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沈明彩回家,见到双亲,还来不及寒暄,就赶紧将皇帝说的事,告诉了勇信侯。
“爹,如果皇上说的是真的,得告诉远儿弟弟,让他千万小心许靖央。”
勇信侯夫人皱眉:“怎么小心?她可是主考官,千防万防,都防不住她的偏见和刁难。”
勇信侯负手,皱眉训斥。
“你们不要胡说八道了,彩儿,为父之前怎么告诉你的?进宫之后,万万不可相信任何人对你说的话,你怎么就是不听?”
沈明彩皱眉:“爹,你这是什么意思,皇上还想挑拨我们不成?”
勇信侯没说话。
官场上的事,他没法跟女儿解释清楚。
皇帝虽然没有明面上阻止皇子们拉帮结派,但他身为宁王的人,自然是要谨言慎行的。
故而,勇信侯只说:“昭武王不是那种人,除了主考官,还有副考官,远儿只要凭真本事,谁也刁难不了他。”
沈明彩嘟囔:“那可不一定,话别说的太早。”
勇信侯夫人呵笑。
“老爷,你就是将别的女人想的太好了,可别忘了,自从上次茶楼得罪过那昭武王过后,宁王可曾给过你一个好脸?”
勇信侯脸色僵了僵。
上次他去找萧贺夜,说沈明彩已经被钦点入宫的事,萧贺夜冷冷看着他,让他好好管理内宅。
王爷明显对他的维护感到不满,可沈明彩是他女儿,难道他还能看着她被人欺负吗?
想到这里,勇信侯心中对萧贺夜也有一点怨气。
他给王爷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王爷就不能体谅他这个做父亲的心呢?
沈明彩靠在自家母亲怀里。
她嘟囔说:“那许靖央这么欺负我,爹都没说什么,她定是个记仇的,这次武考,远儿弟弟要是受伤,我肯定不会放过她!”
勇信侯夫人深以为然。
“老爷,武考那日,你可要盯着昭武王,别让她使绊子了。”
勇信侯皱眉不语。
*
武考当日,常院当中,旌旗猎猎。
高耸的看台之上,许靖央一身银青蟒袍,玉冠束发,身姿挺拔如松,立于最前方。
她身后,分别站着勇信侯以及另外几位兵部指派的副考官,众人皆神色肃穆。
台下,通过核录的武考生们整齐列队,个个精神抖擞。
许靖央上前一步,清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
风拂过她袍角,带起猎猎声响,更添几分肃杀。
“今日武考,是为朝廷遴选栋梁,望尔等谨记,武人立世,凭的是真才实学,靠的是铮铮铁骨!擂台之上,当全力以赴,展平生所学,不负寒暑苦练,不负家国厚望。”
她微微停顿,凤眸中锐光一闪:“所有兵刃,皆已验看,未开锋刃,比武切磋,点到为止。”
“若有人心存歹念,蓄意伤及对手性命,”她声音陡然一沉,“莫怪本王,军法无情!”
最后四字,掷地有声,让台下不少考生心头一凛。
许靖央不再多言,利落挥手:“现在,抽签分组,随后自行挑选趁手兵器,武考,开始!”
勇信侯目光看向远处,自己的儿子沈明远。
只见他抽了签,就走到兵器架跟前去挑选自己趁手的武器。
沈明远选择了长枪,这是他一贯使用的,平时也练的这个。
就在这时,一名武考生经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两人的长枪同时落在地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连忙道歉,“这位兄台没事吧?”
沈明远捡起长枪,活动了一下肩膀:“看着点路啊,还没开始比赛呢!”
对方又拱手赔罪,沈明远冷哼一声走远。
殊不知,那人暗中,勾唇冷笑。
几轮几轮的比试很快过去。
轮到沈明远的了。
因着勇信侯是沈明远的父亲,故而他需要离场避嫌。
勇信侯认为出不了什么大事,方才他都看过了,许靖央对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
他离场后,沈明远拿着长枪跳上擂台。
许靖央扫了一眼,感到有趣的扬眉。
沈明远居然抽到了薛青为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