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晨用红笔在地图上圈出太原城。
独立纵队把四万兵力分成三个作战集团。
包围太原城。
江晨:“城东集团由水生的游击队和三旅组成,利用山地地形构筑防线,防止日军向娘子关方向突围。”
“城南集团由一旅负责,驻守晋祠机场附近。”
“一旦机场日军反扑,立即予以歼灭,同时阻断日军向临汾方向的退路。”
“城西集团由二旅和金戈的第二梯队组成,重点防守汾河以西区域。”
“配合李大本事的特务连,形成城西封锁线。”
“明天上午8时,三个集团同时发起进攻,逐步缩小包围圈,争取在三天内攻克太原城。”
江晨抬眼看向众人,目光坚定:“筱冢义男把第六师团当家底,咱们就把这‘家底’给端了。”
“此次作战,各部队务必协同配合。”
“特战队负责‘斩头’,装甲部队负责‘破阵’,步兵负责‘合围’,游击队负责‘扰敌’。”
“只要咱们拧成一股绳,就没有打不下来的太原!”
“现在,各部队立即回去准备,20时前向司令部报告准备情况,行动!”
“是,司令。”
众人齐声应答。
江晨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知道一场决定华北战局的硬仗。
即将在太原城外打响。
……
与此同时。
李云龙这边。
“团长,小鬼子又发起进攻了!”张大彪眉头紧皱:“他娘的,这已经是第八次了!”
“让小鬼子折腾去吧!”李云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看松井师团还有多少兵力折腾!”
这几天。
松井一共发起了八次进攻。
现在李云龙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进攻石岭关。
日军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踩着整齐的步伐往城墙下冲,想凭步兵密集冲锋撕开缺口。
李云龙早让新一团的战士在城墙根埋了土炸药包,等鬼子冲到三十米内,他一挥手。
“拉!”
轰隆隆……
几声巨响后,前排日军被炸得血肉模糊,后续部队慌了阵脚。
李云龙趁机喊着“打!”。
机枪、步枪齐射,第一次进攻,松井师团伤亡两百余人,狼狈撤退。
没过三天,松井带着加强后的中队发起第二次进攻,这次多了两门九二式步兵炮。
炮弹落在城墙上,碎石飞溅,不少战士被擦伤。
但李云龙早料到鬼子会用炮,提前让战士们在城墙后挖了掩体。
等日军炮轰停了,步兵刚往上冲。
新一团的掷弹筒就砸了过去,精准炸掉日军的机枪火力点。
接着轻重机枪形成交叉火力,日军冲锋队形被打乱,又丢下一百八十多具尸体退了回去。
第三次进攻,松井学乖了,选在深夜偷袭,想趁战士们疲惫时得手。
可李云龙早安排了岗哨轮值,还在城墙外撒了碎瓷片和绊马索。
日军刚摸到城墙下,就有人被绊马索绊倒,碎瓷片扎破了行军鞋,动静惊动了岗哨。
“有鬼子!”
一声喊,城墙上的马灯瞬间亮起,手榴弹像下雨似的往下扔。
日军在黑暗中找不到掩体,伤亡两百二十人,偷袭变成了溃败。
第四次进攻,松井调来了一个坦克小队,想靠装甲部队撞开城门。
坦克轰隆隆地往城门冲,日军步兵跟在后面推进。
李云龙盯着坦克,让战士们把捆好的手榴弹绑在竹竿上。
等坦克靠近。
几个身手敏捷的战士顺着城墙爬下去,把“爆破竹竿”塞进坦克履带里。
“轰”的一声。
第一辆坦克停了下来,后面的坦克慌了神。
新一团的机枪趁机扫射跟在后面的步兵。
这次松井师团伤亡两百五十人,坦克也被炸毁两辆。
第五次进攻,松井改变战术,分东西两侧同时进攻,想分散新一团的兵力。
李云龙看穿了他的心思,把主力留在西侧。
因为,西侧城墙更矮,是日军主攻方向,东侧只留一个排牵制。
西侧战士顶着日军的进攻死守,东侧排长大喊着“跟鬼子拼了”。
用手榴弹和刺刀顶住了日军的冲锋,等西侧打退日军主力。
李云龙又调了两个连去东侧支援,两面夹击下,日军伤亡一百九十人,再次撤退
第六次进攻,松井带了毒气弹,想靠化学武器突破。
毒气飘向城墙时,李云龙早让战士们准备了浸过肥皂水的布条,捂住口鼻继续战斗。
日军以为毒气能让战士们失去战斗力,大胆冲锋。
结果刚到城墙下,就被战士们的机枪和手榴弹打了回去。
这次松井师团伤亡两百一十人,毒气弹没起到作用。
反而因为风向变化,自己人也受了点影响。
第七次进攻,松井找来了伪军帮忙,让伪军冲在前面当“肉盾”。
伪军本来就不想打仗,冲得磨磨蹭蹭,李云龙喊着“伪军兄弟们,别替鬼子卖命!”
不少伪军听到后,干脆放下枪往后退,日军见状,只能自己冲锋。
新一团战士趁机反击,这次松井师团伤亡一百七十人,伪军也跑了一大半。
第八次进攻,松井集中了几乎所有剩余兵力,想做最后一搏。
日军密密麻麻地往城墙冲,李云龙把炊事员、通讯员都派上了城墙,战士们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刺刀断了就用石头。
甚至,抱着鬼子一起滚下城墙。
血战半天后,日军还是没能突破城墙,这次伤亡三百余人。
松井师团的士兵个个面带疲惫,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休整了两天,松井带着仅剩的兵力发起第九次进攻。
城墙上,李云龙握着望远镜,看着远处的日军,咬着牙对身边的副官说:“松井这个老鬼,是跟我玩消耗战呢。”
“我倒要看看,咱们新一团和他谁能撑得住!”
新一团的战士们趴在城墙上,俯视着一步步逼近的鬼子,脸上没有丝毫害怕。
有的战士擦了擦枪上的血,有的紧了紧腰间的手榴弹,眼神里全是坚定,继续用机枪和步枪阻击日军冲锋。
……
城下,松井看着又一次被打退的部队,气得把军刀往地上一插,脸色铁青地吼道:“想不到!”
“李云龙这帮土八路,居然能撑这么久!”
旁边的参谋长赶紧上前,压低声音说:“师团长阁下,咱们的兵已经快消耗完了,再这么打下去,部队就快没战斗力了。”
松井深吸一口气,盯着石岭关城墙,问:“筱冢义男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我们的援军什么时候能到?”
参谋长犹豫了一下,回答:“将军那边说,援军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
天空中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十几架战斗机的黑影出现在石岭关的上空,机翼上的太阳旗格外刺眼。
城墙上的战士们和城下的日军,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抬头看向天空。
此时。
小鬼子这边。
“师团长!八路军快冲上来了!”
通讯兵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身边,钢盔歪在脑后,声音里满是哭腔:“咱们的退路全被截断了,李云龙的部队像疯了一样……”
进攻的鬼子队长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轰鸣声从云层后传来。
起初没人在意,只当是又一轮炮火覆盖,可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像是有无数惊雷在天空炸开。
一个趴在弹坑里的士兵突然直起身子,眯着眼睛望向天空。
随即发出一声变调的呼喊:“看!是飞机!是咱们的飞机!”
其他小鬼子浑身一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不顾左臂的疼痛,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士兵。
只见远处的天际线上,十几个银灰色的小点正快速逼近。
机翼上的太阳旗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螺旋桨搅动空气的声音越来越响,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枪炮声。
“是战斗机!真的是咱们的支援!”
一个年轻的士兵扔掉手里的断枪,双手拢在嘴边朝天空大喊,眼泪顺着满是烟灰的脸颊往下淌。
“哈哈……我们有救了!师团长,我们不用死了!”
周围的日军士兵像是被注入了强心剂,原本瘫在地上的人纷纷爬起来。
有的挥舞着军帽,有的举起刺刀朝着天空乱晃。
连之前哭丧着脸的通讯兵,都蹦跳着抓住身边战友的胳膊:“看到没?”
“是筱冢司令官派来的。”
“我说过他不会不管我们的!”
远处,松井看着越来越近的战斗机群,紧绷的脸突然绽开狂喜的笑容。
他用力拍了拍大腿,军刀在手里晃得嗡嗡响:“哈哈!李云龙!你他娘的好日子到头了!”
松井朝着八路军冲锋的方向扬着下巴,声音里满是嚣张的气焰。
“刚才不是打得挺欢吗?”
“现在看看,谁才是这片战场的主人!”
“师团长说得对!”
参谋长快步走到松井身边,脸上的焦虑早已被兴奋取代。
他指着天空中正在编队的战斗机,笑着说道:“哈哈……看来筱冢义男司令官太准时了!”
“咱们之前丢的阵地、牺牲的弟兄,这下全能找补回来了!”
参谋长攥了攥拳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有了战斗机加持,李云龙的独立团就是瓮里的鳖!”
“咱们之前受的仇,今天正好一起报了,哈哈!”
“对,必须让八路军血债血偿。”
山坳里的日军士兵们跟着欢呼起来,有的举着枪朝天空射击。
有的互相拥抱,连伤员都挣扎着靠在弹坑边,望着自家的战斗机热泪盈眶。
他们仿佛已经看到李云龙的部队在炮火中溃散的场景。
被李云龙一直压制着打……这口恶气终于可以出了。
这一刻,他们仿佛获得了胜利。
松井要紧牙根喊道:“李云龙,你准备受死吧!”
……
此时。
李云龙这边。
“他娘的……是鬼子的飞机!”
不知道谁指着东北方向的天际线喊了一嗓子。
新一团的战士们“唰”地全站起来,纷纷仰起头。
十几架日军战斗机排成楔形编队,机翼上的太阳旗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引擎声越来越近,震得城楼上的瓦片都簌簌往下掉土。
“他娘的!这群狗娘养的又来欺负人!”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老兵去年在平型关见过鬼子飞机的厉害,战友的尸体被炸弹掀起来的碎石砸得面目全非,那景象到现在还在梦里缠着他。
旁边的年轻战士咬着牙,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出来:“有本事下来跟咱真刀真枪干啊!”
“躲在天上扔炸弹算什么好汉?”
“小鬼子这缺德玩意儿!”
队伍里的骂声越来越密,像干柴遇了火星子。
有的战士往地上啐唾沫,有的攥着枪托的手青筋暴起,还有人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手榴弹。
可谁都知道,那玩意儿对着天上的铁疙瘩,跟扔块石头没两样。
愤怒里裹着憋屈,像块大石头压在每个人心口。
鬼子有飞机,有大炮,他们只有步枪和手榴弹,连门像样的高射炮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在头顶上耀武扬威。
李云龙闻言,他眯着眼望过去,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嘴角往下撇着,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里掺了火。
“奶奶的,这群兔崽子还挺准时,跟赶场似的!”
他往地上吐了口浓痰,声音比平时粗了三分:“他娘的,雁门关这笔账还没跟他们算呢!”
警卫员想递给他望远镜,被李云龙一把推开。
“看个屁!不就是几架破飞机吗?”
“翅膀硬了就敢在老子头上拉屎?”
李云龙的手按在腰间的驳壳枪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里的戾气像要溢出来。
“快,抓紧进入防空导,别让鬼子的炸弹伤着人。”
说话间,第一架飞机已经低飞过来,机翼掠过城墙时,能清楚看见驾驶舱里鬼子飞行员的脸。
城楼上的战士们忍不住举起步枪,却被李云龙厉声喝止:“放下!别浪费子弹!”
“这点儿枪子儿打在那铁壳子上,跟挠痒痒似的!”
炸弹的呼啸声突然从头顶传来,李云龙猛地抬头,看见一枚黑色的炸弹正往下坠。
“不好!”
他一把推开身边的两个战士,自己也往城垛后面扑。
“轰隆”一声巨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