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芙看着榻上无知无觉的姜鱼,神情郁郁道
“她是我至亲,查吉柯穆为了辖制我,将她掳走许久,想以此来要挟于我。
昨夜运气好,将她救了出来,未曾想她却变成这般模样。
.......都是我连累了她......“
卫芙言语中已充满悲伤,罗秉不知道原来这苍夷王跟郡主还有旧怨,还连累了身边亲人。
对于这种感觉罗秉感同身受,他年轻的时候也有妻儿,就是因为受了自己连累,被自己清剿过的一支流匪余党杀害了。
当时他还年轻,志得意满,觉得人生就此圆满,没想道塌天大祸来的措手不及。
他的儿子死的时候,还不过三岁,罗秉当时心痛的差点挺不过来。
这种因为自己,给至亲之人带来巨大伤害的罪恶感,能把人折磨的疯掉。
罗秉赶紧转移话题问道
“这么多军医难道一点办法没有吗?上次给大帅吃那种药也不行吗?
若是缺药,郡主只管将需要的药材列个单子给末将,末将想办法筹办。
老罗不是吹牛,泰州境内还是有些门路的。“
卫芙摇摇头道
“不是药的事情,她也不是病了,也没有中毒,而是被查吉柯穆下了巫咒......”
卫芙将查吉柯穆的来历,跟罗秉透了个底,罗秉听得汗毛直竖。
这个新苍夷王也太邪门了,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诡异到匪夷所思的巫术。
罗秉雪白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背着手来回踱了几圈,迟疑道
“说到这些邪魔歪道,距离白水关不远的香茅寨里面,倒是有个一百多岁的雅莫(当地女性神职人员尊称),似乎颇懂一些法门。
前些年泰州闹一种奇怪的瘟疫,大人没事,死的全是七八岁以下的小孩子。
很多村寨孩子都死绝了,唯独香茅寨的孩子没事。
据说就是因为有那个老雅莫坐镇,才保住了村里的孩子。
要不我亲自走一趟,将那老雅莫带来,让她帮忙给看一看。“
卫芙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道
“不必麻烦,还是我带着姜鱼亲自登门求医方显诚意。
罗将军安排人给我带路便是。”
这个香茅寨卫芙知道大概方位,距离白水关不过半天路程。
但是泰州此地,大多都是部落原住民,忌讳颇多,十分排外。
若没有熟悉当地风土民俗的人引路,恐怕犯了忌讳,事与愿违。
此时白水关防线已成,固若金汤,苍夷想只依靠“雷火器”破城,暂时不足为虑。
姜鱼却等不得了,就算阿鲤用调羹,一点一点用参汤给姜鱼润口,那也拖不了几日。
阿鲤跟林羽麻利的套好马车,阿鲤特意给姜鱼铺上厚厚的褥子。
卫芙亲手把姜鱼抱上马车安置好,就算路上稍有颠簸,姜鱼躺在里面也不会觉得很难受。
以前都是姜鱼救自己,现在终于轮到自己救她了。
车厢狭窄,阿鲤自告奋勇担起照顾姜鱼的责任。
卫芙,弓一,林羽骑着马,带着金吾卫,将马车护在中央,浩浩荡荡往香茅寨而去。
罗秉安排过来带路的百夫长,老家就是香茅寨附近村子里的,叫龙崖。
只是他家很早就没人了,他自己十五岁就入了定西军。
如今不到二十的年纪,就混到百夫长,十分机灵的一个小郎君。
别看龙崖脸上还带着少年的青涩,但是为人处世已经十分老练。
他给卫芙行礼答话,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