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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卧龙与凤雏

    建安五年春。

    魏公府。

    书房内,刘湛的眉宇间却凝着一层与窗外明媚、和煦的春色不甚协调的、化不开的深思。

    他身上只着一件寻常的玄色深衣,并未佩戴繁复的冠冕,显得有几分居家的随意。但他面前的紫檀木大书案上,却摊开着一幅几乎覆盖了整个桌面的、由宫中巧匠耗时数月精心绘制而成的巨幅天下舆图。舆图之上,山川河流、州郡城邑、关隘险塞,无不标注得清晰详尽。他的目光,越过了已用沉稳朱笔牢牢圈定、象征着绝对掌控的北方疆域——冀、青、并、幽四州,久久地、近乎贪婪地停留在那片被无数蓝色线条紧密缠绕、如同翡翠色叶脉般铺陈开来的、被称为“荆襄”的土地上。

    荆襄九郡,地处天下之中,乃是真正的四战之地,亦是枢纽之所。北接中原腹地,南控广袤的蛮越山川,西通富饶而封闭的巴蜀盆地,东连水道纵横、鱼米之乡的吴会地区。更有那波涛万顷、横贯东西的长江天险,以及其重要支流汉水的滋养灌溉,共同造就了这片沃野千里、民丰物阜的膏腴之地。在刘湛这位战略家眼中,此地仿佛一位绝色佳人,横陈于华夏腹心,其秀发是茂密的森林,其血脉是奔流的江河,其肌肤是肥沃的田野,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令人心醉神迷的诱惑气息。得荆襄,便可扼住整个天下的咽喉,进可四面出击,退可凭险固守,掌控绝对的主动权。如今据守此地的荆州牧刘表,虽有名士之风望,海内知名,但年事已高,精力不济,且性格优柔寡断,缺乏雄主魄力,导致内部以蔡瑁、蒯越为首的士族与刘表妻族、以及其子刘琮、刘琦之间矛盾丛生,暗流汹涌。在刘湛看来,这片土地,就如同枝头一颗已然熟透、色泽诱人、果香四溢,却因主人孱弱而无人敢摘、也无人能摘的硕大果实,正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香气,等待着一双强有力的手,将其轻轻采撷。

    “主公还在为荆襄之事劳神?这大好春光,不去园中赏赏玉兰,闻闻花香,岂不辜负了老天爷的一番美意?”一个略带戏谑、打破了书房内近乎凝滞的宁静。只见郭嘉不知何时,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的文士袍,更显得身形修长,只是那脸上惯有的、带着几分惫懒的笑容,与这身略显素雅的打扮颇有些不搭。他手里居然还拈着一朵刚摘下的、花瓣上尚且带着晶莹露珠的玉兰花,放在鼻尖故作陶醉地轻嗅着,一副悠闲自在、仿佛天下无事值得挂心的模样。

    刘湛从沉思中被惊醒,抬起头,看到是他,脸上并无愠色,反而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他早已习惯了郭嘉这种不拘小节、神出鬼没的作风。他用手指敲了敲地图上荆州的核心区域,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轻叹:“奉孝,你来得正好。你看这荆襄之地,山河形胜,物阜民丰,如同一位绝代佳人横陈于榻,风姿绰约,岂能令人不动心?刘景升老矣,如同守着金山银山的孱弱老者,早已守不住这偌大的基业。内部纷争不断,正是天赐良机。只是……”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该如何下手,方能以最小的代价,最少的伤亡,最顺畅地将其纳入囊中,避免煮成一锅夹生饭,反受其累?强攻固然爽利,但后患亦多啊。”

    郭嘉闻言,将那朵玉兰花随手插在书案角落一个闲置的青瓷笔筒里,那洁白的花朵与深色的笔筒形成鲜明对比,倒也别有一番意趣。他凑到巨大的舆图前,收敛了脸上的玩笑之色,眼中闪烁着如同狐狸般精明而锐利的光芒,手指精准地点在襄阳的位置:“主公欲取荆州,无非文武两道,自古皆然。武,则集结重兵,以泰山压顶之势,水陆并进,趁其内乱不休,人心惶惶之际,一举荡平。此策看似直接,见效或快。然……”他拖长了语调,手指沿着地图上密布的蓝色线条滑动,“荆州不同于河北平原,水网纵横,湖泊星罗棋布,城邑多依水而建,城坚池深。更兼有蔡瑁、张允等人操练多年的荆州水师,舳舻千里,熟悉水战。我军虽强于步骑,水战却非所长。若一味强攻,恐如猛虎陷入泥沼,耗时日久,伤亡必大,粮草转运亦是难题。而且,动静一旦过大,极易引起江东孙权那只小狮子的警惕和干预,他岂会坐视我们全取荆州,对他形成上游压迫之势?届时徒生变数,反为不美。”

    他顿了顿,端起旁边侍从早已奉上、但已微凉的茶水,毫不在意地呷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然后手指在地图上襄阳以南、汉水之滨的某个区域虚划了一圈,那里山峦起伏,标注着“南阳”、“邓县”等地名。“这文嘛……”郭嘉眼中精光更盛,“则需寻访贤才,收为己用,从内部瓦解,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荆州之地,自古便是人杰地灵,文风鼎盛,绝非只有蔡瑁、蒯越这等目光短浅、只知守成享乐的碌碌之辈。嘉近日遍览各方细作送回的情报,梳理荆州士林动向,听闻在襄阳一带的文人雅士、山林隐逸之中,有两位名声不显于俗世、却在特定圈子里声望极高的隐士,被时人并称为‘卧龙’、‘凤雏’。此二人,据说皆有经天纬地之才,吞吐宇宙之志。”

    “卧龙?凤雏?”刘湛眼神骤然一凝,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显示出极大的兴趣。这两个充满神秘色彩和极高期许的称号,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瞬间抓住了他全部的心神。“细细道来!此二人姓甚名谁?有何过人之处?现在何处栖身?”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据多方情报交叉印证,”郭嘉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至关重要的秘密,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那‘卧龙’,乃琅琊阳都人氏,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因其家乡战乱,随叔父流落至荆州,如今便隐居在南阳郡邓县一个名为隆中的山野之地,躬耕陇亩,自食其力。此人虽年纪尚轻,据说尚未至弱冠,却学识渊博,胸怀大志,常自比于春秋名相管仲、战国名将乐毅!其友人称其博览群书,诸子百家无所不通,尤精韬略,于天文地理、兵阵谋略、政务经济,皆有独到见解,乃真正的王佐之才!性情沉稳,观人于微,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刘湛的反应,继续道:“而那‘凤雏’,则是地道的襄阳名士,姓庞名统,字士元。此人与诸葛亮齐名,但其风格迥异,才思更为敏捷凌厉,尤善奇谋险策,见识超卓,往往能言人所不能言,见人所不能见。只是其人性情或许更为疏放,行踪也稍显飘忽,不似诸葛亮那般定居一地。”

    “诸葛亮……孔明……庞统……士元……”刘湛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心中已是波澜涌动,难以平静。他灵魂深处那份超越时代的认知,让他比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更清楚这两个名字在未来历史轨迹上那足以撬动天下格局的分量!尤其是那位“卧龙”诸葛亮,更是智慧、忠诚与鞠躬尽瘁的化身!是能够托付国政、奠定基业的无双国士!若能得此二人,尤其是诸葛亮辅佐,何愁荆襄不定?何愁天下不平?这简直是上天在他意图南向之时,送来的最珍贵的礼物!

    “消息可确实?此二人具体现在何处?那隆中具体在邓县何方?”刘湛连珠炮似的发问,显示出内心的迫切。

    “诸葛亮隐居隆中,消息相对确实,其草庐位置,细作已大致探明,虽未敢轻易接近打扰,但确认有其人无疑。庞统行踪稍显飘忽,但多在襄阳、江陵一带的士人集会或名士府邸中出现,寻访起来虽需费些周折,但并非无迹可寻。”郭嘉肯定地点点头,随即脸上又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带着点玩世不恭和看好戏意味的坏笑,“不过主公,咱们可得抓紧了。这等身负惊世之才、心高气傲的大才,心气必然极高,眼界绝非寻常,绝非用高官厚禄、金银财帛就能轻易打动的。他们看重的是主公之志、主公之能,以及……他们自身能否施展抱负,青史留名。而且……据嘉布下的耳目所探,最近似乎还有别人,也在暗地里打他们的主意,动作怕是不比我们慢多少。”

    “哦?”刘湛眉头猛地一挑,一股锐气自然流露,“谁?”在这北方之地,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敢、还有谁能与他争夺人才。

    “还能有谁?”郭嘉嗤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一丝调侃,“自然是那位被曹孟德从徐州赶得如同丧家之犬,损兵折将,最后不得不依附刘表,如今寄居在荆州北境弹丸之地新野县的刘玄德呗!他如今兵微将寡,地小民贫,要钱没钱,要地盘没地盘,想要翻身,唯一的指望就是招揽贤才,凭借其那点‘汉室宗亲’的身份和不知真假的‘仁德’名声,借荆州之地利以图东山再起。这‘卧龙’、‘凤雏’之名,在荆州士林暗中流传,他不可能没听过。说不定啊,他这会儿正在新野那小破县衙里,对着地图挠头,琢磨着该怎么备足礼物,调整好表情,去上演一出‘三顾茅庐’的苦情戏码,好打动那位年轻的‘卧龙’先生呢!”郭嘉的描绘带着鲜明的个人色彩,将刘备的窘境和可能的举动刻画得活灵活现,甚至有些滑稽。

    “刘备!”刘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锋芒,如同鹰隼发现了潜在的竞争者。这个同样以汉室宗亲自居、以仁德信义闻名天下的对手,虽然目前势弱,寄人篱下,仿佛随时可能被吞并,但其坚韧不拔的意志、屡败屡战的韧性,以及那手笼络人心、让关张这等万人敌死心塌地追随的本事,绝不可小觑。若让他先一步得到诸葛亮或庞统这等顶尖谋士的辅佐,无疑等于困龙入海,猛虎添翼,必将给自己未来经略荆州,乃至统一天下的宏图大业,平添无数难以预料的变数和阻碍。这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绝不能让刘备抢先!”刘湛断然道,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猛地站起身,玄色深衣的衣摆带起一阵微风,在书房内快速踱了两步,沉稳的步伐显示出内心的决断已下。“奉孝,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招揽此二人?是立刻派人持重礼、以魏公府的名义前往延请,还是……为了显示诚意,我亲自秘密走一趟荆州?”他提出了一种最大胆的可能性。

    郭嘉闻言,连忙摆手,仿佛刘湛说了什么极其危险的话似的。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沉吟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主公万万不可!您如今身为魏公,总揽北方四州军政,威加海内,乃是天下瞩目的焦点。若贸然轻装简从,亲自前往荆州地界,一则目标太大,太过引人注目,沿途关卡、各方探子绝非摆设,恐怕尚未抵达隆中,消息就已传遍荆襄,必然惊动刘表,引起他的猜忌和防备,反而打草惊蛇,于大局不利。二则……”他顿了顿,看了看刘湛的脸色,“也显得太过刻意,甚至有些……自降身份,失了魏公应有的威仪和气度。对于诸葛亮那等聪明绝顶、心思细腻之人,过分的殷勤,反而不美,可能让他觉得主公沉不住气,或别有所图。”

    他走到刘湛面前,眼中闪烁着如同最精明的商人般的算计光芒,条理清晰地分析道:“嘉以为,此事需谋定而后动,可双管齐下,刚柔并济,方为上策。”

    “其一,派遣使者,示之以诚。可派一位心腹重臣,携带主公亲笔书写的、言辞恳切的信件,以及精心准备的、并非全是黄白之物的厚礼,比如一些珍贵的孤本典籍、失传的琴谱,或者品质上乘的文房四宝等,以示主公了解其志趣,投其所好。以游学、访友、考察荆襄风土人情等不那么敏感的名义,先行前往隆中,拜会诸葛亮,探其口风,示我诚意。这位使者人选至关重要,需身份足够尊贵,足以代表主公,且言辞便给,善于察言观色,能随机应变,更要德行高洁,方能与那等隐士说得上话。”

    “其二,广布耳目,掌控动向。立刻加派人手,广布眼线于襄阳、新野、隆中乃至江陵等关键地点,不仅要密切关注刘备集团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与庞统是否有接触,是否有前往隆中的迹象,还要设法与荆州内部那些对刘表统治不满、或心向朝廷的士人、官吏取得联系。他们身处荆州内部,消息灵通,或许能为我们提供关键的信息,甚至在某些时候,能成为我们的内应,为日后行动提供帮助。”

    “派谁去担任这使者最为合适?”刘湛问道。这是一个关键的选择,使者的人选、风度、谈吐,直接关系到能否给那位眼高于顶的年轻“卧龙”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进而打动其心。

    郭嘉眼珠灵活地一转,脸上露出了“早有准备”的笑容,显然心中已有人选:“主公,此事,纵观我魏公府上下,非荀衍莫属。理由有三:其一,文若出身颍川荀氏,乃天下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其本人名满天下,德行高洁,素有‘王佐之才’的美誉,由他出面,本身就代表了极高的尊重和诚意,诸葛亮即便再清高,也不会轻视荀文若。其二,文若为人沉稳持重,心思缜密,言辞恳切而有分寸,既不会咄咄逼人,也不会卑躬屈膝,最是适合与那等智者交谈。其三,荀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与荆州蒯、蔡等大族亦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或往来,文若此行,或可借力打力,通过这些关系侧面了解情况,甚至创造与诸葛亮见面的机会,比我们直接派人硬闯要自然得多。”

    刘湛仔细思量着郭嘉的每一句话,手指无意识地在舆图边缘滑动。荀衍,荀文若,确实是眼下最理想、也最合适的人选。他的家世、名声、能力、性格,都足以担当此任,而且他行事稳妥,让人放心。“好!就依奉孝所言。立刻去请文若过来商议。”他当即做出了决断。

    不多时,荀衍应召而来。他依旧是一身整洁的官袍,步履从容,神态平和。听明白刘湛的意图和此次南下使命的艰巨性与重要性后,他肃然整冠,躬身拱手,语气沉稳而坚定:“主公求贤若渴,思得大才以安天下,此乃国家之福,霸业之基。衍虽才疏学浅,亦知此行事关重大,敢不竭尽全力,以报主公知遇之恩?只是……”他微微停顿,显得极为审慎,“那诸葛孔明,既以‘卧龙’自诩,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必是眼界极高、心思深沉之辈,寻常说辞恐难入其法眼。衍虽尽力以赴,却不敢在此妄下保证,一定能说动他出山辅佐。望主公明鉴。”

    刘湛走到荀衍面前,伸出双手,郑重地握住荀衍的手,目光恳切而真诚:“文若不必有任何压力,亦不必强求结果。此行重在示诚,让孔明知道,在这纷乱天下,尚有明主识他之才,重他之能,思他之用,愿虚左以待。成,固是可喜可贺之大幸;不成,亦是我等心意已到,缘分未至,不必挂怀。你只需将我的亲笔书信和精心准备的礼物带到,并将我的原话,一字不差地转告于他……”刘湛略微沉吟,将他斟酌再三的话语清晰地说了出来:“‘汉室倾颓,奸臣窃命,主上蒙尘。孤不度德量力,欲信大义,然智术短浅,遂用猖蹶,至于今日。然志犹未已,君谓计将安出?’”

    这番话,是刘湛借鉴了某些模糊记忆中的成功案例,并结合自己如今“魏公”的身份和“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政治现状,精心修改而成的。既坦诚地表明了面临的困境,又明确地展示了不甘人后、意图匡扶天下的雄心壮志更重要的是,将对方摆在了能够指点江山、规划未来的“帝王师”般的高位,极尽尊重与期许之情。

    荀衍仔细地将每一个字记在心中,反复默念两遍,确保无误。他感受到刘湛手中传来的力量和话语中的真诚,深深一揖到底,语气凝重:“主公之言,字字恳切,句句推心。衍,必谨记于心,竭尽所能,不辱使命!”

    次日清晨,天色微熹,邺城还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荀衍便已收拾停当,他换上了一身较为朴素的儒生常服,以减少官方色彩。带着刘湛那封措辞恳切的亲笔信,以及一车精心挑选的礼物,在一队装扮成商队护卫的精干武士秘密护送下,悄然从邺城侧门出发,一路向南,朝着南阳郡的方向迤逦而行。他们的队伍看起来并不显眼,如同许多往来于南北之间的商旅一般,融入了初春的官道人流之中。

    与此同时,在郭嘉的亲自部署和指挥下,针对庞统的寻访网络,以及针对新野刘备集团的严密监控体系,如同两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地在荆襄大地及其北境迅速张开。无数化装成各种身份——行商、游学士子、访亲者、甚至乞丐——的精细探子,携带着充足的资金和明确的指令,分批南下,他们的目光如同最敏锐的鹰隼,开始聚焦于襄阳的名士圈、隆中的山野小路,以及新野那不起眼的县衙周围。无数无形的触角,带着邺城的意志和魏公的期盼,开始伸向那片即将决定未来天下格局的、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土地。

    刘湛再次登上了魏公府中最高的那座望楼,凭栏远眺南方。初春的风已然变得柔和,吹动他额前的发丝和衣袂,带来远方模糊的、属于江河的水汽和万物生长的泥土气息。他知道,争夺荆襄,乃至争夺整个天下大势的这盘宏大棋局,已经在无声无息中,落下了至关重要的一子。而这“卧龙”与“凤雏”,便是这盘错综复杂、关乎国运的棋局上,他志在必得的两颗最为关键、或许能一子定乾坤的棋子。

    “刘备……玄德兄……”他望着新野的大致方向,低声自语,目光锐利如鹰,又沉静如渊,带着一种洞察先机的冷静与志在必得的坚定,“历史或许曾给予你机会,但这一次,我既已知晓,便绝不会再给你任何‘三顾’的机会,绝不会让那‘隆中对’的绝唱,再次为你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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