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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六科

    “你等一下。”

    看着趁自己糊里糊涂要溜走的朱翊钧,李太后追问道:“你是怎么惹恼了张四维?”

    “什么叫我惹恼了张四维?”

    “凡事都要有个前因后果,你没惹恼张四维,人家怎么会全家披麻戴孝、抬着棺椁要以死明志?”

    “是他贪墨受贿,滥用职权。”

    朱翊钧回头道:“您就不用操心朝堂事儿,而且您放心吧,儿子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件事情已经交给张元辅处置了。”

    李太后皱眉,看了一眼旁边低着头的贺嬷嬷。

    “你说的贪墨受贿、滥用职权可属实?不是你想要在诸臣跟前立威,故意拿人家开刀?”

    朱翊钧有些惊讶李太后为旁人开脱的想象力。

    有这份为旁人开脱的想象力,用在亲儿子身上给亲儿子开脱不好么?

    “冯保反正是这样招供的。”

    朱翊钧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冯保指使李幼孜挪用内承运库十万两银子送给了张四维,张四维提拔了冯保的弟弟与侄儿为都督……。”

    说到这里,朱翊钧看了一眼贺嬷嬷,继续道:“还包括了其他人的侄儿,也被提拔为了锦衣卫千户,这还不是滥用职权?

    而后这笔银子又被张四维送给了冯保,就这么转了一圈,李幼孜然后被提拔为了户部右侍郎,张四维也成了内阁辅臣兼礼部尚书。

    内承运库的这笔银子就这么转一圈,最终落进了冯保的私人口袋。

    最后吃亏的就是咱们娘三……娘四个,这还不算是罪过?

    所以您说这四处透风漏雨的皇宫跟内承运库,儿子还怎么放心交给旁人?”

    李太后听的一愣一愣的,旁边安坐的陈太后同样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内承运库也好,十二监八局四司也罢,在两位太后看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岔子才对。

    毕竟平日里又不会少了宫里的供给,一个个的都是恭恭敬敬、老老实实的样子。

    哪里会想到,皇家的银子就这么转了一圈,就落进了私人的腰包里。

    陈太后神色之间有些惆怅看,望了望朱翊钧又看了看李太后。

    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终究是朝堂之事,在这件事情上她们二人可以问询、迁怒朱翊钧,但却是没办法越过朱翊钧去左右朝堂。

    陈太后想了想,问道:“宗室这一次有人进京觐见,你见了么?”

    朱翊钧眨了眨眼睛,何齐贤当时递上来的上疏上,他只注意到了那几个名字后面礼单最长的。

    浙江、福建跟陕西这三个地方,至于宗室……。

    “回母后,今日朝会经张四维闹得乱哄哄的,儿子光想着这事儿了。

    明日儿子便召见他们。”

    朱翊钧瞪眼说瞎话道。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注意前面几个宗室勋贵的名字,毕竟后面的礼单太短了。

    何况世宗这一系,除了他跟朱翊镠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其他宗室,在朱翊钧看来都远了关系,关注的自然也就少了一些。

    大明皇室的子嗣凋零,若仔细论起来,该是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专情皇帝明孝宗朱祐樘这里起始。

    活了三十六年,在位十八年,竟然没有封过一个妃嫔,更是没有纳过一个宫女。

    与皇后以身作则的施行着数百年后才施行的一夫一妻制。

    留下的后患便是子嗣稀薄,只两子一女。

    而且一子一女还早夭。

    到了其长子明武宗朱厚照这里,那就更厉害了,直接绝嗣。

    因其南巡落水,导致其不久便驾崩,从而还使得大名皇室在后世多了一个标签:易溶于水。

    如此帝系转到世宗朱厚熜一脉后,大明皇室子嗣就再也没有繁盛过。

    邪门。

    坐在御台处手拄腮帮子,思索着大名皇室子嗣稀薄不能繁盛的种种“玄学”。

    内阁制的施行,几任皇帝的不作为,如此就使得如今的自己,虽以皇帝的身份坐在乾清宫龙椅上。

    但更像是大明不吉祥的“吉祥物。”

    因此,大明亡于自己的孙子之手,好像也就不是什么意外了。

    何齐贤再次来到乾清宫,递上了今早的上疏。

    朱翊钧翻阅着进京觐见的宗室名字:朱翊。

    大名战神第六子崇王之后,万历元年袭爵。

    朱载墐,大名战神次子荣王之后。

    “明日让他们二人觐见,朕有空。”

    朱翊钧对何齐贤说道。

    何齐贤领旨出去,朱翊钧便开始继续规划养心殿。

    如今已经命内官剑开始先清扫起来,至于如何修缮,还需要好好谋划设计一番才行。

    总要有点儿新气象才行。

    ……

    夜色渐深,疲惫的张居正才回到府里。

    匆匆洗漱过后,便进了书房。

    不由思索起今日朱翊钧问及海瑞如今官居何处的话来。

    无心还是有意呢?

    还是皇上如今已经开始想要培养自己的朝堂势力了?

    思索间,书房门响起敲门声。

    长子张敬修走了进来。

    “有事儿?”

    张居正问道。

    张敬修点了点头,道:“爹,听说今日朝会上,东阁大学士张四维抬棺进宫,以死相逼皇上了?”

    “风声走漏得这么快?”

    张居正有些诧异。

    “儿子估计整个京城快都要传遍了。”

    张敬修笑着说道:“今日是朔望朝,朝参官几乎都在,京参观人数也不少,等朝会散了,谁还不在外面议论几句?

    如此一来,整个京城想装作不知道都难了。”

    张居正默默地点了点头,倒是忘了这一点了。

    “咎由自取罢了。”

    张居正叹口气:“若是他能放下大学士的身段跟脸面,好好请罪,哪怕是像之前那般上疏请辞,想来都不会给自己跟家人惹来这么大的祸端来。

    皇上虽年幼,但也是皇上。

    何况如今的皇上,又不是前两年刚登基时的皇上,如今已经隐隐有了起势之象。”

    张敬修心头一动,想着这两次看见朱翊钧时的样子。

    有些担心道:“不会影响到您推行新政吧?”

    “当着诸臣的面,皇上把张四维一案交给了我来处置。

    这也是在告知群臣,他这个皇上坚定支持我的立场跟态度。”

    “看来皇上还是如从前般信重爹。”

    张敬修脸上露出释怀的笑容。

    张居正勉强跟着点头,话虽如此,但他们君臣之间,若是想要达到真正的默契,还需要时间磨合。

    自然,也需要观望接下来彼此的动作,是不是能够各司其职。

    想到这里,张居正决定明天试探一番。

    ……

    乾清宫。

    朱翊钧罕见地没坐在御台处,则是埋首于书案。

    冯保被抓,张居正跟自己也达成了妥协,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但万事开头难,且杂乱无章,使得他不得不伏案去琢磨如何按照步骤进行。

    司礼监执笔、掌印数朝皇帝,自己这里革除了他们的职权,但又不能凡事都要靠自己。

    想来想去,还需要成立一个自己的“办公室”,或者……。

    朱翊钧视线无意识地看到了一旁静立侍奉的菽安。

    也许可以成立一个自己的秘书班子?

    想到此处,朱翊钧一时之间有了定论。

    既然往后跟内阁约法三章,按照七曜日来递上疏要批红,那么自己不就可以让六科来给自己当值么?

    想到此处,朱翊钧一下子轻松了起来。

    对啊,对照着内阁每日每部的上疏,自己不就可以按照这个顺序,让六科轮流来乾清宫当值坐班?

    尤其是自己放权给内阁之后,那么六科原本监察、谏议的职责久而久之就会被弱化。

    “明日诏六科给事中觐见。”

    朱翊钧瞬间恢复了好心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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