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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陛下的看重(求追读,助力三江)

    “我认为不可!”

    吏部尚书王永光腾起身,在铺着锦毯的桌案旁来回走了两步:

    “温大人,你怎会提此等建议?”

    “应该趁此机会,设法推动成立专司官署……”

    “由我等暗中掌控,或施加影响,不更能为自家子弟争取更多仙缘?”

    “这纳入科举……岂非将长生拱手让于平民?”

    此刻,他们身处之地,并非冰冷的值房,也非寒风凛冽的广场,而是一处陈设雅致、温暖宜人的偏殿暖阁。

    是高起潜凭借权势,长期预留用作自己休憩享乐的私密场所。

    今日,他特意将温体仁、周延儒、王永光,以及新近拉拢的工部尚书张凤翔带来此地。

    火盆烧得正旺,桌案上已摆开精致吃食,虽非正席大宴,却也看得出是精心准备:

    水晶肘子,羊肉粉丝锅,油亮烧鹅,清鲜的醋溜鱼片,并几样酱瓜、腐乳之类的小菜。

    主食则是细滑的鸡丝汤面,盛在白瓷碗中。

    面对王永光的质问,温体仁慢条斯理地夹起一箸鸡丝面,细细吃完;

    又取过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这才看向王永光:

    “王尚书稍安勿躁。用高公公之前的话说,我们算是奸臣,自当揣测帝心,投陛下所好。”

    高起潜啃得投入,听了这话差点噎住,连忙放下鸡爪,尖声道:

    “哎呦喂!温大人这话可不兴带上咱家啊!”

    ——什么奸不奸的,多难听!

    “咱如今一心为仙朝效力,只要把事情办好了,让陛下满意,往后那都是新朝忠良!”

    张凤翔放下茶杯,迟疑地看向温体仁,问道:

    “本官仍然不解——主动提出将种窍丸纳入科举,于我等而言,究竟有何切实好处?”他更关心实际利益。

    不等温体仁回答,周延儒忽然开口了:

    “能得陛下肯定,便是天大的好处!

    在文华殿被崇祯当作“人肉坐墩”后,周延儒非但没有感到羞辱,反而一直处于异样的亢奋状态,面挂笑容,看得王永光心底发毛。

    王永光终于忍不住,皱眉问道:

    “周大人,你……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实在无法理解,被人当凳子坐有何值得欣喜之处。

    周延儒笑容愈发深邃,带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陶醉感,低声道:

    “王尚书,你们还没察觉到么?”

    “陛下……他看重我啊!”

    “仔细想想!”

    “陛下自永寿宫出关,首次演示仙法,那支凝灵矢,打的是谁的脑门?”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是我,周延儒!”

    “今陛下颁布国策,威压全场,他选择坐在了谁的背上?”

    “还是我,周延儒!”

    他越说越激动,直至红光满面:

    “——不正说明,满朝文武臣僚,我周延儒在陛下心中分量最重?否则,又怎会以此方式独独鞭策于我!”

    “我又怎能不殚精竭虑,揣摩圣心,报陛下深重天恩?”

    听得王永光目瞪口呆,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将刚吃下去的食物呕出来。

    王永光强压心头荒谬,耐着性子追问:

    “所以你揣摩出来的圣心,就是陛下希望把种窍丸纳入科举?”

    温体仁接过话头,解释道:

    “王尚书,科举仅为名目。”

    “陛下圣心,想必在于防范分配之权,为任何一派垄断。”

    “无论东林浊流,在朝勋贵,宫内中官,还是我等同仁——若存独据之心,便是悖逆圣意。”

    张凤翔抚须沉思,缓缓点头:

    “此言甚是。陛下乃九五之尊,深谙制衡之术,更兼手握仙法,洞察人心。”

    “分配之法,必须相对公开,且由陛下最终裁断。”

    王永光追问:

    “即便如此,为何一定要用科举?”

    温体仁微微一笑,条分缕析:

    “科举乃现成之制,运转多年,章程完备,覆盖天下……”

    另外,天下士子,苦读圣贤书,所求不过功名。

    若能将仙缘与科考功名挂钩,足以安抚士林,稳定人心,使天下英才皆感念陛下恩德,踊跃投身仙朝大业。

    “此乃‘千金买骨’之效。”

    他顿了顿:

    “最重要的一点……现任礼部尚书,是我们的人。”

    众人齐刷刷看向周延儒。

    这位礼部尚书依旧沉浸在“帝眷优渥”的幸福中,轻轻颔首:

    “诸位只管放心谏言。此事若成,具体章程细则,自有礼部依旨拟定。本官必当秉承圣意,妥善安排。”

    王永光看周延儒那副样子,知道再讨论下去也无益。

    他重新坐回座位,夹了一筷子烧鹅,闷声道:

    “争来争去,还得看种窍丸数量。”

    ——若是陛下手中只剩几百枚,就算纳入科举,恐怕也只能象征性地拿出几枚,赏赐给殿试三鼎甲。

    “杯水车薪,意义不大。”

    张凤翔点头附和:

    “其数丰,则诸般方略有转圜之余地;若其数寡,无论何策,必致纷争并起。”

    王永光嚼着烧鹅,又想起一事,皱眉道:

    “只是……东林党那边,今日似乎过于安静了?”

    高起潜嗤笑一声,用帕子擦了擦油嘴:

    “王大人,您还没看明白吗?五项国策一出,韩爌、钱龙锡那几个老家伙,怕是魂都吓飞了一半!还敢有异动?夹起尾巴做人都来不及呢!”

    王永光语带遗憾:

    “那便可惜了。”

    今日,他们本打算在内阁议事上大展身手,拉下几个东林官员的。

    温体仁笑道:

    “来日方长。机会,总会有的。”

    众人不再多言,默默用完这顿匆忙的“工作餐”。

    待时辰将尽,起身整理衣冠,返回文华殿。

    高起潜作为地主,最后一个离开。

    只是他刚走到偏殿门口,眼角余光便瞥见——

    宫苑小道的拐角处,一个穿着低品级宦官服饰的身影,在撞见迎面来者后,连忙鬼祟地藏到宫墙背面。

    高起潜远远认出那人身份,尖声道:

    “田录,好端端地,你躲着几位大人作甚?”

    徒子徒孙们迅速跑去,将这名躲藏的宦官抓到近前。

    高起潜再一看,声音陡然拔高:

    “唷,还偷了出宫的腰牌?你这是要去给谁递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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