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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主忧臣劳

    母亲邹氏的娘家,在宛平县算是个耕读传家的乡绅门第。

    族中唯有二子当年投身行伍,结识了李宸的父亲,如此两家才作了姻亲。

    经舅舅邹勋引见,李宸认下了这四位名唤“元、亨、利、贞”的表弟。

    又与几位老亲略作寒暄后,李宸在堂前就只是凝眉静坐,并无谈兴。

    见状,母亲邹氏便让他自回房歇息。

    父亲既不在场,李宸也懒得应酬,他心头萦绕的,始终是府中“开源”的难题。

    眼下的体面终究是虚的,未雨绸缪方是正理。

    回到房中,香菱并不在。

    李宸便取出小册子,查探林黛玉留下了什么消息。

    正如他所想,林黛玉还真不加隐瞒的将所有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写了下来。

    如何在梨香院心生一计,索要香菱。

    如何在荣庆堂上愤而反击。

    即便林黛玉没说他们的坏话,字里行间透出的失望与决绝,已能让李宸感同身受。

    那一次打击,竟然让林黛玉都下定决心去考取案首了。

    李宸乐见于此,反正最后占便宜的总是他。

    目光扫至最后,林黛玉还写了一排极为醒目的大字,“母亲有言在先,断不容你轻薄香菱姐姐!谨记!谨记!”

    李宸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这话,他见过的。

    与那“不准洗澡”、“不准触碰”的约法三章,简直如出一辙。

    恰在此时,香菱轻步回房。

    见李宸如常坐在书案后,她便习惯性地趋近案侧,素手纤纤,欲要研墨。

    “你在做什么?”李宸合上册子,忽然发问。

    香菱偏过头,眼中带着一丝天然的困惑,“为少爷研墨呀。少爷今日不温书了么?”

    李宸闻言,故意将身子坐得笔直,摆出一副再正经不过的神态,“先前苦读了一旬,直至除夕都未曾松懈,如今大年初一,难道不该享受享受?”

    香菱似懂非懂,乖巧地将端砚放回原处,小声应和,“是,少爷说得是。那少爷是要去举石锁活动筋骨吗?”

    李宸险些被她这憨直的反问噎住,举石锁算哪门子享受?

    无奈地瞥了她一眼,李宸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不再拐弯抹角,“过来,给我揉揉肩。”

    “啊?”

    香菱诧异地睁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爷先前可是避她唯恐不及的!

    毕竟少爷年少,血气方刚,香菱身有体会,亦能理解。

    可眼下……

    下意识地朝门外望了望,香菱面露难色,声如蚊蚋道:“少爷,不是奴婢胆敢忤逆你的意思,只是方才春桃姐姐刚特意叮嘱过我,让奴婢自重……若是触了夫人的忌讳,就……”

    她越说,脸颊越是绯红,窘得再也说不下去。

    李宸心中了然,却故意曲解,摆手道:“我自然知晓,眼下自是以学业为重。”

    话锋一转,李宸带着循循善诱的口吻反问,“可你瞧,我如今肩颈酸涩,精神不济,根本读不进去书。你这做丫鬟的,是不是该为我分忧解乏?”

    “我做丫鬟的……”香菱被他绕了进去,下意识地喃喃。

    “是呢?你是什么丫鬟?”李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香菱脸上红霞更盛,几乎能滴出血来,声若细丝,“是,是通房丫鬟……”

    “这便是了。”李宸抚掌笑着,理直气壮地道,“这点份内事,难道不该你做?”

    “应,应该的。”

    香菱终究被他这套歪理说服,只得起身,挪步到他身后,将微凉纤细的手指轻轻搭上他的肩头。

    李宸惬意地阖上眼,嘴边逸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唔,就是这个力道。你既进了我的房门,合该听我的,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少爷,现在可舒服些了?”

    香菱一面小心翼翼地揉按,一面低声问道。

    “尚可。”

    李宸得寸进尺,又道:“再替我按按头,仔细着些力道。正所谓‘主忧臣劳’,我这般殚精竭虑,你在一旁岂能心安?”

    香菱只得应了声“是”,心下却迷糊迷糊。

    今日她还未见少爷有操劳过一下呢。

    由着香菱服侍,细嗅她袖间传来的淡淡馨香,李宸只觉身心舒畅,仿佛回到了荣国府,做事的欲望也在高涨!

    睁开眼,李宸目光落在书案前林黛玉用过的一页页手稿,比前几次他来时都叠得更厚了。

    当真是加倍努力过了。

    由此,李宸默默念道:“林黛玉倘若真以中案首为目标,那便是百年来大靖第一个勋贵子弟的案首,到时候必定招致许多读书人的不满,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如此一来,倒不如我先将她为我写就的经义注释心得,稍加润色,当做‘案首秘籍’来贩卖,从而自证清白。”

    “哪怕并没遂了她的心意高中,也权当是未雨绸缪了,可成了便是名利双收。”

    浪潮即来,倒不如乘浪而起。

    主意既定,李宸霍然起身,顺势一把攥住了香菱的手腕。

    香菱猝不及防,根本不及闪躲,只慌得连连求饶,眼睛不住地瞟向窗外,“少爷!少爷使不得!这,这青天白日的……若是让人瞧见……”

    李宸闻言,眉头微蹙,不禁念道:“这丫头呆呆的,怎偏在这种事上如此敏感。难不成,先前有过什么前科?”

    李宸屈指在她眉心处轻轻一敲,无奈道:“你这小脑袋瓜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去,找人给薛家传个话,就说我要请薛蟠大哥吃饭。”

    “啊?”香菱又是一怔,面露犹豫。

    “怎么?”李宸挑眉,“你要避嫌?”

    香菱摇了摇头,颇为尴尬地低声道:“少爷,您这个月的月例银子尚未支取。咱们房里的用度,恐怕不够在外头设宴的。”

    李宸浑不在意地一摆手。

    他兜里有没有钱,他自己能不清楚?

    “只管去请便是。薛大哥那般豪爽的人物,难不成还真能让我这做兄弟的掏钱?”

    香菱闻言,愕然抬眸。

    片刻后又忍不住以袖掩口,“噗嗤”笑出声来。

    “时而正经,时而又这般惫赖,当真让人捉摸不透。”

    “那奴婢这便去了?”香菱披上外氅,迟疑地望向李宸。

    “快去快回。”李宸颔首,自顾自慵懒地倒向床榻,慢悠悠地补了一句,“等你回来,再好好替我‘解乏’。”

    香菱脸上刚褪下的红潮嗖地一下又涌了上来,再不敢多言,几乎是夺门而逃。

    望着她那仓皇的背影,李宸半眯着眼,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小丫头,到底还是嫩着呢。”

    抬头望着林黛玉的字,李宸隔空呐喊,嘴角含笑,“林黛玉,可你看见了?我半分未曾‘轻薄’于她,从头到尾,都是她来触碰的我哦。”

    什么柳下惠,这一旬过了,又是一个暖床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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