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玉海更紧张了。
“芹芹,我送你去医院。”他说着,竟想公主抱起苗芹芹。
苗芹芹也顺势搂住他的脖子,虚弱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郝玉海登时被戳中心,如获至宝,脑海里甚至闪过和她白头偕老的场景。
郝玉珍气恼道,“放她下来,罪犯都送到家门了。你白听你姐夫那么多科普了是吗!”
郝玉海有点懵。
“姐,你突然发什么火?”
苗芹芹将脸埋在郝玉海的脖颈,小猫似的呜咽,“我好难受,小海,快送我去医院……”
“芹芹,你撑住,我这就……”
大门被张通益关上,他亮出警官证,公式化道,“苗芹芹,请下来配合调查。”
苗芹芹浑身僵住,将郝玉海搂得更紧了。
“姐夫,你干嘛?你吓到她了!”郝玉海蹙起眉毛,“能别把警局那一套用到芹芹身上好吗?”
“你们一定有哪误会她了。”
张通益恨铁不成钢骂,“你个蠢货,她要是没犯罪,装什么病?”
“姐夫,她都这样了。你还说她装病?”
“好,你不信我。小傅法医和小栀你总信了吧?用你色欲熏心的脑子想想,我们都是干什么的?”
“小海,别的事都不要紧。可姐绝不会让你喜欢一个犯罪的人。”
郝玉海搂紧苗芹芹的腰,感受着怀里人的颤抖,再看一圈人,心越来越慌。
就在他即将被说服,苗芹芹扬起了泪水模糊的小脸。
“小海,他们为什么针对我?我怎么会是罪犯呢?我好像是阑尾炎犯了,你先送我去医院好不好……求你了。我好痛啊。”
郝玉海的天平彻底倾向苗芹芹。
“姐,姐夫,小栀……我先送她去医院,有事以后再说。我用我的人格担保,芹芹是好人。”
“你个蠢货!”郝玉珍问,“你脑子被门夹了吗?”
苗芹芹又痛呼起来。
郝玉海顾不得其他,转身跑到大门处,一脚踹开,迅速消失在众人眼中。
苏栀轻笑一声。
“郝姐,你弟弟是个情种啊。”
这话让气氛缓和许多。
张通益当即决定,“苗芹芹不简单,我跟着去医院。”
罪犯都送到面前了,没有不追的道理。
“张队,我和你一起。”
苏栀也想跟着去,被傅京尘拦住,“你在家休息,医院我熟。”
于是,三人去了医院。
苏栀和郝玉珍,雷英子在家等消息。
一个小时后。
苏栀接到张通益的电话,听他说完后,脸色变得凝重。
郝玉珍见此,心慌得很,“小栀,是不是我弟弟出事了?”
“是苗芹芹,她身上有命案。”
郝玉珍反而松了口气。
“那她和小海就彻底没可能了,这也算及时止损,小海难过段时间总会好的。”
“郝姐,苗芹芹已经被带回警局了。我去审讯,你和英姨好好休息。”
“别担心我们,你去忙。”
雷英子说着,由衷地感叹,“真是没想到啊,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背着人命。”
不清楚具体情况,苏栀也没多说。
她进审讯室前,张通益将医院的事又详细说一遍。
苗芹芹在医院将郝玉海支开,想要逃走,被张通益抓了个正着。
苗芹芹狡辩未果,竟当众污蔑张通益耍流氓。
围观群众很多,苗芹芹哭得声嘶力竭,说得有鼻子有眼。
张通益成为众矢之的。
傅京尘及时拿出监控,刘彻亮出警官证才解决。
苗芹芹也被带回警局。
路上,张通益从她嘴里套出她杀了人。
再具体的,苗芹芹就不肯说了。
审讯室内。
苗芹芹瑟瑟发抖地看着苏栀。
她眼底有深深的后悔。
苏栀好笑问,“你是后悔进了我的院子,还是后悔杀了人。”
苗芹芹急喊,“我没杀人!我,我……没有!”
只是声音里的虚,还是出卖了她。
“张队长正在查你,你最好自己交代。”
苏栀说完,又贴心给她科普,“警局的系统想查谁,分分钟将你查得干干净净。”
“连你哪天闯红灯,都能找出来。”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别想诈我。我要见小海!”
“你污蔑他姐夫是流氓,你觉得这种情况下,他还会喜欢你吗?苗芹芹,你太高估男人的感情了。”
苏栀一副老派道,“他们通常只有三分钟热度,大难临头就各自飞了。”
苗芹芹哑口无言。
她承认苏栀说得对,她也很了解男人。
苏栀乘胜追击,“苗芹芹,你说你没杀人,那就拿出证据,说明一切。”
“说句很经典的话。”
“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苗芹芹忽然捂着脸哭了。
手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像是一把重锤砸在她心上。
“不是我不想说,是我……我也不知道我杀没杀人。”
苏栀耐心道,“我更愿意相信你没杀。”
苗芹芹擦干净眼泪,慢慢地将情况都说了出来。
三个月前,她和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勾搭在了一起。
那男人出手阔绰,三个月给她花了二十多万。
苗芹芹彻底沉沦,想取代他未婚妻。
男人也正有此意,他给予苗芹芹底气和支持,将她带到未婚妻面前“逼宫”。
“我见到他未婚妻,我才知道原来她少了一条腿……”
此刻的苗芹芹充满懊恼和内疚。
当时的苗芹芹充满得意和胜算。
她在女人面前耀武扬威,极尽挑衅侮辱。
女人只是脸色惨白地握着拐棍,静坐在她面前。
苗芹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恼怒感。
当晚,她就约女人去了她未婚夫家,将她关在房间里,强迫她观看了一场激烈的“双人运动”。
为了更持久,苗芹芹和男人喝了很多酒。
第二天下午才迷迷糊糊醒来。
然后就看见了让她毕生难忘,毛骨悚然的画面。
那女人的脖子挂在了吊灯上。
用的正是男人的皮带……
仅剩的一条腿,在苗芹芹脸上,摇摇晃晃,她的双眼凸出,死不瞑目地和她四目相对。
苗芹芹吓傻了。
男人醒来后,也是屁滚尿流。
两人平静了很久,才隐约回忆起,他们兴致最高时,说要吊死她助兴……
苗芹芹说到这,全身都在打哆嗦。
“我不记得我们有没有那么做,可能是她想不开,趁我们睡着,自己吊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