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环顾一眼待命厢房,转身道:“这地方太小了,别把宫主的待命厢房弄坏了,有种放屁就别躲,都给我滚出来!”人已经掠空而起,西门雁只好跟着去了。几人相视一眼,马未寒呵呵一乐,“有人自找不痛快,诸位怎么看?”“他却不依不饶,既然是自找的,出了事宫主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几人亦是唰唰而出。都追着林天飞走的方向去了。“诸位,如此好戏岂能错过?”有人笑着招揽一声。一道道人影飞出,候命厢房内转眼走了个干干净净。要出事了!守在门口的宫女立刻提着裙子快跑,去禀报。
    飞出木行宫的林天特意在宫外山野中找了个较为平坦的荒野,落在了一个小土丘上等候。马未寒一行已经唰唰落地成排,一个个冷眼以待。旋即又是唰唰一堆人落在不远处看热闹。
    萧夜城出声道:“不知林行走把我等带到这里来准备怎么解决?”林天五指一抓,逆龙枪在手。乾坤戒中黑雾冒出,瞬间战甲披身,抬枪在西门雁胸口拨了一下,“没你什么事。退一边看着去。”西门雁有点犹豫。“退下!”林天突然一喝。西门雁只好硬着头皮退开了。
    林天单臂擒枪指向对面马未寒等人,“别说本座不留情面,本座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十八个人,每人交出十万下品愿力珠作为赔礼道歉的诚意,本座就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萧夜城直接顶了回来。“不交又怎样?”林天挑眉道:“不交本座就将你们这群以下犯上之徒的脑袋给摘下来,以正木行宫的规矩!”
    马未寒立刻对众人朗声道:“诸位可都听见了。回头在宫主面前可要做个见证,这可是林行走在逼我们啊!”六人一个个亮出了家伙,六人后面的十二人也跟着亮出了家伙,有战甲的也是瞬间披甲。林天挥枪一指,冷然道:“别说本座以大欺小、以势欺人,一起上吧!”“既然林行走非要玩玩,我们只好奉陪,不过我们也不习惯以多欺少!”马未寒回了句,接着回头朝自己手下一名行走示意了一下。
    “黄林陪林行走玩玩!”一人从马未寒身后闪出,唰一声掠出,一道青光长斧凌空直劈。林天一瞥对方眉心亮出的一品红莲,自己眉心的红莲亦瞬间浮现,眼见对方长斧当头劈来,单臂擒枪一撩,咣一声荡开对方长斧。唰!横眉冷眼中的林天单枪顺势抖出一刺,嘤嘤龙吟声响起,那出枪速度之快,令黄林大吃一惊,令他避无可避,迅速出手去抓。
    砰!抓倒是抓住了,一把抓住了枪杆,可是脖子上也中了枪,一股爆开的力道直接爆开其颈项,大好头颅飞起。林天单臂收枪,枪头锋利倒刺勾住对方肩头将要飞走的无头尸勾了回来,闲着的手一挥,瞬间收入乾坤戒中。锋利枪头指向了马未寒,依然是单臂擒枪,人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看林天那样子,杀一个黄林似乎都不屑于动两只手,一只胳膊就够。西门雁脸部抽了一下,这殿主还真是毫不手软,还真杀啊!
    “他的账销了!”林天挥枪指向众人,淡然道:“一起来吧,没工夫跟你们耗下去!与日行宫一战。本座亲手宰了近三十名红莲修士,日行宫的红莲修士本座一个人至少杀了一半,我看你们也强不到哪去。还是一起上来得痛快!来吧!别嘴上逞威风,拿出你们的真本事来,让本座看看你们有何资格阴阳怪气满嘴喷粪!”
    此话一出,众人可谓悚然一惊,什么?他一个人杀了日行宫近三十名红莲修士?今天还是由林天自己嘴上亲口道出,传出去也好让水行宫那帮不知好歹的家伙称称自己的斤两。这事拿到水行宫那边一验证便知,若是假的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此时马未寒等人心中有些发寒了,主动退场的话丢不起那个脸。
    真的假的?西门雁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人杀了近三十名红莲修士?不远处的树林中。程傲芳和庄友文、伯言、尚留欢正站在暗处看着,闻言互相看了眼。林天再次枪指马未寒,“马未寒,让手下出来送死算什么本事?你口中的‘林贼’在此,还不速来诛贼!”马未寒等人一咬牙,就要联手反击,怕也没办法,已经骑虎难下了!“住手!”程傲芳的厉喝声陡然响起。
    只见程傲芳领着三名行走从不远处的林中飘出,落在了双方之间。“竟敢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打打杀杀!”程傲芳冷目环顾诸人。她听了林天的话后也不敢再冒险了,如今两宫本来就缺人,万一真被这家伙一下干掉一二十个老部下,一时间到哪找中意的人手去。伯言三人看向马未寒等人,跟着喝道:“还不收起手中家伙?”
    马未寒等人暗暗松了口气,终于找到台阶下了,赶紧将手中家伙收了起来。程傲芳斜了眼林天手中的家伙,“林行走还想当本宫的面再杀下去?”林天也只能将家伙收了起来。程傲芳环顾众人冷哼一声,转身又领了庄友文三人迅速掠空而去。马未寒等人也正要离去,谁知林天出声道:“慢着!诸位还没赔礼道歉就想走?”
    马未寒等人相视一眼,传音沟通了一番后,皆拱了拱手道:“是我等唐突冒犯,还请林行走海涵!”林天当众扯出了黄林的尸体,剥光了有用的东西收起,顺手将尸体抛到了诸人的面前,“以下犯上岂是如此敷衍之词能了结的,这家伙既然已经死了,我就不追究了,你们剩下的十七个活着的,每人二十万下品愿力珠,一颗都不能少!”嚯!又翻倍了!看热闹的诸人面面相觑。
    萧夜城沉声道:“林行走不要太过分了!你杀了一人我们看宫主的面子不与你计较,焉敢得寸进尺!”“我也是看宫主的面子今天饶你们一命!限你们一个月之内把赔礼道歉的愿力珠交齐了,谁家少一颗,回头本座就发兵打哪一家,不给我就亲自去取,本座说话算话,交不交随你们的便,你们自己看着办!”林天扔下一句话,说罢掠空而去。
    西门雁扫了诸人一眼,心中小小汗了一把,之前不知道,现在才发现自己殿主这么霸道!亏掌门还说这人好说话,看来回头得向掌门提醒一下。迅速追空跟去。目送两人离开后,事不关己的人各自摇头一笑,有时候言多必失就是这道理,咱们幸好没凑这多嘴的热闹。
    所有殿主都到齐后,议事大殿齐聚,诸位殿主主动让出了庄友文、尚留欢和伯言后面的位置,挂了个虚名的行走林天当仁不让地站在了第四个位置,和尚留欢站在了一起,对面是庄友文和伯言。随后宫主驾到,众人齐呼行礼,“参见宫主!”“免礼!”坐在宫主宝座上的程傲芳扫了眼下站的林天。
    议事完毕后,庄友文三位行走留守坐镇,程傲芳亲率领各殿主飞天而去,前往都城岁缴。又见都城那无边繁华,飞在天上的林天颇为感慨,还是第一次从空中俯瞰都城的情景,山水繁华依旧。诸人将程傲芳送到了玉都峰,就算完成了任务,程傲芳也许了诸位殿主自由。
    不愿留下的可以回去,不走的可以去都城最好的酒楼‘春华楼’接受君使的犒赏。每年岁缴的时候,‘春华楼’都会被玉都峰给包下来,算是君使对各位殿主为其牧守一方的小小心意,只要‘春华楼’有的,各位殿主可以尽情免费享用。各位殿主作为一方诸侯,也不在乎吃这么点东西,主要是趁此机会互相拓展一下人脉。
    玉都峰金殿之上的楼上,程傲芳将岁缴顺利交割以后,君使岳天波招了程傲芳问话。两人对答一番后,岳天波主动问道:“芳儿,那个‘林贼’是怎么回事?闹得天下皆知沸沸扬扬的。”程傲芳本本分分坐在一旁笑道:“君使,其实这都是误会,那个林天还真没有出卖水行宫,是卑职强行挖过来的……”她把详细情况一讲,岳天波颔首,原来是这么回事……
    而此时的林天正在林萍萍和罗平的陪同下走进了事先准备好的院子。林天要来,林萍萍这边提前接到了消息,而罗平则又是估摸着林天有可能会来,找林萍萍探知的消息,可谓事先迎候着。“古殿主、谭殿主和叶殿主都已经到了,顺左边的山路过去挨着的三栋院子就是他们落脚的地方。”罗平特意提了句,这也是他有意安排的,古三正三人包括林天落脚的院子都是他出钱安排的,略表心意。这得亏认识的早,这就是相识于微末之际的交情,随着几人的地位越高,对他做买卖就越有利。
    林萍萍奉上茶水,“大人请用!”林天点了点头。罗平笑道:“回头给你接风。”林天摇头:“不用麻烦了,我去春华楼那边应付一下。”罗平也没勉强,两人东拉西扯叙了叙旧情后,罗平便告辞了。送走罗平,林天负手在院门外看着都城的风景。林萍萍在旁听命。
    林天开几问道:“林萍萍,你家人怎么样了?”林萍萍苦笑道:“大人,卑职的女儿早就过世了,卑职早已是孤家寡人。”林天恍然,回头上下打量林萍萍一眼,几乎没从这女人身上看到什么岁月的痕迹。风华依旧不说,反而更添贵气。可见这女人的修行功法也不凡。
    “我那边虽然没这里繁华,环境却不会比这里差。你在都城也呆了不少年,家人过世了也没了什么牵挂,若是在都城呆腻了想跟我回去,就找个合适的人接手。你自己斟酌着办,许你自主决定,随时可以回去,不过这里的事情要交接好。”“是!”林萍萍应了声,跟在他身后回了院子里。
    没多久,她又从外面领了五个散修进来,确切地说是曾经的散修,如今也是林天的手下,见到天下闻名的‘苗贼’后,五人皆有些战战兢兢。也就是见面问答了几句,交给林萍萍做主便够了……
    傍晚的时候,水行宫的人到了后,赵非和司空无畏也被林萍萍领来了,和苗毅会了面,三人一起前往春华楼。春华楼不愧是都城最好的酒楼,其实就是把都城最繁华地段的一座岛给占了,划出了一块大林园,这春华楼已经被充公到了仙国商会的名下经营。现在则被玉都峰包了下来,专门用来招待辰路的各方诸侯。
    天色渐黑,验明了身份的林天三人进入林园内,赵非和司空无畏都不是第一次来,对此倒是熟门熟路。整个林园内可谓是张灯结彩,最大的华楼内远远就能看到一群男人在楼阁上左拥右抱寻欢作乐,歌舞伎丝竹吹拉弹唱声婉转于耳。
    曲径通幽,三人从湖边经过时,只见杨柳湖畔停着一艘灯火辉煌的画舫,一旁还新写了一块木牌子,上面的字迹显眼:男人止步!一群女人咯咯大笑的声音从船上飘来,三人偏头看去,恰逢围了一桌笑得花枝乱颤的女人们也听到脚步声看来。林天竟然也看到两个熟人,一个是同来的胡紫芬,另一个老熟人不是别人,正是邬梦兰。
    邬梦兰已经笑吟吟站起,向林天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船。林天苦笑着指了指一旁‘男人止步’的牌子,邬梦兰起身道:“出去走走。”林天朝众人拱了拱手,转身和邬梦兰并肩行走在林园的石径小路上,远离了丝竹的纷扰周围倒也幽静。邬梦兰调侃道:“小弟,爬得挺快嘛,一转眼连姐姐我都要甘拜下风了,两殿殿主兼行走,你可以啊!”
    “孟姐,你是在嘲笑我这个‘林贼’吗?”“你怎么个贼法,和我有什么关系?”邬梦兰叹了声,“姐姐我只是在感慨,说说吧,你那个‘林贼’是怎么回事?”林天苦笑笑,也没瞒她,将程傲芳突然横插一杠子的事大致讲了下。“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奇怪,给你两殿殿主也就罢了,还让你挂个行走的虚名干嘛。看来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程宫主挖起人来还真是不手软,只是害你背上这污名,悠悠众口怕是想堵都堵不上了。”
    “不提这事,随人家怎么说。”林天看看四周,问道:“孟姐,霍凌霄来没来?”“来了,前面还看到他,估计这会儿又在和一帮故作风雅的臭男人在一起玩些写写画画的勾当。找他?那家伙典型的死要面子,你弄出个‘林贼’的名声,你那结拜大哥怕是唯恐避之不及,何必跑去触那霉头。什么要紧事非找他不可?”
    “也没什么事,就是找他要个人。”在邬梦兰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了一处华灯璀璨对应着湖光美景的花园中,只见一群男男女女聚集在亭子中,迅速把围着的一群人打量了一下。又看到了老熟人,古三正、谭烙和叶心就围在桌旁,三人在一起。邬梦兰负手亭檐下眺望湖上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