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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0章 甚是相配

    他的声音比平日更冷几分。

    阮如玉仿若未觉,依旧浅笑盈盈:

    “小叔叔的事,如玉自然要想多思量。其实,公主殿下这般主动热情,与您甚是相配。”

    不知为何,她越是这般,孟淮止心中的烦躁就越发强烈。

    “够了。”

    阮如玉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垂下眼眸,低声应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是如玉逾矩了。”

    她端正地坐回原位,目光重新投向殿中的歌舞……

    纤长的睫毛却微微颤动,那双总是含笑的眸子此刻蒙上了一层水光,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孟淮止别开视线,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烈酒入喉,本该畅快,此刻却只觉得苦涩。

    余光里,他能看见她微微泛红的眼尾,还有那紧抿的唇瓣。

    他烦躁地移开目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宫宴终是在一片看似和乐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丝竹渐歇,舞姬退场,皇帝面露疲色,在内侍的搀扶下先行起驾回宫。

    众臣与命妇们纷纷起身恭送,待那抹明黄身影消失在殿门处,殿内才渐渐恢复了稍显随意的气氛。

    阮如玉始终安静地垂眸坐着,直到身侧的孟淮止站起身,她才随之盈盈起身,依旧落后他半步之距,姿态恭顺,却自始至终未曾再抬眼看他。

    两人随着人群默然向外走去。

    宫廊深长,将他们的影子拉长,投在光洁的石板上,时而交叠,时而分离,却始终隔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

    风带着凉意拂过,吹动她蟹青色的裙摆,也吹散了他周身残留的酒气。

    马车早已在宫门外等候。

    孟淮止径自走向他那匹通体玄黑的骏马,利落地翻身而上,动作干净利落。

    他端坐马背,绛色的衣袍在夜风中微微拂动,目光平视前方,并未看向正在挽秋搀扶下登上马车的阮如玉。

    车帘垂下,隔绝了内外。

    马蹄声与车轮声几乎同时响起,一前一后,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

    孟淮止控着缰绳,不紧不慢地行在马车侧前方,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距离。月光将他一人的身影拉得颀长,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孤冷。

    直至行至孟府门前。

    孟淮止率先勒住马缰,未等仆从上前便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扔给迎上来的马夫,步履未停,径直迈过门槛,身影很快消失在影壁之后……

    阮如玉的马车随后停下。

    她在挽秋的搀扶下缓步下车,抬眸望去,门前早已空无一人,唯有月光如水,静静洒在石阶上……

    第二日清晨——

    天光尚未大亮,阮如玉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吵醒。

    锦被微动,她尚未来得及睁眼,只见挽秋匆匆掀帘而入,脸上带着几分慌乱:

    “娘子,北戎的殊嫣公主来了府上。”

    阮如玉拥被坐起,青丝散乱地铺在枕上。

    “这个时辰…怕是来找小叔叔的。”

    她揉了揉额角,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

    “奴婢原也这么以为,”

    挽秋急急半步,压低声音,

    “可门房再三确认,公主说是来见您的!”

    “见我?”

    阮如玉睡意未消的眉眼间掠过一丝诧异。

    这与她前世的记忆全然不符。

    上一世,这位自己和这位北戎明珠可没有任何接触,更别说亲自登门拜访。

    “此刻公主怕是已经往院里来了。”

    挽秋又添了一句,语气愈发焦急。

    阮如玉心头微微一震。

    这一世的轨迹,果然开始不同了。是哪里出了偏差?是因为昨日宫宴上她的出现,还是……

    她立即掀被下榻,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快,更衣。”

    然而还不等她将长发挽起,门外已传来一阵清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银铃般的嗓音:

    不必麻烦了!本公主自己进来便是!”

    珠帘哗啦一响,殊嫣公主竟径直闯进了内室。

    她今日依旧是一身利落的北戎服饰,只是腰间比昨日多了把镶宝石的短刀,整个人像一团闯进江南烟雨的烈火,与阮如玉这素雅闺阁格格不入。

    阮如玉长发披散,只着一身素白中衣,站在满地晨光中,愈发显得弱质纤纤。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脸上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惊惶与无措:

    “公主殿下!这……如玉尚未梳洗,实在失礼……”

    殊嫣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一双明媚的眸子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她:

    “无妨!我们草原儿女最不讲究这些虚礼。况且本公主在草原上见惯了不修边幅的勇士。”

    她说着,目光忽然被妆台旁几页临字的字帖吸引了去,竟自顾自地上前,信手拈起一张,饶有兴致地端详起来。

    “你叫阮如玉?名字倒雅致。本公主今日来,是有话要问你。”

    阮如玉垂首而立,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袖。

    这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公主,究竟意欲何为?

    她迅速在记忆中搜寻关于殊嫣的一切,却发现前世的认知在此刻全然无用。

    “公主请问,如玉必定知无不言。”

    殊嫣将玉簪往妆台上一搁,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抬起明亮的眼眸,直直看向阮如玉:

    “你既是孟尚书的侄媳,想必对他颇为了解。本公主向来直来直往,也不与你绕弯子——”

    她微微前倾身子,红唇勾起一抹笑意,“且告诉本公主,孟尚书平日都喜欢些什么?爱吃什么菜?可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她问得直接,目光灼灼,带着北戎女子特有的坦率与势在必得。阮如玉却在这样的注视下,缓缓垂下眼帘,心中百转千回。

    阮如玉闻言,眼睫轻颤,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无奈:

    “公主殿下恕罪,如玉……如玉实在不敢妄加揣测小叔叔的喜好。”

    她微微抬眸,目光怯怯:

    “小叔叔向来严肃,平日除了必要的家事交代,与我这做晚辈的并不亲近。莫说喜好,便是平日用膳,也都是独自在书房,从不让旁人伺候。”

    她抬起盈盈水眸,语气诚恳:

    “不瞒公主,就连昨日去宫宴,也是因小叔叔身边实在无人可携,才让如玉勉强充数。若论对小叔叔的了解,只怕府中的管事都比如玉清楚得多。”

    殊嫣公主挑眉,显然不信:

    “哦?那本公主怎么听说,前些日子你落水,是孟尚书亲自将你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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