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监控里的鬼影与老陈的秘密
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東亮安防的办公室，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压抑。技术部的小伙子们正趴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滚动着一行行代码——他们在给公司的监控系统加装反入侵模块，赵宇则在一旁打着电话，联系安保公司加急处理员工住处的安防升级。
冯亮坐在王向东以前的办公桌后，面前摊着一叠财务报表，每一笔账目都看得他头皮发麻。王向东不仅挪用了五十万公款，还欠了供应商一大笔设备款，最棘手的是，他用公司名义给境外团伙担保过一笔贷款，现在对方正催着还钱。
【系统提示：检测到公司账户异常变动，一笔十万元的资金正在被远程转移。】
【来源追踪：操作IP地址位于本市西南区（与红漆放射性物质溯源区域重合）。】
“想动我们的救命钱？”冯亮眼神一冷，立刻拨通赵宇的电话，“快！让技术部拦截账户转账，IP地址发你了！”
赵宇那边很快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夹杂着他的吼声：“防火墙顶住！给我反向追踪！看看是谁在搞鬼！”
五分钟后，赵宇的电话打了回来，语气带着点兴奋：“拦住了！而且抓到他们的尾巴了，是个隐藏在网吧里的肉鸡服务器，已经通知网警去查了！”
冯亮松了口气，刚想说话，系统突然弹出警告：
【警告：公司内部监控系统遭到物理入侵，后门区域出现不明人员活动。】
【实时画面传输中……】
他立刻点开监控画面，屏幕上显示着公司后门的走廊——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设备，平时很少有人去。此刻，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的人影正贴在墙上，手里拿着个微型干扰器，对着走廊尽头的监控探头摆弄着。
那人影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一截苍白的下巴。他的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声音，显然是个行家。
“赵宇，看后门监控！”冯亮低吼一声，抓起桌上的折叠刀就往后门冲。
赵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惊慌：“看到了！我马上带两个人过去！”
冯亮冲到走廊拐角时，故意放慢了脚步。系统提示那人已经干扰了监控信号，现在处于盲区状态，但“危险预警”功能还在运作，红点正缓慢地向仓库方向移动。
他悄无声息地跟上去，绕过堆成山的纸箱，正好看到那人影正用一根细铁丝撬仓库的门锁。仓库里还存放着一些没来得及处理的设备，虽然大多是合规的，但万一被对方破坏，损失不小。
“别动！”冯亮大喝一声，猛地冲了过去。
那人影显然没料到会被发现，身体一僵，反手就将手里的干扰器砸了过来。冯亮侧身躲过，干扰器“啪”地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电流声。
就在这瞬间，人影转身就跑，动作快得像只猫。冯亮紧追不舍，两人在堆满设备的仓库里绕着圈，铁架上的零件被撞得“哐当”作响。
“抓住他！”赵宇带着两个安装工冲了进来，手里拿着钢管，堵住了仓库的另一个出口。
人影见状，突然一个急转身，朝着冯亮扑了过来。冯亮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的同时，伸脚绊了对方一下。那人影重心不稳，踉跄着摔倒在地，连帽衫的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大概二十岁出头，眼睛很大，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狠劲。
赵宇等人立刻围了上去，将人按住。冯亮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注意到他脖子上挂着个银色的吊坠，形状像只展翅的鸟。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来？”冯亮问道。
年轻人咬着牙，瞪着冯亮，一句话也不说。
就在这时，冯亮的手机响了，是老陈打来的。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老陈急促的声音：“小冯！快！我家楼下……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好像是冲我来的！”
冯亮心里一沉：“陈哥你别急，待在家里别开门，我马上让人过去！”他刚想安排人去老陈家，突然看到被按住的年轻人脖子上的吊坠，心里咯噔一下——老陈的钥匙扣上，也挂着个一模一样的吊坠，只是颜色有点旧了。
“你认识老陈？”冯亮盯着年轻人的眼睛。
年轻人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闪烁，却依旧不说话。
赵宇突然“咦”了一声，指着年轻人的手腕：“这纹身……好像在哪儿见过。”
冯亮低头看去，年轻人的左手手腕上，纹着一个小小的“陈”字，被衣袖遮住了大半，刚才挣扎时才露了出来。
一个念头瞬间闪过冯亮的脑海：“你是老陈的儿子？”
年轻人猛地抬起头，眼里充满了震惊，像是没想到他会知道。
这下冯亮更确定了。他示意赵宇松开手，语气放缓：“你爸现在有危险，如果你还认他这个爹，就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闯进来？是不是跟那些人有关？”
年轻人咬着嘴唇，沉默了几秒，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沙哑：“我是陈阳。他们抓了我妈，逼我来偷那块硬盘……”
冯亮和赵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谁抓了你妈？”
“一群穿黑夹克的人，”陈阳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他们说，只要拿到硬盘里的客户名单，就放了我妈。我爸不知道这事，我不敢告诉他……”
难怪老陈家会被盯上，原来对方是抓了老陈的妻子当人质，逼儿子来偷硬盘！冯亮的脸色沉了下来，这伙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系统提示：确认陈阳身份无误，与老陈为父子关系。】
【检测到陈阳手机中有一段录音，是否播放？】
“播放。”冯亮在心里默念。
手机里立刻传来一段嘈杂的录音，背景有海浪声，一个阴冷的声音说道：“告诉你儿子，今晚八点前，带硬盘到码头三号仓库，只能他一个人来。敢耍花样，就让你老婆喂鱼。”
录音不长，但信息量很大。码头三号仓库，今晚八点，单独赴约。
“他们要客户名单做什么？”赵宇皱着眉，“那些名单虽然重要，但还不至于用绑架来换吧？”
冯亮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客户名单里确实有不少企业信息，但大多是普通公司，没什么特别敏感的。境外团伙费这么大劲，难道只是为了报复？还是名单里藏着别的秘密？
他看向陈阳：“他们有没有说，要名单里的哪部分？”
陈阳摇摇头：“没说，就说要完整的。”
冯亮拿起桌上的硬盘，陷入沉思。直接把硬盘交出去，肯定不行——那等于把客户信息拱手让人，还可能连累更多人。但不交，老陈的妻子就危险了。
“不能交硬盘。”老陈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我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那群畜生，就算给了他们硬盘，也不会放人的。”
“爸！”陈阳眼圈一红，“可妈她……”
“我知道。”老陈走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声音沙哑，“但我们不能再助纣为虐了。王向东就是因为帮他们做事，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我们不能重蹈覆辙。”
冯亮看着老陈，突然觉得这个平时看起来有些懦弱的老销售，骨子里藏着一股硬气。
“陈哥，你放心，我们不会不管嫂子的。”冯亮站起身，“但硬盘绝对不能给他们。赵宇，技术部能不能克隆一份硬盘，把里面的敏感信息替换掉？”
赵宇眼睛一亮：“可以试试！我们有数据擦除和伪造工具，只要弄个假的客户名单进去，外观上看不出区别。”
“好。”冯亮点头，“你立刻带人去弄，越逼真越好。另外，通知网警和码头安保，今晚八点，码头三号仓库有行动。”
“那嫂子那边……”陈阳急道。
“我们会安排人暗中保护，”冯亮看向老陈，“陈哥，你了解那些人的手段吗？他们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或者习惯？”
老陈沉默了几秒，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烟盒，打开后里面不是烟，而是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上面刻着一只黑色的蝎子。
“这是他们的标记。”老陈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三年前，我帮王向东送过一批货，见过他们的人佩戴这个徽章……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东西，只是被王向东用回扣绑住了，一直没敢说……”
冯亮拿起那枚徽章，冰冷的金属触感传来。系统立刻弹出提示：
【检测到“黑蝎组织”标识，该组织为跨国犯罪团伙，主要从事非法信息买卖和设备走私。】
【数据库匹配：与王向东交易的境外团伙，正是黑蝎组织分支。】
【警告：该组织心狠手辣，具有暴力倾向，今晚行动需格外谨慎。】
黑蝎组织？冯亮的眼神变得凝重。看来这不仅仅是商业报复，而是与一个庞大的犯罪网络扯上了关系。
他把徽章还给老陈：“陈哥，谢谢你能说出来。以前的事，我们不追究。现在，我们一起把嫂子救出来，把这群人渣送进监狱。”
老陈看着他，眼圈红了，重重地点了点头。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办公室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映着每个人忙碌的身影。赵宇带着技术部在克隆硬盘，老陈在回忆黑蝎组织的细节，陈阳则在旁边帮忙绘制码头仓库的大致地形——他以前在码头打过工，对那里很熟悉。
冯亮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路灯，心里清楚，今晚的码头之行，凶险难料。黑蝎组织既然敢约在那里，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
他掏出手机，系统界面上，新的任务已经刷新：
【紧急任务：协助警方捣毁黑蝎组织本地据点（码头三号仓库），营救人质。】
【任务要求：确保人质安全，获取黑蝎组织与境内人员勾结的证据。】
【任务奖励：解锁“组织分析”技能，系统积分2000，可兑换一次“危险预知”机会。】
【失败惩罚：人质遇害，黑蝎组织报复升级，公司全员面临生命危险。】
没有退路了。冯亮握紧了手机，转身对众人说：“准备一下，六点出发，去码头踩点。”
赵宇抬起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假硬盘弄好了，保证他们看不出来。”
老陈站起身，手里紧紧攥着那枚蝎子徽章：“我跟你们一起去。”
陈阳也跟着点头：“我也去，我熟悉那里的地形。”
冯亮看着这几个临时组成的“战友”，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场仗很难打，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夜色渐浓，一辆面包车悄无声息地驶出東亮安防的停车场，朝着码头的方向开去。车窗外，城市的灯火像星星一样闪烁，却照不亮前路的凶险。
黑蝎组织在码头布了多少人？他们除了要硬盘，还有没有别的目的？那个假硬盘，能骗过他们吗？
无数个问题在冯亮脑海里盘旋，而他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正一分一秒地逼近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