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兄说完,那小童这才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而这师兄则是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对了小师弟,今日见姜宸,可知他应该是怎样一人?”
    说起这个,小童子脸上就流露出一丝恼怒,到此刻,他也后知后觉知道了,当时开门的那人应该就是姜宸。
    “他,他简直蛮横无理,还,还......总之他就是不好。”小童子支支吾吾半天,却也没说出来什么。
    “不过,他实力却是极强!”
    听到这话,那师兄却是不以为意,这小师弟修为不过半只脚踏入辟谷期,又如何知晓对方实力强不强。
    “师兄,你问这个做什么?”
    而师兄对此则也没有什么隐瞒,直接说道:“师尊虽然往外放消息要清理门户,但实则并没有准备要对姜宸此人下杀手,先观察其秉性再说。”
    “我道家弟子散布天下,鱼龙混杂,也不知其是何人门下,但我师尊乃是名正言顺之道家宗主,他却如此不敬,想来其师门亦是一离经叛道之所。”
    那童子这才有些半知半懵,“既然老师没有打算杀掉姜宸,为什么又要放出这个消息?”
    而那师兄则是冷哼一声:“这自然是要给其他百家之人一个警告,我道家虽讲究黄老之道,清静无为,却不代表可以容忍他们蛊惑陛下,祸乱苍生!”
    听闻此话,童子顿时对自己道家弟子的身份感到无比自豪。
    ......
    女魃看到姜宸在门外和一人对话,然后又关上大门,屋外便传来一声痛呼。
    她有些好奇,“姜宸,屋外那是谁?”
    “不相干。”
    姜宸往那边一看,才发现女魃现在并没有在逗弄那鼎内的毕方了。
    而是坐在石凳上,一双嫩白如莲藕的小手撑着下巴,看起来有些百无聊赖。
    “姜宸,我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为什么不高兴?”
    “就是觉得做什么事,都不感兴趣。”
    “那你不是不感兴趣,你是无聊了。”
    “无聊?好奇怪的说法。”
    姜宸也没办法让此刻无聊的女魃变得活泼起来,她刚从那赤莲中苏醒,随后便待在蜃楼之上。
    回到陆地后,一连数日都留在家里,此刻无聊也是情有可原。
    于是乎,姜宸便想着,是不是该带女魃出去走走了,看一看这崭新的时代,她好像还对这个时代挺好奇的。
    “姜宸,我好像有点想我的父了。”
    姜宸沉默了,若说之前女魃无聊,她还能带着她出去走走,那此刻,他便也只能沉默了。
    轻轻拍了拍女魃的背,便算是对她的安慰了。
    而姜宸这一拍,却引来了女魃茫然的眼神。
    “姜宸,你是不是想做我的父?”她问。
    “嗯?什么?”
    姜宸已经懵逼了,女魃这个思维跳跃太快,即便是他都有些跟不上。
    “以前那些男人都不会碰我的,就算是刑天叔叔也是,你居然碰我!”
    “额......”姜宸倒是忘了,古代现代有别,女魃那个时代,估计差别更大了。
    “我说你怎么不让我给你生孩子,原来你竟然想要做我的父!”
    女魃一脸怒气冲冲地从石凳上站起身来,双手叉腰,看起来凶萌凶萌的。
    “不是这样,我只是,只是......”
    姜宸百口莫辩,着急忙慌说了一大堆,什么之乎者也,又什么金兰之交,总算是把女魃的注意力重新转移了过去。”
    然后他便逃也似的走进了屋里。
    夜光如水,月色动人,映照地这小院之中,也是有银光洒满。
    女魃看着姜宸狼狈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过了良久,她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重新坐回了石凳上。
    “傻子。”
    ......
    姜宸经历一晚上的修行,已经把昨天的尴尬抛之脑后了,只是第二天一早,他才刚起床,照例吸收完初生之紫气后,他便灵觉微动。
    咚咚!
    下一刻,门口便响起了不轻的拍门声,门外有声音传来。
    “姜宸何在?昨日你蛮横无理,打伤我小师弟,今日我特来此讨一个公道!”
    “姜宸,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便破门而入了!”
    街坊早都发现这边的动静,便赶紧有人跑去报官了。
    遇见此等情形,若是房屋主人不幸遭害,而他们这些街坊却没有一人上前帮助或者是去报官,亦有可能受到连带责任。
    这边是如今秦律之严苛所在,它近乎苛刻地要求每一个都成为道德楷模一般的存在。
    但也正因为这种事太难实现,才导致有大批罪役的出现。
    今日那师兄一身怪异袍服,手中仗剑,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物,在这人身后还有一青年童子。
    就在那师兄准备破门而入时,大门忽然被打开,一袭青衣出现在门口。
    女魃好奇看着门口的两人,眼神明亮:“你们是来找事的吗?”
    “啊?”那师兄一看到女魃的模样,顿时面色通红,原先的气势荡然无存。
    “我,我,我是道家宗主,逍遥子的六弟子,乾元,是来找姜宸的,敢问姑娘是谁?”
    说完这句话,乾元几乎眼神都不敢直视女魃,却又忍不住不断往女魃那边瞥。
    “我是姜宸的妻,你找他有何事?”
    咔嚓!
    乾元耳膜嗡的一声,清晰听到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碎了,碎了一块又一块,再也缝合不好的那种。
    那童子看见自己师兄只是问了一句,然后便呆立在门口动也不动了,忍不住上前伸手轻轻推搡了乾元的衣袖两下。
    “师兄?我们是来找姜宸的!”
    “啊,啊,啊!对啊,就算结为夫妻,还可以相弃!”
    童子傻眼了,自家师兄在说什么?
    而随后,门后便有一玄色身影走了出来,在这玄色身影的肩头,还有一萎靡不振的青色小火鸟。
    此鸟正是毕方,在被小火慢炖好几天后,它成功获得了自由,半自由,暂时不用担心再被炖了。
    为什么不用担心,因为女魃发现,一般的火根本炖不熟它。
    那为什么是暂时呢,则是女魃嚷嚷着要尝尝鸟生的味道。
    这几日她虽然没有出门,却不免听到外面许多杂谈,其中便有鱼生这一美食。
    于是女魃别出心裁,也想尝尝鸟生。
    最后还是姜宸劝阻,才让女魃暂时打消了把毕方做成鸟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