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旸胸膛起伏。
一双眼死死盯着她。
他掌住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攀上她脸侧。
目光从她水光潋滟却毫无焦点的眸,缓扫至醉意十足的脸颊,和微嘟的唇瓣,嗓音低哑,不确信地问她:
“宝宝,你是认真的?”
他听到血液奔流的声音,难以自控地激动起来。
“我真的可以主动对你……”
沈知意十分缓慢地眨了眨眼。
头一歪。
脑袋重重砸向他掌心。
谢淮旸:……
他愣了瞬。
晃了晃掌中憨态可掬的脸。
沈知意闭着眼,脸颊软肉随着他的动作鼓动,长睫紧闭,颤都没颤。
是彻底睡过去了。
谢淮旸险些气笑了。
满身火气无处发,捏着她的鼻子,咬牙道:“沈知意,你耍我?!”
沈知意被迫张开唇,大口喘息。
“嗷”了一声,头歪到另一侧,靠上他的肩,又睡着了。
谢淮旸:……
他垂眸,看向怀中红扑扑的脸,捏了捏眉心。
压下浑身燥热,大掌一抄,抱着她起身,走向卧室。
……
“什么冷锋暖锋,老子要疯了!”
谢淮旸握着手机,在自己的房间走来走去,“明杰,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是真心撩他?
还是故意耍他?!
谢淮旸抓了抓头发,感觉头更痛了。
明杰都听愣了。
他在电话那头倒抽一口凉气,“嘶——此人淫商,恐在我之上啊……”
谢淮旸:……
“你说什么呢?”他停下脚步,眉眼愠怒,“别编排她。”
“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以后兄弟没得做。”
“诶诶诶!别啊!”明杰急忙道歉,“我那不是玩梗呢嘛,没有对嫂子不敬的意思。”
“旸哥,消消气,原谅我这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开嫂子玩笑了。”
谢淮旸听他一口一句嫂子,心情这才好了些。
“行了,我看你也憋不出什么好屁。”
“挂了。”
他撂了电话。
明杰瞧着熄灭的屏幕,摇头感叹。
此人狗商,大大在他之上!
谢淮旸将手机丢到床上,拉开门,望向沈知意卧室的方向。
终究还是不放心,走过去看了看。
把他撩得心神不宁的小醉鬼,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着。
刚刚替她盖好的被子,已经被踢到一边。
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腰肢。
裙子边也卷起来一点。
谢淮旸看得又是一阵热气上涌。
他忍着焦渴,帮她盖好被子,又站在那儿看了她好一阵,气得低下头,狠狠吻了下她的唇瓣。
果冻般柔软的唇,带着栀子花和甜酒的香气。
他像是怎么也尝不够似的。
又险些失控。
“唔……走开……”沈知意醉醺醺的,一巴掌摔在他脸上。
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谢淮旸松开她的唇,抵了抵腮帮,嘴角溢出一声气极的嗤笑,抬起指骨修长的手,捏住她的下巴。
“醒来再跟你算账。”
他动了动,拇指摩挲她的脸,带着灼人的温度。
眸色却温柔。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部的自制力,起身,关门离开。
沈知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脸颊烧红。
她怎么对谢淮旸说出了那种话?
还摸了他的腹肌!
他不会把她当色鬼了吧?
沈知意想到他昨晚的反应,和腹肌的手感,忍不住勾起唇角。
嗯……
下次还敢。
等她慢吞吞地洗漱完,摸索着出房间,刚打开门,就被一个宽阔的身躯抵在门板上。
她吓了一跳,跌进他怀中。
“谢淮旸?”
谢淮旸握着她的腰,咬牙道:“昨晚的事,还记得吗?”
“你说的那些话,还算不算数?”
沈知意唇角带了些促狭的笑,却故意敛平,无辜道:“什么话?”
“我喝多了,不记得了。”
“你……”谢淮旸瞪着眼,胸口起伏。
他细细描摹她的神色,思忖着,是不是以前他对她太恶劣了,所以她才这样耍他。
他眉眼黯下来。
忽地俯身,压住她的唇,“宝宝……”
“为什么故意折磨我?”
她明明知道,他有多想要。
不给他,亲一亲总行吧?
谢淮旸像是争夺糖果的小孩,誓死捍卫自己的甜头。
他将她提抱起来,压着深吻。
沈知意在他贴上来的那一瞬,脚就软了。
她张开唇。
任他的唇舌闯进来,宣泄怒火,和难以释怀的欲。
他指尖挑开她衣摆的那一刻。
沈知意的肚子叫了。
谢淮旸:……
他泄愤似的,咬吻她脖颈,声音低哑又无奈:“真是败给你了……”
他单手托抱起她,像抱小孩一样将她抱到餐厅。
“先吃饭。”
沈知意满面晕霞,拿着碗筷小口小口地埋头吃饭。
她觉得自己刚刚真是失心疯了。
这种事,明明只有真正的情侣才能做。
他都还没恢复记忆。
等他想起自己和他是死对头的关系,想到他们之间像今天这样,这么亲密地接过吻,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沈知意心跳渐缓。
谢淮旸盯着她小小的、张合的唇,脑袋里全是不想给她喂饭,想喂点别的东西的想法。
他抱住头,闭眼趴在桌子上。
*
这天,温修成急急忙忙地打电话给沈知意。
“知意,这批香水订单出了点问题。”
“有客户反馈,他们拿到的成香品质,和我们寄出的样品不一样。”
“现在有几个已经闹到工作室来了!”
沈知意心一沉。
“学长,要麻烦你跑一趟,把有问题的香水带一瓶过来给我。”
“好,我这就过去。”
温修成没过一会儿就带着香水来了。
沈知意闻了后,眉头紧锁,“确实不一样,这里面的香料被人换过。”
“怎么可能?”温修成皱眉道,“香料都是章总的工厂统一送过来的,怎么会有的有问题,有的没问题?”
沈知意没多说什么。
“学长,能不能再麻烦你,送我去香料厂一趟?”
“当然。”温修成看了看家里,“谢淮旸呢?”
沈知意摸索着走到玄关处,拿起盲杖,“他去见朋友了。”
好像是从京市来的,一个姓何的朋友。
也是挺重要的事。
不过走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出门,一定要告诉他。
沈知意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跟他说自己去工厂。
他们到了香料厂,才发现章拓的女朋友倪初莺也在。
“明明是你们做出的成品有问题,怎么还反过来,怪我们的香料不好?”倪初莺嗤了声道,“给你们的香料,明明都是一样的。”
她娇哼着挽住章拓的胳膊,“老公,你怎么和这样的人合作啊?”
“我早说了,她眼睛看不见,分不清东西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