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混战之中,阿箬受伤
玉佩缓缓飘向萧景珩掌心,他五指张开,指尖刚触到那冰凉的青灰表面,耳边突然响起破风声。
“嗖——”
一道乌光贴着脸颊飞过,钉进身后的岩壁,尾部泛起一层青烟。他猛地侧头,看清那是支袖箭,箭羽漆黑,箭头泛紫。
有毒。
他立刻收手,反手一挥,宽大衣袖将玉佩余光尽数遮住。这东西一旦异动,就会引火上身,刚才差点犯了大错。
视线一扫,三名灰袍人藏在裂隙里,正低头装填弩机。他们用的是连发袖弩,隐蔽性强,专打冷箭。
“阿箬!蹲下!”他吼出声的同时,一脚踹翻旁边扑来的敌人,借力跃起,折扇甩出全力,砸中其中一名弩手手腕。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那人惨叫,弩机脱手坠地。萧景珩落地未停,折扇一旋,钢骨折刃划过第二人咽喉,血线喷出。
第三人反应极快,抬手就要扣动扳机。
阿箬已经冲了出去。
她看见疯老头双手抽搐,嘴唇蠕动,又要结印。不能再让他念下去。她拔出最后那把短匕,用力掷出。
匕首旋转着飞出,正中疯老头肩胛骨下方。他身体一震,咒语戛然而止。玉佩光芒瞬间暗了一瞬。
“打偏了?”她咧嘴一笑,“不,打准了!”
话音未落,第三枚袖箭离弦。
这一次,没人能替她挡。
箭尖擦过左臂外侧,布料撕裂,皮肤绽开,血立刻涌了出来。伤口不深,但边缘迅速发紫,麻木感顺着胳膊往上爬。
她踉跄一步,单膝跪地。
“阿箬!”萧景珩瞳孔骤缩,整个人像被点燃,飞扑过去,一把将她拽进怀里,转身背对敌人。
又一支箭射来,撞上他腰间玉佩,“叮”地弹开。
他低头看她手臂,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红点。她咬着牙,脸色发白,却还在笑。
“疼吗?”他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比饿肚子轻多了。”她喘了口气,“别愣着……玉佩要飞了!”
他抬头。
玉佩果然在动。疯老头一只手撑地,另一只手蘸着自己嘴角的血,在石台上画符。他的动作很慢,但每一下都带着执念。玉佩微微震颤,重新浮起半寸。
老者站在后方,冷冷挥手。剩下两名弩手立刻调整位置,准备再次齐射。
萧景珩站起身,把阿箬轻轻放在岩角,顺手扯下自己内衫一角,塞进她手里。
“扎紧上面。”他说。
她没问为什么,立刻照做,撕布条绑住伤口上方。毒素扩散的速度慢了下来。
萧景珩转过身,不再看任何人。他从靴筒抽出最后一对透骨钉,握在掌心。折扇打开,横在胸前。
他一步踏出。
地面震动。他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是贴着地面掠行。第一个弩手刚抬起手臂,喉咙就穿了个洞。透骨钉贯穿而入,钉在他身后的岩壁上。
第二个还没反应过来,萧景珩已逼近眼前。折扇合拢,猛击其太阳穴。那人脑袋一歪,倒地不起。
他看都不看,转身直奔石台。
老者提刀迎上,一刀劈来。萧景珩侧身避过,肩头仍被划开一道口子,血立刻浸湿了衣料。
他不管。
刀光再闪,他抬臂格挡,借力翻身,一脚踹在老者胸口。老者后退两步,撞上石柱。
“谁再靠近她——”他站在石台边缘,声音冷得像从冰窖里捞出来,“杀无赦。”
洞穴深处,鹰七拖着最后一名还能动的暗卫,一步步挪到入口处。他左臂的伤口早就崩开了,血顺着指尖往下滴。但他仍举着弩,对准灰袍人群。
“守住。”他低声说,“主子在等机会。”
阿箬靠坐在岩角,手臂麻木,动不了。她看着萧景珩站在石台前,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杆不肯弯的枪。
她张了张嘴,声音不大:“我没倒,你就不能乱。”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走过来,蹲下,握住她的手。
那一瞬,她觉得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他点头,松开手,起身,转身,重新面对战场。
疯老头还在画符。他的手指已经磨烂了,血糊了一片,但仍在动。玉佩悬浮在半空,青光微弱,黑气却越来越浓。
老者站起身,抹掉嘴角的血,对着剩余的灰袍人抬手。
七八个人从两侧包抄,刀出鞘,步伐整齐。这是最后一波冲锋。
萧景珩站在原地,没动。他手里只剩一把短刀,折扇也缺了根骨。但他眼神没变,盯着石台中央,像在等一个时机。
阿箬靠在岩壁上,看着他背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样子。那时他在街头逗狗,摇着扇子哈哈大笑,像个真正的纨绔。
现在他站在生死关头,一句话就能让敌人胆寒。
她动了动手,想摸出点什么,却发现铜铃刚才扔出去砸人了,短匕也丢了。身上只剩下那块南陵王府给的通行牌,还是萧景珩硬塞给她的。
她把它攥在手里,贴在胸口。
鹰七那边传来打斗声。一名灰袍人突破防线,举刀扑来。鹰七抬弩射击,却因失血过多,手抖了一下,箭偏了。
那人狞笑着逼近。
阿箬想喊,却发不出太大声音。
就在这时,萧景珩动了。
他冲向石台,刀锋横扫,逼退两个拦路的灰袍人。疯老头抬起头,眼里全是血丝。
“你阻止不了……”他嘶声道。
萧景珩一脚踩在石台边缘,伸手抓向玉佩。
玉佩晃了一下,竟又朝他掌心飘来。
老者怒吼,带人直扑而来。
萧景珩眼角余光扫到阿箬那边,那人已经举起了刀。
他猛地抬头,眼中杀意暴涨。
“我说了——”他低喝,声音不大,却压过了所有嘈杂,“谁再靠近她,杀无赦。”
他右手抓向玉佩,左手猛然甩出最后一件东西。
不是武器。
是一枚南陵旧币。铜色发暗,边角磨损严重。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撞上了疯老头胸前的铜牌。
铛——
一声脆响。
铜牌裂开一道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