍一下狙击榴跟一次性火箭筒的具体情况吧……”
对方的反应，在谢威的预料之内，同时也在谢威预料之外：即使对方没有人手一支狙击榴的想法，谢威也会忽悠他们装备到每一个基层官兵手里；可对方居然不是准备花钱购买，而是想要让谢威直接赠送给他们！
闹呢！
这一点都不符合大户的豪气。
为了不丢大户的人，让他们继续保持壕无人性的特征，谢威不能全部赠送。
“LG-40型40毫米狙击榴，有效射程1000米，在600米射程散布范围为40×40厘米，1000米射程散布范围为1.5×1.5米……榴弹杀伤半径18米……”
得到谢威的示意，唐道贤终于有机会向两人介绍目前这两款单兵重武器的性能参数了。
奈何，他介绍得激情满满，无论是法拉赫勒曼还是加西亚·阿卜杜拉，对具体性能参数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甚至脸上还浮现出对他唐道贤打断他们的不耐烦。
“PF-81式80毫米火箭筒，爆破杀伤型标尺射程650米，穿甲型射程400米……采用模块化设计，根据不同任务可以采用不同种类的战斗部……”
唐道贤仔细地介绍着两种单兵重武器的性能参数。
在经过亲自体验后，这些参数并没有引起两人太大的震动——都亲自见识到了，听到数据哪里有亲手打出去的直观？
唯一让两人在意的就是能否让部队全部装备这样的武器。
“谢，这些性能参数确实不错……你们部队不是讲究火力吗？遇到敌人进攻，直接在双方短兵相接的时候，用榴弹覆盖，如此才能保护基地的安全。”
法拉赫勒曼一脸不悦。
还说对方大方呢！
都买了他们38亿美元的防空系统跟火箭炮、战术导弹，送几千万美元的单兵装备又怎么了？
“整支部队装备？”
唐道贤愣住了，自己团队研究的是步兵最基层作战单位的支援火力，可不是配发给每一名作战士兵的。
谢威摆了摆手，示意唐道贤不要开口。
一脸笑容地对法拉赫勒曼说道：“全部装备自然不是问题……由于狙击榴跟一次性火箭筒都属于我国最先进的武器，采用最先进技术，成本比较高。我们的部队都没有装备，出口还需要上级批准……”
他的潜台词很明显：不是我不愿意赠送，成本太高，赠送不起太多。
自己部队都没有装备，连出口都不一定获得上级批准呢。
不给钱？
没可能的。
“价格如何？”
法拉赫勒曼皱起了眉头。
他不想给钱采购，并不是因为他们缺钱，让谢威赠送这么大规模的一批武器来摊薄其他的采购的成本，而是要采购新的武器，需要向王室提交申请。
很麻烦的。
“狙击榴每支生产成本12600美元；一次性火箭筒，爆破杀伤型1200美元，穿甲型1800美元……”
谢威的报价，顿时就让一旁的唐道贤急了。
火箭弹的价格虽然依然有很高利润，可一点都不符合班长的风格啊。
国际上，哪怕是威力不咋样的40火箭弹，一发也得400美元。
这可是80毫米的，无论是杀伤力还是射程，都不是40火箭弹可以比的。
谢威给唐道贤一个安心的眼神，看着法拉赫勒曼跟加西亚·阿卜杜拉两人，继续说道：“按照贵军的编制，一个旅将近3500人，哪怕只装备3000支40毫米狙击榴，这也将会是超过4000万美元的金额……这已经差不多是我国一年军费的1%了……”
满脸的无奈。
“要不，贵方使用之前的型号？射程跟精度差一些的狙击榴，只要4200美元；80毫米一次性火箭筒，爆破杀伤型只要800美元，穿甲型只要1200美元……”
“瞧不起谁呢！”
法拉赫勒曼怒了，“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一寸长一寸强’么？射程越远，我们的官兵所面临的危险就减轻一分……”
要不是担心申请太麻烦，根本就不用对方赠送。
不过一想到中国的穷，他也能理解，“那就拟定合同吧，按照3000支狙击榴跟5个基数的弹药配备，3000具火箭筒来拟定……不过你们赠送的数量也需要加在里面，不能算价格！”
他没有心思为了几千万美元跟对方掰扯下去。
再说了。
钱是王室的，又不是他这位血缘关系已经很淡的王室成员的。
而功劳是自己的。
谢威自然不反对，表示合同将会由专门的人负责跟其他合同一起拟定。
“班长，火箭弹的价格还是有些低啊，就连40毫米的榴弹，每一枚才68美元，也是有些低的……”
从北方大厦返回的路上，唐道贤再也忍不住了。
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
“老唐啊，咱们之前卖出去狙击榴跟火箭弹，到现在时间不短了吧？这么长的时间，可有新的订单？”
谢威扭头看向唐道贤。
“呃~”
唐道贤愣了一下，不理解谢威问的问题跟价格卖得低有什么关联，“没有。”
除了部队每年给的少量订单，确实一直没有新的国际订单。
别说新的客户，连之前采购了的客户，谁都没有补充弹药。
“相对来说，咱们这些单兵支援火力，价格还是太高了一些……国际上，40毫米的RPG，200美元都能买到，携带还非常方便……”
“那不一样的！”
唐道贤急了。
40毫米狙击榴，威力确实不如40毫米的火箭弹，但是这是用于部队支援的火力，可以保持持续的火力输出……
国际上卖200美元的玩意儿，是几十年前生产，早就应该报废的玩意儿。
质量好的，也得400美元。
“确实不一样。但是咱们得考虑客户群体……比如，帝国坟场上，咱们的火箭筒跟狙击榴都非常好用，可为什么没有订单？”
谢威的问题，把唐道贤问懵了。
这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第一，价格贵！我们卖的价格不算低了，巴基斯坦方面采购后，还加了价报给CIA……第二，携带并不方便，对于游击队来说，他们的身体素质没法跟咱们部队的同志比……往往一支狙击榴，需要三人小组……而一次性火箭筒，对于伏击苏军的装甲车效果确实好，40毫米的火箭弹都能摧毁装甲车……”
谢威叹了口气。
狙击榴是用来缓解PLA火力不足恐惧癌的东西，在战场上威力确实不错，可对于目前的用户来说，还是有些鸡肋。
“那大户还准备人手一支？”
唐道贤不乐意了。
部队试用了，效果相当好。
“大户啊~”
谢威叹了口气，“他们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唐道贤根本不信是这样的理由。
他没有接触过大户，平时所有的精力都是用在如何提升射程跟精度、威力上，哪里有心思去了解别国的军队有什么不同。
“他们自己的部队，只是象征性的摆设，根本就没准备打仗的……”
谢威的话，让唐道贤陡然瞪大了眼睛。
一个国家的武装力量不是为了保护国家而进行战争准备，难道就是当摆设？
对于大户家的情况，谢威并没有给唐道贤多讲，只是介绍大户家每年从美帝跟西方采购庞大规模的先进武器，而这些武器装备的使用甚至需要向供应国申请使用权限……
这把唐道贤给惊得目瞪口呆。
“只要还在产油，他们还一直跟着西方脚步，就没人敢打他们。即使采购这些狙击榴跟火箭筒，他们训练的时间也不会太多的……”
“那狙击榴还有必要继续改进下去吗？”
唐道贤迷茫了。
国际上订单少，国内部队虽然好评如潮，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部队根本给不了多少订单。
“怎么不改进下去？将来等我们部队有钱了，肯定会大规模列装的……你得知道，火力不足的恐惧，唯有各种暴躁的火力才能缓解……”
谢威安慰着唐道贤。
作战部队甚至平均超过一个火箭筒的军队，连炊事兵跟班长都得携带火箭筒的部队，狙击榴这种拥有射程，范围杀伤能弥补精度不足的武器，能放过么？
“现在咱们部队穷，所以需要采用战术穿插；等到以后富有了，那肯定也得是火力覆盖……别的不说，西南那场反击战，对付一个小小的猴子，短短28天消耗了106万发炮弹，你以为只是因为这些炮弹临期了，需要去库存么？”
“……”
唐道贤目瞪口呆地看着谢威。
好像……
是这么个道理。
“你不是陪客户参观学校相关的实验室跟制造过程吗？怎么这么快？”
当谢威打发了唐道贤，出现在校长办公室时，张鸣秋一脸意外，“你不让学校领导陪同，该不会是他们认为怠慢了他们吧？”
“哪能呢！他们本来就是秘密过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们对研发什么的并没有兴趣，走马观花地看了一眼，最后甚至连风洞实验室都没有心思参观了……”
谢威简单地把情况做了介绍。
其实这样才符合大户的风格：他们并不在意武器装备是如何研发、生产出来的，如果不是反击系列能拦截弹道导弹，远火-300火箭炮可以在300公里外就用密集的火力覆盖敌人阵地，当着一行人展现出暴躁的火力，大户根本不会有想法的。
没瞧着，他们花费这么大的代价采购的武器装备，不也是想要让中方派出军队帮他们操作，保护他们的安全么？
“又增加了5000万美元的合同？”
当介绍完情况，谢威询问保利跟中航技的人什么时候到，法拉赫勒曼等人已经等不及了——按照谢威的想法，实际上是现在的中国太穷，对大户没有什么吸引力。
“不就是5000万美元么？”
谢威平静地说道，“这笔钱，抛开成本，所有利润都留给唐道贤的单兵重火力研发团队……”
“这会不会太多了？”
张鸣秋愕然。
按照谢威说的，这一批狙击榴跟火箭筒，总成本不会超过2000万美元。
给唐道贤的团队3000万美元？
折算下来超过1.2亿人民币。
“不多。目前咱们的部队用不起，不是不想用……等以后经济发展起来，军费增加了，部队肯定会装备的……”
谢威没有告诉张鸣秋，给唐道贤团队这些经费，根本就不足以支撑他想让唐道贤团队研发的项目。
后续还需要投入资金。
无他，谢威想要让唐道贤团队搞的，是能让一线作战士兵背在背上，能搭载到机器狗身上的单兵导弹！
现在如果说了，非得被认为是疯了不可。
连单兵火箭筒用起来都觉得肉痛的PLA，何时能豪气到用上价格更加昂贵的单兵导弹？
闹呢！
谢威却从来都不知道，即使他没有进入部队，一直都被熟悉他的部队领导认为：谢威有着极其严重的火力不足恐惧癌，根本治不好的那种。
要不然，谢威也不会一直支持并推动各种火力恐怖、价格高昂的武器装备的研发！
射程越来越远、威力越来越大的远程火箭炮；精度不断提升、杀伤范围越来越大的狙击榴跟一次性火箭筒；反击系列的防空导弹、为确保战斗部装药量降低射程的M7弹道导弹等等，都能充分说明谢威的火力不足恐惧癌已经恶化，不断地在扩散……
甚至连身边的人都被传染了。
“保利的人要晚上才能到，中航技的得明天……”
“这么大的业务，他们都不舍得坐飞机吗？”
谢威无语了。
真不知道这两家单位的负责人怎么想的。
所有合同加起来，那可是将近40亿美元的巨额订单。
就如此不重视么？
“不是他们不舍得坐飞机，而是安排合适的人选……尤其是保利那边……”
张鸣秋看了一眼谢威，脸上浮现出担忧。
“保利怎么了？从最开始暗中搞造车利润，再到后来……”
一说到这，谢威就不乐意了。
自己还没找他们算账呢。
刚说到这，看到张鸣秋的眼神，就明白了问题所在，不由叹了口气，“都不是为了私人利益，我也没有那么不明事理吧？”
看来是那边怕自己找他们的麻烦。
“不是你不明事理。这几年我们一直没有新的外贸出口订单，跟他们也有不小的关系。”
张鸣秋一直盯着谢威的反应。
“他们也是执行命令，要找我也是找李瑞那老家伙啊。”
谢威无所谓地说道，“您这是多虑了。有了这笔订单，之前那些小业务，咱们没必要去在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