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拖延无效,展开战斗
三道黑影扑来,萧景珩已经动了。
他一把将阿箬拽到身后,折扇往地上一敲,借力后跃两步,顺势从袖口抽出一根细哨含在嘴里。一声短促尖锐的哨音划破夜空,比风还快地钻进林子深处。
鹰七眼神一凛,立刻挥手:“列阵!”
五名暗卫瞬间散开,刀出鞘,脚踩实地,呈半弧形挡在洞口前。刀光在月色下闪了一道白,像突然拉起的一道墙。
左侧那人直冲而来,刀锋直取阿箬咽喉。萧景珩折扇一抖,扇骨中弹出三根乌针,嗖地射向对方手腕。那人不得不收手偏身,脚步一乱,被鹰七侧翼一刀逼退。
***就在这时甩了出来。
灰白粉末炸开,迅速弥漫。萧景珩早有准备,抬手一扬,香囊里的药粉混着烟雾飘散,闻起来一股甜腻味儿。冲在最前面的敌人猛吸一口,呼吸一滞,动作慢了半拍。
“护左!”萧景珩大喝。
鹰七立刻带两人转向,堵住从侧翼包抄的敌人。那人身法极快,反手一刀直劈腰肋,若不是鹰七反应快,险些被砍中。
萧景珩迎上第三个敌人,折扇点肩、扫腿、横击面门,三招连出。对方格挡时手臂发力,萧景珩眉头一皱——这招式不对劲。
回风斩。
燕王府死士专用的刀法,讲究以退为进,反手发力。他曾在南陵密档里见过记载,也亲眼见过一次实战。这种刀法练久了,左肩会留下旧伤,发力时肩胛骨会轻微震颤。
眼前这人,就是!
他故意卖个破绽,右臂一松,折扇垂下。那人果然上当,猛地扑上,一刀横斩。萧景珩旋身闪开,眼角余光却扫向另一人——那人掌法刚猛,一掌推出竟带风声,掌心纹路奇特,指节粗大,明显是长期练习重手法留下的痕迹。
断岳劲。
前朝禁军三大绝技之一,失传多年。据说只有皇室亲卫才能修习,如今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灰袍人手上?
萧景珩心里咯噔一下。
燕王府的人,加上前朝禁军功法……这是联手?还是有人在故意嫁祸?
他不动声色,悄悄捏了下手腕上的玉镯,那是南陵暗卫联络用的信号器。指尖轻敲三下,传音入密:“盯中间那个,活口必须留。”
话音未落,三人再度合围。
鹰七那边打得凶。两名暗卫夹击一人,却被对方用诡异步法绕开,反手一刀划过鹰七右臂。血立马渗出来,鹰七咬牙不退,一脚踹在对方膝盖上,逼得那人后撤。
萧景珩这边压力更大。
三人配合默契,一人主攻,两人策应,招招致命。他折扇翻飞,接连点中两人穴道,但都被对方强行冲开。这不是普通武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萧景珩一边拆招一边问,“燕王?还是前朝遗族?”
没人回答。
中间那人冷哼一声,忽然变招,左手掐诀,右手掌心泛起一层暗红。萧景珩瞳孔一缩——这是血炼功的前兆,用自身精血催动内力,短时间内爆发极强战力,但事后必受反噬。
疯了?
这种功法连死士都不敢轻易用。
那人掌风轰然拍出,地面碎石炸裂。萧景珩急退,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幸好扶住岩壁才稳住身形。他喘口气,脑子飞转:这些人不要命地进攻,说明他们必须抢到东西,或者——必须杀掉他。
阿箬躲在洞内深处,手里攥着短匕,眼睛死死盯着外面。
她看到萧景珩被逼退,立刻想冲出去帮忙,却被鹰七低吼一声拦住:“别动!你出去就是累赘!”
她咬唇,没再动,但手指已经抠进了石缝里。
萧景珩缓过劲来,折扇一抖,扇骨弹出七根细针,呈扇形射出。三人各自闪避,阵型出现缝隙。他抓住机会,猛地扑向用回风斩那人,折扇点其左肩旧伤处。
那人闷哼一声,动作一滞。
果然是燕王府的人!
萧景珩心中确认,手上不停,袖中暗藏的铁链甩出,缠住对方手腕一扯,顺势夺刀。那人拼命挣扎,却被萧景珩一脚踢中膝盖跪倒在地。
另外两人见状,立刻分兵救援。
萧景珩冷笑,故意把人往前拖,引他们靠近。就在第三人扑来的瞬间,他猛地将俘虏推向对方,同时吹响第二声哨音。
林子里回应了。
三支火箭从树梢射下,点燃预先埋好的油线。火光轰地窜起,照亮整个洞口区域。七八名南陵暗卫从四面八方冲出,手持长刀,迅速形成包围圈。
局势逆转。
三人被迫后撤十余步,背靠一棵枯树,已无退路。
萧景珩站在石阶上,折扇轻摇,脸上那副纨绔笑容又回来了:“怎么样?现在谈不谈?”
中间那人冷冷看着他,突然开口:“你以为赢了?”
“我没说赢。”萧景珩耸肩,“但我现在有资格问问题了。你们练的是燕王府的刀法,又是前朝禁军的掌功,谁给你们的本事?燕王勾结前朝残党?还是有人想把脏水泼到他头上?”
那人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萧景珩继续道:“你们动手太快,根本不等谈判结果。说明你们早就接到命令——不管有没有东西,都要杀了我。对吧?”
空气一静。
鹰七捂着右臂走过来,低声说:“世子,这三人身上都有符咒烧痕,像是被控制过的傀儡。”
萧景珩眯眼。
难怪他们打法这么疯,不怕死,不讲套路。根本不是正常杀手,而是被*人*操控的工具。
他看向被按在地上的俘虏,蹲下身,伸手摸向对方衣领内侧。果然,一块铜牌贴在胸口,上面刻着扭曲符文,边缘有烧焦痕迹。
和之前幽阙宗那些人用的一样。
“又是这套把戏。”萧景珩冷笑,“拿活人当兵器,真够缺德的。”
阿箬这时从洞里走出来,小声说:“他们要是傀儡,那背后操控的人一定就在附近。”
萧景珩点头:“所以不能杀光。至少留一个清醒的。”
他说完,突然抬头看向俘虏的眼睛:“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点头就算。”
那人僵硬地眨了眨眼,然后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萧景珩笑了:“好,你还活着。告诉我,谁派你们来的?任务是什么?”
那人嘴唇微动,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鹰嘴崖……月满……交出玉佩……否则……血*洗*京*城……”
话没说完,他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双眼翻白。
“不好!”鹰七大喊,“他在自毁!”
萧景珩伸手去探鼻息,已经断了。
另外两人见状,同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萧景珩早有防备,拉着阿箬急退。血雾落地即燃,冒出黑色火焰,逼得暗卫们纷纷后撤。
等火熄灭,那两人也倒在地上,死了。
全场死寂。
萧景珩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块烧焦的铜牌。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一片冷色。
“鹰嘴崖……月满之夜……”他喃喃道,“还有三天。”
阿箬凑近:“他们是冲着玉佩来的,但背后的人知道我们拿到了兵防图和心法残篇,所以故意设局,让我们互相残杀。”
“不止。”萧景珩摇头,“他们想让我以为燕王是幕后黑手。但这手法太刻意,反而露了马脚。”
鹰七擦掉胳膊上的血:“世子,接下来怎么办?直接回府?”
“不。”萧景珩把铜牌塞进怀里,“既然他们想演戏,那就陪他们演到底。但我们得换个玩法。”
他转身看向洞内,目光落在那本写着“勿翻第十三页”的竹简上。
“先进去,把剩下的东西带走。然后——”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我去会会那位‘神秘买家’。”
阿箬咧嘴一笑:“世子又要装傻充愣了?”
“这次不装。”萧景珩打开折扇,“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纨绔——不是只会吃喝玩乐,是能把你们耍得团团转。”
他迈步往洞里走,鹰七紧随其后。
阿箬最后看了眼外面的尸体,小声嘀咕:“可怜你们白送命,遇上这么个坑爹的主子。”
她转身跟上,顺手把洞口的绊索扯断扔进草丛。
洞内烛光摇曳,萧景珩翻开那本竹简,手指停在第十三页边缘。
他的指尖刚触到纸面——
洞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嗒声,像是机关启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