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爬上阁楼，艾尔莎的电话就响了。
“喂，是我。”猫猫用小爪爪拿着电话，扭头看向王义，“对，他刚刚让功体自然运转起来了，应该是练到了第一重。”
说完大白猫可能是觉得用猫爪抓手机太累，就按下免提。
郝老太的声音从手机飘出来：“虽然入门功法的第一重很多时候要看悟性，但王义这悟性也太高了吧？这才几天啊……”
艾尔莎：“断罪司不也在看吗？他们那边怎么说？”
“他们也很震惊——等一下，老大说现在召集专家会诊，你们现在回公司总部来吧。”
“诶？”王义惊呼，“我们才刚刚挤地铁回来啊，不要这样。”
301呢？不是说要帮忙掩盖我是天命人的事情吗，你倒是动一下啊。
突然，王义想起来自己这个九蜕通天录，炼成第一重的时候好像要经历巨大的痛苦。但现在他并没感觉到任何的痛苦。
于是他赶忙说：“别急，我并没有炼成第一重，因为我没有感到痛苦，和功法说明上有出入！”
郝老太：“那也是让你回来的原因，按照以往选择了修炼这门功法的人的情况，你很快要开始‘蜕皮’了，以你现在的体质系数，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有生命危险？？
艾尔莎也点头：“对啊，忘了你是练的这个倒霉催的功法了，还是回去吧。赶快把我俩传送走到公司去。”
“不行，”郝老太立刻否决了艾尔莎的要求，“他这么弱的五维和道心，传送很危险，我已经派了直升机。正好你们那旁边就有适合直升机起降的空间。”
指天台吗？
王义：“大晚上直升机过来，不会被投诉扰民吗？”
“放心，我们的直升机有降噪符文和光学隐身。”
有什么玩意？
王义：“我是修仙了还是穿越进攻壳机动队的世界了？”
“也可能是《全金属狂潮》的世界。”艾尔莎在旁边说。
“你哪儿也没去，这就是现实，只是之前你都不知道现实还有这样一面罢了。飞机已经在路上了，你们也到天台去吧。”
艾尔莎率先从桌上跳下：“走吧，去天台。”
几十秒后，王义站在天台上，等待着据说有光学迷彩和法术降噪的直升机。
这个场景不知道怎么的，让他想起小学时候看过的《龙族I》，他记得路明非在幻想中直升机运了一帮人过来，说“李嘉图·路先生你该拯救世界了”。
结果后来没有直升机，只有帅气的学姐诺诺开着法拉利跑车把路明非接走了。
那时候王义还不知道江南和美丽学姐的故事，就单纯觉得这个场景很帅气。
他一边想，一边用念动让鹅毛漂浮在身边——他突然能运功了，搞不好还真有这个鹅毛漂浮术的功能。
顺带一提，虽然能运功了，但电池的充电并没有明显变快。
按照说明，九蜕通天录前面九重提升都聊胜于无，何况自己现在还没第一次“蜕皮”呢。
艾尔莎忽然竖起耳朵：“来了。”
王义立刻看天上，什么都看不见，便问：“哪儿呢？”
“光学隐身了，但我听到螺旋桨声音！”
王义：“哪有螺旋桨的声音？隔壁工地的呜呜声倒是能听见。”
艾尔莎：“你忘了我是狼兽人吗？我这是狼的耳朵！什么降噪在我这里都不好使！”
王义正要答话，突然感受到从上方吹来的强风。
风一下子就把稳定漂浮的鹅毛给吹飞起了，消失在夜色中。
它还拼命扯着王义的头发，想要连头皮一起拔下来。
下一刻，直升机解除了光学迷彩，出现在王义面前。
龙族第一版里路明非梦想的场景出现了，可惜没有美丽火辣的诺诺学姐，站在飞机上打开舱门的是五大三粗的壮汉。
壮汉：“你就是那个加入公司一周功法就练到第一重的王义？”
王义点头，刻意强调道：“我只有22个灵根，可能是挑的功法特别适合我。”
他还记着301大叔的话，决定掩饰一下。
这时候飞机已经轻盈的落在天台上，铁翼飞旋掀起的大风直接把楼地上各家各户晾的衣服全吹飞了。
可能是担心本地人违规盖的高楼承受不住直升机的重量，飞机螺旋桨始终保持着出力，轮子只是蜻蜓点水一样碰触着天台的地面，比起降落更像是悬停在接近楼面的高度。
艾尔莎直接窜上飞机，回头对王义打了个手势：“上。”
王义跳上飞机。
守在飞机门口大哥看王义上来，便按住头盔的麦克风：“包裹上路，撤吧。”
于是飞机引擎轰鸣明显提升，机体升入空中，再向前倾斜，缓慢加速。
艾尔莎看着王义：“你身体疼不疼？从我查到的说明看，差不多第一次‘蜕皮’要开始了。”
你也是现查的啊！
王义感觉了一下：“倒是不疼，就是有点痒。”
“正常，快开始了。疼的话就把这个吃了，按照美利坚剂量吃。”
王义接过一整瓶一千片的布洛芬，据说美国人吃这个东西的时候，剂量都是兽医剂量，还是对大象用的那种。
拿着药瓶的时候，王义趁机又看了眼电池标记。
标记又恢复了刚刚那种淡金色，有点发白。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突然能运功，和标记的变化有没有关系。
也可能和下午的法术基础课有关，在学会了“骑自行车”之后，晚上连续自动运功四个小时，身体终于形成了肌肉记忆。
亦或者九蜕通天录本来就很容易炼成第一重，在自动运功机的帮助下更加容易炼成了。
总之，标记的变化，和顺利运功，可能是两个独立的事情，只是刚好凑一起了。
但有一点王义很确定。
【好人有好报】
以前王义看网络小说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坏人总是作威作福，只是碰上主角翻车了。
好人好像就没有什么福利，还要被人拿枪指着。
但是在自己误入的修仙世界，好像好人是真有好报的，只是做好人很难。
王义正要细想，被疼痛打断了思绪。
好像开始了。
他赶忙扭开瓶子，来了一口美利坚剂量。
艾尔莎大喊：“他开始了！医生！用医疗法术！我用自己的积分兑换补品给你补充气！”
疼痛迅速突破了布洛芬的防御，从四面八方袭来。
王义感觉自己仿佛要被巨大力量撕碎了，那种钻心刺骨的疼痛——
他忍不住叫出声。
艾尔莎在喊：“保持意识！不要陷入DEEP DARK FANTASY（黑暗深邃幻想）！”
不是，玩梗也要分时间啊，师父，你徒弟都快死了，你好好说“不要睡”不行吗？或者整点文艺作品里常见的台词也行啊！
哦抱歉，师父文艺不起来，是徒儿要求太多了。
但是，很奇怪，听到不靠谱师父的不靠谱发言，王义本来快要涣散的意识再次明晰起来。
也许她是故意这样的？
不，不可能。
这时候下一波疼痛袭来，王义差点疼晕过去。
这种可怕的疼痛，真的不会摧毁修炼者的道心吗？还是说，这疼痛就像是苦修，反而能夯实道心？
王义努力保持清醒，但是思考已经差不多停滞，除了疼痛什么都没办法关注了。
艾尔莎：“快到了！你撑住！我已经看到停机坪有正在待机的创伤小组了！”
创伤小组？我不是会员他也会救吗？不对，我脑子里也开始说胡话了……
就这样，王义的意识，被剧痛拖入了走马灯一样的世界里。
他看到小时候的自己正在学骑车，一开始是爸爸负责教，结果摔倒了之后奶奶怒气冲冲的把爸爸赶去上班了，然后奶奶一边心疼一边包扎伤口。
“咱们不骑车了，将来你开汽车，不学骑单车也没问题！”
抱歉啊，奶奶，我还没考过科目三，开不了汽车，买车的钱也没着落。
画面切换，好像变成了小学时候，王义拿着一叠作业本，到班上最漂亮的女孩面前喊：“快交作业！”
然后到了初中，王义拿着一叠试卷，对班上最漂亮的女孩喊：“快交卷子！”
接着到了高中，这次王义不跟女孩喊了，而是坐在女孩后座，看着校服透出的浅浅的带子发呆。
看着这一切，王义想起了艾尔莎的评价：“咕咕嘎嘎，龟龟！”
可是那样的艾尔莎，在“刚刚”却没有嘲弄，而是认真的说“这种就叫黄金精神啊！”
黄金精神，我有那种东西吗？
我只是经过思想斗争，不想玩弄别人的灵魂和意志而已啊？
王义正疑惑呢，突然睁开眼睛。
视野中央是两根日光灯管，灯管的光把天花板照得雪白。
这是……现实世界？
他用望气观察了一下世界，发现自己身上的气依然有“重影”，说明外挂在运功，自己的身体也在运功。
明显看得出来，正在自己丹田经脉之间运转的气比之前强不少。
这第一重应该是练成了。
王义抬起手，装作挠头，实际上是看手上的标志。
标志依然是淡金色的，而且填充速度明显比之前快得多。他记得入睡前还是50%多的填充量，现在已经是55%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比起之前那填充速度，这进步简直惊人好吗！
王义欣喜异常，差点忽略了身边还有个强大的气息。
他扭头看去，看见艾尔莎以大白猫形态躺在自己床上，肚皮朝上呼呼大睡中。
就在一人一猫享受温馨时光的当儿，郝老太窟嚓一下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