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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和谢偃戈同床共枕

    闻言,谢偃戈反而轻笑出声,“想打就打,你打得还少了?”

    楚昭月啧了一声,语气略显无奈,“大半夜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答反问:“怎的只有殿下一人,驸马呢。”

    “听谢指挥使的意思,是很想看到我与驸马一起睡了?”

    “是啊。”他咬着牙回答:“我想看到得很。”

    言毕,他自顾自脱衣脱靴子上床,绕到内侧躺下,熟悉得像是自己的房间。

    楚昭月感觉身上的被褥被人往里扯了扯,抬手就去拧他的耳朵,声音阴恻恻的:“谢偃戈,是不是本宫最近给了你太多好脸色,让你都敢蹬鼻子上脸了?”

    谢偃戈闭着眼,精准地扣住她的肩膀,避开她的伤处,将人往床上一按,圈进怀中,声音略显疲惫:“没抓到行刺的刺客,圣上又将我叫进宫斥了一顿。”

    “我已经两天一夜没休息了,乖些。”

    楚昭月微有怔愣,转头看着他的面容,“你怎么不直接将责任推到我身上,就像你听到的那样。”

    此言一出,谢偃戈睁眼,凤眼中倒映着她清丽的容颜,“离圣上定的期限还有一日,我在等你后悔。”

    “我不会后悔。”她的语气坚定。

    她所做的每件事,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后悔过。

    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在剧情没走完之前,她还要做出不少违心之举。

    “噢。”他又闭上了眼,继续生闷气。

    楚昭月也懒得动弹,就着这个姿势拉了拉被子,“你还真打算在听玉轩过夜啊,不怕明日一早被人发现?”

    “有甚好怕。”即使被沈慕远看见他也不怕,“若真被人发现,殿下就说我是你的面首。”

    “你也不怕谢阁老气急,打死你个没出息的。”届时,谢阁老恐怕要和林砚修联合她的政敌一起参她了。

    她虽不怕,但也不想惹这些麻烦。

    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还是偷偷摸摸的就好。

    谢偃戈轻哼一声,不接她的话。

    他不害怕,也不在意,他心悦楚昭月。

    知好色而慕少艾,心动的唯她一人,也只他一人。

    他只差一步,就一步。

    楚昭月等着他的回答,等着等着就这样睡着了。

    听着平稳下去的呼吸声,谢偃戈将人圈得更紧了些,下颚抵在她额头,心满意足睡去。

    翌日一早,夏枝在门外轻叩三声门,“殿下,该起了。”

    楚昭月迷迷糊糊睁眼,窗外已是天光大亮,再看身旁,谢偃戈已经不见。

    “进来伺候我洗漱更衣。”

    “是。”

    夏枝推门而进,身后女使端着热水和朝食,毕恭毕敬跟在她身后,连眼神都不敢乱瞟,东西放下后立刻退了下去。

    “咦?”夏枝走到塌前,看见地上的花,好奇地捡起来,“殿下,这是?”

    “沈湛昨晚送来的,丢了吧。”她的目光落在烛台下的小瓷罐上,“这个收起来。”

    “是。”

    “殿下,驸马一大早便醒了,每隔半刻钟便要来问上一声您醒了没,您说,他这是何意?”

    楚昭月站在铜盆前净面,闻言连头都没回的答:“看锦衣卫还在追查刺客,着急了吧。”

    “那,殿下要见他么?”

    “晾着。”

    见他做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对了,昨夜听玉轩当值的影卫,统统杖二十。”

    夏枝闻言,身子躬得更低,“是。”

    楚昭月用过早膳后便带着春露夏枝,带伤进了宫,求见楚宸渊。

    她跟楚宸渊一向不和,自出宫立府之后,除了必要的见面,她从不进宫。

    楚宸渊对她也没什么姐弟情谊,动不动就拿要杀她来吓唬她。

    真让他动手,他又心有顾虑。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甩着进宫令牌的流苏,一个翻转后稳稳握在手中。

    他忌惮先帝遗诏,就不能怪她把他当狗玩了。

    反正,在剧情里,他死得比自己还早。

    楚宸渊刚下朝,便听内侍李如海来报,昭华公主求见。

    他单手负于身后,大步上了御辇,皱眉道:“她不是还伤着,进宫来做什么?”

    “这……”李如海想到楚昭月那盛气凌人的态度,摇摇头,“奴才也不知,殿下只说有十分重要的事要同陛下商议。”

    “人在哪?”

    “御书房。”

    楚宸渊手肘撑在龙头护手上支着下颌,脸色阴晴不定,“去御书房。”

    “起驾。”

    御书房门口立着两名小内侍,微微躬身,盯着自己脚尖,见楚宸渊的身影由远及近,伸手推开殿门。

    “都下去。”

    “是。”

    他沉着脸,大步进了御书房,房门被内侍从外关上。

    鎏金灯架上烛火摇曳,他的目光环视一圈,落在那个半倚在御椅上看奏折的女子身上,眉头皱得更深。

    “楚昭月,给朕起来。”行至书案后,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往上一提。

    御椅是何人才能坐的位置,还有奏折,即使她摄政,也不是她能随便看的。

    当真没规矩。

    楚昭月低呼一声,奏折掉落在地,她眼珠一转,顺势攀上他的脖颈,吐气如兰,“陛下,您也太凶了。”

    楚宸渊偏头,眉宇间尽是不耐烦,手抬到一半,顾及她受伤,到底还是没能狠心将人推开。

    他讨厌楚昭月,自她被父皇接进宫后,待遇比他都好,父皇的关心也都给了她。

    他怨了她多年,却在年前一次宫宴上醉酒,朦胧时误将她当成后宫妃子。

    一夜过去清醒后,两人便彻底成了如今这般不尴不尬的关系。

    “不好好在公主府养伤,进宫做什么?”他的语气沉沉,似有怒意。

    闻言,楚昭月松手,后退两步,提着裙摆跪了下去,速度快到他想拽都没拽住。

    楚宸渊一抚衣袖,侧过身去,对她的乖顺越发不满,“又闯了什么祸?”

    只有在她闯祸,要自己收拾烂摊子时,才会如此毕恭毕敬。

    她第一次对他下跪,是想求他为她和沈慕远赐婚。

    “求陛下恕罪,臣做错了事。”

    楚宸渊心气不畅,连看她一眼都不愿,“少给朕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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