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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抓住软肋

    王有德猛地拽住了林阳自行车后座的车架子,车子一个趔趄。

    林阳回头,看见憨子那原本黝黑憨厚的脸上,没了刚被调侃时那份懵懂,反而显出一种罕见的抗拒和难得的清明。

    “阳哥……”王有德声音闷闷的,像被土块压着,“要不……要不俺……还是……先不要媳妇了!”

    王有德人憨,心却透亮。

    那点钱和肉的算计,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真把马小花娶回去,后头铁定跟着她爹那个吸血的烂赌鬼,像蚂蝗叮上牛腿,甩都甩不脱。

    他就图过个清静静静的日子,多挣工分奉养老爹,不想沾上任何乌七八糟,纠缠不清的麻烦!

    刚才院里那几声“每月往回扒拉贴补”,像生锈的针狠狠扎进他耳膜。

    这哪是娶媳妇?

    分明是娶回一尊要供起来,还得从他和爹的碗里抠食儿的祖宗!

    王有德心思直得像根椽子。

    就他和爹俩人过日子挺好,有把力气,多开两分荒地。

    没媳妇……真清净!

    林阳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带着不容置喙的分量:

    “说啥胡话!憨子,这是老天爷掉到你头上的福缘!”

    “进去后,你就给我寸步不离跟着,叫你做啥你做啥,不该说的话一个字也别往外蹦!”

    “放心,那烂赌鬼……蹦跶不长久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吐字清晰,像钉子一样敲进憨子耳朵里。

    王有德看着林阳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笃定,心里刚刚拱起来的那些犹豫和不情愿,像灶膛里的余火猛地被浇了一大瓢凉水,“呲溜”一下就灭了。

    他信服林阳,阳哥绝不会坑他。

    闷闷地“嗯”了一声,用力点了点他那颗蒲扇般的大脑袋。

    林阳一把推开那扇虚掩着的、吱嘎作响的破败木门。

    院内的景象瞬间闯进视野。

    一个瘦小得像豆芽菜的身影,穿着打满补丁,棉絮都硬结成块的破棉袄,跪在冻得梆硬的泥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

    旁边站着一个干瘦精悍的中年男人,套着件油光锃亮,污迹斑斑的破棉袄。

    个头撑死了一米七,脸上没挂二两肉,高耸的颧骨衬得眼窝深陷,眼神浑浊里透着狠厉。

    正是那烂赌鬼马强。

    他手里攥着根指头粗的细荆条,正没头没脑地死命抽打跪地女孩摊开的手掌心。

    啪!啪!啪!

    每一下都带起一声压抑的闷哼,伴随着几滴滚烫的泪珠砸进冰冷的地面。

    女孩的两只小手早已布满紫红的血棱子,肿得像发面馒头。

    她却死死咬着下嘴唇,唇瓣都快咬出血来,脸憋得发青发白,楞是半句讨饶的话没有。

    正是马小花。

    算不上惊艳绝伦,一张脸只算得上清秀,带着常年吃不饱的菜色,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水洗不掉的执拗。

    林阳心里暗暗点头,就是这股子柔中带刚,打落牙齿和血吞的韧劲儿,日后才能替憨子撑住那个家。

    马强自己反倒打得气喘吁吁,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油光,竟还没发现门口来人,兀自跳脚咒骂:

    “……小贱蹄子,老子再问你最后一遍!应不应?!应不应……”

    “咳!”

    林阳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像块投入混水的石头,瞬间截断了院子里的喧嚣。

    马强猛地扭过头,那双浑浊的三角眼先扫过林阳和后面跟铁塔似的王有德。

    最后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了林阳车把上挂着的,那油汪汪一大块肥膘猪肉上!

    那眼神活像饿疯的野狗瞅见了滴血的生肉,浑浊的眼珠子里迸射出攫取的光,嘴角的涎水几乎要压不住。

    林阳心里冷笑,这人骨头缝里都刻满了赌瘾、馋虫和酒鬼的烙印。

    马强脸上瞬间堆满了能挤出蜜汁的假笑,搓着那双污黑的爪子,小碎步颠颠迎上来:

    “哎哟哟!我说昨晚屋檐底下老喜鹊嘎嘎叫唤呢,敢情是大大的贵人降了门槛!”

    “来就来呗,恁客气做啥,还带恁厚礼……”

    话音未落,他那双又黑又脏,指甲缝里全是泥垢的手就猴急地伸向车把上的肉!

    林阳目光一冷,手腕迅捷一转,直接把那包沉甸甸的猪肉塞进了身后憨子怀里。

    憨子下意识双臂一箍,像搂宝贝一样抱了个瓷实。

    马强抓了个空,脸上谄笑顿时僵住,但那双贼眼珠子立刻骨碌碌乱转,心里算盘拨拉得劈啪响。

    他干咳两声,重新堆上更浓的笑容:“小老……小兄弟贵姓呐?这是……哪阵仙风吹来的啊?”

    林阳懒得多看他一眼,目光扫过地上跪着,此刻偷偷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看过来的马小花,开门见山,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

    “姓啥你甭费心。马强,我今儿是掏现钱给你家闺女配人家来了。”

    “马小花,我这兄弟一眼相中了。两百块!一手交钱,一手领人!够不?”

    马强三角眼一立,立刻换上愁眉苦脸的模样,搓着干瘪的下巴,煞有介事地叹气:

    “哎呀呀……小兄弟,你这……快人快语是好,可……可俺家闺女早就许了人家了!”

    “那可是俺拜了把子的好兄弟!正经八百的过命交情!”

    他努力挺了挺干瘦的胸脯,声音大了几分:

    “就昨儿个!人家二话不说,当场就拍给俺整三百块大团结!爽利!喏,那字据还……”

    “他就是给你一千,那也是买断了!以后马小花跟你马家再无瓜葛!”

    林阳嗤笑一声,毫不客气打断,眼神里的嘲讽像刀子一样戳人。

    “你那拜把子兄弟?哼,赌桌上喝猫尿交来的兄弟,谁还不清楚谁裤裆里的尿性是黄的还是白的?”

    “他能让你闺女成天后头贴着娘家?怕不是防你跟防贼一个样吧?”

    他下巴朝王有德的方向抬了抬,继续说道:“我这兄弟可不一样!有一身的牛力气,眼下就有正经活路,等八爷那砖厂一开工他就能进去,每月都有保底的进项。”

    “人老实得心里有秤!等往后上了年纪干不动了,说不得还真能给你这老丈人养老送终!”

    “当然,前提是你真拿他当半拉儿子看。感情么,不都是相互的事儿,有来有往……”

    林阳故意停顿,声音压得诱惑而低缓:“眼门前呢,除了这头彩礼钱,以后逢年过节,少不了让我这兄弟给你割上二斤大肉,提溜半斤老烧酒。”

    “再零碎给俩烟钱解个闷儿,权当孝敬。细水长流,旱涝保收,不比那一锤子买卖断根强?”

    “你自个儿好好的掂量掂量,是你那过命交情的赌棍兄弟靠得住,还是眼前这实诚知根知底的女婿贴心?”

    他眼神突然像钉子一样钉住马强,声音压得更低沉,像毒蛇吐信:

    “再说了,矿上那活儿……天知道哪天石头缝就把人卡住咯?要是……”

    “嘿嘿,你那拜把子兄弟手气一背输狠了,把身家填进去不说,一着急把你闺女当赌资抵了债……”

    “啧啧,转手卖给哪个犄角旮旯的糟老头,那时候你闺女可就真掉进十八层地狱,哭都没地儿哭喽!”

    “你那三百块……够你烂赌几把?打几两好酒?”

    林阳的话像淬了毒的针,根根扎在马强最贪也最怕的软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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