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宁城,这座京杭大运河畔的古老城池,此刻已化身为横亘在多尔衮南下之路上的钢铁堡垒。城头上,绣着白虎的战旗与胶东义军的旗帜在硝烟中猎猎作响。城下,是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边的清军营寨,旌旗蔽日,刀枪如林,肃杀之气几乎要凝结空气。
    多尔衮,这位大清国的摄政王,亲率五万满蒙八旗最后的精锐,一路疾驰南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接应岌岌可危的鳌拜大军!济宁,是他必须碾碎的绊脚石。
    (一) 兵临城下,急攻如火
    清军抵达济宁城下的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进攻的号角便凄厉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没有试探,没有劝降,多尔衮要的是速战速决!
    “儿郎们!打破济宁,南下与鳌拜会师!城破之后,三日不封刀!”多尔衮在中军厉声嘶吼,开出了残忍的赏格,试图以此激发士兵的兽性。
    “杀!”
    如同黑色的潮水,数以万计的清军步骑混合队伍,扛着简陋的云梯、推着沉重的盾车,如同疯狂的蚁群,向着济宁城墙发起了第一波猛攻!冲在最前面的,是身披重甲、手持巨斧重锤的“噶布什贤”骁骑营精锐,他们是专门用来攻坚破城的死士。
    城头上,守城主将张大明按剑而立,脸色凝重但眼神坚定。他看着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清军,深吸一口气,怒吼道:“弟兄们!鞑子想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告诉他们,做梦!火器队准备!滚木礌石准备!让这些狗鞑子尝尝咱们的厉害!”
    (二) 火雨倾盆,血染城墙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清军的弓箭手在盾车掩护下,向城头抛射出一波波密集的箭雨,试图压制守军。而华夏军的反击则更加凶猛!
    “开火!”
    “砰!砰!砰!砰!”
    部署在城垛后的火枪兵们冷静地扣动扳机,线膛枪精准的射击将暴露在外的清军弓箭手和扛梯子的辅兵一个个点名撂倒。
    更可怕的是来自城头和运河上的炮火!
    城头的“雪魄炮”和飞雷炮发出了怒吼,实心弹砸进密集的冲锋队形中,犁出一道道血胡同;霰弹则如同死亡的铁扇,横扫一片。
    运河中,张煌言水师的战舰侧舷炮窗全开,重炮轰鸣!巨大的炮弹越过城墙,狠狠地砸在清军后续梯队和炮兵阵地上,爆炸声震耳欲聋,掀起漫天泥土和残肢断臂。
    清军的第一次冲锋,在守军密集的火力下,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粉身碎骨,只在城墙下留下了大片尸体。
    (三) 手榴弹之威,死亡之雨
    多尔衮见状,眼角抽搐,立刻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并且调来了更多的盾车和攻城锤,试图强行靠近城墙。
    清军顶着枪林弹雨,付出了惨重代价,终于有部分悍勇的死士冲过了护城河(已被填平部分),将云梯架上了城墙!
    “鞑子上来了!长枪兵顶住!掷弹队,给老子炸!”张大明亲自在城头指挥。
    关键时刻,守城利器——手榴弹,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早已等候多时的掷弹兵们,两人一组,一人拉弦,一人奋力向下投掷。无数黑乎乎的木柄手榴弹,如同冰雹般从城墙上落下!
    这些手榴弹大多并未落地,而是在清军头顶、云梯附近,甚至刚刚攀上垛口的清军人群中——凌空爆炸!
    “轰!轰!轰!轰!”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在城墙内外响起!凌空爆炸的破片覆盖范围极广,几乎无死角!正在攀爬云梯的清军被炸得血肉横飞,惨叫着跌落城下;聚集在城墙根准备登城的清军也被四处飞射的破片成片扫倒;就连厚重的盾车,也无法完全抵御来自上方的破片袭击。
    这来自空中的死亡之雨,彻底打乱了清军的攻城节奏。攻势为之一滞,城墙下瞬间堆积起更多的尸体,伤者的哀嚎声令人毛骨悚然。
    (四) 英雄屹立,血战不退
    激烈的攻防战中,无数英雄涌现。
    胶东老民兵“雷公”孙老栓,这次没有埋地雷,而是成为了掷弹队的骨干。他臂力惊人,投弹又远又准,专挑清军密集的地方扔。一边扔一边吼:“狗鞑子!尝尝你孙爷爷的雷!”一枚箭矢射中他的大腿,他咬牙拔出,撕下布条勒住,继续投弹,直到力竭被战友拖下火线。
    年轻的水师炮手何魁,在“定远号”上负责一门重炮。他精准地测算距离,指挥炮组连续摧毁了清军三辆巨大的攻城盾车,极大地缓解了城头压力。一发清军炮弹在舰船附近爆炸,弹片击中他的额头,他踉跄一下,扶着炮管,嘶哑地喊出最后一道指令:“装霰弹……轰他娘的……”而后壮烈殉国。
    张大明的亲兵队长铁牛,在清军一支敢死队险些突破垛口时,带着几十名亲兵顶了上去。他挥舞双刀,如同门神般堵在缺口,身中十余创,浑身浴血,最终力战而亡,尸体倒下时,依旧保持着冲锋的姿势。
    (五) 鏖战竟日,坚城屹立
    从清晨到午后,清军发动了不下五次大规模的猛攻。八旗兵确实悍勇,在多尔衮的严令和“三日不封刀”的刺激下,一波倒下,一波又上,攻势如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
    城墙多处出现破损,一些地段甚至发生了惨烈的白刃战。守军伤亡也在不断增加,但士气始终高昂。他们依托坚固的城防,强大的火器,尤其是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手榴弹,一次又一次地将清军的疯狂进攻打了回去。
    夕阳西下,将天空和大地都染成一片血色。济宁城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渠,破损的攻城器械和旗帜散落得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硝烟味。
    清军丢下了至少四五千具尸体,伤者更是不计其数,却未能踏上济宁城头一步。
    多尔衮望着那座在暮色中依然巍然屹立、如同洪荒巨兽般的城池,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他引以为傲的八旗精锐,在这座坚城和守军顽强的意志面前,撞得头破血流。
    “鸣金收兵!”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知道,时间,正一点一点地离他而去。每在济宁城下多耽搁一天,鳌拜大军生还的希望就渺茫一分。
    济宁,这座由血肉和意志铸就的堡垒,如同一颗坚不可摧的钉子,牢牢地钉在了多尔衮南下的道路上,也钉在了满清国运的咽喉之上。第一天的血战,以清军的惨败告终,而更加残酷的考验,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