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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咋了嘛这是?!

    晚膳时分,梧桐苑花厅。

    沈摇筝扒拉着碗里的饭,时不时抬眼瞟一下对面优雅用膳的陆砚辞。

    不对劲。

    这家伙很不对劲。

    从她回府到现在,这人就没拿正眼瞧过她。

    而且吃饭就吃饭吧,还非得在那儿挑三拣四。

    比如眼前这道冰糖炖乳鸽,陆砚辞只尝了一口,便蹙着眉,不轻不重来了句:“嫩得一点嚼头都没有,难吃。”

    沈摇筝:“?”

    这乳鸽炖得汤汁清亮,肉质分明鲜嫩脱骨,怎么就难吃了?

    她狐疑的看了陆砚辞一眼,这厮该不会是身体不适,吃不了油腻荤腥,在这儿硬凹吧?

    思及此,她将手边那碟翠绿欲滴的清炒豆苗往他那边推了推:“不然你试试这个?清淡。”

    陆砚辞从善如流的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眉头蹙得更紧了,语气里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颜色倒是翠绿,可惜太过青涩,寡淡。”

    沈摇筝盯着那盘鲜脆欲滴、明明只用了最简单调味突出本味的豆苗,嘴角狠狠抽了抽。

    神经病吧他?!

    她默默放下筷子,看着满桌子被陆砚辞评价为“过于鲜嫩”、“寡淡无味”的菜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厮今天是不是在朝堂上让人给煮了?搁这儿借题发挥,阴阳怪气谁呢?

    好不容易熬到陆砚辞撂下筷子,面无表情的起身说要回书房处理公务,沈摇筝立刻给候在一旁的凝墨递了个眼色:“你家主子今天怎么回事?朝堂上有人惹他了?没事抽什么疯呢这是?”

    凝墨闻言,也懵了:“小主说笑了,主子辅佐大殿下的玄甲卫,接连拿下北澜好几座城池,在朝堂上如日中天,别人躲他还来不及,谁敢不要命的惹他?”

    沈摇筝:“可你看他今晚上那个反应正常吗?”

    凝墨被噎了一下,歪着头,努力回想主子方才的种种异常。

    忽然,他灵光一闪,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又带着点难以启齿的表情。

    主子会不会是因为……那什么、力不从心,所以心情格外暴躁了些?!

    凝墨越想越对!

    主子连续两晚上宿在梧桐苑,可今夜却一声不吭的回书房了,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这分明就是……身体被掏空,需要静养,却又碍于男子尊严难以启齿,故而心绪烦闷,看什么都不顺眼啊!

    沈摇筝看着凝墨脸上那套丰富多彩、欲言又止的表情,也懒得继续追究这主仆二人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索性摆了摆手:“算了,只要他不是突然犯病了就行。”

    凝墨:“……”呃,这力不从心,算不算病啊?

    全然没在意凝墨的若有所思,沈摇筝话锋一转:“对了,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查查。”

    ……

    片刻后,澄心斋内。

    陆砚辞正坐在书案后,指尖捻着一封边境送来的密报。

    北澜接连丢失城池,他们王庭似乎有意派出使团前往大宸,以和亲平息战事。

    陆砚辞眯了眯眸,原书并未对北澜这条支线留过多笔墨,如今忽然要来访,看来,他和沈摇筝的到来,的确改变了不少原书剧情。

    眼下,既然北澜王庭有意要和亲,那么,三皇子和大皇子这两个阵营中,哪个阵营能抢到这个和亲的人选,日后,势必会在朝堂制衡之中多一张牌。

    思及此,他将密报置于烛火上燃尽,唤了凝墨入内,将一封装有初步应对策略的信函递过去:“送去文丞府上。”

    “是。”凝墨接过信函,领命便欲转身。

    “咳。”

    可陆砚辞,却十分突兀的咳嗽了一声。

    凝墨脚步一顿,疑惑回头:“主子还有吩咐?”

    陆砚辞:“……”

    男人端坐于案后,目光依旧落在眼前的文书上,仿佛刚才那声咳嗽只是个意外。

    他指尖不自然的在桌面上轻叩了两下,喉结微动,半晌,才像是随口提起般,用一种极力维持平静的语调,慢悠悠问:“……方才,她喊住你了?”

    凝墨眨了眨眼,看着自家主子那故作镇定的模样,瞬间了然!

    哦~!

    主子这是想知道,摇筝小主对的他“力不从心”是不是颇有微词!

    思及此,凝墨赶忙躬身,语气带着几分宽慰道:“主子放心,摇筝小主十分关心您!小主见您晚膳用的少了,所以特意留下属下,问属下您是否身子不适!小主对主子,那可真是体贴入微!”

    陆砚辞一听这话,紧抿的薄唇几不可查的松动了一分,连那双清冷的桃花眼里都漾开了一丝细碎的光。

    许是因为这意料之外的关心而太过得意,陆砚辞一下没收住,随口又多问了一句:“她就说了这些?没别的了?”

    那尾音里,甚至带上了一点儿翘尾巴似的炫耀。

    凝墨“啊”了一声,搔了搔脸颊,老实道:“这……摇筝小主还吩咐属下,去调查墨韵书局里,一个叫阿清的学徒的详尽事宜。”

    “而且小主特意叮嘱了,要事无巨细,越详尽越好。”

    “……”

    几乎瞬间,陆砚辞脸上那刚刚漾开的、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浅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僵硬,最后彻底碎裂,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书房的气压,仿佛在刹那间骤降,冷得几乎能冻出冰碴子。

    他原本轻快叩击桌面的指尖倏然停住,方才还漾着微光的桃花眼,此刻已是寒潭深锁,只剩下凛冽的寒意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愠怒。

    凝墨:“???”

    凝墨被这突如其来的低气压冻得一哆嗦,茫然的眨了眨眼,看着自家主子瞬间晴转暴雪的脸,心里疯狂打鼓,咋、咋了嘛这是?!

    他说错什么了?

    摇筝小主说的那些话,不挺正常的吗?

    实在想不通的凝墨在心里暗暗叫苦,看着主子那张冷得能刮下霜来的俊脸,忍不住腹诽——

    唉,果然这虚的男人,心情最是跌宕起伏,难以揣测,看来他得马上去把休沐的府医薅过来,这事儿真耽搁不得了!

    再耽搁下去,怕是摇筝小主还没嫌弃主子,主子自己就先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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