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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老师,您心可真大!

    与此同时。

    皇宫大内,御书房。

    朱元璋同样未曾安寝。

    他披着一件外袍,坐在灯下,看似在翻阅奏章,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不时望向殿外的目光,显示他心不在此。

    直到殿门被轻轻推开。

    毛骧脚步匆匆而入,脸上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肃然。

    “陛下。”

    毛骧躬身。

    “如何?”

    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章,目光如电,直射毛骧。

    “回陛下,东厂那边已然得手。”

    “叶府潜入的五名刺客,尽数伏诛,现场处理得极为干净,未留下任何痕迹。”

    “叶主事……安然无恙,全程未曾惊醒。”

    毛骧快速禀报。

    “嗯……”

    朱元璋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下来,靠回了椅背。

    得知叶凡无事,他心中那块石头才算落地。

    但随即。

    一股更加酷烈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寒光凛冽,仿佛能冻结空气!

    “呵……”

    朱元璋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和滔天的怒意。

    “看来……咱还是对他们太仁慈了!”

    “仁慈到让他们忘了,这天下姓什么!”

    “忘了咱朱元璋,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他的手指用力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闷响,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人心上。

    “蓝玉……这帮淮西的骄兵悍将!”

    “咱念着旧情,留着他们,他们倒好,真以为咱老了,提不动刀了?!”

    “竟敢把手伸得这么长,动咱给标儿预备的人!!”

    他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在烛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如同苏醒的雄狮!

    “刺杀朝廷命官,还是咱暗中看中的人!”

    “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咱这个皇帝?!”

    他来回踱了两步,胸中的杀意几乎要破膛而出!!

    但最终,他强行将这毁灭一切的冲动压了下去。

    因为现在,还不是彻底清算的时候。

    他停下脚步,眼中闪烁着深沉而冰冷的光芒,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

    “总让叶凡待在暗处,顶着个小小主事的头衔,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打他的主意!”

    “真以为咱一点都不在乎他吗?!”

    他看向毛骧,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意志。

    “是时候了!该找个机会,把这小子的身份,往上提一提了!”

    “得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叶凡,是咱和标儿看重的人!”

    “动他,就是跟咱朱元璋过不去!”

    “得寻个合适的由头,咱,要亲自给他升官!!”

    ……

    翌日。

    天光微亮。

    叶凡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慢悠悠地从卧房里踱步出来。

    清晨的空气本该清新,但他敏锐的鼻子却捕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几乎难以察觉的…

    铁锈般的腥气。

    他皱了皱眉,用力吸了吸鼻子。

    那气味却又似乎消散了。

    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奇怪……”

    他揉了揉鼻子,嘀咕了一句,“难道是昨天处理那些铁器,沾上的味道没散干净?”

    正当他准备去弄点水洗漱时,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朱标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院门口。

    这位太子殿下今日来得格外早,脸色带着一丝未褪尽的紧张和匆忙,额角甚至还有细密的汗珠。

    “老师!”

    朱标几步跨进院子,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急切。

    叶凡看着他这副模样,有些意外,一边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布巾浸水,一边随口问道:“殿下这是发生何事了?”

    “如此匆忙,可是朝中又有大事?”

    朱标见他这副浑然不觉,悠闲自得的模样,简直是哭笑不得。

    他抹了把额角的汗,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责备。

    “老师!您……您这心可真大啊!”

    “昨夜府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您竟然……竟然毫不知情?”

    “若不是孤从东厂那边及时得知了消息,安排人手处置,恐怕今日…今日孤就看不到您安然站在这里了!”

    “哦?”

    叶凡拧干布巾的手顿了顿,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昨夜?我府上?发生什么事了?”

    “我睡得挺沉的啊。”

    朱标见他还是不明所以,只得压低了声音,将昨夜有刺客潜入,意图行刺,幸而被东厂番子及时发现并秘密解决的事情,简略却清晰地讲述了一遍。

    叶凡听着,脸上的表情从疑惑,慢慢变成了恍然。

    他“哦——”了一声,拉长了语调,仿佛解开了一个小小的谜题,还顺手用布巾擦了把脸。

    “原来如此!”

    他放下布巾,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点调侃。

    “怪不得我一觉醒来,总觉得院子里有股子没散干净的血腥味呢,还以为是错觉。”

    “原来是殿下派人来帮我打扫‘卫生’了。”

    朱标看着他这副反应,彻底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老……老师?!”

    朱标的声音都因为极度的惊诧而有些变调。

    “您……您就只是‘哦’了一声?!”

    “您难道就一点不担心?一点不后怕?!一点都不惊讶?!”

    “昨夜可是有刺客要取您性命啊!”

    “刀都快要架到脖子上了!”

    他设身处地地想,若是自己遭遇这等事,即便事后得知化险为夷,也定然是心潮起伏,难以平静。

    可老师这反应,平静得……近乎诡异!

    仿佛听说的是别人家昨晚进了几只老鼠,被处理掉了一样。

    叶凡看着朱标那副难以置信,几乎要跳脚的模样,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他慢条斯理地将布巾挂好,转过身,面对着朱标,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担心?后怕?”

    他重复着朱标的疑问,随即淡然一笑,反问道:“殿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么?”

    “一根汗毛都没少。”

    “既然结果是无事,那还有什么可担心,可后怕的?”

    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豁达,或者说……洒脱。

    “至于惊讶……”

    “说实话,并不算太意外。”

    “最近殿下您又是新政,又是水师,又是海贸,动作频频,风头正劲!”

    “而您又时常出入我这小小的府邸,并未刻意隐瞒。”

    “我作为殿下您重要幕僚的身份,暴露出去,被某些人盯上,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古来如此,有何奇怪?!”

    朱标听着他这番波澜不惊,仿佛早已预料到一切的分析,看着他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心中的惊诧,渐渐转化为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

    这是何等的定力和智慧!

    自己方才的急切和后怕,在老师这般从容面前,反倒显得有些沉不住气了。

    同时,一股强烈的愧疚感也涌上朱标心头。

    他深深一揖,语气诚恳而带着自责。

    “老师所言极是!是学生疏忽了!”

    “只顾着向老师请教方略,却忽视了当初您的叮嘱,与您保持距离,以致让老师身陷险境!”

    “此事,皆是学生之过!”

    叶凡随意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

    “殿下不必如此。”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该来的总会来,刻意保持距离,反倒显得心虚。”

    “更何况,我这个人,怕麻烦,但也不怎么怕事。”

    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自有一股睥睨的气度!

    朱标见他真的不以为意,心中稍安,但随即又升起新的疑问。

    “老师豁达,学生感佩。”

    “只是……老师难道就一点不好奇,不想知道,昨夜那胆大包天,竟敢对您下手的,究竟是何人吗?”

    叶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眼神仿佛能洞穿人心。

    他看向朱标,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锐利。

    “好奇?倒也不是太过好奇。”

    他顿了顿,轻飘飘地抛出一句话,却如同重锤般敲在朱标心上。

    “殿下只需想一想,您近来所行诸策,损害了谁的根本利益,断了谁的财路,夺了谁的权柄,让谁寝食难安,如坐针毡……”

    他的目光变得幽深。

    “那么,谁的嫌疑,自然也就最大了。”

    朱标被叶凡那轻描淡写却又直指核心的一句话点醒!

    脑海中,瞬间闪过蓝玉、曹震等一众淮西勋贵那张张或骄横,或阴鸷的面孔!

    联想到他们近来的损失和怨气。

    以及昨夜那行事狠辣,训练有素的死士。

    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腾”地一下窜起,瞬间烧红了他的眼睛!!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青,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带着一丝颤抖!

    “是他们!定然是蓝玉那帮人!”

    “他们……他们怎敢有如此大的胆子?!”

    “在他们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还有没有父皇和孤这个太子?!”

    “刺杀朝廷命官,还是孤的老师!他们是想造、反吗?!”

    他胸脯剧烈起伏。

    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不吐不快,转身就要往外走!

    “不行!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孤这就去面见父皇,定要参他们一本,为老师讨回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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