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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6章玉渊秘径,月下同行

    夜色如墨,龙渊谷的余温尚未散尽,空气中仍弥漫着玉气蒸腾的微光。那道自地底冲天而起的青色光柱虽已隐去,但山谷深处,仍有缕缕玉尘如萤火般飘浮,仿佛在指引着某种隐秘的路径。

    楼望和盘坐于引玉碑残骸旁,手中玉脉令微微发烫,仿佛与地底某物遥相呼应。他闭目凝神,眉心龙形印记时明时暗,体内九道血脉之力如江河奔涌,尚未完全平息。方才那一战,虽一剑逼退夜沧澜,却也耗损了大量玉气,此刻经脉仍隐隐作痛。

    “你伤得不轻。”沈清鸢蹲下身,将一枚温润的玉符贴在他后心,玉气缓缓渗入,助他调息。她腕间仙姑玉镯光芒微弱,显然也已力竭。

    楼望和睁开眼,声音低沉:“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夜沧澜撤得太过仓促,像是在等什么人……或是等某种力量苏醒。”

    “黑石盟盟主。”沈清鸢轻声道,“传说他早已炼化七名玉灵,只差玉母之力,便可完成‘石神祭’,彻底掌控天下玉石命脉。你觉醒的那一刻,他必然已有所感。”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凝重。

    “必须赶在他们之前进入玉渊。”楼望和站起身,望向山谷深处,“母亲的玉佩指引的方向,就在那边——‘玉渊秘径’,应该就在迷玉林尽头。”

    沈清鸢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古图,图上以朱砂勾勒出一条蜿蜒路径,起点正是龙渊谷,终点标注着一个古篆字——“母”。

    “这是我祖母留下的《玉脉行图》。”她轻声道,“记载了上古时期守者进入玉渊的唯一路径。但……迷玉林是禁地,踏入者十不存一。林中玉气混乱,会引发幻象,吞噬神智。”

    楼望和凝视着图上那条红线,忽然一笑:“若我真是九世宿主,那迷玉林,便是我的归途,而非绝路。”

    沈清鸢看着他,片刻后也笑了:“那我便陪你走一遭归途。”

    两人收拾行装,趁着夜色向山谷深处进发。月光被浓密的玉树林遮蔽,脚下是厚厚的玉尘堆积,每一步都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仿佛踩在星辰的骨骸之上。

    越往深处,空气越冷。玉树林中,偶尔可见断裂的玉枝横陈,枝头仍挂着未化尽的玉露,晶莹剔透,却透着诡异的紫黑色——那是玉气被污染的迹象。

    “小心。”沈清鸢忽然拉住楼望和的手腕,“玉尘浓度异常,有人动过手脚。”

    话音未落,前方林中骤然亮起数道红光,紧接着,数十块玉石化作利刃,从四面八方袭奔而来!

    “是‘玉傀’!”沈清鸢惊呼,“黑石盟的‘噬玉阵’!他们早在这里布下陷阱!”

    楼望和反应极快,玉脉令一扬,玉剑瞬间凝成,剑光如轮,将飞来的玉刃尽数击碎。但碎玉落地后竟未静止,反而如活物般蠕动,重新聚合成数个玉人形态,眼眶空洞,动作僵硬,却带着极强的攻击性。

    “这些是被炼化的玉灵残魂!”楼望和瞳孔一缩,“夜沧澜竟将玉灵炼成傀儡,用来守林!”

    他剑势一转,玉剑划出一道弧光,直取主阵眼——一块悬浮于空中的血玉。那血玉正是阵眼核心,与噬玉杖气息相同。

    “破!”

    剑光斩落,血玉轰然炸裂,玉傀瞬间崩解。但就在此时,整片玉林剧烈震颤,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玉气如潮水般涌出,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涡。

    “不好!”沈清鸢脸色骤变,“他们触发了‘迷玉大阵’!这是上古禁阵,专困玉脉之人!”

    楼望和只觉脑中一阵剧痛,眼前景象骤然扭曲——

    他看见自己站在一片血色玉原上,父母倒卧于地,胸口插着玉刃,而他手中,正握着玉脉令,身后是无数黑袍人跪拜,高呼“石神降临”。

    “不……这不是我!”他怒吼,欲挣脱幻象。

    可幻象愈发真实,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望和,你若执迷于力量,终将重蹈九世覆辙……玉脉不是武器,是守护。”

    “可若不握剑,谁来守这玉渊?”他低语,双目泛红,玉瞳深处,龙影翻腾。

    就在此时,一只温软的手猛然握住他的手。

    “楼望和,看着我!”

    沈清鸢的身影穿透幻象,出现在他面前。她双眸清澈,玉镯光芒虽弱,却坚定地照亮他眼底的黑暗。

    “你不是为了成神而来,”她轻声说,“你是为了守护而来。你不是九世的重复,你是新的开始。”

    那一瞬,楼望和脑中轰然一震,幻象碎裂。

    玉林恢复平静,迷雾渐散,前方出现一条由玉尘铺就的小径,两旁立着九座玉碑,每座碑上都刻着一个名字——正是楼家九代守者。

    “玉渊秘径……开启了。”沈清鸢松了口气,却忽然踉跄一步,险些跌倒。

    “你怎么了?”楼望和连忙扶住她。

    “玉镯……撑不住了。”她苦笑,“仙姑玉镯本就是残器,刚才又强行破阵,护你心神……它快碎了。”

    楼望和低头看去,只见那玉镯上已裂开数道细纹,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烛。

    他心头一紧,将玉镯轻轻取下,以玉脉令的玉气包裹,低声道:“等我从玉渊归来,一定为你寻回完整的玉魂,让这镯子重焕光芒。”

    沈清鸢望着他,忽然笑了:“那你可要活着回来。”

    两人继续前行,穿过玉碑林,终于来到一处幽深的洞口。洞口上方,刻着两个古篆——“玉渊”。

    洞内寒气逼人,石壁上镶嵌着无数发光的玉晶,宛如星河倒悬。越往里走,玉气越浓,楼望和的玉瞳不断闪烁,仿佛在与某种存在对话。

    忽然,他停下脚步。

    “怎么了?”沈清鸢问。

    “你听……”他竖耳倾听。

    洞穴深处,传来一阵极轻、极柔的低吟,如风拂玉磬,如泉击寒冰。那声音仿佛从地心传来,又似从九天之外飘落,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等待。

    “是玉母……在呼唤我。”楼望和喃喃道,“她被封印了太久,太久……”

    沈清鸢握住他的手:“那我们,一起进去。”

    两人并肩而行,踏入玉渊深处。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巨大的地下玉宫呈现在眼前。宫殿由整块玉髓雕琢而成,穹顶如星图,地面如镜面,倒映着万千玉光。宫殿中央,一口幽深的玉池静静伫立,池中翻涌着乳白色的玉浆,池心,一块巨大的玉石沉浮其间,通体漆黑,却有九道金纹盘绕,宛如龙鳞。

    “龙渊玉母……”楼望和呼吸一滞。

    那玉母虽静,却仿佛有生命般,每一次微弱的波动,都引得整个玉宫震颤。池边,立着九具玉棺,每一具都刻着楼家守者的名字。

    “九世守者,皆葬于此。”沈清鸢轻声道,“他们以血肉为祭,维系封印。如今你来了,封印将启,玉母将择主。”

    楼望和缓缓走向玉池,玉脉令在手中剧烈震颤。他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玉母表面——

    “嗡——”

    整个玉宫猛然一震,玉母金纹骤然亮起,一道浩瀚意念涌入他脑海:

    “九世轮回,宿主归位。你,可愿承此重担?可愿以血为契,以命为誓,永守玉脉,不使石神降世?”

    楼望和跪于池边,额头触地:“我,楼望和,第九世宿主,愿以性命起誓——玉在人在,玉亡人亡,永守玉脉,不辱使命。”

    玉母金纹缓缓流转,竟从池中升起,化作一道玉光,没入他眉心。

    刹那间,他体内九道血脉彻底融合,玉瞳化作纯粹的玉色,背后隐隐浮现出一条玉龙虚影,盘旋于顶。

    “宿主,已归位。”玉母的声音在洞中回荡,随后沉寂。

    玉宫恢复平静,唯有玉浆轻轻荡漾。

    沈清鸢走到他身边,轻轻扶起他:“现在,你真正是玉脉之主了。”

    楼望和望着她,忽然笑了:“可我更愿意记得,我是楼望和,是你沈清鸢的同行者。”

    她一怔,随即眼底泛起温柔笑意:“那……我们回去吧。外面的世界,还在等你。”

    两人携手走出玉渊,身后,玉宫缓缓沉入地底,玉渊洞口悄然闭合,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但楼望和知道,有些事,已经永远改变。

    他掌心的玉脉令已与血肉相融,眉心龙纹隐于皮下,随时可召。而他的肩上,扛着九世的重量,也扛着一个时代的命运。

    回到谷口,天边已泛起鱼肚白。

    楼承国守在原地,见两人平安归来,老泪纵横:“你们……成功了?”

    楼望和点头,将玉脉令的异变告知父亲。

    楼承国沉默良久,忽然跪地,双手捧起那柄融合后的玉尺:“从今日起,楼家不再只是玉商,而是玉脉守者。此尺,名为‘守渊’,代代相传,直至玉脉永宁。”

    楼望和接过玉尺,郑重道:“父亲,玉脉之事,需公之于众。黑石盟不会罢休,我们需联合滇西、东南亚所有正道玉商,建立‘玉盟’,共御外敌。”

    “好!”楼承国大笑,“我儿已成大器!”

    沈清鸢望着朝阳,轻声道:“接下来,该轮到我们出招了。”

    远处,一辆越野车疾驰而来,车身上印着“万玉堂”标志。车门打开,一名青年走下,手中捧着一份请柬,神色恭敬:

    “楼少,沈小姐,万玉堂邀您二位参加三日后‘玉魂盛典’,堂主亲邀,共商玉石界新秩序。”

    楼望和与沈清鸢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冷笑。

    “万玉堂……终于坐不住了么?”

    “好啊。”楼望和接过请柬,淡淡道,“那就去会会他们。也让整个玉石界看看——”

    “玉脉宿主,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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