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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漠北遇故人

    青锋劫·第十二章 黑风漠北遇故人

    林澈的指尖触到苏婉儿裙摆血迹时,那点温热在北境的酷寒里竟像烧红的烙铁——不是因为温度,是因为他突然想起寒潭底悟出“以柔克刚”时,师父说的那句“剑能断冰,却断不了人间疾苦”。话音还在耳边绕,客栈后院的土墙就炸出一声闷响,半块冻硬的土坯砸在雪地里,冰碴子擦着阿风的肩飞过,露出三道裹着淡蓝寒气的身影。

    冰傀的脸是平整的冰壳,没有五官,只有两团深不见底的暗蓝,像极北冰原上冻住的星子。它们走过来时,脚下的积雪不化反凝,连空气都在往冰碴里缩。阿风长剑一横,剑身上的青光颤了颤,“是先锋队,比之前的更邪性,你护着姑娘退……”

    “不退。”林澈打断他时,右手已经扣住了赤霄古剑的剑柄。黑布下的剑身在发烫,不是火焰的烫,是像有活物在里面呼吸——他突然明白玄阳真人说的“剑有灵”是什么意思:不是剑会说话,是剑能接住人心里没说出口的执念。方才在清风镇看到的画面又涌上来:冻成冰雕的妇人怀里,婴儿的小手还攥着半块糖饼,糖霜在冰壳里闪着碎光;药铺的柜台倒在地上,药罐摔成碎片,里面的干草冻成了冰晶。这些画面压在胸口,让他没法再像从前那样躲在别人身后。

    “玄阳真人说,剑意不是练出来的,是扛出来的。”林澈的声音很稳,青冥剑气顺着手臂缠上剑身,银线在暮色里亮得很淡,“一起上。”

    阿风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剑眉扬得老高:“好!让这些冰疙瘩知道,咱们青玄宗的剑,不只会斩草,还会护人!”

    最先扑上来的冰傀扬起利爪,寒气从爪尖往下滴,落在地上就是一根冰刺。阿风侧身时衣摆被寒气扫到,瞬间凝了层白霜,他长剑斜挑,“嗤”的一声划开冰傀的胸口——可冰层下的躯体像冻透的玄铁,剑锋嵌进去半寸就被卡住,像咬了块烧红的石头。冰傀反手一掌拍向阿风后背,林澈的剑突然递过去,青冥剑气化作银线绕住冰傀的手腕,那道寒气竟被剑气缠得退了半寸。

    “是寒渊族的‘冰髓术’!”阿风趁机抽回剑,额角的冷汗刚冒出来就冻成了小冰粒,“它们把冰髓灌进躯体里,寻常剑气破不了防,得找关节——那里的冰髓最薄,是活物就有软肋。”

    林澈点头时,目光已经落在冰傀的膝盖上。那里的冰壳透着淡蓝,能看到里面盘旋的冰髓,像冻住的河流。他想起寒潭底的水,明明能冻僵骨头,却能让剑变得更韧——原来最硬的东西,往往藏着最软的缝隙。他深吸一口气,丹田内的剑气往剑尖聚,脚步踩着“踏雪步”飘出去,像一片被风推着的雪。长剑刺向冰傀膝盖时,他没用力,反而收了三分劲——就像当初在寒潭底,他没硬抗水流,而是顺着水势走。

    “叮!”

    剑尖撞上冰壳的瞬间,一股寒气顺着剑身往上冲,林澈的手腕麻得像过电。但他没松劲,反而把剩下的七分劲慢慢送出去,像用温水融冰。冰壳上先裂开一道细纹,然后是第二道、第三道,细碎的冰碴往下掉。冰傀发出一声闷响,不是嘶吼,是冰壳崩裂的声音,它的膝盖一弯,重重跪倒在雪地里,震得地上的冰粒都跳起来。阿风抓住机会,长剑从裂缝里刺进去,青色剑气炸开时,冰傀的腿化作漫天碎冰,落在雪地上,很快就和积雪融在一起,像从没存在过。

    “有效!”阿风的声音里带着喜意,可下一秒就沉了下去,“但太耗内力,后面还有两只……”

    话没说完,另一道寒气就从侧面扑过来。林澈只觉后背一凉,下意识把赤霄古剑往后一挡——黑布还没解开,剑身却突然亮了,暗金色的光从黑布下透出来,像藏在云里的太阳,竟把冰傀的利爪弹开半尺。这一下变故让所有人都僵住,包括冰傀——它那两团暗蓝的“眼睛”里,第一次透出了类似忌惮的东西。

    林澈趁机转身,左手抓住黑布一角,猛地扯开。

    赤霄古剑的光不是刺目的亮,是温润的,像极北冰原上罕见的暖阳。剑身上的云纹活了过来,不是在动,是让人觉得它们本该就在那里盘旋——就像山河本该在大地,星辰本该在天上。剑意铺开来时,周围的寒风都停了,连地上的积雪都在微微发颤。阿风的呼吸顿了顿,他在古籍里见过这把剑的画像,可画像里没有这种“气”:不是杀气,是像大地托着万物的稳,是像太阳照着众生的暖。

    “原来这就是‘赤霄认主’……”阿风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恍惚。

    冰傀扑上来时,林澈握着剑的手很稳。他没学过什么复杂的剑式,只记得师父说的“剑要跟着心走”。他想起寒潭底的水,想起清风镇的冰雕,想起玄阳真人说的“守护”,然后挥剑——不是斩,是“托”,像用手托住一片雪花。暗金色的剑气裹着青冥银线,划过冰傀的脖颈时,没有声音,只有冰壳崩裂的细碎响动。冰傀的头颅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化作一滩冰水,在雪地里晕开一小片湿痕,很快又冻住。

    最后一只冰傀转身就逃,林澈却没追。他看着那道淡蓝的身影消失在土墙缺口,突然想起师父说的“斩草不如断根”——可根在哪里?是冰傀,是寒渊族,还是这世间总也断不了的疾苦?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丹田内的剑气就晃了晃,赤霄古剑的光也暗了暗,像在回应他的迷茫。

    “林师弟,你怎么不追?”阿风走过来时,剑上的青光已经淡了很多。

    “追不上根。”林澈的声音很轻,他低头看着赤霄古剑,暗金色的剑身映着他的脸,“杀了这只,还会有下只。我们得找的不是冰傀,是让它们出现的原因。”

    阿风愣了愣,没说话。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林澈和三日前在寒潭底的那个少年不一样了——不是武功变强了,是他眼里多了点东西,像把模糊的镜子擦清楚了,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苏婉儿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沉默。她扶着墙站起来,腿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脸色白得像张薄纸,嘴唇冻得发紫。林澈走过去,从怀里摸出凝神丹,指尖碰到药瓶时,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把药瓶递给她的样子:“这药能治外伤,却治不了心伤。心伤要靠自己熬,像熬药一样,慢一点,总能熬出点味道。”

    “多谢公子。”苏婉儿接过丹药,放进嘴里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不是哭,是眼泪自己从眼眶里滚出来,落在雪地上,瞬间结成小冰晶。“我叫苏婉儿,爹娘是清风镇开药铺的。昨天那些怪物进来时,我爹把我推到地窖里,说‘等风停了就来找你’……可风没停,他也没回来。”

    林澈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棉衣递了过去。那是玄阳真人给的,里面絮了极北的雪狐绒,很暖。他想起自己七岁那年,爹娘被山贼杀害后,他坐在雪地里哭,师父也是这样把棉衣披在他身上,没说“别哭”,只说“哭完了,我带你走”。有时候,沉默比安慰更像暖流——因为它承认了“疼”是真的,不是“忍忍就过去了”。

    “我们要去漠北荒原,找一位铸剑老人。”林澈开口时,声音很轻,“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们一起走。漠北的风很大,路也难走,但至少,我们能一起等风停。”

    苏婉儿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讶,还有点不敢相信。她看着林澈,又看了看阿风,阿风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水囊递了过来:“水是温的,你先喝口。漠北是苦,但苦地方也能长出甜草。”

    “真的……可以吗?”苏婉儿的声音带着颤。

    “可以。”林澈点头,“不过我得跟你说清楚,漠北的黑风能刮破皮肤,异兽会吃人,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冰傀,甚至影阁的人。你可能会怕,会累,会想放弃。”

    苏婉儿用力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可这次她笑了,像雪地里开出的小花儿:“我不怕。我爹说,人活着,不是为了躲开苦,是为了在苦里找到能扛下去的东西。以前我觉得是爹娘,现在……我觉得是你们,是能一起走下去的人。”

    林澈看着她,突然想起玄阳真人说的“人间烟火”。不是集市上的叫卖声,不是炉子里的柴火,是有人在你苦的时候,愿意跟你说“一起走”。他接过阿风递来的地图,铺在雪地上,借着最后一点暮色看——路线很清晰:清风镇往西北,过断骨崖、流沙河,穿黑风谷,到漠北荒原腹地的铸剑庐。可地图上没画的,是路上的风,是心里的迷茫,是那些没说出口的“为什么”。

    “断骨崖的名字不好听,却不是最险的。”阿风蹲下来,指着地图上的黑风谷,“我师父说,黑风谷里的风是黑色的,能把石头刮得滚着跑,还有很多陷阱——是以前的商旅挖的,为了防异兽,现在被风沙盖了,看不见。但最险的不是这些,是谷里的‘回音’。”

    “回音?”林澈和苏婉儿同时问。

    “嗯。”阿风点头,声音沉了些,“黑风谷的地形特殊,风刮过的时候,会把以前的声音带回来——可能是商旅的呼喊,可能是异兽的嘶吼,也可能是……自己心里最怕的声音。我师父说,很多人不是死在风里,是死在自己的回音里。”

    林澈沉默了。他突然想起寒潭底的水,明明能冻僵身体,却能让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原来最险的从来不是外界的难,是自己能不能接住心里的怕。他摸了摸赤霄古剑,剑身还是温的,像在回应他的想法。

    苏婉儿突然开口:“我爹以前跟我说过,寒渊族有一种秘法,能控制天气。当年北境的‘百年大雪’,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他还说,寒渊族在找一件叫‘冰魄水晶’的东西,说只要找到了,就能让整个中原都变成冰原。”

    “冰魄水晶?”林澈和阿风同时看向她。

    “嗯。”苏婉儿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我爹有本古籍,上面画着冰魄水晶的样子,是透明的,里面有光,像冻住的星星。他说,冰魄水晶藏在漠北,有异兽守着,靠近的人会被冻成冰雕——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心里的执念会被冻住,变成冰。”

    林澈的心跳顿了顿。他突然想起玄阳真人让他找铸剑老人的原因,不只是为了炼化玄铁,是为了找“答案”——寒渊族为什么要找冰魄水晶?影阁为什么要和他们合作?这世间的疾苦,到底能不能用剑斩断?这些问题像种子,在他心里发了芽,而漠北荒原,就是能让种子长出答案的土地。

    “如果冰魄水晶真的在漠北,那我们的路会更难走。”阿风的声音很沉,“寒渊族肯定会派更多的冰傀去,影阁的人也会去。我们不仅要找铸剑老人,还要防着他们抢水晶。”

    “抢不走的。”林澈突然说。他看着苏婉儿,又看了看阿风,“我爹以前跟我说,能被抢走的,都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真正重要的,是藏在心里的‘热’——像火堆,只要不自己熄灭,再大的风也吹不灭。冰魄水晶能冻住身体,却冻不住心里的热。”

    苏婉儿愣了愣,然后笑了:“林公子,你说得真好。我爹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说‘药能治百病,却治不了没了念想的人’。念想,就是你说的‘热’吧?”

    林澈点头。他突然觉得,这趟去漠北的路,不是为了找铸剑老人,也不是为了炼化玄铁,是为了找到更多“心里有热”的人——像苏婉儿,像阿风,像那些在清风镇没来得及逃走的百姓。这些人的“热”凑在一起,就能挡住北境的酷寒,挡住冰傀的寒气,挡住这世间所有的冷。

    天色彻底暗下来时,三人走进了前面的松林。松树很高,枝叶交错,像撑开的巨伞,挡住了大部分北风。林澈生起一堆火,火焰跳动着,映得周围的树木影子在地上晃,像活物。苏婉儿坐在火堆旁,双手捧着膝盖,看着火焰,突然开口:“林公子,我想跟你学剑。”

    林澈愣了一下。

    “不是为了报仇。”苏婉儿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是为了能自己护住心里的‘热’,也能护住别人的‘热’。我爹说,药能救人,剑也能救人——不是杀了坏人,是让好人能有底气活下去。”

    林澈看着她,突然想起师父教他第一招剑法时说的话:“学剑不是为了斩人,是为了让你有资格说‘我想护着谁’。”他点了点头,从行囊里取出一把短剑——那是他刚进青玄宗时用的,剑身很轻,适合初学者。

    “学剑很苦。”林澈把短剑递给苏婉儿,“每天要练十几个时辰,手上会磨出血泡,胳膊会酸得抬不起来,可能还会受伤。”

    “我不怕。”苏婉儿接过短剑,手指摸着剑身,眼睛里亮着光,“我爹熬药的时候,药罐会烫到手,药汁会溅到衣服上,可熬出来的药能救人。苦一点,没关系。”

    阿风在一旁笑了,他从行囊里取出块布,递给苏婉儿:“把手上缠上,练剑的时候能少磨点泡。我刚学剑的时候,手上的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后来就成了茧——茧子虽然硬,却能护着里面的嫩肉,像心里的‘热’,虽然看不见,却能护着人活下去。”

    苏婉儿接过布,认真地缠在手上。火焰跳动着,映着三人的脸,连松林里的风都好像暖了些。林澈看着苏婉儿缠布的样子,突然觉得,这趟去漠北的路,不管有多难,都值得——因为他不是一个人走,是带着两个人的“热”,带着三把剑的“灵”,带着无数没说出口的“念想”。

    就在这时,松林深处传来一声兽吼,不是凶戾的,是带着点绝望的,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紧接着,就是阿风的声音,带着点急:“林师弟!快过来!不是异兽,是……是人!”

    林澈心里一紧,抓起赤霄古剑就往松林深处跑。苏婉儿也想跟过去,阿风却喊住她:“你守着篝火,这里安全!我们很快就回来!”

    林澈跟着阿风跑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了前面的景象——一头黑风兽躺在地上,通体黑色的毛发像钢针,却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是黑色的,落在雪地上,很快就冻住。黑风兽的旁边,坐着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老人,手里握着一把断剑,剑身上的锈迹很重,却能看出曾经的纹路。

    老人看到林澈和阿风时,没有害怕,反而笑了笑,露出没剩几颗牙的嘴:“终于有人来了……我等了三天,以为要冻死在这里了。”

    林澈愣了愣,他看着老人手里的断剑,突然觉得很眼熟——剑身上的纹路,和赤霄古剑上的云纹有几分像,却更古朴,像从远古传下来的。

    “老人家,你是谁?”阿风的声音很警惕,手还握着剑柄。

    老人没回答,反而看向林澈手里的赤霄古剑,眼睛里亮了起来:“赤霄……没想到还能看到这把剑。你是青玄宗的弟子?”

    林澈点头:“是。我们要去漠北荒原找铸剑老人,请问您是……”

    “我就是。”老人笑了,咳嗽了几声,“我叫墨老。本来想在松林里等你们,没想到遇到了这头黑风兽——它不是要伤我,是被影阁的人追杀,身上中了毒。我救了它,它就跟着我了。”

    林澈和阿风同时愣住了。他们没想到,要找的铸剑老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墨老看着林澈,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玄铁,点了点头:“极北玄铁,赤霄古剑,还有你身上的青冥剑气……玄阳那小子没看错人。不过,要炼化玄铁,不是靠火,是靠‘心’——你得先明白,你为什么要铸这把剑。”

    林澈沉默了。他想起清风镇的冰雕,想起苏婉儿的眼泪,想起阿风的笑容,突然明白了师父说的“剑为守护”是什么意思:不是为了斩尽所有坏人,是为了让那些心里有“热”的人,能有底气活下去;不是为了断尽所有疾苦,是为了让那些在苦里熬的人,能看到一点甜。

    “我明白了。”林澈的声音很稳,他看着墨老,“我铸剑,是为了护住心里的‘热’,也护住别人的‘热’。”

    墨老笑了,点了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走——漠北的黑风快刮起来了,我们得在黑风来之前,赶到铸剑庐。那里有我熬了三十年的‘心火’,能帮你炼化玄铁。”

    林澈扶着墨老站起来,阿风则走到黑风兽旁边,摸了摸它的头。黑风兽很温顺,用头蹭了蹭阿风的手,眼睛里没有了凶戾,只有温顺。

    “它叫‘小黑’。”墨老笑着说,“是漠北荒原的灵物,能感知到黑风的方向。有它跟着我们,路上能少走很多弯路。”

    林澈看着小黑,又看了看墨老,突然觉得,这趟去漠北的路,不是结束,是开始——不是剑的开始,是人的开始。他想起玄阳真人说的“人间烟火”,想起苏婉儿说的“念想”,想起阿风说的“茧子”,这些东西凑在一起,就成了能挡住所有冷的“热”。

    三人一兽往松林外走时,月亮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洒在雪地上,亮得像白天。林澈回头看了一眼松林深处,仿佛看到了师父的笑容,看到了清风镇的百姓,看到了所有心里有“热”的人。他握紧了赤霄古剑,剑身的温度和他的心跳渐渐重合——他知道,不管前面的路有多难,只要心里的“热”不熄,剑就不会钝,人就不会倒。

    走到松林外时,苏婉儿看到他们,立刻跑了过来。她看到墨老和小黑,眼睛里满是惊讶,却没问什么,只是递过自己的水囊:“老人家,您喝点水吧,是温的。”

    墨老接过水囊,喝了一口,笑了:“好孩子,心里有‘热’。以后跟着林澈学剑,肯定能成为好剑客。”

    苏婉儿脸红了,点了点头。

    四人一兽往漠北荒原的方向走时,北风刮了起来,却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林澈看着身边的阿风、苏婉儿、墨老,还有旁边的小黑,突然觉得,这世间最厉害的不是剑,不是秘法,是人与人之间的“热”——像火堆,只要凑在一起,再大的风也吹不灭;像星星,只要亮着,再黑的夜也能照亮路。

    漠北的黑风还在远处刮着,可他们已经不怕了。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心里的“热”不熄,路就会一直延伸下去,直到所有的冷都被挡住,所有的苦都变成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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