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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徐玉川卷土重来(一)

    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被晨光浸得发亮,慕容松勒住缰绳时,指尖触到的马鬃还带着塞外的霜气。十年了,长安的风依旧裹挟着脂粉与酒香,混着东市胡商驼铃的清响,漫过巍峨的朱雀门,将他肩头的风尘轻轻吹散。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劲装,腰间长剑的剑穗已有些陈旧,那是当年离开长安时,师妹林晚晴亲手编织的。胯下的 “踏雪” 是匹久经沙场的良驹,此刻正不安地刨着蹄子,似乎也对这座阔别已久的帝都感到陌生。慕容松抬眼望去,朱雀门的匾额在朝阳下熠熠生辉,门内人潮如织,胡姬的舞步随着琵琶声摇曳,货郎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盛唐气象,却让他心头涌起几分物是人非的怅然。

    十年前,他因卷入一桩江湖冤案,被迫亡命塞外。如今冤案昭雪,他终于得以重返故土,只是当年的少年郎,已在风沙磨砺中添了几分沧桑。他沿着朱雀大街缓缓前行,路边的酒旗猎猎作响,“醉仙楼” 三个大字依旧遒劲有力,那是他年少时常与师兄弟们饮酒论剑的地方。

    “客官,里边请!上好的女儿红,刚出炉的胡饼!” 店小二热情的吆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慕容松勒住马,正欲下马进店,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怒喝:“让开!都给我让开!”

    他回头望去,只见一队身着黑色劲装的骑手疾驰而来,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溅起阵阵尘土。骑手们个个面色冷峻,腰间佩刀,眼神锐利如鹰,显然来者不善。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尖叫声与怒骂声混杂在一起。

    慕容松眉头微蹙,下意识地将踏雪往路边拉了拉。就在这时,一名骑手的马突然受惊,猛地冲向路边的一个小摊,摊主惊呼一声,眼看就要被马蹄踏中。慕容松眼神一凝,身形微动,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一把抓住摊主的衣领,将他拉到一旁。同时,他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借力跃起,稳稳地落在受惊的马背上,手中缰绳一紧,硬生生将马稳住。

    “好身手!” 周围传来一阵喝彩声。慕容松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惊魂未定的骑手,淡淡道:“小心行事,莫伤了百姓。”

    那骑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瞪了慕容松一眼,却也不敢多言,翻身上马,带着队伍匆匆离去。摊主连忙上前道谢:“多谢壮士相救,大恩不言谢!” 慕容松摆了摆手,正欲转身,却瞥见那队骑手离去的方向,为首之人的腰间,挂着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

    “狼头令?” 慕容松心中一动,这狼头令乃是十年前江湖中一个神秘组织 “幽冥阁” 的信物。当年他被诬陷勾结幽冥阁,才被迫流亡塞外,如今幽冥阁的人竟然出现在长安,而且行事如此嚣张,难道他们又要兴风作浪?

    他正思索间,忽听得醉仙楼二楼传来一阵酒杯碎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喝:“放肆!竟敢对我不敬!” 慕容松抬头望去,只见二楼的窗口,一个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正怒视着楼下,他身边的几个随从也个个凶神恶煞。

    楼下,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正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公子饶命,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只是想讨口饭吃……”

    那锦袍公子冷笑一声,抬脚将老乞丐踹倒在地:“讨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给我打!”

    几个随从立刻围了上去,对着老乞丐拳打脚踢。周围的行人敢怒不敢言,毕竟那锦袍公子腰间挂着的玉佩,乃是吏部侍郎府的信物,寻常百姓哪里招惹得起。

    慕容松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最见不得这种恃强凌弱之事。他正欲上前阻止,忽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住手!”

    话音未落,一道白色的身影如柳絮般飘落在老乞丐身前,挡住了那些随从的拳脚。慕容松定睛一看,只见来人身着一袭白衣,面容清丽,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竟是一位女子。

    “你是什么人?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锦袍公子怒视着白衣女子,眼中满是不屑。

    白衣女子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殴打孤寡老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英雄好汉?” 锦袍公子哈哈大笑,“本公子乃是吏部侍郎之子李轩,在这长安城里,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白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吏部侍郎之子又如何?难道就可以无法无天吗?”

    李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恼羞成怒地喝道:“给我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起打!”

    几个随从立刻转向白衣女子,挥拳便打。白衣女子身形灵动,轻轻一闪,便避开了第一个随从的拳头,同时反手一掌,打在那随从的肩膀上。那随从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其他随从见状,顿时不敢大意,纷纷拔出腰间的短刀,围攻上来。白衣女子丝毫不惧,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短剑,剑光闪烁,如流星赶月般刺向随从们。只见她身形辗转腾挪,短剑在她手中舞出一片白光,几个回合下来,随从们便纷纷中剑倒地,哀嚎不止。

    李轩见状,脸色大变,他没想到这个白衣女子竟然如此厉害。他色厉内荏地喝道:“你…… 你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说罢,转身就要跑。

    “想走?” 白衣女子冷哼一声,手腕一翻,短剑脱手而出,正好钉在李轩的脚边,吓得李轩瘫倒在地。

    慕容松站在一旁,看着白衣女子的身手,心中暗暗赞叹。这女子的剑法精妙绝伦,招式灵动飘逸,显然是出自名门正派。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队官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刚才那队带着狼头令的骑手。李轩看到官兵,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爬起来喊道:“官爷,救命啊!这里有人行凶!”

    为首的骑手翻身下马,走到李轩面前,冷冷道:“李公子,何事喧哗?”

    李轩指着白衣女子,哭丧着脸说:“官爷,就是这个女人,她不仅殴打我的随从,还想对我不利!”

    那骑手看向白衣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白衣女子神色平静,淡淡道:“我只是路见不平,教训一下这些恃强凌弱之人。”

    骑手冷笑一声:“在长安城里,岂容你放肆!来人,把她给我拿下!”

    几个官兵立刻拔出刀,冲向白衣女子。白衣女子手持短剑,从容应对,剑光与刀光交织在一起,一时间难分胜负。

    慕容松见状,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他身形一动,加入战局,手中长剑出鞘,剑光如练,瞬间便将几个官兵逼退。

    “你是什么人?竟敢妨碍官府办案!” 骑手怒视着慕容松。

    慕容松淡淡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难道这就是大唐的王法?”

    骑手脸色一沉:“休得胡言!我们奉上级之命行事,岂容你插嘴!” 说罢,他拔出佩刀,挥刀便向慕容松砍来。

    慕容松眼神一凛,长剑迎了上去,“铛” 的一声,刀与剑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骑手的力气不小,但慕容松的剑法更为精妙,几个回合下来,骑手便渐渐落了下风。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阵破空声传来,一支冷箭从暗处射出,直奔慕容松的后心。慕容松心中一警,侧身避开,冷箭擦着他的肩膀飞过,钉在旁边的柱子上。

    “是谁?” 慕容松大喝一声,目光扫向四周。只见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街巷深处。

    骑手趁机后退,对着慕容松和白衣女子怒喝道:“你们等着,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罢,带着手下匆匆离去。

    李轩见官兵也奈何不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也连忙跟着跑了。

    周围的行人纷纷围了上来,对慕容松和白衣女子赞不绝口。老乞丐更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谢。

    白衣女子扶起老乞丐,从怀中掏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她:“老人家,你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老乞丐接过银子,感激涕零:“多谢姑娘,多谢壮士!”

    慕容松看着白衣女子,抱拳道:“姑娘好身手,在下慕容松,刚才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白衣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就是慕容松?十年前名震江湖的‘追风剑’慕容松?”

    慕容松苦笑一声:“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知姑娘芳名?”

    “我叫苏凝霜。” 白衣女子淡淡道,“我久仰慕容公子的大名,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相遇。”

    就在这时,慕容松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苏凝霜的腰间,只见她的腰间挂着一枚玉佩,玉佩的形状与他当年送给师妹林晚晴的那枚一模一样。他心中一动,连忙问道:“苏姑娘,请问你这枚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苏凝霜低头看了看玉佩,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这是我一位故人所赠。怎么,慕容公子认识这枚玉佩?”

    慕容松激动地说:“这枚玉佩是我当年送给我师妹林晚晴的!难道你认识我师妹?她现在在哪里?”

    苏凝霜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林晚晴是我的师姐。十年前,你被迫流亡塞外后,师姐为了替你洗刷冤屈,四处奔走,却不幸被幽冥阁的人追杀,下落不明。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却始终没有音讯。”

    慕容松闻言,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一直以为师妹还在长安等着他回来,没想到竟然遭遇了这样的变故。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愤怒。

    “幽冥阁!又是幽冥阁!” 慕容松咬牙切齿地说,“当年我被他们诬陷,如今他们又伤害我的师妹,此仇不共戴天!”

    苏凝霜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同情:“慕容公子,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师姐的失踪,并不是你的错。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师姐的下落,为她报仇。”

    慕容松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苏姑娘说得对。不知你这些年来,可有查到幽冥阁的任何线索?”

    苏凝霜道:“幽冥阁行事诡秘,势力庞大,想要找到他们的老巢并不容易。不过,我最近得到消息,幽冥阁的阁主最近可能会在长安出现,似乎在策划一件大事。刚才那些带着狼头令的人,应该就是幽冥阁的爪牙。”

    慕容松眼神一凝:“看来,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如我们联手,一起调查幽冥阁,寻找我师妹的下落?”

    苏凝霜点了点头:“好。慕容公子的剑法高超,有你的相助,我们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

    就在两人谈话间,忽听得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比刚才那队官兵的马蹄声更为急促。慕容松和苏凝霜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丝警惕。

    他们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街道上,一队身着黑衣的骑手正疾驰而来,人数比刚才那队更多,气势也更为凶悍。为首之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鬼面,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鬼头刀,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是幽冥阁的鬼面修罗!” 苏凝霜脸色一变,“他是幽冥阁的四大护法之一,武功极高,心狠手辣!”

    慕容松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战意:“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这幽冥阁的护法,究竟有何本事!”

    鬼面修罗的目光很快便锁定了慕容松和苏凝霜,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挥了挥手,身后的骑手们立刻分散开来,将慕容松和苏凝霜团团围住。

    “慕容松,我们又见面了!” 鬼面修罗的声音沙哑难听,如同鬼魅一般,“十年前,你侥幸逃脱,今日,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慕容松冷笑一声:“鬼面修罗,当年的账,我们也该算算了!我师妹林晚晴的下落,你快说!”

    鬼面修罗哈哈大笑:“林晚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早就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慕容松怒目圆睁,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我杀了你!”

    他身形一闪,长剑如流星赶月般刺向鬼面修罗。鬼面修罗挥起鬼头刀,挡住了慕容松的攻击,“铛” 的一声巨响,两人都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来得好!” 鬼面修罗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今日,我便要亲手斩了你,为我幽冥阁死去的弟兄报仇!”

    两人再次交手,刀光剑影,杀气腾腾。周围的骑手们也纷纷冲向苏凝霜,苏凝霜手持短剑,从容应对,剑光闪烁,不断有骑手倒在她的剑下。

    慕容松与鬼面修罗打得难解难分,鬼面修罗的鬼头刀势大力沉,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慕容松则凭借着精妙的剑法,巧妙地避开他的攻击,同时不断寻找机会反击。

    激战中,慕容松发现鬼面修罗的刀法虽然刚猛,但却存在一个破绽,就是他的下盘不够稳固。慕容松心中一动,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诱鬼面修罗攻来。鬼面修罗果然上当,挥刀砍向慕容松的胸口,慕容松身形一矮,避开刀锋,同时一脚踹向鬼面修罗的膝盖。

    鬼面修罗惊呼一声,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膝盖被慕容松踹中,吃痛之下,单膝跪地。慕容松趁机长剑刺出,直指鬼面修罗的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得一声冷笑:“慕容松,休得伤我护法!”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袭来,手中的短刀直刺慕容松的后心。慕容松心中一警,侧身避开,回头望去,只见来人是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老者,面容阴鸷,眼神冰冷。

    “是幽冥阁的左使,玄阴子!” 苏凝霜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他的毒功十分厉害,大家小心!”

    玄阴子嘿嘿一笑:“苏凝霜,没想到你竟然认识老夫。今日,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说罢,他双手一扬,数枚毒针射向慕容松和苏凝霜。慕容松和苏凝霜连忙躲闪,毒针落在地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地面竟然被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好厉害的毒!” 慕容松心中暗惊。

    玄阴子趁机攻向慕容松,手中的短刀带着一股腥臭的毒气,让人闻之欲呕。慕容松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玄阴子周旋起来。

    苏凝霜则继续与那些骑手们激战,虽然她身手不凡,但骑手们人数众多,而且个个悍不畏死,她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慕容松看到苏凝霜的处境,心中焦急,想要上前相助,却被玄阴子死死缠住。玄阴子的毒功确实厉害,不仅刀法诡异,而且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剧毒,慕容松稍有不慎,便可能中毒身亡。

    激战中,慕容松的手臂不小心被玄阴子的短刀划伤,一股黑色的毒气立刻顺着伤口蔓延开来,他只觉得手臂一阵麻木,力气也渐渐流失。

    “慕容公子,你中毒了!” 苏凝霜惊呼一声,想要过来帮他,却被几个骑手缠住,无法脱身。

    玄阴子得意地笑道:“慕容松,你的武功确实不错,但终究还是逃不过我的毒功。今日,你必死无疑!”

    慕容松咬紧牙关,运起内力,强行压制住体内的毒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倒下,他还要为师妹报仇,还要找到幽冥阁的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

    就在这时,忽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伴随着一声大喝:“朝廷办案,尔等休得放肆!”

    只见一队身着禁军服饰的官兵疾驰而来,为首之人,是一位身着银甲的年轻将领,面容英俊,气势不凡。

    “是禁军统领,秦昭!” 苏凝霜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秦统领为人正直,武功高强,有他相助,我们有救了!”

    秦昭看到街上的混乱景象,脸色一沉,挥了挥手:“给我把这些黑衣人拿下!”

    禁军们立刻冲了上去,与幽冥阁的骑手们激战起来。玄阴子和鬼面修罗见状,知道大事不妙,想要趁机逃跑。

    “想走?没那么容易!” 秦昭冷哼一声,手持长枪,策马冲向玄阴子。

    玄阴子挥刀抵挡,却被秦昭的长枪震得虎口发麻。秦昭的枪法精湛,气势如虹,玄阴子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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