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江晓跟着李薇走进休息室对稿。
霓裳则独自坐在演播厅角落，目光追随他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互相摩擦。
一会李薇和江晓从休息出来，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央妈的栏目江晓自然是不敢胡说的，所以整个过程十分无趣。
面对央妈的镜头，江晓比上次更加收放自如，甚至能将李薇的提问引申到政策层面，连现场导演都微微颔首。
然而，一片平静之下，微博上正掀起一场风暴。
#是微商？还是传销？#
点开话题，最上方是一篇由新注册小号发布的长文，标题触目惊心：《救救我的家！一个“创业明星”是如何用微商套路逼得我妻离子散的！》
文中，一位自称“绝望的丈夫”的用户，用极其悲愤的口吻控诉道：
“我妻子原本是个安分守己的全职妈妈，自从去年在朋友圈看到：“云集精致生活”的招商广告。
广告吹的天花乱坠，什么“月入过万”“什么明星代言”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们的洗脑式培训和层级囤货模式。
……
我查过，这就是典型的拉人头、囤货压货的骗局！请有关部门管管吧！请媒体曝光吧！别再让这个所谓的‘创业明星’打着互联网新经济的旗号，榨干普通老百姓的血汗钱了！”
这篇长文情感真挚，细节具体，加上有人刻意的推动，迅速引发了大量网友的同情和讨论。
评论区里，有人分享类似经历，有人怒斥无良企业。
最后一个自称云集内部人员的账号更是爆出了一个惊天消息。
云集的模式的老板，也就是文中的创业明星，正是现在网上爆火的大学生创业者，沁幸咖啡和小红薯的创始人——江晓！
现在江晓就是流量密码，但凡扯上江晓，无论好坏，都能获得一定量的关注度。
自媒体闻风而动，涌进了这个话题，热度也在节节攀升，并且越来越多的材料被爆了出来。
有云集招代理时工作人员的聊天记录，里面各种诱导性的语言正好对上了长文中的某些说辞。
最火的还是一个视频，江晓的身影一晃而过，画面最后定格在墙上的“云集精致生活”“新时代女性”的海报上。
2014年互联网环境很差，造谣的成本几乎为零，于是各种谣言满天飞，有些编的有模有样，说江晓和云集现在女老板关系暧昧。
甚至有说江晓以前是被云集的女老板包养之类的……
虽然这些谣言漏洞百出，但是一点不妨碍吃瓜群众的热情。
……
演播厅内，录制接近尾声。
“江晓同学，想知道身边人怎么评价你吗？”李薇微笑问道。
“可能觉得我比较皮吧。”江晓笑着回应。
“好，那就让我们通过VCR来看看……”李薇熟练地对着镜头说完串场词，一声“咔”后，今天的录制暂告段落。
VCR当然还没有录制，这是后面几天的事情。
“学弟，今天咱们就到这里，过几天可能还需要你抽点时间，录制个结尾。”
“没问题！辛苦各位了！”江晓对着四周的工作人员笑道。“我请大家喝咖啡！”
这时刘保国和张建从外面进来，手里各自搬着一个大箱子，里面是满满当当的沁幸生椰拿铁。
会场里爆发出一阵欢笑声，下台后，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女生想和江晓合个影，江晓都没有拒绝。
忽然江晓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刘一一，江晓跟周围的人道了个歉接起电话：“阿晓，快回来，网上有人爆你做传销起家。”
江晓眼神一凝，确认了一下：“什么？”
“微博热搜，现在第五了。我已经联系微博那边沟通了，压热度了。”刘一一语气很急切。
江晓脸色骤变，迅速挂断电话点开微博。
越看，他的眼神越冷，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一直关注着他的霓裳立刻快步上前：“怎么了？”
“回公司！”江晓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转身大步离开。霓裳和刘保国等人立刻紧随其后。
李薇还在和导演看刚刚拍摄的片子，一抬头只见到江晓匆匆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场中有人刷到了微博，惊呼了起来：“你们快看微博！”
……
回公司的车上，气氛压抑。霓裳快速浏览完话题，眼中燃起怒火。
到达国粹苑，江晓迅速部署：“刘保国，张建，你们回王茹那边稳住局面，有情况立刻汇报！”
随后，急匆匆的走进公司，刘一一见江晓回来，慌乱的心情稍稍一稳。
江晓将想要跟进的刘一一和霓裳拦在门外：“一一，继续联系微博撤热搜。霓裳，你协助。等我通知。”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锁上。
进去第一时间，江晓就给王茹打去电话。
电话被秒接，王茹慌张的声音传过来：“阿晓，怎么办？我……”
“视频和聊天记录的源头查到了吗？”江晓声音冷峻。
“查、查到了，是一个员工，但她今天没来，电话也打不通……”王茹的声音带着哭腔。
江晓心里一沉，这么看来事情不是偶然，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你现在让运维把公司所有关于之前微商的记录删除，每台电脑都检查。”
江晓冷静的吩咐道：“然后让财务给云集那边的员工发1000奖金。放三天假，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在小红薯拿到投资后，江晓就停止了代理招募。
后面晓妍美妆和徐晓平合作后，更是停掉了微商业务，与云集做了切割。
但是云集并没有关闭，而是采用了类似社区团购的模式在运营。
用户在云集app开店铺，从云集商品库里挑选商品，然后把店铺或者某款商品分享到朋友圈，若有人购买，则店铺主人可以获得提成。
现在的云集江晓敢百分百肯定不违规，但是在之前代理的模式就处在灰色地带了。
“王茹，做完这些，你别待在公司，让刘保国带你去昌平那边，张妍那有套别墅，你先住几天。”
“好，我马上去做，阿晓，你不会有事吧，呜……都怪我没有管好下面的人！”王茹哽咽自责。
江晓深吸了一口气，安慰道：“没事，你先照我说的做。”
挂断电话后，江晓略松一口气，至少不是王茹反水。
随即江晓拨出了第二个电话：“妍，……”
“你帮我看住她就行，其他的不用管……”
“好！你注意点……这是有人针对你！刘保国和张建你必须留一个人在身边。”张妍的眼神同样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