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感好多。
要溢出来了！
特殊的新鲜感觉蓦然浮现。
生锈的脑子像是吃下了nzt48一样转动起来，或者说还要超过那种感觉。
如果真要说个所以然的话，陈白榆只能说那种充满灵光的效果，比初次修成阳神雏形时还要夸张。
这让他单单是回忆自己过往运行观想法的过程，就能立马意识到其中各个关隘与细节之处的不到位。
这显然就是【万相归流】这个被动技能带来的效果，可以让他在魔法方面成为天才！
明白这一点后。
他忍不住仔细感受自身的一切。
尤其是充斥肉身与阳神的魔力。
其实陈白榆在获得那名为万相归流的被动技能之后，就忍不住下意识审视起自己曾经对魔力的操控。
然后立马就满脸黑线。
嘶……
我以前的操作这么一坨么？
说是“反手无力，正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没一个动作像样”可能都已经算是在夸奖了。
当初的自己没有因为魔力操控误差而在化虹仪式魔法中弄死自己，感觉都得说是福大命大了。
现在来看。
他感觉自己当初处处是偏差。
在化虹仪式魔法上的各个方面都没有做到最好，魔力操控技巧上很多地方的纰漏竟然都算是过了。
如果让现在的自己站在当初系统的角度来监考，怕是立马就要毫不犹豫的给出不及格的分数。
沉吟了一刹那。
他就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
他想立马回家好好感受一下自身的天才程度，并且借此好好优化一下自身的魔力操控技巧。
虽然内心的急切感，已经让他近乎忍不住直接盘地而坐开始感悟。
但是他多少还是有理智的。
或者应该说他还有很多的理智，绝不会做出这样乱来的决断。
在闹市人群眼中看黄书也就算了，最多遭受异样的目光或是被拍照发到网上吐槽两句。
但是在闹市盘坐冥想，并且有可能带来一些异象的话，那就只能祈祷周围的人相信他是在变魔术了。
陈白榆还不想暴露在公众中自己的特殊之处。
所以他选择快马加鞭的赶回家。
等到了家楼下不远处的时候。
远远的就看到单元门里的景象。
两个穿着蓝色工装并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师傅，正围着昨天被他捏断的那截楼梯栏杆忙活着。
断口附近的水泥台阶边缘已经被工具小心地凿开了一些，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钢筋骨架。
崭新的的钢管和焊接工具堆放在一旁随时准备使用。
其中一位师傅正拿着卷尺仔细测量，另一位则用电焊枪小心翼翼地切割着替换用的钢管。
飞溅的火星在午后略显昏暗的门厅里格外显眼，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和金属熔融的焦糊味。
“哟，陈先生，回来了？”
拿着卷尺的师傅抬起头，认出了这位昨天上门预约维修并且出手还挺爽快的年轻雇主。
陈白榆昨天确实去预约了维修。
他毕竟也不是什么损毁公物就只为了自己装逼的家伙，更不想这种为所欲为成了自己的习惯。
所以便叫来了人维修一下。
此刻
这位师傅正吐槽着：“这栏杆断口处看起来真带劲，感觉像是被什么重型卡车给撞了一下似的。”
他的语气中没别的意思。
纯粹就是干这一行久了之后练就出了火眼金睛，让他忍不住在雇主面前显摆一下自己的能力。
陈白榆闻言则是脚步一顿。
强行压下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立马回家研究的冲动，在脸上挤出一个尽量自然的笑容。
“真要辛苦两位师傅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忍不住在那崭新的钢管断口和焊接点上扫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万相归流】被动技能的加持。
他不只是在魔法方面获得了天才一般的悟性，似乎平时的观察力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又或者可能是本就不凡的观察力，被【万相归流】被动技能审视魔力后带来的迫切想要做研究的冲动给带动着一起兴奋起来达到了最佳状态。
总之。
他的大脑此刻宛若达到了超频状态。
在他的超凡感知和解析力下。
只是看一眼那两位工人师傅的样子。
就有无数的信息流立马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
这感觉让他晃神。
看向拿着卷尺的年长师傅。
可以发现其右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指腹都覆盖着厚厚的老茧。
看起来分布区域极其精准。
与其此刻进行精细测量和手工调整工具的习惯完美对应。
年轻师傅习惯于从右向左长距离焊接，起弧瞬间手腕会有一个习惯性的小幅度回抽，这应该是早期学习时养成的防粘条习惯。
很明显其左手支撑点的选择不够优化，长时间作业后左肩三角肌后束会更容易疲劳酸痛。
所有这一切。
包括但不限于金属的创伤、时间的锈蚀、人体的习惯、动作的轨迹……
如同无数条闪烁着理性光芒的数据流，在他被【万相归流】加持的超凡大脑中汇聚并交叉验证！
他现在感觉自己嗨到不行。
就好像变成了中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无数细节的侦探似的。
而与此同时。
那位师傅已经对陈白榆回话：“还行还行，份内事。”
说着。
又开始大肆吹嘘起自己曾经接过的各种单子，以表现自己的优秀能力。
陈白榆对此没有多听。
只是听了那么两三句就出口打断。
“你们忙！我先上去了！”
陈白榆匆匆对两位师傅点了点头。
紧接着视线甚至没在他们脸上多停留一秒，就像一阵风似的刮进了单元门，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梯。
他是付过钱的。
没必要陪着工人给情绪价值。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并不担心工人打马虎眼，因为他发现问题不对自会上门要个说法。
“哎，陈先生您慢点……”
工人师傅的话音未落。
楼道里已经听不到陈白榆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他无奈的收回了目光，继续忙活着手上的事情。
下一刻。
咔哒！砰！
开门与关门声响起。
陈白榆几乎是撞进家门的。
他没顾上开灯，也没来得及换鞋。
甚至没理会在脚边转来转去撒娇的土狗白金。
他将装着那本烫手山芋《勇者大人狠狠爱……》的牛皮纸袋随手往地上一扔，随即冲到客厅边缘的沙发上
然后直接盘膝坐在沙发上。
呼——
吸——
在一次悠长而深沉的吐纳之后，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与凝固。
所有外界的喧嚣仿佛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绝开来。
包括但不限于楼下电焊的滋滋声、街道的车流声、甚至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的全部心神此刻沉入那早已熟悉却又仿佛焕然一新的心灵世界。
他能感受到不一样的地方。
明明一切没有变化。
但是在更加敏锐的感知与更加强大的悟性面前。
那原本只是被粗略感知为一片能量海洋的魔力。
呈现出了新的模样。
简单来说。
就是曾经他眼中姑且只算得上是混沌一片的魔力海洋。
此刻骤然变得清晰起来。
这并不是视觉上的清晰，而是认知层面的巨变。
魔力在他眼中已经不再仅仅是能量，它呈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秩序与信息的结构感。
他发现魔力本身当中蕴含着太多信息，同时他甚至好像能“看”到构成魔力基础的微观粒子般的结构。
而且就这好像还不完全是魔力的本质，陈白榆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个角度，实际上它还有更多更加难以理解的存在形式，并不单单只是微粒结构。
就好像波粒二象性一样，这些魔力本质的存在形式并不是互斥的理论，它们可以说是共同存在的。
这很复杂。
也很难理解。
陈白榆目前不懂那么多，也完全不需要懂那么多。
他就只需要懂目前能看出来的本质。
总之此时在陈白榆眼中。
这些魔力本质的微粒结构并非无序运动，而是遵循着某种深邃的规则，以特定的频率振荡、聚合、离散。
每一次振荡都仿佛在诉说着能量与物质、存在与虚无之间最底层的关系。
这一刻。
他瞬间理解了之前操控魔力时的粗糙与不堪。
过去的他。
就像是一个莽夫。
力量庞大的同时却毫无精度可言。
他发现自己在调动魔力时产生的浪费清晰可见。
就比如魔力在体内奔涌的路径，充满了各种各样不必要的湍流和冲突节点。
就比如用魔力强化身体或发动技能时，至少有七成以上的能量在传导和转化过程中被无意义地耗散或相互抵消。
这让他升起强烈的优化冲动。
对于一个强迫症患者而言，这一团乱麻必须理一理！
所以在【万相归流】那近乎神启般的悟性增幅下，他开始进行一场静默无声的微观改革。
首先是进行路径优化。
他不再粗暴地驱赶魔力沿固定道路流动，而是在体内构建起无数条高效、平滑、近乎无损的能量通道。
魔力流经这些路径时，损耗骤降至几乎可以忽略的程度。
至于运行【森罗观想法】时在阳神雏形与肉身天然形成的通路则不需要修改，森罗观想法规划出的路径是他目前的能力没资格去修改的。
他所修改的，只是魔力在肉身中的流转路线罢了。
因为森罗观想法带来的魔力是无中生有出现在阳神雏形中，然后在阳神雏形与肉身之中联通。
他并没有修炼那种用肉身收集或者生成魔力的功法。
所以魔力在肉身中只是随意堆积。
之前的魔力流动路线纯粹是为了满足用魔力滋润肉身所需能量，按照本能瞎规划出来的一条所谓最优路线。
如今在变天才之后。
立马觉得之前的最优破洞百出。
而除此之外。
那些需要精细操控的魔力运用，如【照明术·万象】制造复杂幻觉此刻也变得得心应手。
他能精确地把握每一分魔力投入的位置、强度和持续时间，避免冗余和冲突。
一个念头微动。
摊开的掌心上空便凝聚出由纯粹魔力构成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电影投影画面，其形态之稳定、能量内敛之完美，远超以往任何照明术变体。
就在这优化过程中。
一个久远的念头猛地浮现。
生物力场！
他从第一次踩爆鞋子、弄坏裤子时就萌生了对生物立场的渴望。
哪怕没有那种幻想中超人赖以保护衣物，甚至用来托举飞行与隔绝伤害的神奇能力。
起码至少也来个保护衣服的能力。
毕竟他可不想裸奔。
只不过当时的他并没有办法弄出来生物立场。
而现如今。
在全新的魔力认知和操控技艺下，似乎弄出生物立场不再是遥不可及的幻梦！
只是刚一思考生物立场。
些许灵感便如同闪电般突然出现。
这让他心跳微微加速。
意念立马变得前所未有的集中，开始统合分析诸多涌现的灵感，然后规划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他不再试图用蛮力去撑开一个力场，而是尝试引导魔力在体表极其微小的区域内运转。
按照一种极其复杂的模型进行编织。
他借鉴了【化身龙裔】这个技能的魔法的部分编织结构。
这个技能使用时，会带来极大的防御与免伤性质，他想要提取出这个魔法的这种性质，并试图将其单独赋予一层魔力薄膜上。
如果能做到的话。
这就成了一层特殊的防御立场。
这称不上生物立场，只是个雏形。
虽然做不到用这种防御立场凭空施加力量进行飞行，也更加做不到像超人的生物立场那样近乎可以解释一切异常现象的夸张程度。
但是。
如果只是保护衣服不被破坏的话，似乎并不算困难。
这是一个极其耗费心力的过程。
首先需要他这个现代社会的普通人去尽可能的理解魔法与魔力的本质，然后还要操控魔力不再是简单的覆盖或流动，而是需要在微观层面上进行精确的“编程”和“构型”。
这让他的精神高度凝聚，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自从获得系统之后。
他还是第一次感到这么辛苦。
好在许久之后终于有了成效。
在他的操控下。
一层薄到近乎不存在的魔力膜出现。
这是由高度有序魔力构成的“膜”，覆盖了身下沙发的部分区域。
这就是他单纯抽出【化身龙裔】魔法的防御概念，加在魔力薄膜上制造出来的丐版生物立场。
他小心翼翼地开始尝试。
他尝试用指尖对着沙发边缘压过去。
一开始，那层脆弱的布料自然没有立刻撕裂！
毕竟陈白榆还没有多用劲。
但是陈白榆能发现，它甚至没有发生被施加力量从而形变的过程，这显然是丐版生物立场在发力。
魔力膜在接触点瞬间增强了结构强度将压力分散开，并且还有化身龙裔技能中提炼出来的防御概念融入其中。
所以才有了这种效果。
虽然当力道稍微增大时，布料依旧会不堪重负的破开。
但是它破开的时候，已经是承受住了不该它承受得住的力量。
“有效果。”
陈白榆忍不住心生喜悦。
然而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三秒。
下一刻，一股强烈的虚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猛地袭来！
他突然发现。
仅仅是维持这层覆盖部分沙发的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魔力膜”，魔力消耗速度竟然就快得惊人！
他体内的魔力储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暴跌！
只是短短十秒钟不到的尝试。
他的魔力值已经从499/500骤降到了400/500！
每秒消耗接近10点！
他立刻切断了魔力供应。
那层刚刚诞生的雏形生物力场瞬间消散无踪。
“成功了，但是没完全成功。”
他低声自语分析起来。
成功在于，他验证了用高度有序的魔力模拟生物力场结构在理论和技术层面的可行性！
这绝对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步！
算是脱离了观想法与系统之后，自己第一次勉强意义上的自创魔法。
这个意义绝对非凡。
虽然这层雏形目前很脆弱，却实实在在地隔绝了灰尘，并且提供了微弱的物理防护！
至于为什么说没完全成功，则是因为两个理由。
第一，是这立场强度还远远不够。
不说多么夸张的功能性，就算只是防御性能也还达不到保证他的衣服在战斗余波中不受损的最低限度。
第二，则是这恐怖的消耗！
每秒10点魔力看似不多。
他目前500点的魔力上限也能支撑接近两分钟！
但这还是在静止状态下！
如果运动起来，或者需要力场承受更大的压力，又或者需要立场覆盖更多面积的话又会怎样？
显然消耗会疯狂增长。
“魔力……还是太少了。”
呢喃间。
陈白榆感受着体内的魔力在【森罗观想法】的运转下缓缓恢复，忍不住略微有一些挫败。
但挫败感很快被更强烈的斗志取代。
起码路是对的！
消耗大？
那只能说明他的魔力纯度、效率、总量都还不够！
正如那种贵而好用的物品一样。
贵不是它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
接下来只要他能不断提升等级。
只要在一次次的观想中拓宽魔力池。
只要逐渐深化对魔力本质的理解并优化这个编程模型……
终有一天。
蓝量怪物会出现。
低耗高效的生物力场也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