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筱冢义男发电?
松井陷入了沉思。
我是来支援筱冢义男的……现在反倒要第一军来支援我!
倒反天罡了?
参谋长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筱冢司令官的部队现在就在太原。”
“太原到石岭关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如果我们能让他派部队从石岭关的背后突袭。”
“我们再从正面发起进攻,来一个里应外合,说不定能突破八路军的防线。”
松井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筱冢义男的部队装备精良,而且距离石岭关不远,要是能让他们从背后夹击。
李云龙的新一团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同时应对两面的进攻。
他点了点头,语气急促地说:“这个办法好!”
“快,马上给筱冢司令官发电报,让他立刻派部队过来!”
“告诉他们,我们在石岭关遭到李云龙部的伏击,情况紧急,需要支援!”
“太原到石岭关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我们等得起!”
参谋长连忙转身,朝着通信帐篷跑去。
松井站在山坡上,再次看向石岭关的方向,眼神里满是狠厉:“李云龙,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跑!”
“等筱冢司令官的部队到了,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而此时的石岭关隘口,李云龙正站在山梁上,看着沟底日军的惨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拍了拍身边的刘三,说道:“刘三,你看,这白磷弹就是管用,一下子就把这帮龟孙子打懵了。”
刘三拿着望远镜,脸色有些复杂:“团长,这白磷弹的威力确实大……哈哈!”
李云龙收起笑容,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对小鬼子就得残忍。”
“咱们别忘了牺牲的那些战士了?”
“小鬼子在咱们的土地上烧杀抢掠,他们残忍的时候,怎么没人心疼?”
“对付这帮畜生,就得用更狠的办法,不然他们不知道咱们八路军的厉害!”
日军在晋西北犯下的罪行,每一个八路军战士都记在心里。
刘三放下望远镜,看着李云龙:“那接下来怎么办?”
“日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会派援兵过来。”
李云龙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的手枪:“援兵?来多少咱们灭多少!”
“告诉战士们,抓紧时间清理战场,补充弹药,做好准备,等着小鬼子的下一波进攻!”
“我倒要看看,松井这个老东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是,团长!”
……
与此同时。
太原司令部。
筱冢义男看到晋绥军出兵后,直接哭了。
“什么?闫老西也来凑热闹?”
“情况属实?”参谋长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
情报官汇报道:“晋绥军……晋绥军全,全都出动了!”
“纳尼,闫老西的部队上个月还在汾河以西缩着,连补给线都要靠走私维持,何来资本全部出动?”
参谋长的语气里带着惯有的轻蔑,晋绥军这些年的疲软,早已被情报部门记在厚厚的档案里。
“是江晨那边故意放的烟幕弹吧?”
“想借晋绥军的名头搅乱我们的部署,你的判断越来越不严谨了。”
情报官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他忙从公文包里掏出三份折叠整齐的电报,双手捧着递过去。
“将军,绝非烟幕弹!这是今早六点、八点、十点分别从三个方向传来的情报。”
“汾河以东,晋绥军第35军主力已全员集结,军长傅亲自坐镇指挥,兵力约两万二千人。”
“携带的山炮营昨晚已抵达寿阳,炮口正对着榆次方向。”
“汾河以西,第61军也在霍州动了,兵力一万八千人。”
“正沿着同蒲铁路向北推进,前锋部队已经过了介休。”
“还有吕梁山区,晋绥军的游击纵队突然放弃了对我军补给线的袭扰,约八千兵力正秘密向东移动,目标疑似太原外围的阳曲防线!”
“八嘎!”筱冢义男终于忍不住了:“三个方向?四万八千人?闫老西疯了?”
“他凭什么敢动太原?”
“江晨驻守榆次不过是疥癣之疾,太原城内有我军两个联队驻守。”
“晋绥军就算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啃下这块硬骨头!”
“将军,还有更确凿的情报。”
情报官的声音压得更低,“我们安插在晋绥军总部的眼线传回消息。”
“闫老西三天前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明确提出‘趁隙夺并’。”
“他认为我军主力被江晨牵制在榆次,太原城防空虚,想一举拿下太原,重建晋绥军的根据地。”
“另外,汾河渡口的商队也传来消息,近几日晋绥军征用了所有能找到的渡船。”
“连民间的木筏都被征调,用于运送兵力和物资。”
筱冢义男霍然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顺着汾河上下游滑动,从寿阳到介休,再到阳曲。
三个红色的标记点在地图上形成一个半包围的态势,正对着太原城。
那是皇军在山西的核心据点,一旦失守,整个山西的战局都将崩塌。
他之前只盯着榆次的江晨,以为只要稳住榆次,就能牢牢控制晋中地区。
却没料到闫老西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而且是如此大规模的兵力调动。
“再查!”
筱冢义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让太原城内的守军加强戒备。”
“同时注意榆次的江晨部。”
“另外,给北平方面军发电,请求增兵山西,闫老西这只老狐狸,这次是真的要凑热闹了!”
“哈衣!!”
情报官躬身应下,转身快步离开。
筱冢义男盯着地图上的太原,他原本以为,山西的战局不过是与江晨的拉锯。
却没料到晋绥军会在此时横插一脚。
这个可恶的消息,像一根刺,突然扎进了他原本笃定的战局里。
让整个山西的局势,瞬间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筱冢义男欲哭无泪:“龙国有句老话:虎落平阳被犬欺!”
“闫老西这是要报仇雪恨啊!”
“将军阁下,那我们现在如何是好?”参谋长的表情有些无奈。
然而就这个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起:“喂,我是筱冢义男……”
“司令官阁下……什么事?”
听到是岗村的声音,筱冢义男头都大了。
又要挨骂了。
然而,没想到,岗村却说:“筱冢,你放心,华北不会放弃第一军的!”
“我已经派遣第一飞行编队前去支援你们了!”
“我相信,八路军折腾不了多久了!”
“哈衣……谢谢司令官阁下的关心,这次,我定当不会让你失望!”
“我不喜欢听口号,做点成绩出来,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说完,岗村便挂了电话。
筱冢义男瞬间备受鼓舞,挂了电话之后,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江晨……死啦死啦地!”
参谋长这时提醒道:“将军阁下,现在,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晋绥军的身上。”
“为什么?”
参谋长分析道:“第一,晋绥军已经向太原逼近,它们比现在的江晨更危险……”
“江晨部在榆次大战后,损失不少,需要时间休整……一时之间,还无法抵达太原!”
“将军阁下,我认为,我们应该先把晋绥军逼退了再说!”
筱冢义男点了点头:“你分析的不是没有道理。”
犹豫片刻后,筱冢义男立即下令:“命令第一飞行大队和第六师团联手,把来犯之敌晋绥军各部逼退……”
“哈衣!”
……
此时。
太原城40公里外的高粱地早已被寒霜打透。
枯黄的秸秆在风中簌簌作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低声呜咽。
晋绥军第三十五军的士兵们蜷缩在临时构筑的散兵坑里。
棉衣上还沾着昨日行军时的泥点。
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着疲惫,却又带着一丝夺回省城的决绝。
三天前,他们接到总指挥部的命令,与第四军、暂编第二师汇合。
从北、东、南三个方向对太原形成合围,试图将占据城池的日军驱离。
“连长,鬼子的飞机还没来?”
晋绥军士兵紧了紧手里的中正式步枪,枪托早已被汗水浸得发亮。
他身旁的连长正用望远镜观察着太原城头的动向。
“再等等,鬼子的空军向来跟在地面部队前面,咱们得做好准备。”
连长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刚从师部回来。
知道这次对手不只是驻守太原的日军,还有号称“空中利刃”的第一飞行大队和以凶残闻名的第六师团。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嗡嗡声,像是无数只马蜂正向这边飞来。
连长猛地放下望远镜,抬头望去。
十几架日军九六式轰炸机排成整齐的楔形队列,机翼上的红日标志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隐蔽!快隐蔽!”
连长嘶吼着扑进散兵坑,双手死死按住头上的钢盔。
咻咻咻……
轰轰轰……
下一秒,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日军轰炸机的投弹舱门缓缓打开,黑色的炸弹像乌鸦一样密密麻麻坠落,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砸向晋绥军的阵地。
嗡嗡嗡……
晋绥军的士兵只觉得耳朵里一阵轰鸣,身体被气浪狠狠掀起来,又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土里。
他挣扎着抬头,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住。
不远处的重机枪阵地已经被炸弹夷为平地。
滋呀滋呀!!!
原本架在那里的马克沁重机枪扭曲成了废铁,几名机枪手的尸体被埋在碎石和泥土里。
只露出一只沾满血污的手,手指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
“轰!轰!”
又是两轮轰炸,晋绥军的防线彻底乱了。
第三十五军的左翼阵地是一片开阔地,士兵们根本无处躲藏。
炸弹落地时溅起的泥土和碎石像暴雨一样砸下来。
“啊!我的手……”
“该死的……”
惨叫声、爆炸声、飞机的轰鸣声混杂在一起,成了战场上最恐怖的乐章。
一名晋绥军士兵刚从弹坑里爬出来,想要扶起身边受伤的战友。
一枚炸弹就在他不远处爆炸,滚烫的气浪瞬间将他掀飞。
他的身体撞在一棵老槐树上,鲜血顺着树干蜿蜒流下,在地面汇成一滩暗红的水洼。
连长的左臂被弹片划伤,鲜血浸透了棉衣,他却顾不上包扎,只是嘶哑地喊着“守住阵地”。
可晋绥军最擅长的是依托工事防御。
此刻日军的轰炸让临时构筑的散兵坑、交通壕尽数被毁,士兵们失去了掩护,只能在开阔地上暴露在敌机的火力之下。
一架日军轰炸机低空掠过,机身上的机枪疯狂扫射,子弹像鞭子一样抽在地面上,溅起一道道尘土。
一名年轻的士兵没能躲开,子弹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双手紧紧捂住胸口,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涌出。
最终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睛还望着太原城的方向。
那里有他的家人。
这只是整场战斗的缩影。
……
不到一个小时的轰炸,晋绥军各部已经伤亡惨重。
第三十五军原本有三千余人,此刻能战斗的只剩下一千出头。
第四军的炮兵阵地被炸毁,十几门迫击炮变成了废铁,炮手们非死即伤。
暂编第二师的通讯兵在轰炸中牺牲,电台也被炸毁,各部之间彻底失去了联系。
当最后一架日军轰炸机消失在天际线时。
战场上只剩下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燃烧的车辆、扭曲的武器和倒在地上的士兵,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味道。
“连长,咱们……咱们是不是能喘口气了?”
士兵们的脸上沾满了泥土和血污,声音带着哭腔。
连长靠在一截断墙上,看着眼前的惨状,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知道士兵们都累了,也怕了,可他还是强撑着站起来:“清点人数,包扎伤口,咱们……”
话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紧接着是轻重机枪的哒哒声。
连长心里一沉。
是日军的地面部队!
他猛地举起望远镜。
只见四面八方都有日军士兵涌来,钢盔上的反光在阳光下连成一片,像是潮水一样向晋绥军的阵地扑来。
“团长……是第六师团……”鬼
“小子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