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来的灵气？”
偌大办公室，被仙桃树的根须爬满了地板、墙壁和天花板，被死死封锁住。
灵投办主任按着玉罐子，眯着眼睛，慢慢品鉴里面的一升半灵气。
“是……凡间的本土灵气啊。
“哪来的？”
玉锦红也颇为激动！
立刻示意自己拘住的阴魂，把客户的信转呈给主任。
灵投办主任接过信，撕开来。
“唉？
“我不认识这些字……”
玉锦红连忙掩盖过一闪而逝的古怪表情。
不认识字？
这个时代还有文盲呢？
她殷切笑着接过信，看了一眼，就傻在当场。
信上的字，她也不认识。
这不是华夏方块字，是樱花国的字！
此时连忙掏出手机，用软件翻译。
“主任，他说他是樱花国雪顶山地区的城隍，他每天都能搞到这么多灵气。
“想用这些灵气，和您交换一些道行。”
主任闻言陷入思考。
城隍途径的大九品在上京。
此人一个樱花国的小小从九品城隍，如何搞到这么多灵气的？
“怕是做了什么害人的事。”
玉锦红点点头。
主任抬起头，继续道。
“那能不能问问他，具体怎么害的？
“我们也学习学习？”
……
云海之中，风雨狂乱。
黑色巨云表面，武云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又温习一遍之前的思路。
“灵气真空漩涡，具备吸收灵气的效果。
“但这种吸力很弱。
“需要通过仙器，把这种吸力层层放大，才能汇聚大范围的灵气。”
随他心念动，之前积攒的大量测灵棒、导灵旗鱼、压灵漏斗等等各色各样仙器，纷纷浮上黑色巨云表面。
“放大吸力的原理，我倒是懂。
“按理来说，现有的仙器也足以完成。
“但是从原理到落地这一部分……”
武云也不是什么灵气专家，他擅长的只有腾云而已。
灵气这东西又极度古怪，可能随便一件仙器摆放的方位、角度产生丝毫偏差，就会对聚灵效果产生极大影响！
“……只能慢慢试了。”
一件又一件仙器，随着武云的心意，在这黑色巨云表面开始流动！
开始变换不同的排列、旋转到不同的角度、又随黑云表面起伏，被抬往不同高度！
一时之间，仿佛成百上千件仙器在开启舞会，以巨云为舞池，旋转起舞！
而武云则抬起头，耐心观察、捕捉仙器起舞时周遭天地间灵气的动向！
轰……隆隆……
咔……嚓嚓……
云海中雷光闪烁，雷鸣阵阵。
不远处的貂们，一个个小心躲避着跳舞的仙器们，一双双小眼睛看向老板。
虽然它们也不懂，老板为什么要让这么多仙器跳舞？
但老板坐在沙发上，指挥舞会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
办公室里。
灵投办主任操作电脑，在电子表格里，敲下大客户的名字。
“雪顶山城隍……一点五升……
“鳄角龙……两升……”
没错，今夜又来了第二个大客户！
玉锦红在旁边感慨。
“我们联络了这么多底层仙官，也才搞到四升灵气。
“他们如何搞到这么多的？”
灵投办主任摇摇头。
“谁知道呢。
“这个鳄角龙，也不是什么普通货色。
“他是神血途径的大九品。”
……
黑色巨云上，一件件仙器起舞。
四件导灵铜鱼在武云身边盘旋，来了又去。
三只聚灵涡轮来武云身边飞舞，被黑云托举着转圈改变角度。
五件梳灵铜板飞来，在武云身边排成各个角度的队形。
而就当它们面向同一方向时，武云捕捉到，灵气真空漩涡的吸力，成功被放大一次！
“好，第一层，成了！”
他双眼放光，维持住五件梳灵板的位置和角度，继续试验第二层放大！
不远处的貂们还在嘤嘤嗷嗷聊天，虽然今天到现在还没吃晚饭，但它们都很懂事，一点不抱怨。
相反，这群家伙们还很骄傲，一个个满脸得意……貂们作为老板最信任、最喜欢的员工，又一次参与到老板的重大战略中来了！
……
灵投办的办公室再一次陷入沉静。
今晚，他们迎来第三位大客户！
玉锦红看到西装鬼魂抱回来的一大桶尸泪……这尸泪毫不浑浊，反而一直清澈，一直温热，内中蕴含的灵气含量更高，只这一桶，就足足蕴含两点五升！
灵投办的主任则捧着客户的信，静静从头看到尾。
“这位客户，也说他每天都有这么多灵气。
“他愿意和我们长期交易。
“但是要先看看，我们能给出什么样的价格？”
玉锦红对客户的身份，已经有所猜测。
“他是？”
灵投办主任点点头。
“虽然信没署名，但应该就是他了。
“阴山学派大九品，阴山幽骸枢密执事郎，方万卷。”
灵投办主任把方万卷的名字写入电子表格中，再置顶到第一行。
“这人间，所有能捕捉到灵气的人，最终都会来找我交易。
“所以我们这电子表格，就是人间英雄榜了。
“方万卷，暂列第一。”
……
呼……呜……
云海之中，狂风阵阵。
黑色巨云表面，有的仙器已经找到自己的位置，有的仙器还在不停跳舞。
武云眯着眼睛，继续操控，继续感受，继续捕捉。
“灵气真空漩涡的吸力，已经放大五次，但还不够。”
每一次放大效应的迭加，都会让吸力指数级增长！
“现在看来，最好能放大七次……”
阵法的排列不只有一种方式，武云不求找到最好的、最合适的，只要试出来一种能用的，暂且先用着，他就很满足。
此时，一条条导灵铜旗鱼、一件件压灵漏斗、一条条测灵棒还在黑云外围飞舞，不断变换一种又一种排列组合，不断调整角度和位置……
武云身后，十几只貂摆了一张小桌子，摆出来十几瓶矿泉水……这是云上常备的饮用水。
但此时此刻，没有香槟，只好用这个来准备庆祝。
“嘤嘤嘤，嗷嗷嘤嘤？”
……老板应该快成功了吧？
“嗷嗷，嘤嘤嗷嗷！”
……那当然，老板一向是无所不能的！
它们又等了很久，渐渐等到了夜半时分。
但貂们完全能理解。
“嗷嗷，嘤嘤嗷嗷嘤嘤！”
“嘤嘤嗷嗷嗷……”
老板一定是不满意现有结果，要再做优化，要精益求精呢！
哗啦啦的大雨又一直下到了后半夜。
貂们蹲在老板身后，瞪着干涩的眼睛，一直等待老板。
终于，它们看到，老板从沙发上霍然起身。
而老板身前，一件件仙器歪歪扭扭摆出去，好像摆成弯曲的喇叭形状，喇叭口对着黑云边缘。
模样有点丑……
但当构成喇叭最后笔画的测灵棒摆上去，天地之间，骤然起风！
呼……呜……
它们听到风声更加呜咽！
它们看到雨滴随之乱飞！
它们看到远方天空，赫然有灵气飞来！
它们看到飞来灵气越来越多，渐渐如过江之鲫，渐渐形成潮线，呼啸着，灌入仙器摆成的喇叭口，又一路随着喇叭形状，被灌入黑云！
顷刻之间，黑云上已积攒一池灵气！
而且灵气源源不断飞来，积攒越来越多！
十几只貂顿时欢呼冲出！
“嘤嘤嘤！”
“嗷嗷嗷！”
“嘤嘤嘤！”
它们欢呼雀跃，摇头晃脑甩尾巴，围着老板跳舞庆祝！
成功了！
武云也累个够呛，此时咧嘴一笑。
虽然这个仙器排列略有勉强，效果也不那么让人满意，只是凑凑合合勉强能用。
但架不住人间灵气资源，确实丰富啊！
“先用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