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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终局的蓝图

    圣地中央,戒备最为森严的联盟最高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实质。凌渊、阿璃、烈爪、格伦·铜须、霓裳、凌骁、汐贝族代表以及所有核心部族的首领齐聚于此。巨大的石质议事圆桌中央,悬浮着由云霄绘制的灵烬之谷全息能量地图,黑暗的旋涡在其中缓缓转动,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四周的石壁上,则投影着心灯感应图、叛逃者供词的关键片段,以及那些古老禁忌记载的放大影像。所有的线索,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最终都指向了地图上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凌渊立于主位之前,身形挺拔如松,目光沉静如深潭,缓缓扫过在场每一张或刚毅、或凝重、或决然的面孔。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大厅的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最终定论的重量。

    “诸位,”他开口,如同拉开最终幕布的司仪,“所有的线索已然汇聚,迷雾已然驱散。今日,便是看清我们最终敌人,及其真正目的之时”。

    他抬手,指向那悬浮的、令人心悸的黑暗旋涡:

    “地点:灵烬之谷。其本质,并非自然绝地,而是上古‘灵殉巫尊’以万千生灵为祭,举行禁忌仪式失败后所形成的——万灵殉葬坑”。

    指尖移动,指向漩涡的最深处,那片连光线都无法逃脱的极致黑暗:

    “目标:盘踞于殉葬坑核心,由‘灵殉巫尊’残魂与万灵怨念历经漫长岁月扭曲融合而成的存在——墨阳,亦即其自称的‘灵殉巫尊’本体”。

    他的话语顿了顿,让这沉重的信息被完全消化,随后,抛出了最为石破天惊的推论,声音陡然变得锐利:

    “而其最终仪式,我们之前的判断有误。它并非简单地吞噬灵气以壮大自身或逃离囚笼”

    凌渊的双手在能量地图上方虚按,地图上的黑暗旋涡骤然加速旋转,无数代表灵气与生命能量的光点从大陆的各个方向被强行抽取,如同百川归海般汇入那黑暗核心。

    “它是在加速逆转上古那场未完成的‘殉葬’仪式”他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墨阳,要将我们脚下这片大陆,将整个世界所有的生灵与灵气,作为它最后、也是最庞大的祭品,它要借这终极的毁灭之力,强行冲破界限,完成它上古未尽之功——”

    他环视众人,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登临神座”

    “嗡——” 仿佛有无形的冲击波扫过整个议事厅。就连最为悍勇的烈爪,瞳孔也骤然收缩;格伦·铜须手中的锻造锤差点脱手落地;霓裳的身体微微晃了晃,脸色苍白;阿璃紧紧握住了座椅的扶手,指节泛白。

    以整个世界为祭品登神。

    这疯狂而宏大的图景,远超他们之前最坏的想象。

    凌渊没有给他们太多震惊的时间,他调出了一幅复杂的能量流谱图,上面一条代表世界灵气总量的曲线正在以恐怖的速度滑向深渊。

    “根据能量抽取速度与大陆灵气衰减模型推算,”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情感,却比任何怒吼都更令人绝望,“距离仪式完成,墨阳彻底点燃这最后的‘世界祭坛’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他抬手,抹去了空中所有的影像,只留下那张标记着“万灵殉葬坑”的黑暗地图,悬浮在死寂的大厅中央。

    “目标,地点,缘由,时限皆已明确”

    漫长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整个议事厅。空气仿佛冻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绝望如同深海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

    然而,在这极致的死寂与绝望之中,某种东西,开始悄然转变。

    烈爪猛地抬起头,狼眸之中不再有恐惧,只剩下焚尽一切的暴烈战意。格伦·铜须将锻造锤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而坚定的巨响。霓裳深吸一口气,眼中重新燃起决绝的金芒。阿璃松开了紧握扶手的手,站直了身躯,目光平静而坚定地望向凌渊。每一位首领,每一位战士的眼中,那最初的震惊与恐惧,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杂质,正在被一种更加纯粹、更加极端的东西取代——那是一种洞悉了最终结局,退无可退,唯有放手一搏、向死而生的破釜沉舟之战意。

    无需言语,无需动员。

    当唯一的生路只剩下斩断毁灭的源头时,犹豫与恐惧便成了最无用的东西。

    凌渊看着这一张张重新燃起火焰的面孔,缓缓点头。

    “最终决战的蓝图,已然绘就”。

    “诸位,准备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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