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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

    斯特拉穹顶,核心控制层。

    巨大的弧形魔法屏障外,是沸腾的赛场;屏障内,却是一片绝对静谧、被精密空间魔法分隔出的独立领域。

    全世界三十多所顶尖魔法名校参与的魔法对抗赛,其所有赛事都在这片神奇的“斯特拉穹顶”内举行。

    这片空间半虚半实,能根据需要瞬间召唤出沙漠、冰川、密林或城市废墟等地形,甚至模拟出各种传说中的魔法道具。

    这独一无二的特性,正是斯特拉学院底蕴的象征,创造这片奇迹空间的,是九阶空间系大魔导师艾特曼·艾特温。

    他倾尽毕生所学与魔力,在此复刻了一个近乎完整的“背面世界”……顾名思义,即现实世界的镜像倒影。

    常理而言,复制一个世界绝无可能,但对于踏入八阶以上的传奇法师而言,所谓的“常理”本身便已松动,因此无人对此表示质疑。

    “这样的隔绝……真的能完全阻隔朕的‘诅咒’吗?”花凋琳,身为统御所有精灵、与世界树联系最为紧密的精灵王,此刻却带着一丝罕见的不安轻声问道。

    此刻,斯特拉穹顶内已构建起一座宏伟的竞技场,普通观众席与贵族包厢严格区分。

    而花凋琳所在的专用席位,更是由艾特曼亲自出手,以空间魔法隔绝而成,位于整个体育场的最高处。

    从外部看,它如同一个光滑的不透明水晶棱镜,无迹可寻;但从内部,却能毫无阻碍地俯瞰整个赛场。

    这项“内可见外,外不可见”的技术,灵感源自普蕾茵某个天马行空的构想,由埃特莉莎商会开发出特殊魔法材料,再经艾特曼附魔以“空间隔断幕”,使得这个包厢几乎成了一个独立的微型世界……空间维度已然不同,诅咒之力自然难以渗透。

    “在此地,陛下无需有任何顾虑。”副官奥伦哈恭敬地回应。

    “真是神奇……”花凋琳难得地流露出孩童般的好奇,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冰凉而奇异的不透明幕壁。

    平日总是维持着威严仪态的她,此刻的反差让奥伦哈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

    “陛下喜欢吗?”

    “艾特曼,许久未见了。”

    随着一个温和的声音,幕壁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道入口,艾特曼·艾特温校长缓步走入。

    奥伦哈因独处时光被打扰而面色微僵,但花凋琳见到这位老友,面纱下的容颜却展露一丝真切的笑意。

    “竟能造出如此奇物,当真了不起。”

    “此术并非全然是老夫的原创……嗯,大约九成九吧。”艾特曼难得地幽默了一下。

    “哦?还得到了他人助力?”花凋琳略显惊讶。

    艾特曼这等境界的法师,通常已无需借助外力。

    “正是。此次敝校有一位学生,提出了一种极为独特的‘并行排列式’理论,可谓颠覆了现有魔法界的诸多认知。陛下想必也有所耳闻?他叫白流雪,是个非常独特的孩子。”

    “啊……是的,有所耳闻。朕实在好奇,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学生。”

    听到“白流雪”这个名字,奥伦哈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白流雪取得的成就,对于一个普通学生而言,简直匪夷所思。

    但若将其假设为一个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魔法师,一切便显得“合理”起来。

    驱逐黑魔法师?提出并行排列式?皆是惊世骇俗之举。

    历史上类似的壮举,大多出自垂暮的大魔导师,白流雪越耀眼,奥伦哈的“他即神灵杀手”的假设便越坚定。

    “没错……”他心中冷笑。

    目前,所有已知的“神灵杀手”都已被精灵审判庭缉拿或诛杀,唯有一个例外。

    那个令花凋琳挚友叶哈奈尔陷入沉眠的神秘凶手。而身负异常纯净且浓郁灵力波动的白流雪,在奥伦哈看来,无疑是最大嫌犯。

    若非弑杀高等精灵并汲取其心核,凡人绝无可能拥有那般气息。

    “他莫非以为无人能识破其身份,故而开始活跃了?”

    这将是天赐良机,他已洞察其真身,而精灵王亲临,以她那敏锐的感知,定然无法逃脱。

    “无论结果如何,都值得期待。”奥伦哈暗自思忖。

    以白流雪之名享受的少年时光,很愉快吧?被誉为天才的生活,很刺激吧?真是遗憾……今日,便是终结之时。

    花凋琳并未留意奥伦哈的内心活动,继续与艾特曼交谈:“贵校能有如此学生,实乃幸事。”

    “是啊,孩子们总能带来新的启示。看来老夫的修行之路,尚有距离……嗯,与‘老师’的魔法相比,仍是望尘莫及。”艾特曼感慨道。

    花凋琳再次轻抚幕壁:“此物……可否再为朕制备一份?”

    艾特曼遗憾地摇头:“抱歉,陛下。唯有在斯特拉穹顶这等虚拟与现实交织的特殊空间,方能实现此术。以老夫目前修为,在现实世界中尚难复刻。”

    “这样啊……”花凋琳语气中略带遗憾,但很快释然。

    孤独,她早已习惯,能有此刻的安宁观赏赛事,已属难得。

    “那么,老夫需去维持赛场秩序了。祝愿二位观赛愉快。”

    “有劳校长费心。”

    艾特曼离去后,空间内重归二人世界。

    花凋琳一边观看着下方“灵之联赛”的激烈战况,一边看似随意地开口:“副官。”

    “臣在。”

    “你确实断言,此地藏有‘神灵杀手’,无误吧?”

    “千真万确。”奥伦哈语气斩钉截铁。

    花凋琳缓缓转头,尽管隔着面纱与面具,但那冰冷的目光依旧清晰可感:“你的话,不容有失。”

    这似是警告,但奥伦哈对自己判断的信心已臻极致,他沉稳应道:“当然。”

    ……………………

    魔法对抗赛次日,斯特拉穹顶,普通贵宾观赛区。

    与节奏紧凑的一对一决斗不同,“灵之联赛”是团队竞技,单场比赛耗时较长,短则十分钟,长则半小时。

    三十支队伍全部完成积分循环赛,需要相当长的时间。

    但观众们并无不满,许多人千里迢迢而来,只为亲眼目睹天才少年们的风采,比赛越持久,他们越是兴奋。

    在这段赛事间歇期,暂时无需备战的我(白流雪),正“悠闲”地坐在贵宾席上。

    姿态或许刻意带上了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慵懒与傲慢……翘着腿,一只手随意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则端着一杯热气袅袅的咖啡……嗯,姿势是关键,要营造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错觉。

    “嘶……好烫。”差点被滚烫的咖啡烫到舌头,险些破坏了精心维持的形象,幸好稳住了手腕,没让杯子脱手。

    坐在对面的泽丽莎面无表情,低垂着眼睑,沉默不语,她内心定然波涛汹涌,反复推敲着为何会错判我为黑魔法师。

    “在她将‘灵魂宝珠’赠予我之时,便已埋下怀疑的种子。”我暗自思忖。

    这条由她赠予的项链中,竟藏着灵魂宝珠此等神器,这在天灵树圣地亦是至宝,庞大如星云商会也绝不可能轻易处置。

    将此物交给我,意味着背后有人指使她试探我的“真身”。

    “不打算说说,是谁授意你的吗?”我打破沉默。

    “这……是我个人的决定。”泽丽莎低声回应,依旧守口如瓶,能让她如此维护,委托人的身份定然极其敏感。

    “多半是天灵树长老会中的某位吧。”

    灵魂宝珠绝非寻常人能接触,若非高等精灵长老级别,连窥其形貌都难。

    “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承担诬蔑之责?”我语气转冷。

    泽丽莎终于抬起头,与我目光相接。

    若我只是普通学生,她或许不屑一顾。但如今,我身为斯特拉S班学生、炼金魔工学交叉术式的共同开发者、并行排列式的提出者(尽管多赖外力),在星云商会的评估体系中,已非可以轻易得罪之人。

    她原想借此把柄,将我收为麾下棋子。

    正如她惯用的手段:威胁、构陷、操纵、软硬兼施,最终将目标拖入深渊,沦为绝对服从的奴隶。

    这点上,她与杰瑞米可谓异曲同工,都是令人不喜的角色。

    “我只需一句话,便能让星云商会声誉受损。令尊苦心经营的事业,若因爱女之过而蒙受重创,岂不可惜?”

    “……”

    泽丽莎用力咬住下唇,没有反驳。

    这句话无疑击中了她的要害,她对父亲梅利安会长的敬爱与维护,近乎偏执,父亲的名誉若因她受损,将是无法承受的打击。

    “罢了,与你多言无益。不如请令尊前来一叙,看他如何评价女儿竟将人诬为黑魔法师,并以此相胁的行径?”

    “求您……别说了。”泽丽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面对这样一位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绝色少女,寻常男子恐怕早已心软……但得益于【燕莲红春三月的加护】,我能保持绝对的冷静。

    “若需赔偿,金额随您开口。只求……莫要让家父知晓此事。”

    “哦?当真什么都行?包括……不将此事公之于众,但需支付一笔足以让你肉痛的‘保密费’?”

    “可以。”她答得毫不犹豫,只要能瞒住父亲,代价再大她也愿意。

    当然,我并无意真向梅利安会长告发。

    借此机会拿捏住泽丽莎,让她在未来普蕾茵和阿伊杰作为交换生前往星花树魔法学校时,免遭她那些残酷的欺凌手段,才是上策。

    “好。那么,条件就这么定了?”我打算提出一个稍显“过分”的要求。

    将黑巫师的污名强加于人,在魔法社会是重罪,这要求本身已足够荒谬。但泽丽莎绝不会轻易就范。

    因此,需要一点“催化剂”。

    啪!我打了个响指,一直在后方待命的艾涅菈应声现身。

    “在!”

    “东西备好了吗?”

    “当然!”

    她夸张地捧出一个颇具戏剧效果的“007式”手提箱,郑重其事地放在桌上,咔嚓一声打开,取出一张看似普通的纸。

    虽是表演,但这确实只是文具店售卖的廉价“魔法纸”,不过,无人不知这种魔法纸附有特殊的契约效力。

    “这是……”泽丽莎目光一凝。

    我迅速在纸上写下“契约书”三字,推到她面前。

    “我们用‘灵魂象棋’来赌一局,如何?”

    “赌局?”泽丽莎挑眉。

    “没错。若我输了,此事一笔勾销,当作从未发生。若我赢了……”我指了指契约书上列出的条件,“你便需接受这些条款。”

    这是一场看似公平,实则暗藏玄机的赌约。

    我即便违约,也几乎无损失;但对方若违约,将面临魔力尽失的残酷惩罚。

    泽丽莎显然不知内情,她仔细阅读了契约条款后,将契约书放回桌面,脸上恢复了往日的自信,点了点头。

    “好。我接受这些条件。”

    我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

    “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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