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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她喜欢我!否则怎么不欺负别人?

    许靖央闻言,微微偏头。

    凤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宁静乌黑。

    “王爷,勇信侯是您在南疆的重要倚仗,沈明彩有错,但不至于让您与勇信侯当众决裂,那对您的大局不利。”

    她语气平稳,徐徐分析:“我那么做,是不想您因一时之气,自折臂膀。”

    萧贺夜定定地看着她。

    许靖央的话理智万分,也是实话。

    她所有的退让与周全,都是权衡,是为了他的势力稳固。

    虽然确实是为了他,但没有任何私心和她的情感夹杂其中。

    萧贺夜心头闷闷的。

    因为他想要的,不止于此。

    “许靖央,”他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日后,无需让自己受这种委屈,方才那样的场面,即便对方是勇信侯,即便会损及势力,只要冒犯了你,本王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边。”

    话音未落,他已伸出手,温热的大掌坚定地覆上了她微凉的手背,紧紧握住。

    许靖央下意识想抽回,却被他更用力地攥住。

    萧贺夜凝视着她的眼眸:“本王知道,你总是习惯在被选择的时候,主动做放弃的那一方,不愿让人为难。”

    “但本王不需要你这样。”

    “无论对方是谁,无论代价如何,本王都会紧握你的手,绝不放开。”

    许靖央怔了怔。

    萧贺夜的大掌灼热,力道强势,紧紧攥着她的指尖。

    她内心深处,有了一丝轻微的涟漪。

    前世被至亲背叛,最终惨死的画面,如同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

    重生以后,许靖央一直告诉自己,人心千变,切不可当真。

    所以,她习惯了独自权衡,从不感情用事。

    她一直以为,萧贺夜与她之间,亦是利益交织下的各取所需。

    可能,夹杂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但她一直都保持着距离,克制的极好。

    却在听到他这番话的时候,忍不住恍惚一瞬。

    也许他真的跟别人不一样。

    但只是须臾,许靖央就回过神来。

    她的命运里,若有爱情这样罕见稀有的东西,顶多是她今生这本书上的一个逗号。

    有,锦上添花,没有,无伤大雅。

    她的生命中,需要用力着墨的地方,应该是她的前程。

    许靖央选择了一种最温和的方式揭过此刻。

    “知道了。”她说罢。

    下一瞬,另外一只手,忽然搭在萧贺夜的胳膊上。

    萧贺夜垂眸看了一眼,忽然警觉起来,肌肉紧绷。

    他怎么感觉许靖央刚刚眼底闪过一抹轻笑。

    几乎是同一时间,许靖央用力一推,萧贺夜急忙按住她的手背,稳住了身形。

    险些被她丢出马车!

    他瞪着薄眸,沉冷的语气,此刻也充满了不可置信。

    “本王同你剖心,你要将本王扔出去?”

    许靖央眨了眨眼,清冷面容带着无辜:“王爷误会了,我以为您话说完了要走,正想帮您。”

    看出她藏在情绪下的顽皮,萧贺夜一怔。

    他咬牙:“许靖央!”

    许靖央看着他,等着他发脾气。

    然而,萧贺夜冰冷紧绷的俊美面容上,倏而失笑。

    他竟自己也笑了。

    “果真是个小老虎,一有不想回答的时候,便要动手。”

    轮到许靖央微微诧异,旋即眯眸。

    “王爷,我若是您就笑不出来。”

    “为何?跟你在一起,本王愿意开心,不行?”

    许靖央正色:“因为今日之事,肯定马上就要传到皇帝耳中,如果皇上真是重生的,那么,他就能联合日后发生的事猜到,勇信侯是您的人。”

    “故而,王爷现在要做的,是劝勇信侯立刻将沈明彩送走,否则,她定会成为皇上利用的棋子。”

    萧贺夜笑容也跟着淡去,点头道:“本王即刻去安排。”

    许靖央招招手:“王爷,还有一件事要细说……”

    萧贺夜立刻靠过去,甘愿地贴着她,且毫无防备。

    “你说。”

    下一瞬,许靖央动作迅速,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扔出马车。

    白鹤和黑羽等在附近,余光却见有人飞了出来。

    待他们看清是自家王爷时,皆倒吸一口凉气!

    萧贺夜身形敏捷,掉出来以后立刻稳住了身形,原地站稳。

    他掸了掸衣袍,抬起薄眸,嘴角紧绷。

    许靖央,竟跟他玩起了声东击西!

    “王爷!”

    “王爷没事吧?”

    白鹤和黑羽急忙跑过来。

    只见马车已经驶离,许靖央挑起车帘,朝外看来。

    她那张清冷英气的面容,黛眉朱唇,极为好看。

    许靖央招招手,唇形微动,说了再见后放下了帘子。

    萧贺夜险些气笑了。

    小老虎不仅喜欢跟他耍赖,还很狡黠!

    这样也好,许靖央待他,到底是跟别人不同的。

    白鹤在旁边毫无察觉,皱眉说:“昭武王为何总是对王爷这么凶,她待旁人都是冷冰冰的。”

    萧贺夜陡然朝他看来,微垂的冷眸,森森漆黑。

    黑羽抿唇,从后头拽了一下白鹤的袖子。

    白鹤纳闷:“你拽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王爷帮了昭武王这么多,她却……”

    话没说完,已经被萧贺夜打断。

    “你懂什么?”他语调冰冷,“靖央待旁人格外冷漠,却唯独对本王展示出她孩童般的本性,不然,她对别人怎么不这样?”

    肆无忌惮,张牙舞爪,这才是对的。

    人只有在感觉到完全被信赖和宠爱的时候,才会渐渐顽皮如幼童。

    白鹤被萧贺夜说得一愣。

    萧贺夜对他语气冰冷:“何况,本王于她并非有恩,而是互助共进的关系,白鹤,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连这个也看不透,没有长进!”

    说罢,他转而上了自己的马车,顺口吩咐道:“罚你去洗马厩,洗完了再来告诉本王,你错在哪儿了。”

    白鹤心中直呼冤枉。

    他为王爷愤愤不平,错在哪儿了?

    “黑羽,你说我错了吗?”

    黑羽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无奈。

    他摇头叹息,拍了拍白鹤的肩膀:“照你这样反思,下次还得挨罚。”

    白鹤急了:“那你倒是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啊!”

    黑羽直白地说:“你蠢!看不出来,王爷心甘情愿?”

    “什么?”白鹤挠头。

    黑羽正要说话,却听萧贺夜吩咐:“黑羽,去勇信侯府一趟,替本王带句话。”

    黑羽立刻正色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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