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家再次在观景车厢聚集。
姬子在手机上挑选着咖啡豆的品种,瓦尔特用电子报纸浏览着最近的寰宇新闻,丹恒在纸质笔记本上记着些什么,星坐在沙发上逗着小雅,三月七还在过道中央准备即将到来的平衡挑战。
搭车的黑天鹅没有掺和进来。
白言坐在沙发的边缘位置,手持着轻薄的蓝色透明屏幕。屏幕上是一些阮·梅总结的关于生命科学的问题。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盈地跳动,耐心地用传统方式,给自己的助手解答问题。
而阮·梅本人,正站在他身边,面朝着和他相反的方向,将指尖碰在车窗的玻璃上,静静地看车窗外的星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列车广播响起,帕姆的声音传来:“喂喂,请各位乘客做好准备,列车即将开始跃迁帕。”
姬子收起手机,瓦尔特放下报纸,丹恒扣上笔帽……
星和小雅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起反复举起拳头,为三月七加油助威。三月七回以灿烂且自信的笑容,仿佛这次平衡挑战一定会成功。
“十……九……八……”
帕姆的声音再次从列车广播中传来,跃迁倒计时已经开始。
白言动作依旧。
阮·梅也依旧站在他身边,望着窗外的星空。
多年来一直独来独往的她,在白言闯入自己的世界后,已经在不同以往的热闹气氛下,完成三段旅程了。
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三……二……一,开始跃迁帕!”
阮·梅眼前的星空开始流转,眼前的风景开始不断变化,脚下的车厢也开始微微晃动。
转眼间,随着“砰”的一声,跃迁已经完成。
平衡挑战再次失败的三月七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刚想说下次一定可以,就被车窗外的景色吸引。
“你们看!那是什么!”
三月七一边喊着,一边跑到了车窗旁。
车窗外的星空中,是一道足以横贯视野,仿佛将星空生生撕裂的巨大白色“伤疤”,正无声地燃烧着。
像是一道火焰,又像是一道被定格在某个瞬间的白色光潮,一道划破星空的旧痕。
偶尔会有大团凝固的白色火焰,从上面悄无声息地脱落,随即爆发出短暂却刺目的闪光,留下一缕缕慢慢消散的白色丝线。
直接望去,能切实地感觉到那道白色痕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质,仔细看去,却又像少女温柔的一瞥。
此时,除了白言,所有人都被吸引到了车窗旁。而阮·梅本就在那里,表情依旧波澜不惊。
姬子拿出手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给黑塔发过去。
随即这位领航员给大家解释道:“按照黑塔之前给出的情报,这是[希望]本尊挥出的一剑留下的痕迹。她说她最近比较忙,让我先拍几张照给她,她之后再来看。”
星率先提出疑点:“[希望]本尊为什么在这里挥了一剑?”
“因为这里是一位绝灭大君死去的地方。”姬子为大家解释,“还记得[希望]刚刚诞生,在寰宇中掀起风波吗?”
星伸手捏着下巴,思索道:“是白言和阮·梅的婚纱照被放到网上的那次吗?”
姬子摇摇头:“不是那场假面愚者搞的闹剧。”
记性相当不错的瓦尔特指正:“绝灭大君星啸在进行[毁灭]时,被忽如其来的一剑斩杀,在白色的火焰中燃尽。大家一致推断星啸死了。”
瓦尔特看着星空中留下的白火旧痕,若有所思,转头跟大家继续说道:“现在看到这副景象,我产生了另一种大胆的猜想。”
“什么什么?”三月七好奇道。
瓦尔特猜测道:“星啸可能没有死,又或者说,死的只是星啸而已。她是由纳努克亲临点燃一个谐乐世界后,于[同谐]令使[无限夫长]众命之阿伊里捏夫的灰烬中擢升而来。[希望]可能反其道而行之。”
聊到这里,丹恒帮忙补充:“另外星神对其他星神令使直接动手的例子并不多,可能是[希望]听到了[无限夫长]最后的哀嚎,所以挥出了那一剑。”
“不不不。”[希望]命途行者星开口发言,“我觉得星啸就是死了,原因只是星啸作案正好被逮到而已。我感觉,哪怕是碰到[毁灭]本尊在作案,[希望]也很可能直接一剑砍上去。”
“啪啪。”
姬子拍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好了,讨论就先到此为止吧。情报不够时,继续讨论也不会得到真正的结果。该回归正题了。”
“不不不,”星反驳道:“谁说情报不够?咱们这里不是有一个肯定知道这件事的人吗?”
话音落罢,星把目光投向某个在沙发上为助手解惑的生命科学学者身上。
除了阮·梅,众人也随着星的目光,同样把视线投过来。
白言依旧低头摆弄着半透明的蓝色薄板,平淡道:“你们都看我干嘛?这件事你们去问[希望]啊。又不是我干的。”
“你肯定知道些什么。”
“没错,我知道。”白言大大方方的承认。
众人等待着他的回答,结果数秒过去,只等到一阵沉默。
等他们回头,白言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题的答案在你们旅途中便能找到,探索未知,不正是无名客们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吗?你们迟早会得到答案的。不过既然我现在也是同行的无名客,给你们一些提示也不是不行。”
“简单来说,你们刚刚讨论的答案都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