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二十，旧城区楼顶比期末考场还热闹——直升机轰鸣、能量鞭呼啸、水泥块满天飞，偶尔掺两句少年尖叫：“姐——我新买的拖鞋掉啦！”黎曼反手一刀割断锚钩，钢索“嗖”地缩回机舱，带得机身猛晃。她趁势翻滚，贴着女儿墙滑到水箱后，呼呼叫的子弹把水箱打出蜂窝，水柱呲呲朝天喷，瞬间人工降雨。
“魔于旦！滚出来！”她吼完才想起——对面压根不用滚，人家自带飞行挂。
舱门全开，黑袍翻飞，活像某宝暗黑系模特。魔于旦摘了兜帽，露出一张“我不好惹”的厌世脸：银灰长发、漆黑指甲、瞳孔是竖的，夜视仪成精似的。他抬手，能量鞭“噼啪”甩出个爱心，语气却冷到零下：“把DH2137交出来，我留你全尸。”
黎曼挑眉：“抱歉，我对全尸没兴趣，对碎尸更熟。”“那就拆了你。”魔于旦轻飘飘挥手，鞭梢化作三道黑光，劈头盖脸。黎曼横刀格挡，“当”一声脆响，战术匕首断成两截，虎口震得发麻。她暗暗骂娘：22世纪的高碳钢也水土不服？
“姐——接——住——”斜刺里，墨白的声音从楼下传来，紧接着一根晾衣杆旋转升天，杆头还挑着一条卡通内裤，啪嗒挂在直升机滑橇上，瞬间社死buff。魔于旦眼角一抽，鞭子偏离轨道，把内裤抽成灰。黎曼趁机后空翻，一把抓住晾衣杆，人猿泰山般荡到隔壁屋顶，落地滚两圈，姿势丑但实用。
“谁让你出来的？！”她冲对讲吼。墨白缩在楼道口，手里只剩半个衣架：“我、我想帮你……”
“帮？帮倒忙！”黎曼话没说完，能量鞭追魂索命又至。
墨白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抡起半截衣架冲上去：“放开那个姐姐！”下一秒，杆断人飞，胸口被鞭梢扫中，T恤“呲啦”裂开，血痕像一条扭曲的蜈蚣。少年“嗷”地一声，摔进废纸箱，纸箱瞬间开出满地爆米花——他囤的零食炸包。
魔于旦眯眼，鼻尖轻嗅：“血的味道……2137，终于找到你了。”
黎曼怒极，反手掏出闪光弹，拔掉拉环往脚下一砸——“轰！”白昼炸裂，直升机仪表盘集体雪花。她趁机冲到纸箱旁，拎起墨白后领就拖：“活了就喘气！”
墨白边咳边哭：“我……我喘了……”“那就再喘快点！”
两人跌跌撞撞冲进楼道，背后传来螺旋桨刮墙的金属尖啸，整栋楼被拽得倾斜，墙皮哗啦啦掉，像下了一场石灰雪。黎曼踹开防火门，顺着消防管滑到地面，把墨白塞进垃圾桶：“捂好嘴，别出声。”自己则反向冲进雨巷，引开追兵。
直升机低空掠过，探照灯把巷子照得惨白，魔于旦的声音回荡：“黎曼，你护不住他。2137注定成神，这是时空写好的剧本！”
“那就把剧本撕了！”她抬手，仅剩的微型飞镖“嗖”射向尾桨，“咔”一声，火光大作，直升机打着旋儿撞进烂尾楼，爆炸卷起的火球点亮半个旧城区。黎曼被冲击波掀翻，后背撞墙，疼得眼前发黑。她咬牙爬起，一瘸一拐往回跑——墨白还在垃圾桶里。
火海背景里，少女拖着影子前行，像一部低成本末日片，主角穷得只剩倔强。
回到出租屋，天已蒙蒙亮。楼体被切开一道整齐裂缝，像被巨型蛋糕刀切走一块，切面光滑得能照镜子。黎曼的卧室暴露在晨雾里，衣柜碎成雪花，狙击匣不翼而飞，只剩一张血红卡片躺在废墟：魔道天宗，欢迎回家。
墨白捂着胸口，血痂粘着T恤，每走一步都呲牙咧嘴，却还逞强：“姐，我帮你抢回来。”黎曼看着他，忽然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血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墨白愣住，耳根瞬间烧红，比胸口鞭伤还烫。他想说点什么，楼下忽然警笛大作，大喇叭循环播放：“高三（5）班李漫，涉嫌国际武器走私，限时日出前自首，重复一遍，自首！”声音穿透力堪比教导主任+广场舞音响。
黎曼掏掏耳朵，反手一枪打爆喇叭，世界安静了。她抓住墨白手腕：“跑！”两人翻墙而出，背影被初升朝阳拉得老长，像一对亡命鸳鸯——如果忽略垃圾桶盖还扣在墨白头上的话。
逃亡路上，墨白边跑边问：“姐，魔道天宗是什么？邪教吗？”“比邪教贵，”黎曼喘，“他们租直升机不眨眼。”
“那……2137到底是什么？”“祸乱全球的渣男基因，本体……”黎曼侧头看他，目光复杂，“可能是你。”
墨白脚下一绊，差点跪：“我、我连女生手都没牵过，怎么就祸乱了？”“也许以后想牵的太多，牵出世界大战。”黎曼耸肩，语气像开玩笑，眼底却结冰。她想起上级给的资料：DH2137自带“霸王色”领袖基因，一旦觉醒，方圆十里生物自动降智，心甘情愿当舔狗——堪称宇宙级海王。届时，教众、迷妹、疯批齐聚一堂，为博教神一笑，能把地球打穿。
墨白忽然站住，捂胸口：“姐……我疼。”血痂下，淡金色纹路像活了，沿着血管蔓延，闪着微光。黎曼瞳孔骤缩：觉醒前兆？她来不及细想，一把扯开他领口，用拇指狠狠擦那纹路，试图抹掉。墨白被搓得龇牙：“轻、轻点……”
“闭嘴！再发光我把你涂成黑板！”黎曼低吼，声音却颤。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害怕敌人，而是在害怕——失去他。
远处，消防车、警车、新闻车乌泱泱冲烂尾楼围去，直升机残骸还在冒黑烟，像一支扭曲的十字架。魔于旦站在对面楼顶，黑袍猎猎，胸口被炸开一道口子，却不见血，只露出里面金属光泽的肋骨——改造人。他抬手，指尖捏着一枚水银弹，正是黎曼昨晚射出的那枚。子弹在他指间变形，化成一滴液态金属，顺着指缝流回自己身体，像回家。
魔于旦舔舔唇，声音低到只有风能听见：“教神已显形，游戏……才刚开始。”他身后，十架更巨大的运输机掠过云层，机腹探出黑洞洞的炮口，目标锁定——黎曼与墨白逃亡的方向。
第四章完
墨白胸口“子弹商标”加速蔓延，距离完全觉醒还有多久？失去狙击匣的黎曼，如何用一把小手枪对抗整支“魔道天宗”空军？而当改造人魔于旦亲自下场，他的真正底牌，仅仅是那一条能量鞭，还是——整个2300年的未来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