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嘉柠也气得不轻。
“瞎说什么，不是你说你不希望牛魔王走。”
大金毛上线，委屈吧啦嗫嚅着：“我不希望她走，是因为她走了，你就不愿意做我女朋友了。”
凤嘉柠冲着空气翻个白眼，突然想起周樾的那句【白暨豚】。
不对，她以前没有翻白眼的习惯。
她今天翻的白眼，怕是比她那三十年加起来翻得都多。
“周樾，我们没熟到能开这种玩笑的程度。”
大金毛郁闷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发小，可连个玩笑都不能开。你宁愿喜欢陈辉那个渣男，也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陈辉。”
“那你喜欢谁？”
“我谁也不喜欢。”
凤嘉柠忽然反应过来：“周樾，咱们能不能别搞这些没营养的对话，幼稚死了。”
周樾一把握住凤嘉柠的手。
“嘉柠，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喜欢我，做我女朋友。”
凤嘉柠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想挣脱，又担心扯到手背上的留置针。
“周樾，你先松开。”
“不松开。”周樾握着凤嘉柠的手，眼神热切。
“嘉柠，你有没有发现，刚才我抱你的时候，握着你的手，你没有一点点抵触，接受得很自然。”
凤嘉柠脸上发热，想了想，好像确实是。
周樾抱住他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下，很快就接受了。
“我那是为了扶住你，后面是为了帮你演戏。”
“才不是。你又不是专业演员，怎么可能入戏那么快那么自然。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你对我的接触，一点也不抗拒。”
凤嘉柠红了脸，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开始挣脱：“周樾，你松开。”
周樾看看她的大红脸，没再为难她，松开了手。
凤嘉柠起身，拿了串葡萄慌里慌张去了洗手间。
挺尴尬的，还是干点活分散一下。
葡萄在清水里沉浮，凤嘉柠突然意识到不对。
完蛋，拿错了，葡萄还得剥皮还得喂。
硬着头皮从洗手间出来，凤嘉柠坐在另一边的床上，板着脸开始一颗颗剥葡萄。
她能觉察出周樾在偷偷看她脸色，她不抬头，不想理他。
好半天，周樾轻声问了句。
“嘉柠，我刚买的沐浴露的味道，是不是挺好闻的呀。”
凤嘉柠皱着眉头看过去：“什么沐浴露？我怎么能知道它的味道。”
“你刚才扶我的时候，不就能闻到了。”
凤嘉柠又翻个白眼。
真是被车撞坏脑子了，问这么抽象的问题。
算了，不跟病号计较。他脑子里还真仔细回想了一下周樾身上的气味。
“嗯，挺好闻的。”
嘿嘿嘿......
一阵傻笑声把凤嘉柠吓到了：“周樾，你是不是真的撞坏脑子了，这么神神叨叨，怪吓人的。”
周樾抿着嘴看过来。
“都过去一天了，沐浴露的味道早没了。你闻到的根本不是沐浴露的味道，是我正常的气味。”
“凤嘉柠，你知道为什么有的男女会互相排斥，有的又会互相吸引吗？”
凤嘉柠白他一眼：“有什么谬论，你就说出来吧，不用这么费劲。”
周樾叹口气，对着手机一本正经说着。
“我说的可不是谬论，是有科学依据的。从生物学角度，一对男女吸引或者排斥，跟身体的气味有密切关系。”
“而男女间气味相投，其实背后是基因在搞事。研究表明，HLA基因差异越大，对对方的气味喜好程度就越高。”
“所以，男女之间的亲密接触，其实是有基因在参与选择。”
说完放下手机看着凤嘉柠。
“嘉柠，也就是说，你的基因对我一见钟情。”
凤嘉柠手里的葡萄骨碌掉进了饭盒里，脸色泛红。
“周樾，你再胡说八道，我真生气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嘉柠，你千万别生气。”
周樾安静下来，默默想着下一步的对策。
凤嘉柠剥好了葡萄，看看那个垂着头没精打采的苦瓜，叹口气。
“周樾，你吃不吃葡萄？”
周樾瞥她一眼，低着头嘟嘟囔囔：“我想吃，可你......肯定生气了不想喂我。”
凤嘉柠觉得这人脸皮真是厚得一批，什么话都能光明正大说出来。
她端着葡萄走过来，坐到床前。
“好啦，我不生气了，我就当你被车撞坏脑子了。”
周樾吃下一颗葡萄，心里憋屈。
你这......还不如生气呢。
“嘉柠，我能问吗？陈辉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嘉柠神色平淡：“有什么不能问的，出轨了呗。”
“他......出轨的谁？”
“凤爱心。”
咳咳咳......
周樾半颗葡萄差点卡在嗓子眼，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凤爱心......凤嘉柠小姨生的私生女。
他脑子突然一炸。
那一世，有个梁爱心跑去京市捣乱，在网上说林清是她姨妈，凤嘉柠凤庭桉是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姐姐。
看来，那就是凤爱心了。
啧，纠缠的两个时空。
“凤爱心？她不是从小就丑得很。再说，她才多大啊，成年了吗？”
“刚成年。出轨这事，跟俊丑有什么关系，小三比不上原配的，那不是比比皆是。”
周樾有些堵得慌。
“你不是原配，你们都没结婚。”
凤嘉柠点头笑了：“对对，没结婚，不是原配。”
周樾小心观察着凤嘉柠的脸色：“嘉柠，我看，你好像也没多伤心。”
“有什么好伤心的。我还很感谢凤爱心呢，帮我在婚前把渣男鉴定出来。要不然结婚后发现，更恶心。”
周樾一下子心情舒畅起来。
“你没怎么伤心，说明陈辉在你心里没什么分量。嘉柠，你不喜欢陈辉，对不对。”
凤嘉柠斜他一眼：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不喜欢陈辉，，这也是跟他分手后发现的。我觉得，如果我真喜欢他，应该会很伤心的。”
“可我没有，只是难过了一下下。后来细想，那个难过，也仅仅是因为类似的情节把以前的伤疤揭开了。”
凤嘉柠突然特别想倾诉。
这件事发生后，她一直在自己消化，没有可以倾诉的人。而现在的周樾，似乎挺合适。
周樾听她说着和陈辉的往事，越听越开心。
他就知道，他的女孩怎么可能跟陈辉来电。果然没有爱情，只有多年陪伴的亲情。
唉，这一世的周樾真是个大苦瓜，前面那么多年，都没有信心站到凤嘉柠面前。
周樾看着眼前温柔投喂的媳妇，似乎回到了那一世自己出车祸失忆那个场景。
不行，他不能太磨叽。他得加快进度，周培风和周图南还在急着投胎呢。
“嘉柠，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讲。”
......