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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死对头失忆后,抱着我叫老婆(10)

    人体试纸?

    沈知意缓缓咀嚼,咽下一口菜。

    人体和普通试纸不同。

    不论是本身的味道,还是体温变化,都会影响香水的最终呈现效果和挥发。

    确实是其他试纸比不上的。

    她犹豫间,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极其浅淡的血腥气。

    “你受伤了?”

    她有些狐疑地转向谢淮旸的方向。

    “没。”谢淮旸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矢口否认,“应该是鸭血的味道吧,我还没来得及做呢。”

    “你想吃吗?”

    “想吃的话我现在去做。”

    他语气轻松,却有些欲盖弥彰。

    沈知意拧眉,放下碗筷,朝虚空中摊开手掌,“手给我。”

    谢淮旸看着她粉润柔软的掌心,喉结不自觉滚动。

    拒绝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终于还是慢吞吞地,将藏在身后的左手伸了过去,“真没事……”

    就是剁排骨的时候走神,不小心划到指腹,弄出了道小口子。

    这点伤不算什么。

    但被她知道,谢淮旸莫名感觉有些丢脸。

    万一她觉得自己连切菜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觉得他没用怎么办?

    他指尖磨磨蹭蹭地触到她的掌心。

    沈知意一下握住他的腕。

    微凉的指腹,贴上他滚烫的皮肤,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激得谢淮旸心口一跳,整个人都颤了下。

    沈知意没说话。

    低下头,沿着他的腕骨、手掌、指尖,轻轻嗅闻。

    她的鼻尖几乎贴着他的肌肤,温热的呼吸像羽毛,一下一下拂过他的指节、掌缘。

    谢淮旸浑身肌肉紧绷。

    连呼吸都滞住。

    所有的感官,都在那只被她握着的手上疯狂聚集。

    他手指不自觉抖了下。

    那道浅淡的伤口,就这样不经意地擦过沈知意的唇瓣。

    湿润,柔软,一触即离。

    可却有一道微弱的电流,猝不及防地从伤口开始,窜遍全身。

    谢淮旸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他身躯瞬间僵硬,耳根通红。

    手腕猛地抖了下,像是被烫到一般,想抽回,却被沈知意稳稳握住。

    “怎么了?”她有些奇怪地顿了下。

    “没。”谢淮旸加大力道,挣开手,呼吸微乱道,“别管我了,快点吃饭吧,菜都凉了。”

    他右手覆住她刚刚碰过的手腕。

    野性不羁的脸上,染上一点可疑的薄红。

    有股纯情的违和感。

    却更显魅力。

    沈知意清晰捕捉到他的过激反应,和刚刚扫过唇瓣的血腥气。

    她突然想到刚才,她在调香台前,握住他时,他的反应。

    秀眉微微一挑。

    难道……他受不了她的主动触碰?

    一个大胆的、带着恶作剧的念头,像火苗一样,噌地在心底燃起。

    “好吧,也许是鸭血。”

    她没拆穿他。

    却话锋一转,突然道:“不过,你刚刚的提议,我接受了。”

    她唇角微弯,嗓音柔柔,“就让你做我的人体试纸。”

    一个小时后。

    谢淮旸仰靠在沙发上,左手腕搭着眼睛,双眸紧闭。

    他身形落拓,长腿叉开,高大的身躯看起来散漫又肆意。

    可没人知道,他此刻肌肉暗暗绷紧,僵硬如石。

    谢淮旸都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提议了。

    明杰出的什么馊主意?

    他都快疯了……

    沈知意靠得很近。

    她指腹压着他的手腕内侧,将带着鸢尾香气的液体,一点点按揉在他的皮肤上。

    “先等一等,让它和你的体温融合一下。”

    她倾身凑近,闻着前调。

    是冷感的矿物开场,又带着植物根茎的鲜活感,很适合记忆中的他的味道。

    谢淮旸感受到她轻柔的鼻息,贴着自己的手腕脉搏,缓缓游移。

    像无形的撩拨。

    他掀眸,微睨下视线,看到她握着他的手腕,像个乖顺的小动物,蹭着他的肌肤,轻轻嗅闻。

    长长的睫羽低垂着,鼻尖小巧微耸,唇瓣也丰润柔美、娇艳欲滴。

    他喉结重重一滚。

    脉搏下的血液突然迅速奔涌,热度惊人。

    鸢尾香气被缓缓催发。

    沈知意露出贝齿,惊愕道:“你好烫,中调这么快就上来了。”

    她的话,像无孔不入的侵袭,钻入他的四肢百骸,点燃他体内一簇簇幽暗的火。

    谢淮旸更烫了。

    “只闻这里吗?”他嗓音微哑,横在眼前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下来。

    沉黯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罩住她,像一张黏稠的大网。

    沈知意微微一愣。

    忽地弯眸,倾身凑近,指尖攀着他的衣服边缘,一点点向上,摸索到他的脖颈,将指腹上残留的香水,沿着颈侧线条,一路涂抹至他耳后。

    “你说得对”,她轻声道,“这里也可以作为参考。”

    她的唇几乎要碰到他的下颌。

    谢淮旸心跳重如擂鼓。

    眼神燃着晦暗火光。

    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脉搏,在她的鼻息下疯狂跳动,几乎要挣脱皮肤的束缚。

    一股燥热,不受控制地从小腹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闭眼,呼吸都重了。

    沈知意正在仔细分辨着香气变化,指尖又碰了下他的耳垂。

    头顶猛地传来一声极度压抑的抽气声。

    谢淮旸忽地起身。

    “我、我突然想起来,身上都是油烟味。”他声音哑得厉害,“我先去洗个澡。”

    “别影响你的测试结果。”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过后。

    “砰!”

    浴室门被重重关上。

    接着,是一片哗啦啦的水声。

    沈知意独自坐在沙发上,还保持着微微倾身的姿势,眨了眨眼。

    她耳力极好。

    能捕捉到那片水声下,一点极轻微的压抑喘息。

    她挑了挑眉。

    唇角带着促狭狡黠的笑意。

    花名在外的浪荡公子,原来这么不经撩啊?

    她忽然又有了和他做死对头时,捉弄他的渴望。

    像死寂的生命中,出现的一点亮光。

    她闻到空气中残留的,他身上的余香,鸢尾的香气,和他本身的味道,霸道纠缠。

    突然有了新香的灵感。

    唔……

    倒真的帮了大忙呢。

    *

    次日清晨。

    温修成按响门铃,在门外耐心等待。

    没过几秒,大门便被拉开。

    他怔住。

    抬眼,便看到一个穿浴袍的年轻男人,漫不经心地立在跟前。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几乎堵住整个门框。

    宽肩窄腰,落拓不羁。

    身材好到近乎嚣张。

    他头发上还沾着水珠,沿着野性十足的眉骨滴落,滑过锋锐的下颌,坠入胸前的银链上。

    温修成闻到他身上未散尽的雪松沐浴露的气味,混合着一种强烈、纯粹的男性荷尔蒙,扑面而来。

    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谢淮旸看清来人,肆懒的眸子眯了眯,拉开大门,有些随意地靠在门框上,藏在浴袍下的手臂肌肉,绷起流畅紧实的弧度。

    他看着温修成手中的香料盒子,挑眉,朝里间偏了偏头,懒洋洋地高声道:“宝宝,你学长来了。”

    宝宝?

    温修成瞳仁骤缩,如临大敌。

    “你是谁?”

    他指骨攥紧香料盒,目露审视,“和知意,是什么关系?”

    上个星期他来送香料,还没有见过他。

    谢淮旸轻笑一声,微扬下巴,压着眉眼浑坏道:“她闻了我一晚上,你说,我和她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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