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曾经高高在上,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主人,此刻像条死狗似的跪在那里忏悔。
奴隶们说不出的激动。
没人同情他们,有的只是憎恨。
多年来的欺压,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而汪成元也停止行刑,把这些人拉出来,让愤怒的奴隶,用石头活生生的砸死。
他们丢出去的是石头,可实际上,却是面对奴隶主的胆怯和委屈。
这不是一般的石头,这是打破阶级的石头,是打破压迫的石头。
男女老少,无一例外,都加入了这一场狂荒之中。
看着昔日的奴隶主惨死,他们得到了升华,解脱。
他们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感谢着大顺天兵。
而这一场审判,后世称作‘伟大的审判’。
有一个游吟诗人来到这里,看到了这一幕,用牛皮把这一幕画了下来。
在后世,这一幅画,成了无价之宝,放在了明州的博物馆内,被无数人观看。
逻些的百姓得到了土地,分配了房屋。
源源不断的物资从外面运送进来。
物美价廉的保暖衣物穿在了身上,让他们感受到了温暖。
四五月的逻些,还是有些凉的。
而这一场解救农奴的运动,还在浩浩荡荡的进行。
一切阻碍,都将被铁血给镇压!
六月。
大军西进,跟西域的南番大军交战,以压倒性的姿态碾压了这些联军。
至此,南番八成的区域的农奴得到了解救。
一些偏远地区,消息传播比较慢,所以还亟待解救。
但是问题不大。
南番开始改制,被划分成了几个重要的州府,把解救农奴的任务,下放到村镇就行。
然后开始征兵。
唯有如此,才能逐渐解除隔阂。
然后便是通婚。
这一批三万士兵,除了成家的,没有成家的,尽数和南番女子联姻。
赵正看着最新从南番传来的消息,也是点头。
刘茂离开时,他还裹着大衣,现在却只是穿着短袖。
一旁。
电扇呼呼的吹。
南番大局已定。
农奴解救任务基本完成。
接下来就是派遣士兵镇守南番。
然后在开发南番,征兵,基建,移民。
这又是一大笔支出。
朝廷长毛的银子,得以流动,最后流入民间,又以税收的方式重新回流国库。
最重要的是基础教育。
南番那个地方,的确贫穷,师资力量是个极大的阻碍。
罕有人愿意过去执教。
虽然他一直在加大对教师的培养,可培养教师也是需要时间的。
想了想,他决定从民间征调一万人,要先培训,经过考核,然后前往南番教化,还是短期为主。
这种事情,只有朝廷场面调控才行。
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后,赵正让人把这些送到了内阁。
作为皇帝,他现在自然不可能重用某一个人,他作为主脑,内阁就像是处理器一样。
而且,内阁有十阁老,两人一组一轮值,两年为期。
设立的军机处,用作于限制内阁的权利。
赵正是不可能放任明朝内阁这种怪物出现的。
从某种程度来说,内阁的出现,掌控了皇帝的权力,在某个时间段,皇帝昏聩,即便不上朝,内阁也依旧可以维持国家的运转。
但想要把权力从内阁手上收回来就很难了。
而且,人心贪婪无限。
到时候怕是会催生出各种党派。
所以这个节骨眼,还是要大刀阔斧的革新。
这两年来,官场经过赵正的革新,已经逐渐脱离了曾经的样子。
比如,吏员,不再是曾经别人看不上的存在,而是香饽饽。
赵正定下的‘无官不吏’,就定死了这些人的起点,注定了他们不会一上来就是六七品的高官。
而科举出来的各州府状元,更像是选调生,那是独特的存在。
众人知道了,也只会羡慕。
毕竟科举前三甲,实至名归。
人家有点特权,也是正常的。
“陛下,刘侯回来了。”
“铁牛回来啦?”赵正大喜,“他在哪儿呢?”
“已经入宫了,就等着陛下召见!”
“让他进来。”
赵正有一年多没见这小子了,心里还真有些想念。
很快,刘铁牛进来了,人还没到跟前呢,声音就过来了,“微臣铁牛,参见陛下!”
“过来说话。”赵正冲着铁牛招了招手。
刘铁牛没有起身,而是跪着走过去。
赵正好笑道:“你小子,见到朕都不会走路了?”
刘铁牛红着眼睛道:“微臣没能回来参加陛下的登基大殿,有罪,不敢起身。”
“但是微臣在倭岛,也是日日夜夜思念陛下。”
赵正看着刘铁牛,也是有些感慨,上前将他搀扶起来,“都是侯爷了,咋还哭鼻子了呢?”
“见到陛下,微臣心里高兴。”刘铁牛吸了吸鼻子说道。
“让叔瞧瞧,有没有变瘦。”赵正这里摸摸,哪里看看,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比之前更壮实了,一看就没少锻炼!”
刘铁牛内心一暖,“临走前,陛下对微臣说的话,一直记在心里,在倭岛这些日子,隔三差五的跟军队一起训练呢。”
“来,坐下说。”赵正拉着坐下,又让人整了一喜吃的,“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见赵正还记得自己喜欢吃什么,他这心里说不出的感动,眼泪再次涌现。
“咋又哭了呢?”
“这世上就没有人比陛下对我还好。”刘铁牛说道。
赵正道:“叔说过,叔以后就把你当儿子对待,你爹娘不在了,叔肯定要照顾好你。”
“这私底下没人的时候,你也别一口一个陛下了,以前怎么称呼,以后就怎么称呼,知道不?”
“微臣不敢。”
“嗯?”赵正瞪了刘铁牛一眼。
刘铁牛一咬牙,颤抖着喊出了那句:“叔儿!”
“这就对了嘛。”赵正哈的一笑,“来,多吃点,顺便跟叔说说,在倭岛的经历,跟我说说都做了什么!”
刘铁牛点点头,旋即倒豆子似的把在岛屿上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做了家务向家长炫耀的小孩一样。
而赵正,只是笑眯眯的,默默地倾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